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潮洶湧 256
你知道我酒量不好對嗎?
薑可可完全不知道自己睡著了,而她更加不會知道,她剛剛吃的那顆還不是普通的酒味巧克力,那是傅城專門叫人定製的紅酒巧克力。
車,抵達了南山的半山彆墅。
傅城將薑可可從車裡抱了出來。
因為隻吃了一顆巧克力,薑可可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男人的下顎線,修長的脖子,以及那性感的正在緩緩滾動的喉結。
薑可可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最後才注意到已經下車了,而自己竟然被人打橫抱著。
她下意識地掙紮了起來。
傅城腳下的步子一頓,沉眸看她,“醒了?”
薑可可皺著眉頭,拳頭在傅城的胸膛上敲得邦邦響,“你乾嘛抱著我?這裡是哪裡?”
“你彆動,我放你下來。”傅城收緊雙手,防止她掉下來摔在地上。
聞聲,薑可可這才停止了掙紮。
傅城將人放下,但也並沒有完全放手,右手始終貼在她的後腰,怕她會站不穩。
薑可可雙腳落地後,就想離傅城遠遠的,但偏偏整個人好像有點發軟,還沒走兩步,就有種暈暈的感覺襲來,讓她被迫一動不動的站著。
傅城佯裝關切地詢問:“怎麼了?還沒睡醒嗎?”
薑可可咬唇沒有回答他,但卻是用狐疑的目光看向他。
傅城一臉坦然,反問她:“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你和我結婚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我不能喝酒的對不對?”薑可可也開門見山。
傅城有些詫異,完全沒料到薑可可會問他這個問題,不過麵上他依舊不動聲色地回答她,“嗯,我知道。”
“所以你是故意給我吃酒味的巧克力?你想乾什麼?”轉頭,她又看了看四周,那密密麻麻的樹林,讓她心頭又是一緊,“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相對於薑可可此刻的緊張和不安,傅城看起來十分的鎮定。
“這裡是我母親生前最喜歡的一個地方。”但他一開口,那種悲傷的情緒就像此刻被冷風吹動的樹梢一般,發出沙沙的聲響,讓人頭皮發麻。
薑可可目光一頓,大腦彷彿宕機了。
他剛剛說什麼?
這裡是他母親生前最喜歡的一個地方?
可他現在要帶著她這個前妻,而且還是失憶的前妻來這裡做什麼?
傅城看著她,目光濃稠地嚇人,但緩緩勾起的嘴角,卻又是那麼蒼白。
他說:“你想不通我為什麼帶你過來是嗎?其實我也沒想明白,但我就是想讓你陪我過來一趟,至於你說的酒味巧克力,抱歉,當時我沒有仔細看,隨手拿的。”
薑可可心尖顫動了兩下。
心裡莫名有些愧疚。
看來……是她想多了……
她張了張嘴,語氣緩和了些,“那……好吧,那現在呢?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陪我一會兒可以嗎?你讓我做的,我都已經做了,不是嗎?”他懇求著,聲音無比壓抑。
薑可可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尤其是傅城說的後半句話。
真的讓她沒辦法拒絕。
她深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吧!”
傅城笑意深了幾分,摟緊薑可可的腰,“外麵有點冷,我們先進去。”
腰上傳來的熱和觸感,讓薑可可驚得一個激靈,後背挺得筆直,她急忙伸手去推傅城。
“不用……”
但話音還沒落,她就腳下一晃,就像沒了骨頭一樣,好在傅城由始至終都沒有鬆開手,才沒有讓她摔倒。
傅城蹙眉,“乖,彆逞強了,我隻是想讓你陪我一會兒而已。”
都這樣了,薑可可也隻能認清現實了。
與其堅持和他保持距離,拉拉扯扯半天,鬨得大家都不開心,最後搞不好他還因此反悔改口,倒不如現在乖乖的和他走,完成和他的承諾。
而且,他也說了,隻是在這裡陪他一會兒而已。
“……嗯!”她垂著眼瞼,睫毛尷尬無比地顫了顫。
傅城看著她那輕顫的濃密睫毛,隻覺得它們好像變成了兩隻蝴蝶,撲閃著翅膀飛進了他的心裡,滋長出絲絲的癢意……
但他也知道,這會兒的薑可可,還沒有對他徹底放鬆警惕。
他必須要有耐心。
目光沉下,也將心裡那洶湧的情緒全都藏匿起來,他規規矩矩地扶著人往彆墅裡麵走,紳士無比地領著她來到了母親曾經居住過的房間,和她一起站在窗前,安靜地眺望。
薑可可也從一開始的緊張,抗拒,漸漸趨於平穩。
她看著屋子一塵不染的樣子,心裡不免也升起了幾分好奇。
也不知道傅城的母親生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都說兒子長得像媽媽,傅城長得這麼妖孽,她應該是個大美人!
不過也不好說。
她也長得很美啊,可生的兒子倒是和她不怎麼樣想象。
傅家人好像是共用了一張臉似的。
脾氣性格也大差不差。
但傅城好像要比他們好一點,沒有像傅老爺子那樣總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也沒有像傅昂那樣自私自利,更沒有像他那個表弟死纏爛打。
就是吧……
哎!也不知道他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她這會兒真的有點站不住了。
“傅先生……我可以在那邊坐一下嗎?”她小聲地詢問,挺不好意思的。
傅城沒有回應她,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好像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中一樣。
薑可可等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這才抬起頭看他。
但他個子太高,她揚起頭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夠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好,整個人就像被一團烏雲籠罩著一樣,讓人很揪心。
“傅先生?”
她又喊了一聲,見他還是沒反應,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傅城握住了她的手,黑漆漆的眸子緩緩看向她,“你說我媽如果還活著,她也會想起我嗎?”
“啊?”
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薑可可一愣。
傅城忽然緊緊地抱住她,將頭深深埋在她的肩頸處,悶聲哀求:“彆推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