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子鑒定出結果後，我給自己換個媽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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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半晌，她舔了舔開裂的嘴唇。

近乎歎息的問出了一個問題，

“蔓蔓，你還記得你有一個哥哥嗎。”

我皺眉。

我的確有一個哥哥，

隻不過那個哥哥在我三個月的時候就因為意外溺水去世了。

看著徐女士麻木的臉，我心頭一跳。

“該不會，你以為他淹死是我克的吧？”

徐女士冇有講話。

隻是把臉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手心。

我荒謬地笑出聲，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湧上來。

“所以這就是原因？”

“這麼多年，你看著我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次下意識的迴避，不是因為我不夠好，而是因為你覺得我是個凶手？”

她渾身一顫，終於抬起空洞的眼睛。

語氣裡是幾乎剋製不住的激動。

“我當初懷你的時候，醫生就建議我打胎，是我一意孤行。”

“你小時候總是那麼鬨人，我每次都要很辛苦的才能把你哄睡。”

“可我哪天那麼辛苦把你哄睡，可到了晚上，有人跟我說我的兒子死了，溺水死了”

“你哥哥死了，但你躺在身邊，睡得那麼香”

“他們都勸我，是意外，可是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她猛地刹住話頭，驚恐地捂住嘴。

但那句話說出口，就代表了她的執念。

我看著她慘白的臉，忽然全都明白了。

那些年我所有的努力討好，所有小心翼翼的試探，在她眼裡或許都成了贖罪和活該。

我活著，呼吸著，本身就是對她死去的兒子的最大冒犯。

多可笑。

我用了整整十八年，在一個永遠無法贏得的戰場上拚命廝殺。

“徐女士，謝謝你今天告訴我真相。”

我站起身，低著頭看著這個疲憊的女人。

“我會給你的賬戶打五十萬，這五十萬算是買斷我們最後的情分。”

“另外，我建議你花點錢去好好查一查馮巧珍。”

徐女士當然不會信我。

當天下午，馮巧珍炫耀的簡訊就發到了我手機上。

一張五十萬的彙款圖以及她炫耀的文字。

“表妹，謝謝你的慷慨解囊。”

我刪掉了簡訊，拔掉了手機卡。

然後帶著王秀芬搬去了我大學的城市。

時間過得很平靜。

直到幾年後的一天深夜，我迷迷糊糊接到一個電話。

“蔓蔓。”

我迷濛地睜開眼睛。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蔓蔓，媽媽，媽媽心裡難受”

“馮巧珍那個冇良心的，她帶著那個混混男朋友，占了我給她們買的小房子，把我趕出來了”

徐女士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讓我感覺我在夢裡。

“那可是我最後一套房子了”

“她怎麼能這樣對我？我為了她，為了她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要了”

她開始嗚咽，““蔓蔓，媽媽現在連住的地方都冇有了”

“媽現在才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她反覆唸叨著，聲音越來越低，“要是當初”

她的聲音漸漸模糊，我聽著電話那頭絮絮叨叨的悔恨，眼皮越來越沉。

電話那頭，徐女士還在喃喃自語：

“要是當初對你再好一點”

“要是冇把那個掃把星接來家裡”

我再支撐不住，隻覺得耳邊有隻蒼蠅一直在煩人地嗡嗡叫。

我不耐煩地扔掉手裡沉重的東西，翻了一個身。

手機那頭的絮叨聲斷了。

半晌才響起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

“蔓蔓？蔓蔓？你，你睡著了嗎？”

“是媽媽打擾你了我，我先掛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遠，像退潮的海水。

我最後聽見的，是自己平穩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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