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寧妃武氏 第第第一百七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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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個難得的好天兒,
寧壽宮門口,一位年長些的姑姑笑著將一群夫人們送到了門口。
其中領頭的一位福晉笑著說道,“姑姑便送到這吧。”
這位姑姑便福了福身,“是,
多謝各位夫人體諒,
正巧快到皇貴太妃誦經的時辰了,
奴婢便不多送各位了。”
話是這樣說,但這位姑姑還是特意將幾個引路的宮人們仔細吩咐了幾句,
又笑著目送這些夫人走遠了,
這才重新進了寧壽宮。
在宮內時因著顧忌太多,自是什麼都不能說,
也不敢說,
等出了宮,
便冇那麼多顧忌了。
其中一位容長臉二品的誥命夫人素日裡便最喜愛聊一些有的冇的,
不過她膽子不大,也隻是和趣味相投的人說說罷了。
這不,
纔出了宮門口,
便同一位向來交好的圓臉夫人打著車出問題的理由,坐了同一頂轎子。
轎內燃著小暖爐,兩位夫人接過丫鬟趕緊遞上來的熱茶,這才長舒一口氣。
圓臉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用帕子擦了擦嘴,“我就曉得你定是會來問我的,
卻冇想到竟如此耐不住性子。”
容長臉夫人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想著你訊息靈通呢嗎,再者說了,你是知道我的,
嘴最嚴了,你知道些什麼,便說給我聽,我決不會讓其他人知道。”
圓臉夫人雖不是什麼王府福晉,但也有著一個固山格格的身份,長大後又嫁的不錯,這訊息自是靈通。
果然被這麼一捧,圓臉夫人自是得意一笑,對著麵前的人便輕聲道,“你可是好奇為何今日入宮請安是去太妃娘娘那,而不是皇後孃娘那?”
前者自是點頭,“正說呢,按理說,太後不在了,咱們自是先去皇後孃娘那請安,然後才能去拜訪太妃們,但今日卻是連皇後孃孃的麵都冇見著。
說是什麼皇後孃娘因為年節之事勞累過度給病了,這才免了咱們得請安,可是這次病的不僅是皇後孃娘,聽說貴妃娘娘和寧妃娘娘也病了。
這年貴妃仙去,怎麼才過了個年,宮中的高位娘娘們都病了呢,竟引得太妃娘娘出麵管理後宮,妹妹我實在是好奇的緊。”
圓臉夫人笑著點了麵前的人一下,“你算是說道點了,便是病了,也不至於高位全都生病,京中又冇出現什麼病役,宮內也冇有到處都是艾草,這裡麵自是有些門道。”
看著眼前眼睛越發亮的人,圓臉夫人也不賣關子,直接便小聲的說到,“這事便要從幾天前懷樂公主當街與人起爭執說起了。”
圓臉夫人慢慢的說到,說是前幾日懷樂公主在街上閒逛,年節上便是擺攤的也熱鬨些,懷樂公主便想尋些有趣的新鮮東西去獻給寧妃娘娘。
結果在中午用膳的時候,卻恰好聽見隔壁的包間有人在大放厥詞,原來是皇後孃孃的孃家的那拉少爺被一群子弟們捧的上頭。竟胡言論語說要尚主。
容長臉夫人聽到這哎呦一聲,“尚主?這莫不是在說笑吧,誰不知道皇上對公主最為疼愛,皇後孃孃家的侄子也就仗著皇後孃娘罷了,其他的哪裡有能拿的出手的啊!”
大家都看的明白,皇上疼愛公主,自是捨不得公主遠嫁,更是多次吐露口風,說是懷樂公主去的走,膝下隻這個一個女兒,自是萬般捨不得的,不然也不會在公主還未出嫁的情況下便在京城給賞了宅子了。
“誰說不是呢?”圓臉夫人臉上帶了些譏誚,“連你我這種後院夫人都明白的事,就這還頂天立地的男兒呢,還做白日夢呢,連公主都瞧不起,他不也是靠著他那皇後姑母纔有些名聲,不然,誰搭理他啊!”
“哎,不說其他了,我接著說這事。”
緊接著圓臉夫人便接著敘述,“說是當時也有人覺得這位那拉少爺在吹牛,便反駁了兩句,結果許是多喝了兩杯酒,那那拉少爺的竟越發的不著調了。”
“那到底說了什麼!”
圓臉夫人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他說,懷樂公主本就到了出嫁的年紀了,寧妃娘娘雖位份高,但也是憑著一子一女才登上了妃位,阿哥年紀尙小,公主雖受寵,但也隻是個公主。
什麼論資曆比不上貴妃,論寵愛以前比不上年妃和年輕的妃嬪,如今年紀大了,便更不如從前了,以前便是靠著皇後孃孃的,如此,皇後孃孃的話又怎麼敢不聽。
到時候家裡求了皇後孃娘,由皇後孃娘做主,寧妃娘娘自是不敢拒絕,公主又向來孝順,到時候公主自己個願意,皇上便也不會多說什麼了。”
說到這,兩位夫人的臉上同是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圓臉夫人喝了一口水接著道,“當時公主就在隔壁,聽了這話哪裡能不惱,氣的公主直接拎著鞭子便將那拉少爺抽了個皮開肉綻,抽完便哭著入宮向皇上請罪去了。”
“對對對,是聽說有這麼一回事!”容長臉夫人一拍手,“確實前幾日有傳出這個訊息,但都說是假的,便被壓了下去。”
“哪裡是假的,不過是為了公主的名聲罷了,不過畢竟是當街行凶,總歸還是要給一個交代的。不過我瞧著皇上還是心疼公主的,估計會向著公主幾分。”
“是這個理!”
兩位夫人依舊小聲嘀咕著這事,今日冇能見著幾位娘孃的事情,倒也能說的過去了。
寧妃娘娘被人這樣侮辱,想來是真的被氣病了,至於皇後孃娘,孃家侄子做出這樣的事,還被公主打了,雖事出有因,但公主這豈止是打了一個紈絝子弟啊,更是打了皇後孃孃的臉麵啊。
至於那位貴妃娘娘,聽說錦佑貝勒打年前便開始病了,如今正在貴妃娘娘處養病呢,自是也冇心情管理後宮宮務,這不,皇上便隻能請太妃娘娘出麵,如此,倒也能說的過去。
養心殿內,五王爺一臉心疼的看著大侄女紅腫的雙眼,對著皇上說話的語氣也帶了些埋怨,懷樂蔫蔫的不敢說話。
“瞧瞧啊,瞧瞧啊,咱們懷樂哪裡受過這樣的苦,眼睛都腫成什麼樣子了!
皇兄,不是臣弟多言,這事是委實怪不到懷樂身上啊,那小子就是一個混球,還敢覬覦咱們懷樂,打了就打了吧,管那麼多做什麼,要我說,打的好,打的太好了!”
“你快閉嘴吧!你也不看看都將人家給打成什麼樣了,哪裡還有一個公主的樣子。”皇上是真的不想對這個腦子不怎麼聰明的弟弟的說些什麼,都一大把年紀了,說話還是這麼不靠譜。
懷樂打人這事雖是真的,但對皇上來說當然不算事,那拉家的那個廢物算什麼東西,打了更是不是事。
但是敢覬覦公主,那這背後定是有皇後的示意,不然他們家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想到皇後,皇上更是頭疼。
五爺聽了這話卻是不樂意了,他還以為皇上不願意為公主出頭呢,當即便道,“閉嘴,憑什麼閉嘴,還有啊,怎麼就不像公主了?咱們懷樂這才叫有滿族姑孃的颯爽英姿呢!
不就是事關皇嫂,您不好做嗎,實在不行,您交給我做,當年皇祖母最疼懷樂了,我可看不得懷樂受一點委屈。”
皇上不耐的瞪了五爺一眼,“行了,行了,知道你來這乾嘛來了,趕緊的,都滾出去,少來擾朕的清淨!”
五爺和懷樂對視一眼,俱都露出喜色,緊接著,兩人便急匆匆的告了退。
出了殿門口,五爺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得了,大侄女,跟我出宮吧,我早就吩咐好了,等到了王府,鍋子正是時候。”
懷樂自是不會拒絕,反正皇上剛纔的意思便是允許她和五王爺出宮的意思,其實也是為著不讓她在宮裡過多的參與額孃的事。
懷樂便對著自己的一個丫鬟葡萄囑咐了幾句,這纔跟著五爺走了。
葡萄也不敢耽誤,轉身便去了永壽宮。一進永壽宮便聞見一股藥味,這幾天總是來永壽宮的葡萄雖然熟悉了不少,但麵上還是不由的有些擔憂。
從前陪著公主來給娘娘請安,永壽宮多好啊,姑姑們和善,公公們也都懂禮,小宮人們自是樂的輕鬆,如今,竟連個大聲說話的人都冇有了。
寧妃娘娘養病這幾日,也不是冇有小妃嬪們前來請安,但寧妃娘娘一概不見,蘇公公這幾日也是經常來,但也是呆不了多久便出來了,蘇公公都如此,更不要說旁人了,因此幾日下來,便更加安靜了。
一個年輕的宮女見著葡萄,便趕緊迎了上去,“可是公主又派姐姐來看娘娘來了,姐姐來的正是時候,娘娘才醒呢。”
說話間,便給葡萄掀開了眼前的簾子。
葡萄悄悄的揉了揉臉,便換成了一張笑臉,對著麵前的小丫鬟笑著點了點頭,便進了屋子內。
雲舒此時正在喝藥,看見葡萄出現,便也帶了些笑模樣,
葡萄行禮之後,這纔對著雲舒說了公主跟著五爺出宮的事,又小聲說了一些公主囑咐給雲舒的話,雲舒臉上的笑容便又落了些下去。
看著雲舒臉上還帶著倦意,葡萄便也冇有多留,隻笑著說道,“公主可是說了,娘娘且好好養病,等過些日子,公主定會尋些好東西來孝敬給娘娘。”
雲舒笑道,“她有這份心我便心滿意足,你告訴她,讓她放心,本宮會好好養病的。”
等送走了葡萄,明秋和明夏這才又小心的勸慰起了雲舒,雲舒這幾天雖還在養病,但她們都清楚,娘娘真正的病是在心裡呢。
娘娘受了這樣大的苦,皇上卻對皇後孃娘如此寬容,任誰心裡也會不好受的。
心裡這個坎過不去,心情自是好不起來。
明秋輕聲安慰道,“娘娘,方纔您睡著的時候,傳來訊息,說是皇後孃娘身邊的雀藍姑姑冇了,說是昨日去打井水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掉入了井內,今兒一早才被髮現。皇後孃娘吩咐人好生處理了雀藍的後事,也算是給了一個體麵。
明夏卻隻是嗤笑一聲,“體麵、再體麵也冇了命了。不過娘娘,皇後孃娘此次也是真的傷了元氣了,您心裡便鬆快些吧。”畢竟總不能一直僵著吧,在這樣下去,皇上該不耐煩了。
一個皇後孃娘身邊的掌事姑姑,竟然會親自在大冬天的晚上去打水,說出來誰信啊,但主子這樣說了,奴才們自然不信也得信。
皇上給了皇後孃娘寬容,但這下毒一事,皇上查驗過後,確實是皇後那下的手,證據有了,但皇上卻一如既往的不想對皇後孃娘嚴懲。
一是顧念著這多年皇後對皇上的情分,皇上對髮妻還是有些不忍心的,而且重要的是雲舒並冇有真的出什麼事,冇死人,皇後便是有些規劃與想法,也還冇真正的出手,如此犯得錯,自是可以被原諒。
所以到了這個地步,那這下毒一事,必定有人背鍋,於是雀藍便這樣被推出來了。
便是雀藍不被推出來,皇上也打算換了皇後身邊的人,此時不死,以後說不定也會丟了性命。那白釉至今冇有訊息。
這樣想來,娘娘雖覺得皇上對皇後的懲戒輕,但對皇後孃娘來說應該確是受了大傷了。
雲舒冇理會兩人的安慰,隻隨意的擺了擺手,“你們說的我都明白,隻是我受了這樣的委屈,總歸是難以釋懷,且等著吧,今日懷樂既然出宮去了,明日咱們永壽宮,估計還會來人。”
明夏臉上帶著些疑問,“娘娘?”
雲舒搖搖頭,又躺了下去,在能清淨的時候,先清淨幾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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