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何處而起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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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萬念俱灰。
淚水不自覺的滑落,我的視線逐漸模糊。
我深愛過蘇冉,她說她會改,所以那些她在醫院陪著我的日子,哪怕隻有一瞬間,我也想原諒她。
我想和她繼續過下去。
可如今...
周浩陪蘇冉到樓下,將保溫壺遞給她。
蘇冉開心的抱住周浩,臨走前在他唇上落下深深一吻。
誰都冇有注意到樹後的我。
蘇冉到醫院後,看著空空的床鋪,撥通了我的電話:
老公,你在哪
警察局。
周浩本想悄無聲息的殺了我,再將罪名甩給送飯的蘇冉,帶著我們財產跑路。
冇想到我命大,活了下來。
人證物證俱在,周浩供認不諱,被以蓄意謀殺被拘留。
我拒絕了蘇冉調和的請求,將這件事委托給律師全權負責,向法院提起上訴,隻等開庭。
辦理好出院手續,我回到家中拿著行李便要離開。
走出大門時,蘇冉衝過來將我攔住。
不是的,老公,我可以解釋,如果我知道他會下毒我一定不會拿給你吃。
讓開!
我狠狠掰開她的手,將她一把甩開。
蘇冉倒地又立馬爬起來,緊緊抓著我的衣角。。
我徹底失去耐心,冷眼看著她:
蘇冉,我最後在警告你一次,我們已經離婚了,如果你在胡攪蠻纏,我會報警。
我曾以為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但我錯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汙點。
如果可以,我希望和你,老死不相往來。
或許是我的眼神真的冷得嚇人,蘇冉愣在原地,直到大門被關上,才痛哭出聲。
我迅速聯絡中介變賣了我在這裡的房產。
我不願意在與這個城市有任何聯絡。
躺在酒店的雙人床上,我翻看著回家的機票。
突然,手機彈來蘇冉的通話請求。
等我反應過來,已經下意識的按了接聽。
電弧那頭的風很大,蘇冉的頭髮被颳得淩亂不開。
她一手拿著離婚協議書,一手將攝像頭對準自己身後。
她在天台。
我冇有說話,隻等著她的下文。
老公,彆離開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如果你非要走,那我和離婚協議書,你隻能選一個!
你不選我,我就跳下去,死給你看!
我冇有理會她,隻是死死的盯著手機螢幕。
蘇冉將手機舉的很高,即使此時看起來她距離天台不過半米,其實也還有一段距離。
我對蘇冉已經冇有了愛人的濾鏡,所以我知道,即使她此刻說的聲淚俱下,甚至以死相逼。
大概率,隻是在做戲。
逼我回頭。
我繼續沉默,而手機對麵的蘇冉眼神卻開始飄忽。
直到手機提示電量不足,我才終於開口:
蘇冉,你想死,那就去吧。
對我來說,你的死活無關緊要。
說完,我掛斷電話。
第二天,在檢票口,我聽到蘇冉在身後叫我的聲音。
隻是一天冇見,這個光鮮亮麗的女人,一下子看上去像是老了十歲。
見我回頭,蘇冉紅腫的眼中留下兩行清淚。
她祈求的看著我,就像我曾經看她那樣的眼神,嗓音沙啞:
老公,我知道錯了,你彆走好不好...
我冇有開口,隻是閉上眼試圖在腦海中找出那個曾經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女孩。
可我找不到,她早就死了。
我走過閘機,隔著玻璃與她相望,然後輕輕開口:
再也不見。
等我下飛機,父母正在門口等著借我。
家中早早準備了我喜歡吃的菜。
晚上,工作室的楊律師突然打電話給我。
他說,蘇冉將工作室轉移到了我名下,需要我進行後續的交接工作。
我沉聲應下。
工作室是我一手操辦起來的,蘇冉還給我也是理所應當。
日子過得平淡,但也舒心。
再次聽到有關蘇冉的訊息,是在半年後。
工作室的小群中,有人傳:
【你知道嗎蘇總出國了。】
那時,我正在籌備展覽。
父親總是語重心長的說:
我年紀大了,又是離異,該放棄這些所謂的夢想,腳踏實地的成家生子了。
每當此時,我隻是笑而不語。
我的人生一直在不斷的試錯。
而我的價值卻冇有因為那些錯誤降低。
與其執迷與婚姻與子嗣,我更在乎自己的快樂和幸福。
父親甩手離去,而母親隻是哭著將我抱在懷中。
那天之後,他們說他們支援我。
我在離婚的第二年考上了心儀大學的研究生,也認識了很多新朋友。
灰暗的過去無法改變,但我知道。
我的未來一定光明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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