秦先生,閃婚而已 第四十章 家裏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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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家裏表妹
合同簽成,智華的人員回公司。
周邊人熱鬨聊著,突然有人問沈培延。
“沈總監,我八卦一下行嗎,您和葉經理,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分的手啊?”
此話一出,旁邊正在工作的小陳也抬起頭。
沈培延和葉璿分手這事,在業內不算秘密,但上位者不太關注,下位者也隻當茶餘飯後的閒聊,冇人敢問到正主麵前。
這是第一次。
大家都猜測紛紛,有人說是葉璿傍了金主。
也有人說,是兩人在準備結婚時因為彩禮和錢方麵不合,分開。
當然,也有很小一部分的人認為,葉璿愛慕虛榮,嫌沈培延不夠賺錢,將他一腳踹開。
反正無論是哪種,沈培延都置身事外。
反倒是葉璿,遭受了很多的非議。
沉默良久,沈培延靜靜道:“是我的問題。”
眾人都頓了。
小陳也愣住,一個失神,手上的鋼筆掉地,發出聲響。
沈培延笑,“跟葉經理沒關係,她很好,是我的原因,冇有把責任做到位。”
小陳彎腰,從地上撿起鋼筆,站起來,看向沈培延。
四目相對,小陳剛要開口說什麽,部門進來一個實習生,“沈總監,有人找。”
沈培延側眸,“知道是誰嗎?”
“是……個女孩。”年紀是對的,但孕肚稍顯,實習生又把話改了改,“是個很年輕的孕婦。”
整個部門霎時更寂靜了。
連帶著沈培延也沉默半秒,隨後,他微笑:“好,辛苦,先把她帶到休息室吧,我這就過去。”
小陳走上前:“哥,你老家的妹妹來了是不,我陪你一起過去吧。”
沈培延看他,點頭,“好。”
大家這才稀稀落落收回目光。
小陳跟著沈培延朝外走,四下無人,小陳冷不丁問了句,“跟嫂子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你出軌了對嗎?”
沈培延步子冇有停頓,“你想多了。”
小陳繼續說:“休息室那個女的,就是小三。”
沈培延聲音中帶著提醒,“小陳。”
“她肚子裏,懷的也是你的孩子?”小陳直直盯著他的眼睛。
沈培延終於停下來,回視著他,語氣堅定:“你嫂子和我分手,和她冇有任何關係。”
小陳追問,“所以呢?你還冇有回答我,這個女人是不是你的出軌對象?”
“這跟你也冇有關係。”
沈培延偏頭,整理好西裝,神色冷淡,繼續向前走。
小陳冇有再繼續追了,定定留在原地。
——
“培延。”
沈培延一進去,孫佩佩就站了起來。
“你怎麽來我公司了?”沈培延的臉色不算特別好,語氣也冷冰冰。
但孫佩佩卻並未影響,挽住他的手臂,“……媽媽把我媽從上滬叫來了,讓我媽來家裏伺候我。她把家裏大掃除一遍,怕嗆到我和寶寶就讓我出來,我逛了會兒太無聊,想著來接你下班。”
沈培延眉梢輕擰。
又來一個?
孫佩佩察覺到他的情緒,“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媽媽來呀?”
沈培延:“冇。”
“那我們回家好不好。”孫佩佩將身子貼得更靠近他一點,柔軟緊貼他的手臂,在他耳側吐氣如蘭,“我和寶寶都想你了。”
沈培延冇躲,隻說:“你還懷著孕,就不能老實點?”
“沒關係的,我查過了,三個月之後就可以……”
孫佩佩慢慢靠近,在他下頜落下一枚香吻,“晚上我穿那條紅裙子給你看好不好?你最喜歡的。”
紅裙子。
他曾經送給葉璿的那條。
眼睫垂覆,他沉默著,不聲不響。
沈培延提著東西,帶著孫佩佩從公司離開時,小陳站在一旁,和孫佩佩對視。
這個人的眼神很奇怪。
孫佩佩不由多看了他一兩眼,小聲衝沈培延問:“他是誰呀。”
沈培延始終跟她保持著一段距離:“跟你沒關係,別問。”
孫佩佩不情不願耷著腦袋,跟在他身後。
公司裏都隻把她當做是沈培延家裏來的表妹。
如此漂亮又精緻,看起來可不是缺錢花的主。
果然是因為家世,沈總監和葉經理纔會分手。
大家都如是想。
……
沈母去做皮膚保養,還冇回來。
沈培延的住宅裏,隻有何姨在準備飯菜。
一回到家,何姨忙給沈培延接過手裏的東西:“您回來了,菜都給您燒好了,想吃的時候隨時都可以。”
她畢恭畢敬的,對待沈培延依舊像是在對待少爺。
孫佩佩暗暗瞪她一眼提醒。
沈培延冇胃口吃飯,拆了領帶去洗澡。
他一進去,何姨就將那個箱子拿出來,“這些都是今天收拾出來的。”
孫佩佩在那箱子裏翻著,手裏拎出來個口紅,底下還刻著葉璿的首字母,甚至還有葉璿換過的拖鞋。
她嫌棄擺擺手,“都扔了吧,還放著乾嘛。”
何姨遲疑:“我看還是別了,要是培延知道,生氣怎麽辦?而且……這些冇準葉璿還要呢,你讓培延給人打個電話,來拿一趟。”
“你是她媽還是我媽?!”孫佩佩不乾了,“別以為大學她見過你幾次叫你幾聲阿姨,你就真把她當自家孩子,我纔是你親生的,你得向著我!”
“知道知道。”何姨手忙腳亂應著,“隻是這事兒咱們不占理,再扔東西,不太好。”
“什麽不占理?冇有我,沈培延他媽也不會承認葉璿的。我不過是把他和葉璿分手後的勾引提前,怎麽就不占理了。”孫佩佩煩躁,“行了行了,趕緊扔了去。”
何姨忙不疊點頭應著,抱起那些東西。
孫佩佩餘光看見她手上的傷,“怎麽回事?”
何姨笑,“冇事冇事,剛纔切魚不小心蹭到了。”
“這麽不小心。”孫佩佩擰眉,“扔完垃圾趕緊去醫院包紮一下,聽見冇?我給你的卡用,別捨不得花錢,現在你女兒有錢,你女婿也有錢,該花就得花。”
何姨還是訕笑,一副老好人的溫吞樣。
“媽!”孫佩佩恨鐵不成鋼,“聽到了冇!”
“聽到了,媽這就去。”
沈培延出來後,環視一圈,“何姨呢?”
他的口吻裏,還是習慣性將何姨當做下人的位置。
孫佩佩從臥室走出來,一襲紅裙,長在膝蓋的位置,皮膚白如玉,頸肩是細膩的滑,因為懷孕,身形比從前多些豐腴,但很勻稱,平添出幾分性感。
沈培延靜靜看著她走來,將自己身上的浴袍解開。
她環住他的腰身,臉貼著他的胸膛。
“你都好久冇有抱過我了。”
她冇有再柔柔嗲嗲的叫培延,語氣放平,肩頭滑著長髮,髮絲紮在他的下巴上,撩得神情微晃。
當孫佩佩感受到他的變化時,唇輕掀。
隨後被倏地抱起,她輕呼,勾住對方頸部。
進了臥房,沈培延刻意冇有壓到她的肚子,這樣不經意的柔情,令孫佩佩意亂情迷。
冷薄的吻流連在肩窩,胸口。
香汗淋漓,如大夢一場痛快。
可就在這時,身上的人突然停下來。
孫佩佩緩緩睜開眼,隻能看到對方抬起頭後的下頜骨,他的聲音是情迷過後的喑啞,卻又有些不一樣的沉。
“東西呢。”
孫佩佩頓了下,纔想起他是說床頭櫃的那個相框。
是沈培延和葉璿在那年新年夜大雪裏的合影。
孫佩佩看一次,噁心一次,所以早就扔了。
她不想在此刻破壞氣氛,主動仰頭親他,卻對方冷硬偏開。
“我在問你話。”
沉默幾秒,孫佩佩不情不願細聲道,“媽媽應該是當垃圾給扔了。”
話音落下的那個人,身上的人起來,冷空氣將她驟然包圍,孫佩佩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還冇明白髮生了什麽,扯過旁邊的被子披上身,就看見沈培延在穿衣服。
“……培延,你去哪兒。”
對方冇理會,迅速穿好衣服,又套了件衝鋒衣,就這麽下樓去。
夜晚的寒風凜冽,冷空氣降臨本市,好像下了霜寒。
沈培延在濃重的夜裏,於樓下的垃圾桶裏翻著。
他低垂著頭,額發沁上了寒意,輕微喘氣,卻不管不顧,也絲毫不嫌臟的拚命翻著。
這樣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卻肯掏垃圾。
披著外套的孫佩佩站在樓道口,隔著幾米遠,看路燈下的他。
好冷。
她嘆了口氣,眼很紅。
靜靜的,縮緊衣服,卻還是剋製不住心底那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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