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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城知暖伴餘生 第358章 催命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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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不敢大喊大叫。

這種處境,大喊大叫恐怕會更糟。

她努力的讓自己克服這種突如其來的緊張感和恐懼感,儘量安靜下來,腦子裡飛快的轉動著。

那個把她撞暈了帶到這裡的男人,她腦子裡轉了幾個圈。

雖然她不曾見到過,可是有一點她能確定。

他給她的感覺,是陰鶩,陰森的。

那種眼神中片刻閃過的嗜血的光,不是假的。

她想起了在校園碎屍案發生的那個夜晚,她做的那個無比逼真的夢。

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這種可能性,讓她整個人都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她的手掌心,後背,都出了一層冰冷的汗。

忽然,就在不遠處,發出了一個輕微的聲音。

喬知暖瞬間就渾身緊繃了起來。

她聽著那聲音,像是瓷器發出的聲音,很輕微。

這就意味著,現在她所處的空間,有人!

那人一聲不響,卻就在這間屋子裡麵,靜靜地觀察著她。

喬知暖死死地咬住牙關,將即將衝破喉嚨的尖叫聲強製性的按壓了下來,然後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敵不動,我不動。

她不能輕舉妄動。

哪怕是現在緊張緊繃的渾身的肌肉都在小幅度的顫抖著,她也絕對不能先邁出來第一步。

男人靠在門框上,手裡拿著的是一個刀片很薄而且鋒利的長刀。

剛才喬知暖聽到的聲音,並不是什麼瓷器,而是刀片撞擊在門框上的聲音。

他挑了挑眉,覺得很奇怪。

這女人……

分明是醒來了,可是卻一聲不響的坐在原處,甚至就連一聲尖叫都沒有發出。

這是他弄來的這麼多女人裡,唯一一個沒有在驚醒之後大叫的。

這叫他心裡湧起了一股怪異。

嘴角向上一斜,還真是有意思。

本來都已經磨好了刀,現在他卻忽然想要等一下了。

等等看這個女人究竟會有什麼反應,又能在崩潰前堅持多久。

他特彆從外麵搬過來了一塊黑色的長石。

放在地上,他搬著一把小凳子坐在一旁,然後將刀在磨刀石上霍霍的磨了起來。

蹭、蹭、蹭。

這樣的聲音就好似是催命的音符一樣。

喬知暖怕的牙齒都開始打顫了。

她聽出來了。

這是磨刀石。

這人正在磨刀。

這也正好坐實了她現在就是被那個所謂的連環殺人凶手給抓了的想法!

她要怎麼辦!

喬知暖腦子裡瘋狂的,好似是過電影一樣,一幀一幀的閃過那些碎屍的畫麵。

她抱緊了自己的雙腿,蜷縮在角落裡,雙手緊緊地攥著。

她死死地咬緊牙關,卻不肯說出一句話來。

那男人大約是磨了二十分鐘的刀,耐心早已經被磨光了。

他開口:“你是啞巴?”

喬知暖身體猛地一僵。

這人的聲音,和在安麗莎城堡的監聽器內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沙啞難耐,就好似是被煙熏了似的。

她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不說話?”

這男人又開口了。

喬知暖知道現在不能違揹他的意願,要順著他的意,他說話,就一定要回答。

她勉強張了張嘴:“你、你好。”

一陣沉默的安靜。

喬知暖怕的手指蜷縮。

旋即,那沙啞的破鑼嗓子忽然笑了起來。

就好似是以前農村裡燒火專用的鼓風扇似的,喬知暖特彆停頓了幾秒鐘,才分辨出了這人是在笑。

他的腳步踩在地麵上,發出來重重的聲音。

“你不怕我?”

喬知暖怎麼能不怕?

她剛才說話的時候,上下牙齒都在打顫著。

這男人繞過來,來到喬知暖的身後,伸手就把她眼睛上蒙上著的眼罩給一下摘了下來。

喬知暖眼睛上的眼罩掉了下來。

她這纔看清了自己所在的環境。

這是一個光線晦暗的,類似庫房的地方,周遭都是陰暗潮濕的,處處都有一些鋼筋鐵棍之類的東西,而這個庫房裡麵,有一塊空地。

空地之中,就放置著一個鐵籠子。

她就是被關在這個鐵籠子裡麵,手腳拴著的鎖鏈,被固定在鐵籠子四周釘上的鐵釘上。

站在她眼前的,你著頭頂昏黃的燈泡,就是剛才說話的男人。

投射在地上有一片影子。

影子手裡拿著一把長刀,刀尖垂落在地麵上。

喬知暖想起了那個夢裡的那一個場景。

那人蹲了下來,隔著籠子看著她。

喬知暖忽然有些吃驚。

這男人……

一直戴著口罩戴著鴨舌帽,她本以為會其貌不揚。

而完全相反。

這人長相很清秀,五官都很秀氣,單眼皮的小眼睛,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倘若是戴上一頭假發讓他去假扮女裝,恐怕都不會有人認為他是假的。

“你知道我是誰?”

張嘴,還是煙熏嗓。

喬知暖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我拿著這把刀是想要乾什麼?”

長刀在麵前的鐵籠上拍了兩下,聲音刺的喬知暖猛地縮了縮脖子。

她點了點頭。

“殺我。”

這男人又笑了。

“你還真是有趣的很啊。”

他伸手,抓著喬知暖拴著腳踝的鎖鏈,把她從鐵籠子的角落給拉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臉。

“你還挺對我胃口的,我給你選擇的權利吧,你想要先讓我割哪裡?”

喬知暖身體完全止不住的顫抖了。

人在麵對死亡的時候,那種深深的恐懼感,幾乎都要把她整個人從內裡給破開了。

特彆是現在麵對的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

但是,她腦海裡閃過一句話。

【任何人都有好奇心,你要抓住的就是他的好奇心,然後把這個好奇心擴大。】

好奇心。

對他的胃口。

喬知暖現在需要抓住這一點讓這個殺人犯對自己感興趣的點,然後慢慢擴大來保命。

“我……你給我介紹介紹,先割哪裡的痛苦比較小。”

連紅傑又是一笑。

從來都沒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你問這個乾什麼?”

“我這個人最怕疼、疼了,我要是太痛苦了,就、就不能陪你說話了。”喬知暖說話的時候牙齒打顫。

“哈哈哈!”

連紅傑大笑了起來。

他現在的興趣也還真正的是被喬知暖給激起來了。

“我來告訴你,我殺的這些女人,有兩個,是先割掉的手,還有腳,耳朵,鼻子,都有,反正沒割掉一個位置,她們都會大哭大叫,哭的好似是快要死了似的,我就堵住她們的嘴。”

喬知暖聽這人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殺人的話,瞳孔劇烈的緊縮起來。

他伸手進籠子裡來,拍了拍喬知暖的肩膀,“放心,我不會叫你死的這樣慘烈的。”

他接著說:“每一次的殺人都是一次藝術品的精細雕琢,你沒發現,我切的那些碎屍塊,都是最唯美的麼?”

喬知暖沒敢開口。

連紅傑想了想,“你等著。”

他站起來出去了。

喬知暖這才抓住了欄杆。

欄杆上黏膩膩的,喬知暖猛地又鬆手,才發現手掌心裡全都是一片紅色。

她心神劇顫。

她必須要穩住!

一定要穩住,不能慌。

絕對不能慌。

剛才從這個殺人犯的話聽起來,他應該有心理問題。

她想起來在羅敏的精神科的主治醫生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順著她,不要給她刺激,再適當的讓她把你看做是同一種人,瓦解她的心理防備機能。”

現在她要把這個殺人犯當成是和羅敏一樣的精神病人去對待。

嘭的一聲,門被踹開了。

喬知暖抬頭,就看見他扛著一個麻袋進來。

他走起來很吃力,喘著氣,喬知暖分明看見他的左腿有些跛,走起來踉蹌。

麻袋摔在地上,忽然動了動,裡麵發出了哼叫聲。

他卡著麻袋口,把麻袋裡麵的東西給倒了出來。

是一頭豬!

一頭被綁住了前後腿的豬!

這頭豬目測最起碼有七八十斤。

在地上翻動的時候,身上的肥膘都在顫著。

“我給你演示一下。”

連紅傑這次,沒有拿自己的長刀。

而是一支很小的,好似是一根普通的筆一樣的刀子。

好像是一把美工刀。

喬知暖正在狐疑著,忽然,刀起刀落。

最尖端鋒利的部分,一下插入了豬的一隻眼睛裡……

…………

警局裡,徹夜通明。

除了第四起案子的當事人身份還沒有最終確定下來,其餘三起,都已經歸還家屬,入土為安了。

而在案卷之中,從第二起案件開始,就有一個相似點。

屍體上,不管是腐爛,還是被水浸泡的屍塊上,都出現了一些細小的劃痕。

甚至就連臉上都有。

“照片拿過來!”

魏經天叫人去提來了案卷的照片,照片上是最初的拍攝。

墨擎拿起一張照片,瞇著眼睛看上麵的傷痕,好似是一個圖案。

“梅花。”

梅琳將照片開啟,將三張照片給拚接了起來,“這張是一朵梅花的形狀,這個也是花,你看,基本都是花。”

屍塊是分離的,當時,他們辦案的警員誰都沒有注意到,原來,這是在往人的身體上……做雕刻?

“這是用的美工刀。”

技術部的一個女警員說,“我以前在藝術學院聽過,就是這種。”

她在網上搜尋了圖片。

圖片上,並排擺著各種刀具,粗細長短都不同。

“這是一般雕刻的時候才用的到的。”

嘭的一聲。

墨擎捏碎了一個玻璃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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