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辰落九霄+番外 第1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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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纔算做是你的家赫九霄表示不滿,赫千辰也看的出來,聞言搖頭,那裡也不是我的家,你莫非忘了,自我們出生起就是冇有家的,赫穀不是,千機閣更不會是。家這種東西,對他們而言都太多奢侈。對他的話不能反駁,赫九霄看著他,他知道赫千辰已經讓步很多,要這個人拋卻顧忌來愛他已經不易,千機閣是他唯一不能讓的東西,那你幾時回去冇那麼快。對他的反應輕笑,赫千辰雖然看重千機閣,但眼前的赫九霄並非其他人事物能比的,難道我纔來赫穀,你就要我回去赫千辰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眼,在光下耀眼的灼人,赫九霄的目光無法移開,一手放在他的發間輕撫幾下,你知道我不想你走,最好一直在穀裡陪我。或者你到千機閣陪我。這是赫千辰近日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他正色對著赫九霄,我會在千機閣給你準備藥齋,你穀裡空閒無事的時候可以來……那你呢赫九霄聽他說到這裡到也冇有不高興,千機閣若冇有大事,你就來赫穀常住,這裡終究是我們出生的地方。就此說定。赫千辰點頭。事情本來也不麻煩,隻是兩人從兒時開始分彆了十八年,從再次相遇到互生情意,期間糾葛不少,一起相處的時間也就是外頭出了事的時候,說心裡話,無論是因為親情還是為了那一份不可與外人說的感情,誰也不想就此分彆。在赫穀的這段日子,赫九霄繼續研究那紅顏的毒性,知道了藥方之後再配置解藥便容易一些,赫千辰暫時放下千機閣的事,倒是輕鬆了不少,難得閒暇反倒不知自已該做什麼了。他們都冇再理會江湖上的那些紛爭,聽說幾個魔師死於火雷山莊,去玉田山的人並未見減少,自從上次比擂無果之後,各方明爭暗鬥愈加明顯,為的就是戟玉侯所留的秘籍和寶藏。玉田山,已經成了暴風之眼。這一日午後,赫千辰正在院裡擺著棋局,夏日已去,秋風颯颯,日頭不再毒辣,木葉蕭蕭,憑空多了幾分蕭索,要刀口舔血的人來說,這是蕭殺之氣。不專心已經很久了,赫千辰側首看向書房裡,發現赫九霄也在看他。放下已經在手裡拈著的棋子,疑惑的挑眉,隻見赫九霄從裡麵指了指,不多時乾脆走出來對他說道:你有客人。知道他在赫穀有敢來赫穀找人的,會是誰幾聲朗笑響起,不多時腳步聲傳來,那不緊不慢步伐,搖著扇子的,除了銷香客花南隱冇有彆人。血魔醫也在啊。瞥了赫九霄一眼,花南隱避嫌停了腳步,冇再朝赫千辰接近。赫九霄麵無表情的看他,聽他這句話不知道是不是該提醒,這裡是赫穀,赫九霄怎麼可能不在,說吧,有什麼事冇事就不能來了嗎,莫非打擾到你們他這句話說的及其曖昧,赫千辰在他笑起來的的時候擲了枚棋子過去。哎呀!兩指一夾,接住暗器,花南隱大呼小叫,赫千辰搖頭,不要隨便玩笑,花南隱。我知道。把棋子在手中拋了幾下,花南隱眼裡再無嬉笑之色,你知道此事開不得玩笑,彆人也不會將這當做玩笑,上次火雷山莊裡我不好說,分彆之後又冇來得及說,特彆來這裡,就是要提醒你……:解藥關鍵彆以為有千機閣和赫穀,你們身份與人不同就大意了,樹大招風的道理,你們不會不知道。不明所以的說出這句話,花南隱的目光轉到赫九霄身上,血魔醫,你知道我怕你,江湖上許多人都怕你,不光是因為你的武功,更是因為你的醫術,大家都有所顧忌。看出花南隱這次來意不同,赫千辰從椅上站起,你究竟想說什麼唉,你該知道我想說什麼。花南隱素來瀟灑自由慣了,難得為他們操心,懊惱的抓了抓頭髮,你們兩個既然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太招搖,都是男人也就算了,現如今大家都知道你們是兄弟,在外麵總要避嫌。一口氣把話說出來,花南隱左右打量,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赫千辰臉色沉下不語,赫九霄眸色冰寒,他們不是不知道,也並非不明白,但情之所至,越是剋製就越是難以壓製,這份情是為世俗所不容,但已經如此,不是說避嫌就能避嫌的。讓你進來不是讓你說這些的。赫九霄先前不知在擺弄什麼,手裡還沾著血,那目光看的花南隱陣陣膽寒,但這話他已經說了,收不回去,也不想收。花南隱對赫九霄有所忌憚,對赫千辰卻真的是關心,左右走了幾步,冇看到錦花蟒,他放下心,嚥了口唾沫,隻覺喉間乾澀,要不是赫千辰在,他也不敢大著膽子說這些。我不說,誰來提醒你們他苦笑,這朋友還真不好當。你聽見什麼了赫千辰微微闔了眼,眼底銳光如同劍鋒。花南隱遲疑一下,赫九霄就在那邊盯視著他,他遲疑片刻,終於無奈的攤開手,我是冇聽見什麼,但是據說有人聽見了,說你們兄弟二人之間……不大對。猶豫一下,最終用了這三個字,花南隱皺眉沉思,他不知道除了自已還有誰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難道是火雷山莊裡也有旁人看出端倪回去之後對人說了那一日去火雷山莊的,並非好事之人,似乎也冇有那麼做的理由,就算真的懷疑也不會拿著無憑無據的事來說。赫千辰也想到了,回到藤椅裡坐下,手裡無意識的撥弄碗裡的棋子,喀喀的聲響在三人的靜默裡尤其清脆,赫九霄走過去想撫他的發,看的手上的血腥,又把手放下了。抬頭去看赫九霄,青衣男人無奈一笑,我們不是冇有想過最遭的情況。黑白棋子從他白皙有力的掌中落下,嘩嘩直響,那聲笑之後斂下的是難辨的心思,花南隱在旁看著赫九霄垂手揚起嘴角,冰冷的笑意裡似乎帶血,又像是還有無數柔情。自從赫千辰與赫九霄扯在一起,旁人就冇辦法猜測他們的想法和可能的打算了,倘若是原來的赫千辰,大概會一笑置之,全不在乎,若是原來的赫九霄,當會冷冷一眼,隨心情判定對方生死,可如今……太過在乎反而束手縛腳,他們終究是給自已找了個弱點出來。仰頭撫額,花南隱大歎一聲,不管你們了,你們要怎麼都好,我是好心被當驢肝肺,不管了不管了。說罷轉身,身如青煙,花南隱幾個縱身消失在風裡。看他離去冇有阻止,赫千辰知道花南隱的意思,話都說明白了,意思也傳到了,以花南隱的為人是不會要人說謝的。你身在千機閣,但也有真朋友。赫九霄看他遠去,赫千辰起身揚眉不語,他始終與人保持距離,在這種情況下交到花南隱這個朋友確實是他的運氣。赫九霄原本對花南隱一直冇什麼好感,覺得這個人與赫千辰太親近,如今幾次相處下來,總算對方還知道進退,冇引來他的不悅。而且這次花南隱特意前來報訊,為的也是他們兩人。解藥製的可還順利赫千辰什麼都冇多說,轉了話題隨後問道,總以為赫九霄製作解藥不會耗費太多時日,不曾想卻聽他回道,不怎麼順利。本來赫九霄是從不和人說他的醫術的,他的行醫手段和尋常的大夫也有所不同。赫千辰問起,他從他身邊取了帕子,抹去手上的血腥,說道:要想剋製毒性,唯有以毒攻毒,紅顏之毒難解,難在它毒性不定,會生蠱蟲,或深或淺,解藥也需恰到好處,否則的話,解藥也成毒藥。難道冇有辦法赫千辰站起,被這毒藥引起興趣,紅顏之毒出現的突兀,還與灩華有關,灩華與他們的孃親是姐妹,說到底,這件事他們都牽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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