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潮洶湧 433
我是雪晴阿姨啊
傅昂揚起頭,可愛的小臉上寫滿了疑惑。
“你是誰啊?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麵前的人蹲下身,用帶著手套的手輕輕撫摸傅昂的小臉,指尖輕輕顫抖。
傅昂警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兩隻小手往身後一背,表情嚴肅,“你乾什麼?我可不認識你,你快讓開,我父親和我媽咪都在外麵等我呢!”
“小昂,你真的把我忘記了?你再好好看看我。”這會兒,這個人說話的聲音都是嘶啞的。
傅昂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他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麵前的人。
這個人的五官看著好奇怪,說話的時候也很僵硬,聲音更是難聽,像外公在院子裡鋸木頭的聲音,而且雖然他這會兒好像要哭的樣子,可他的一隻眼睛都沒有轉,還有他還沒有耳朵。
傅昂百分百確定,他絕對不認識這個人,因為長得這麼奇怪的人,他如果見過一定會有印象的。
他果斷地說:“我不認識你!”
“小昂,我是你的雪晴阿姨啊,你怎麼能夠說不認識我呢?”蘇雪晴見傅昂要跑,一把將人給拽了回來。
傅昂原本是要掏出自己的秘密武器的,然而聽見蘇雪晴這話,瞬間僵在了那裡。
這怎麼可能?
雪晴阿姨根本就不長這個樣子!
雪晴阿姨說話也不是這個聲音!
“你……你騙人,放開我,我纔不相信你。”傅昂回過神來,立即掙紮了起來。
蘇雪晴將傅昂抱在懷裡,傷心地說:“小昂,真的是我呀!我知道我現在變了很多,也沒有以前漂亮了,可我真的是你的雪晴阿姨,我……我真的好想你……”
“你不是!”傅昂奮力掙紮,雙手動不了,他就動腳,一頓亂踹。
蘇雪晴現在的身體,完全可以用破破爛爛來形容。
除了五官變形,缺失以外,她渾身的骨頭也都是斷了之後重新接上的,腿上的肉也被薑睿一刀一刀地割掉,徹底成了殘廢,而她現在之所以能夠行走自如,全靠假肢。
但假的就是假的,再怎麼精密,也比不上原裝的零件。
所以蘇雪晴此刻也經不住傅昂這樣牛犢一樣的力氣,幾個呼吸的功夫,她就因為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
傅昂抓住機會,趕緊跑開。
一頭衝了出洗手間。
“父親,媽咪!”
他大叫的聲音,也讓等待的薑可可和傅城抬眸看了過去。
傅昂就像一個火車頭一樣,直接撞到薑可可的身上,然後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怎麼了?”薑可可被撞得整個人晃了下,還好傅城扶著她。
傅昂揚起頭說:“媽咪,洗手間裡有一個怪人!”
“怪人?!”薑可可心頭一驚,轉頭和傅城對視了一眼。
傅城麵色一沉,立即提步走了進去。
薑可可蹲下身,她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耐心地安撫兒子的情緒,“好了,好了,沒事兒,媽咪在這裡呢!”
傅昂將頭埋在薑可可胸前,急促的呼吸終於漸漸平複了下來。
薑可可感覺到他好一點了,剛想要問問那是個怎樣的怪人,傅城從裡麵走了出來。
薑可可忙問:“找到那個人了嗎?”
傅城搖頭,“裡麵沒有人。”
傅昂聽到裡麵沒有人,轉過頭來說:“父親,我沒有說謊!真的有個很奇怪的人,他一直拉著我不讓我走,還說……”
“傅先生,傅太太,原來你們在這兒啊,我們主人有請!”就在這時,一個帶著單框眼鏡,很是紳士的男人,彬彬有禮地走到了他們麵前,並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傅城和薑可可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也就顧不上傅昂了。
傅城先將傅昂抱了起來,而後牽住薑可可的手,對麵前的人說:“帶路吧!”
“請!”男人恭敬點頭,隨後挺直後背在前麵帶路。
在穿過好幾條錯綜複雜的長廊後,他們來到了一扇房門前。
“傅先生,傅太太,請稍等一下。”男人微笑地說了一句,而後抬手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門板,說:“主人,傅先生和傅太太他們來了。”
門內一片安靜,大約過了十幾秒,才從裡麵傳來一道不疾不徐的聲音。
“進來吧!”
聞聲,男人這才將房門開啟,“傅先生,傅太太,請進!”
薑可可和傅城走了進去。
眼前有一幅巨大的油畫,畫裡是一片絢爛的花海,五顏六色爭奇鬥豔,而在那大朵大朵綻放的鮮花中,還有一張女人絕美的笑臉。
傅城腳下一頓。
薑可可跟著停了下來,再仔細看那畫裡人的五官,她能夠確定,那就是傅城的母親,兩個人長得還是有五六分的相似。
傅昂也被眼前這張巨大的畫給吸引,他眨巴著眼睛問:“父親,她是誰呀?好漂亮呀!而且……怎麼和我有點像呢?”
傅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嗯!
特彆是鼻子,感覺一模一樣呢!
傅城眸光暗了暗,並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而是抱著他繼續往裡麵走。
右手邊的吧檯上,一個十分年輕俊美的男人,斜靠在桌麵上,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
這個人是……
薑可可轉頭看向傅城,下一秒心頭一跳。
難道他們……
傅城在看見男人的長相後,一瞬間麵沉如水,握著薑可可的那隻大手也忽然收緊。
薑可可連忙捏住他的手腕,拇指輕輕地摩挲他的麵板,安撫他的情緒。
“咦?父親他是誰啊?為什麼他和你也長得這麼像啊?”傅昂不可思議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男人哈哈一笑,挑眉回答:“因為,我是你叔叔啊!”
叔叔?
什麼叔叔?
傅昂疑惑地看向傅城。
薑可可說:“所以這就是你邀請我們過來的目的嗎?”
男人聳了聳肩,“你說是就是吧!”
薑可可皺眉,什麼叫她說是就是?
剛要開口,傅城的聲音冷冷地響了起來,“我媽呢?我要見她。”
男人低頭扯了個大大的笑臉,片刻抬起眼皮,嘴角緩緩下來,表情陰鷙地說:“怎麼?你還想讓她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