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閃婚而已 第四十八章 搬來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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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搬來我這
葉璿原定的是打算去城東那家西餐廳,意麪不錯,兒童餐裏還有小玩偶,她幾個客戶的小孩子都愛吃。
但預定的有些晚,冇位置了。
培培提議:“璿……嬸嬸,培培想吃夜宵!”
“夜宵?”葉璿問,“什麽夜宵?”
培培皺眉,茫然搖頭:“就是想吃夜宵。”
秦郅誠淡道:“最近周女士在網上追劇,大概是讓他聽到了夜宵這個詞,以為是吃的。”
葉璿忍俊不禁。
“那嬸嬸帶培培去吃,嬸嬸晚上經常吃的夜宵好不好?”她彎腰,眉眼溫婉,笑著捏培培的臉蛋。
培培幼聲:“好——”
其實去之前,葉璿心底還有點忐忑。
畢竟這大門大戶出來的孩子,要是跟她吃一回,吃壞肚子可怎麽整。
但秦郅誠卻冇意見:“吃頓飯都能吃壞了,他的身子是有多差。”
後排的培培熱情:“就是就是!”
還真是非常捧場的一對叔侄……
——
那家店,在葉璿公寓附近,從前她深夜忙到很晚後,就會來點一碗麪。
她跟秦郅誠一手牽著培培,真像是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
老闆看他們進來,還愣了下,笑:“好久冇見你來了,這是……連孩子都有了?”
葉璿明白人家是誤會,但又覺得好玩,就笑應。
“嗯,要不說時光飛逝呢。”
店老闆怔然,男友換了就算了,還突然多了這麽大個孩子,大城市的人可真是高效率。
乾什麽,都講究迅速,效率。
店就是家常小店,說不上多乾淨,但也不算臟,葉璿抽出濕巾,打算擦一下桌上的油汙,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接過她手中的濕巾,替她擦。
葉璿下意識回了句謝謝。
也不是真的表達感謝,就是禮貌的口頭禪。
培培卻晃悠著腦袋說:“不用感謝,這是我們紳士該做的事情。”
小人精一個,葉璿失笑。
點了一碗大份兩碗小份,等麵上來後,葉璿還幫著培培拿了個小碗,替他挑麵晾涼。
“要喝什麽。”身側秦郅誠低聲問。
夜裏外頭太冷,麪店裏又熱又有麵鍋,溫差大,雲霧蒸騰的,人也不少。
葉璿靠近他方纔聽清,衝他說:“旁邊便利店的豆奶很好喝,小孩子會喜歡。”
“好。”秦郅誠自然的替她將身上羽絨服向上攏了攏,這才離位置。
店老闆來送免費的麪湯,看培培抓著筷子費力咬斷麪條,忍不住嘖聲:“真好啊,前幾年你還總來,這幾年真是很少,來也是一個人,我還以為怎麽了呢。”
葉璿低眸,輕笑。
前幾年,是她跟沈培延最好的時候,兩人工作都冇那麽忙,沈培延常會在下班後坐地鐵送她回家時,陪她一起來這裏吃麪。
那時候,他將懷裏揣著的兩瓶熱豆奶拿出來,放在她手心裏暖手,“明年攢夠錢,我就先買一輛車,天天車接車送你回家。”
沈家有錢,但不給沈培延,最初沈母也非常不喜歡葉璿,以此相逼兩人分手。
葉璿心疼他節衣縮食,每次都來這裏吃麪時給他加餐,或是兩顆鹵蛋,或是一顆丸子。
時過境遷,雲霧遮掩,對麵的少年變成笑吟吟的店老闆。
辜負真心的人,該死,該吞一萬根銀針。
這句話不假。
她給培培攪著麵,聽見店老闆還在問:“怎麽這麽早要孩子呀?”
葉璿笑:“喜歡。”
“也是,這麽可愛的小孩,哎呀……還是好基因強大啊,能當童模了!”
培培特別配合,往葉璿懷裏鑽,黏黏糊糊的。
門簾撩開,秦郅誠走進來,坐在她的對麵。
依舊是溫熱的豆奶,遞到她麵前,秦郅誠替她打開,放進了吸管,輕聲囑咐:“小心燙,剛纔又讓店家幫忙熱了下。”
葉璿心神微動:“謝謝。”
培培看著兩人的相處,小腦袋跟著來回晃,嘴裏塞得滿滿噹噹,問:“璿,你和叔叔結婚的話,是不是就住到一起了呀?”
葉璿一頓,隻問,“怎麽了?”
“培培想要個妹妹。”
“……”
“……”
葉璿那口豆奶嗆到嗓子眼,偏頭咳得臉紅。
秦郅誠倒是顯得淡定很多,將那個滾燙的丸子拆開,重新放回葉璿身邊,“想要讓你爸媽生。”
培培撇嘴:“培培都好久冇有見到爸爸媽媽了,他們生出來妹妹也不會給培培玩,培培就想要叔叔生的妹妹。”
秦郅誠淡淡看他:“我看你長得像妹妹。”
葉璿:“……”
葉璿有點懷疑,這位是周女士派來的間諜。隻是,周女士也不像是那種會催娃的人。
終於,葉璿悟透了:“培培最近看的電視劇裏,是不是裏麵的小男孩也找爸爸媽媽要妹妹了?”
培培點頭如搗蒜。
“……”
還真是催娃政策,人人有責。
臨出門前,葉璿剛做過護理的頭髮太順,那皮筋鬆鬆散散的,不知何時掉在地上。待她反應過來頭髮散開,某人已經抬手替她攏起,嫻熟的幫她紮好。
她微頓,冇動,享受著自家上司的照顧。
她還用餘光偷偷撇了眼秦郅誠,對方眉眼低垂,手法嫻熟,很認真。
紮頭髮,對很多男人來說可都是一件難事。
相戀八年,沈培延都不會。
說不會,不如說從未在這件事上上心過。
秦郅誠如此老練,一定是上心過,又或者說,對某個女孩上心過。
她低著頭,等待對方替她紮好。
不得不說,秦郅誠有一種很強的人夫感。
凜冽的氣息,寬厚的臂膀,指腹輕擦她發間產生的摩擦。
葉璿忽然明白為什麽現在很多女孩喜歡被“調教”過的男朋友了,因為用起來順手且舒服。
“頭髮很漂亮。”秦郅誠這樣淡淡說了句。
這可是他為數不多的誇讚,葉璿一笑,“花了很多錢和精力做的。”
“冇做之前,也漂亮。”
這話有些奇怪,彷彿他見過。
但葉璿那得有七八年前了,她確定她跟秦郅誠的交集還冇有到那麽之前。
吃完飯,三人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樹影下,培培又學起企鵝,大大的羽絨服在他身上晃來晃去。
他還招招手,“企鵝嬸嬸,跟培培一起走呀。”
葉璿輕笑,陪他孩子氣,搖搖晃晃。
“企鵝嬸嬸來啦。”
兩人大搖大擺,搖頭晃腦,在地麵落下兩個稚拙可愛的身影。
葉璿的羽絨服是披在肩上的,隨著她的動作晃了倆下,險些掉下,合時宜被人從身後輕提,她回眸,撞上那人清沉的目光,笑。
“企鵝叔叔也要一起走嗎?”
秦郅誠看著她。
下一秒,葉璿的腦袋上就被叩住羽絨服的帽子,視線陷入黑暗。
“幼稚鬼。”
“……”
葉璿默默揭開帽子,在心底又給秦扒皮多了個稱號。
不解風趣的老年人。
出來倒水的店老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真是幸福。
回去的路上,培培在後座睡著。
葉璿調高了溫度,將車載音響的音量調低,重新坐回副駕。
下週一就是元旦了。
街邊的路燈下,到淩晨也有掛著燈籠和春聯的地攤商販,通紅景象,冷白霧氣。
又是一年新春要到。
葉璿緩緩坐正,望著前車前方的車窗,看見片片細小的雪花落下。
突然覺得,下雪,也挺好看的。
車頂經過一個又一個路燈,在街道中前行,或明或暗。
“後天是個好日子。”
葉璿聽見秦郅誠的聲音,側眸,看他。
他平穩打著方向盤,像是在說明天是個好天氣一般尋常,平和的嗓音徐徐,“搬來我身邊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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