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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城知暖伴餘生 第362章 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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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知暖看向連紅傑。

連紅傑也字看她。

喬知暖這才發覺。

連紅傑這是在試探。

這個人既然可以逃掉魏經天佈下的天羅地網,那就說明智商是線上的。

除了有些興趣沒有立即把她給殺掉之外,就是他對她的探究。

喬知暖腦子裡轉了轉,將眼睛裡的那道光,漸漸地掩掉,又重新懶散的靠在欄杆上。

“你不感興趣?”連紅傑挑了挑眉,壓著重重的沙啞嗓子。

喬知暖眼神低垂著看向籠子的一角,說話聲音很輕,“你都已經說了是蠢貨了。”

連紅傑楞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

“你這女人還真的是有趣的很。”

喬知暖根本不覺得這是一句誇獎的話。

這和墨擎認為的有趣,字同意不同。

她和墨擎,是用情商撩他。

而現在,她隻是在利用智商來搏命。

連紅傑一條腿伸長,“你知道周虹麼?”

喬知暖搖頭。

“我殺的第一個女人。”

喬知暖沒吭聲。

她不知道現在連紅傑提這個是什麼意思。

“她是我女朋友。”

喬知暖倒抽了一口冷氣。

竟然……殺人凶手就是第一個受害者的男朋友?!

這不該是頭號受關注物件麼?

她看向連紅傑的側臉,這人竟然能在作為重點調查物件的情況下還能隱藏這樣久。

“你肯定是在想,我是怎麼做到的,是麼?”連紅傑冷冷的說,“因為我製造了一場事故,火災。”

他把自己上衣的釦子一顆一顆的解開,露出了裡麵的麵板。

喬知暖捂住了嘴。

怪不得這人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都是長褲長袖,因為隱藏在衣服下麵的麵板燒傷疤痕遍佈!

“我偽裝出來一副女友被害,我悲痛欲絕,借酒澆愁假象,然後在房間裡麵製造了一場爆炸,火災既可以讓我把自己的嫌疑洗清,而且還能把房子裡民的痕跡都給銷毀,一舉兩得。”

他說:“我是把她在我們的出租屋裡麵殺死的。”

“我用了厚實的床墊,墊在地上,然後一刀一刀的把切割,每天都用保鮮膜包了一部分,上班的時候丟出去,剩餘的放進冰箱裡麵,等到警察發現的時候,還剩下兩條腿沒有丟出去。”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第一起殺人案的屍塊,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完全的原因,太過於分散。

“他們的速度也真的是慢的很啊,兩個星期後,才確定了周虹的身份,才找到我。”

連紅傑想起來那些手裡拿著證件的警察來找他做筆錄的時候,心裡就覺得高興,他第一次察覺到了刺激。

除了雕塑之外,帶給自己的新的刺激。

他在警察麵前演戲,對於女友失蹤的心裡忐忑,聽見說女友死了的時候的驚愕痛哭。

每次警員做筆錄的時候,他都會哭。

眼淚就是用來博取同情的,人一旦是內心有所同情了,判斷力就會跟著下降。

再加上連紅傑當機立斷,在自己的嫌疑暫時性洗清之後,就製造了這麼一場爆炸,被燒毀的房子裡,沒有留下一點的痕跡。

喬知暖聽著,渾身發顫。

她沒有想到,原來殺人凶手一直都近在咫尺,一麵在做這樣慘絕人寰的殺人分屍,卻還能一麵偽造演戲!

“第二個女學生,我看中了c大的校花,人長得很嬌小,像那個當紅的明星,這個女生綁過來,我把她扒光了。”

他說著,臉上忽然露出了貪婪的婬笑。

“她的麵板真光啊,一點疤痕都沒有,我把她身上所有的毛發全都剃掉,然後給她身上雕刻。”

她的頭發,腋毛,乃至於私密部位。

所有的毛發全都剃掉了。

他把她綁在一張鐵床上,然後在她的身上雕刻花朵。

一朵,兩朵,三朵。

白色的麵板上,刺下了鮮紅的花朵,隨著鮮血的一點點的點染,就好似是徐徐綻放的花朵一樣美麗。

“哦,我忘了告訴你了,我是一個雕刻師,我給你看看。”

連紅傑拿出手機來,翻出來兩張照片,“我給你看看,這是我的藝術品。”

喬知暖的餘光隻落在手機上一秒鐘,她轉頭就吐了。

這次,並非是惡心的嘔吐,還是驚顫害怕的嘔吐。

天知道她現在是在經受著多大的折磨,聽著一個變態殺人狂說這些話,她覺得自己就是那照片上被綁住手腳被剃光毛發的女孩。

連紅傑一把抓住了喬知暖的長發,逼迫著她把腦袋扭過來。

“看!我叫你看!你難道聽不見麼?你看!”

喬知暖被迫麵對手機,頭發的發根被男人狠狠地向下拉扯著,疼的她咬緊牙關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

連紅傑扣著喬知暖的下巴,“漂亮吧,這是我的藝術品,真漂亮,然後我就女乾了她。”

喬知暖渾身哆嗦著。

連紅傑眼神中彌漫的是唯美而夢幻的神色,彷彿是忽然做了一個美夢一樣。

“我現在都後悔了,”連紅傑歎了一聲,“我不該把她跟周虹一個切成碎塊了,我該把她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裡麵,把她做成標本,這樣,就一輩子都是我最得意最完美的作品了,隻不過……”

連紅傑的手在喬知暖下巴上摩了兩下,咧開嘴露出了一口陰森森的白牙,在她的臉上拍了兩下。

“我現在找到了新的作品,我相信你一定會是我下一個最滿意的作品。”

喬知暖內心的恐懼已經大於此時外在表露出來的。

她相信,這也是連紅傑的目的。

他想要讓她被自己的恐懼感吞噬,讓她也和前幾個女生一樣跪地求饒。

連紅傑鬆開了喬知暖的下巴,撫上了她的眼睛,“真美,你的眼睛是我見到過的最美的一雙眼睛。”

他的手好似是冰冷的毒蛇,在她的麵板上留下一層黏膩冰冷的戰栗感,讓喬知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連紅傑幽幽的歎了一聲,“第三個女學生吧,挺平淡無奇的,沒什麼特彆突出的,但是我喜歡她的聲音,唱歌的時候好似是百靈鳥一樣,我就把她給抓過來給我唱歌。”

“可是她非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隻要我拿掉她嘴裡的抹布,她就開始尖叫,叫的我腦子都趕快要炸開了,我就直接拿了一塊燒炭讓她吞了下去。”

喬知暖雙手握緊了。

這樣殘忍的時候,這人卻說的如此的輕描淡寫。

好似麵對的不是一個鮮活的生命,而是一堆破爛。

喬知暖突兀的反應,讓連紅傑目光陡的一顫,猛地瞪向喬知暖,語氣森冷的問:“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很殘忍?”

喬知暖心裡閃過兩個完全相反極端的想法。

是,還是不是?

她短暫分析了連紅傑此時想要的,然後點了點頭。

連紅傑忽然一把攥住了籠子的鐵柱,哐當的搖晃著,齒關死死地咬著,似乎是想要將鐵柱給掰斷。

可他本就是一個文弱的男人,身上沒有什麼力氣,用足了力量,也沒能把欄杆給掰彎,倒是自己累的一身的汗。

他氣喘籲籲的大聲嘶吼著:“我的殘忍也是被他們給逼出來的!我本來是以全校第一的身份考入藝術學院的!但是就因為我沒錢沒關係,誰見了我都能踩我一腳!”

“我的作品都被他們給拿走了,拿走了冠上他們的名字!我什麼都沒有!剛開始還會給我幾百塊錢打發,後麵……他們就好似是家常便飯一樣順手拿走!那是我的心血!最後的榮譽,最後的誇獎,最後的稱讚都是他們的!憑什麼?憑什麼!”

連紅傑雙目赤紅,沙啞的聲音嘶吼出來,狠狠地摩擦著喬知暖的耳膜,讓她強忍著皺眉。

“就憑他們的家世比我好?就憑他們有關係?就憑他們有錢有權有勢?!”連紅傑大吼了一聲,“我是沒有他們家世好,我爸爸是賭徒,我媽媽是伎女,那又怎麼樣?!我也是憑著我的真才實學才考上的大學!我也是一個人!”

連紅傑嘶吼著,額角的青筋冒起來,猙獰的凸起似乎是要撐破麵板一般。

欄杆被狠狠地晃動著,喬知暖都已經感覺到身下的鐵皮有了輕微的震動。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動作,便隻是這樣靜靜地等著,等著連紅傑把情緒給平複下來。

她現在並不想要用無畏的動作去激怒他。

人在頭腦發熱的時候最容易衝動。

衝動之下把她給殺了,她這兩天的等待也就沒了一絲一毫的用處。

就在連紅傑喘著粗氣的時候,喬知暖腦子裡過了一遍剛才連紅傑說的資訊。

他剛才說警察去找藝術館了。

不是說去找他,隻是單純的去藝術館。

這樣的話,魏經天他們已經有了方向,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必須要好好的穩住。

連紅傑喘著粗氣,終於平複了一些,抬頭,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剛好和喬知暖的視線對上。

他楞了一下。

他本以為,會從喬知暖的眼睛裡看到害怕,驚懼,甚至於厭惡和鄙棄,畢竟他將自己的這種肮臟的往事全都說了出來。

可是,沒有。

她的眼睛裡,這些情緒全都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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