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錄 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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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茶館內，幾個模樣姣好，穿著華麗的京城貴公子坐在一處，桌上陳列著茶館的招牌茶水點心，綠茶、紅茶、白茶占了大半個桌子，江南師傅做的點心個個模樣精緻小巧，擺在茶水的空隙之間。

坐在窗戶邊上的公子說道：“聽說前兩日錦衣衛的林大人遇襲，刺客可抓住了？”

“抓住一兩個，餘下的逃了，不過那一兩個聽說受了酷刑折磨得不成人樣了，這才招供出來是和貓鬼一夥的，見同伴被抓，心急了，想刺殺林大人救出同伴呢。”

“是前些天被抓住的貓鬼？”

“是南家二姑娘協助抓住的貓鬼？”

“是了，就是那貓鬼，貓鬼非鬼而是人呐！”

“我偷偷告訴你們，你們可不許說出去，我在錦衣衛的表哥告訴我了，那日抓住的不是主犯，主犯在長恩寺呢。”

“長恩寺？那不是靜一法師所在的長恩寺嗎？怎會出了歹人？”

“諸位還看不清嗎？歹人是想利用靜一法師的名望為自己掩飾，貓鬼案一出，京城風聲鶴唳，誰有會將貓鬼與靜一法師聯絡到一處？這便是賊人的便宜之處。”

“藏身長恩寺，事發後還會連累靜一法師的名聲，這幫賊人當真是可惡！”

幾人不由憤慨，這綠茶比黃酒還烈，一口下肚，臉上鐵青，因憤怒臉上發熱，鐵青之中又泛著紅，他們眼神激憤，恨不得手刃了那些慣用肮臟手段的賊人。

茶館大門正對著的樓上站著二人，似是主仆，格外認真留意著樓下窗邊憤慨的年輕人，前麵的絡腮鬍子冷哼一聲進了雅間，身後的仆人抬腳跟上。

“抓了貓鬼，時至今日還未結案，這功該請的倒是請完了，朝堂上林闕一句話也不說，如今去抓什麼主犯！”

雅間的茶水早已上來，爐上的水已沸騰，仆人將茶葉泡好，說道：“這些小輩不過是聽人瞎傳的，老奴已經查過，不是我們的人行刺殺之事，殺林闕的人是從安州來的。”

“安州？”

絡腮鬍子眯了眯眼睛，又是安州來的，一提到安州總冇好事。

“是，安州靈陽縣，王爺忘了，那人在安州這麼些年了，手底下總有幾個誓死跟隨的，林闕殺了他，那些人對林闕恨之入骨啊。”

仆人這一提，絡腮鬍子這才稍稍放心些，林闕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要他死的人多著，餘林可是他親手殺的，若餘林不死，還是有殺他的人，鄭雲祥算一個，就還會有第二個。

“王爺，詔獄那個冇死，可要老奴想個法子救出來？”

也就是他們口中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刺客。

絡腮鬍子冇有發話，這事也便過去了。

仆人替他倒上茶水，見他興致不高，知道他心中憂慮什麼，說道：“王爺放心，就算林闕抓住主謀，王爺也不會受此牽連，他說了此生就算死也不會說出當年的事半個字。”

雅間外，那樓梯的轉角處，一個手執羽扇的年輕人看著雅間房門勾起微笑，樓下那些貴公子們還在談論著長恩寺的激烈抓捕，有不少客人也都留意著。

其中有人提到：“南家二姑娘又在其中？”

榆錢巷沈尚書府，院子裡鴉雀無聲，不過午後時分，乾活的下人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驚擾尚書大人忙碌公務。

其中有個小廝打了個噴嚏，立馬被旁邊人捂住口鼻拉出院子，其他人也都驚恐地盯著房門，果不其然，屋裡傳出一聲咳嗽聲，下人們立馬退了出去，誰也不敢再打擾。

那屋子裡沈尚書正伏案勤於政務，咳嗽一聲問對麵站著的書童：“二郎可在溫書了？”

書童弓著身子，恭敬道：“回老爺，二公子正在溫習《春秋》。”

“春闈在即，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該收一收了，宴飲鶯鶴於功名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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