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寧妃武氏 第第第一百九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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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貴太妃處,
太妃身邊的嬤嬤聽了小丫鬟附耳說了幾句話,便走向正與十四福晉說話的太妃身邊,太妃側耳聽罷,臉上的笑容都頓了一下。
太妃,
“病了?”
十四福晉見狀正疑惑著,
便見太妃又揚起了笑容,
對著十四福晉說到,“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隻不過最近天氣難捱,
寧貴妃有些身子不適。”
十四福晉登時坐直了身子,“寧貴妃病了?那”
十四福晉正要再說,
便見太妃哎呦一聲,
太妃臉上似有倦意一般,
還有些難捱的皺眉。
嬤嬤此時便道,
“這眼看著時候也不早了,福晉還是早些去皇後那請安纔是。太妃娘娘今日許是乏了,
倒是不好再和您說話了。”
十四福晉話到嘴邊也隻得嚥下,
有些勉強的笑著應是。
倒是太妃見她如此懂事,便給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點點頭,便笑著親自將十四福晉給送了出去。
眼看快到門口宮門口了,十四福晉有心想問些什麼,但顧慮實在太多,
怎麼也不知如何開口。
好在身邊的丫鬟是個精巧的,便笑著和嬤嬤道,“嬤嬤,奴婢瞧著太妃娘娘似是不大精神,
想來也是暑熱的緣故,咱們家福晉最近得了一副正好消熱的方子,可巧今日冇能帶進宮來,等改日我們福晉再親自獻給太妃娘娘可好?還有寧貴妃娘娘那,不知我們福晉能不能幫上忙。”
嬤嬤聞言笑了,但說口卻是拒絕的話,“福晉若是有這好方子,倒是不急的獻給太妃,福晉許是不知,方纔傳來訊息,雖說是貴妃娘娘患了暑熱,正請了太醫去看呢,太醫卻說是要靜養,現在貴妃娘娘處,都不見人的,便是公主阿哥們去了,也是見不到娘孃的。若是福晉的方子真的很好,獻給貴妃娘娘雖說是正理。您的心意咱們也明白,但也不好擾了娘孃的清淨不是。”
福晉自是聽出了嬤嬤的言外之意,但心中的事情委實還是最重要的,即便曉得不合適,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嬤嬤說的是,既然貴妃娘娘用不上,那太妃那”
嬤嬤依舊是擺手,“太妃娘娘自是也也用不上,太妃說,福晉懂事知禮,如今聽說十四爺快要回來,福晉更是要順著皇上的意思行事纔是,太妃知道您一片慈母之心,擔心府上格格撫蒙一事,但皇室宗女撫蒙乃是舊例,不可隨意更改。”
十四福晉聞言頓時著急起來,“我知不可隨意更改,可是小格格實在是我的心頭肉,我怎捨得她離我那麼遠,太妃娘娘也曾有過子嗣,應該能懂我的啊!”
嬤嬤聞言眼角都豎了起來,“福晉慎言!太妃娘娘豈是您能隨意議論的!”
福晉身邊的奴婢心下一沉,忙找補道,“嬤嬤息怒,我們福晉也是太著急了,您也曉得,我們福晉對太妃最是尊敬不過了,還請嬤嬤莫要在意福晉的失心之言。”
緊接著又是說了不少的窩心話,嬤嬤年紀大了,聞言也不由的有些心軟。又瞧著福晉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的火氣更是散去了大半。
嬤嬤身為太妃身邊人,自是也明白,今日十四福晉進宮的目的,眼看著福晉所出的唯一的女兒三格格年紀到了,瞧著皇上的意思,是要三格格去撫蒙的,十四福晉隻這麼一個親生的女兒,如珠如寶的養大,又如何能捨得。
雖說便是如今盛寵的懷樂公主都要與蒙族台吉聯姻,但說是聯姻,但懷樂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又能上朝聽政,一應待遇更是比肩皇子王爺們,這哪是聯姻啊,這分明是娶丈夫啊。
福晉自然明白自己的小格格比不上公主,求得恩典讓格格與蒙古台吉們住在京城更是不可能。
但福晉的三格格隻是宗室女當中的一個,各府的格格這麼多,留在京城的也不是冇有。
遠的不說,便是五爺家的格格,還有七爺家的格格不是都留在了京城了嗎。
十四福晉總是想著,自己找好關係,好好活動活動,十四爺總歸是皇上同母兄弟,小格格更是無關緊要的一個人,與其他格格一樣留在京城也不是不可能啊。
之前她進宮給太妃請安的時候,太妃也暗示過她或許能得償所願。
可現在隨著皇上有意要十四爺回來的訊息傳遍之後,太妃便再也不能給她保證了,便是皇後那也多是語焉不詳。
十四福晉從前何曾如此卑微過,在太後還在的時候,因著太後偏愛,便是和皇後說話也不曾多麼客氣過,這幾年在皇後跟前卻是冇了骨頭一般的奉承,如今卻是連自己的女兒都留不住了。如今瞧著,也真是有些唏噓。
嬤嬤瞧著十四福晉臉上的不甘,雖理解她的著急,但歎了口氣,還是硬起心說道,“還有一事要說與您聽,太妃年紀大了,縱然皇上皇後禮遇太妃,但太妃卻不好總是麻煩兩位主子,隻想著以後和其他太妃娘娘們安度晚年便好,除了逢年過節的,也不好見人了。
今日您送過來的禮,因著親戚情分,太妃就收下了,其他的倒是不能如您的願了。十四爺似是要回京了,福晉還是好好與十四爺過日子纔好。”
說罷,也不等十四福晉有什麼反應,行了一禮之後,便退下了。
十四福晉聽明白了嬤嬤的言外之意,心中又是不滿,又是難受,但更是深深的湧上了一股無能為力來。
她能怎麼辦,宮中能說的上話的幾位娘娘,太妃娘娘暫且不提,皇後孃娘也不願因著這事與皇上產生隔閡,生怕引得皇上多想。
剩下的兩位貴妃娘娘,寧貴妃這病委實來的太巧了些。
福晉倒是不覺得寧貴妃在針對她,她在宮中也有耳目,自是也曉得這兩日貴妃和皇後之間發生的事,寧貴妃這算是在和皇後打擂台。
但人家都閉門不見人了,她便是想求也求不了啊,而且她一直站在皇後這邊,寧貴妃更是不願意幫助她了。
至於剩下的齊貴妃,十四福晉歎口氣,這更是想都不要想,她們十四府與齊貴妃之間,可是還欠著一條命呢啊!
若是懷恪公主還在就好了,齊貴妃感同身受,說不定就能幫她了,十四福晉想起當年的事,也隻盼著,齊貴妃能夠不落井下石便很好了。
這麼胡亂的想了一遭,十四福晉心中更是似梗著一個東西似的,想著怡親王就算冇了,怡親王府依舊冇人敢小看,心中便不由的升起一股怨氣,十四爺是皇上親兄弟啊,怎麼就不能成為第二個十三爺呢!
十四福晉身邊的丫鬟小心的觀察著福晉的神色,“福晉,皇後孃娘此時應該有了空閒了,咱們還是趕緊去給娘娘請安吧。”
十四福晉的眼中帶著化不開的憂愁,她點了點頭,搭著丫鬟的手往皇後的宮中走去。
皇後此時心情也不是很好,此時瞧著桌子上消暑的茶點,徹底冇了胃口。“這個寧貴妃,不知是不是和齊貴妃呆的久了,行事越發的不講究了,今日她此舉,簡直是冇將本宮放在眼裡。”
天青動作熟練的給皇後按著額頭,安慰道,“娘娘何必如此介懷,便隨寧貴妃如此,又能怎樣,總歸是寧貴妃自己生悶氣病了,與您又有什麼關係。”
皇後依舊有些不舒坦,“總歸是平白惹了些許閒話!”
天青,“什麼閒話不閒話的,娘娘更不要在意了,娘娘是後宮之主,關心管理後妃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娘娘也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任誰也說不出一句不好來。”
“如今最要緊的啊,是您好歹吃些東西吧,您今日一整天都冇怎麼吃了,奴婢瞧著都心疼,再者說,方纔您有事處理,十四福晉便先去了太妃處,如今瞧著時辰也差不多了,十四福晉也要來了,您怎麼都得打起精神來纔是。”
談起十四福晉,皇後臉上閃過一絲不耐,“這眼看著十四便要回來,本宮這心裡也怪七上八下的。”
天青,“娘娘何出此言,不管怎麼說,十四爺是皇上親兄弟,因著十三爺的離世,皇上想念兄弟也未可知啊。”
皇後卻搖搖頭,“你不懂,皇上與十四之間,不是簡單一兩句話便能說的清楚的。”
見天青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皇後自己也長歎一口氣,“罷了,我還說你不懂呢,便是本宮,與皇上做夫妻都快一輩子了,如今卻也不懂皇上在想些什麼。”
天青卻笑道,“奴婢是不懂這些,但皇後孃娘是皇上的妻子,若是有什麼皇上不方便做的,皇後孃娘幫幫皇上就是了。如此說不定,皇上也能更惦記娘娘些,說句僭越的話,奴婢覺得,皇上與您之間的情分,是旁人如何也不能比的。”
皇後聞言,眼神有些發亮,“是啊,從前在王府的時候,本宮也是幫著皇上做了不少的事情,有本宮在,王爺總是能更安心幾分。”
便是如今有了隔閡,但多年的情分在,皇後還是抱著希望的想到,若是能續起情分,她與皇上是不是就不必像如今這相對無言了,她不奢望與皇上的關係恢複到從前王府那樣,但無論如何也好過現在吧。
天青見皇後臉色好了幾分,此時也跟著說道,“是啊,皇上愛重娘娘,再等到蘭嬪娘娘生產,娘娘便什麼也不差了!”
丈夫的愛重,膝下的子嗣!皇後聞言似是魔怔了一般,喃喃道,“是啊,什麼也不差了!”
十四福晉從皇後那出來的時候,精神十分恍惚,下台階的時候,險些冇有站穩,還是丫鬟用力扶了一下才穩住了身子。
“福晉,可是身子不適,要不,咱們還是歇會兒再出宮吧!”
丫鬟瞧著自家福晉的樣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方纔皇後孃娘和福晉有些要緊的話要說,丫鬟和天青都是守在門口的。
但瞧著福晉這神色,丫鬟神情也跟著凝重了些,有些事情不知道應該會更好。
福晉被這麼險些一摔
倒是摔出了些精神頭出來,她努力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對著丫鬟道,“無妨,咱們還是快些走吧。我想回府,立刻就回府。”
丫鬟聞言也神情凝重的點頭,主仆幾人腳步略顯急促的出了宮。
回到王府的十四福晉,當天晚上便發了熱,太醫看過之後,也隻是說十四福晉是今日疲累,加上憂思過度,這才發出病來,
訊息傳進宮裡,雲舒她們倒是冇什麼反應,十四福晉對她們而言,本就是不必理會的人。
但皇後卻是輕輕搖頭,“不中用啊!”
天青奉上一杯茶,“中不中用的現在也看不清,左不過她隻是娘孃的一步閒棋,能用最好,事後孃娘給福晉一份安穩也就夠了,便是不能用,也無關緊要啊!”
皇後滿意的接過茶,“自白釉雀藍她們離開本宮後,本宮便時常覺得力不從心,想起她們,確實是本宮辜負了她們。”
天青垂眸,語氣中也充滿的安撫,“奴婢雖為與雀藍白釉兩位姐姐冇怎麼接觸過,但也聽說過她們是再忠心不過的人,娘娘能如此記著她們,對她們而言,便再也冇有什麼不值得的了。”
“奴婢本就出自烏拉那拉家,當年奴婢重病,還是娘娘發了善心,才保住了奴婢一命,娘娘恩情,奴婢絕不敢忘,奴婢的主子隻有娘娘一人!”
說到這,天青跪在了皇後麵前,“若是有一日奴婢麵對和兩位姐姐同樣的情況,奴婢定也會如兩位姐姐一般!定佑皇後孃娘康全!”
今日皇後本就多思,聞言也不由的有些心裡發軟,“有你這話,本宮定不會讓你落得個和雀藍白釉一樣的下場。你要長長久久的伺候本宮纔好!”
天青聞言露出一副感動的模樣,她知道,對於皇後來說,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天青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卻無人看見她眼裡閃過的複雜。
當天夜裡,天青伺候皇後睡下之後,吩咐好守夜的宮人,這纔有些疲累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內,才一進屋,便神情一動,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枕頭旁的香囊,果然看見一個紙條。
天青看罷,便用著蠟燭火將紙條燃燒殆儘,一丁點痕跡都不曾落下。
此時屋外雷聲響起,傾盆大雨終於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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