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情感廢墟 > 033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情感廢墟 033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三十二隻毛茸茸
“為什麼一定要是你呢……

虞秋挺直背脊上下打量埃裡克目光冷淡,
對方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還沒有做好向她道歉的準備。

“還愣著乾什麼?快道歉!”校長希諾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沉默不語,唯恐兒子丟了他的麵子,一時間冷下語調,
眉宇間充斥著些許怒意,“說話呀!你是啞巴了嗎!?”

希諾的這副表情和虞秋她在被他轟出學校的時候如出一轍。

後麵的賓客踩著紅毯陸陸續續進入宴會廳,
堵在門口也不是個辦法,
虞秋輕描淡寫的說,
“如果您的兒子並沒有那份心意來道歉的話,就沒有必要了。”

“不不不,是你誤會了,
今天我們是特地來向你道歉的。”男人對著少女神態諂媚,轉頭卻對自己的兒子冷言嗬斥,“這點情況你都看不明白嗎!?”

幾秒鐘的沉默後,就在虞秋即將動身離開之時,金發少年終於低下頭顱,十分不情願的道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我為我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

“哦。”虞秋麵無表情的點點頭,轉頭就詢問身邊的李德,“你接下來想要去哪一個展廳看看?”

全然一副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的樣子。

“下一個展廳就去古代遺址看看吧。”裡德順勢接下她的話,
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隨口提了一句,“對了,
那你接下來應該沒有什麼事了吧?”

說話間,他眼角的餘光掃過埃裡克,
很明顯話鋒直指金發少年。

“哦,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我對這處博物館較為熟悉如果想要更好瞭解博物館展品的話,不如我為虞秋同學領路同時,
也能講解一番。”希諾毛遂自薦。

但他說的話也不假,在擔任經濟學院校長這一職務之前他也曾擔任過幾年的博物館館長,對於博物館以及其展品也有一定的瞭解。

但對於虞秋來說哪怕是放在尋常時候他也不會接受希諾這樣刻意的好意,更何況是今天晚上這一特殊時刻,拒絕是肯定的。

“那還是不麻煩校長您了,我也相信埃裡克會也很希望能與您度過獨處的父子時99Z.L光吧。”臨走前她還沒忘挑撥一下父子間的關係。

希諾好歹也算得上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士,還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一位學生糾纏。

後續到來的賓客,一個接著一個抵達宴會廳門口,不明所以地對著四人投去側目。

希諾被眾人若有若無的打量目光刺了一下,耿直脖子,勉強的笑了笑,“那好吧,那也祝你能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真奇怪,他的態度居然轉變了這麼多,是發生了什麼嗎?”裡德很是看不慣希諾做作刻意的表情,“你以後要對這個人留心幾分。”

“無非就是覺得在我身上有利可圖。”但這所謂利絕不是簡單的利益,很可能是和墨涅有關的利益。

“我之前從裡奇家的小姐口中得知了一些學院爭霸賽的真實內幕,聽說帝國高層是打算去那顆殖民星球上尋找神明。”裡德起初還覺得是天方夜譚,但現在知道了,帝國上層沒有瘋,殖民星球上的確有神明的存在,而且沒落星球的神明就在他們身邊。

“裡奇家族……是麗貝卡嗎?”直接說名字裡德可能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於是她又描述了一番對方的外貌長相,“就是紅色頭發的女孩子。”

“紅頭發……是那邊那位。”裡德的聲音飄向宴會廳的某處,虞秋順著看去,目光的終點落在紅發少女身上。

不同於往日的張揚奪目,今天的麗貝卡若有所思地站在宴會廳的角落裡,身邊來來往往的都是相談甚歡的結伴賓客,隻有她一人孤零零的,手裡端著玻璃酒杯,表情迷茫。

虞秋見過咄咄逼人的麗貝卡,也見過歇斯底裡的裡奇小姐,但唯獨沒有見過這樣魂不守舍的麗貝卡。

“我記得她就是上次在店裡向你挑釁的女人。”裡德提了一嘴她們之前的過節,“是她告訴我內幕的。”

“她主動告訴你的?”她可記得麗貝卡沒那麼好說話吧?

裡德微妙地頓了頓,打上補丁,“我稍微用了點小手段,但你放心,她沒記住我的臉。”

倒也不是記不記住臉的問題,重點是他口中的小手段具體指的是什麼。

就在遲疑之際,麗貝卡的目光已經轉到虞秋身上,她麻木的臉上出現一絲情感波動,宛若往一潭死水裡投擲入一枚石子,微弱的漣漪一圈圈往外蕩漾開,但最終還是會歸於死寂。

虞秋沒打算再和她掰扯,但後者明顯沒有那麼想。

麗貝卡把手裡的酒杯往旁邊一放,踩著高跟鞋向她走來,“你是哪裡來的臉麵還來參加宴會?”

“很簡單,邀請名單有我,正好我有空,所以我就來了,這不是個淺顯易懂的道理嗎?”虞秋聽出麗貝卡聲音略微沙啞,再結合她泛紅的眼眶,不難猜出她之前哭過,“我想你應該能明白的。”

裡德唯恐這位大小姐再發脾氣殃及虞秋,謹慎地將虞秋擋在身後,“如果沒有什麼事了的話我99Z.L們就可以走了吧?”

“我為什麼能明白啊?不明白啊……可我就是不明白啊!為什麼我好像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啊!又為什麼約書亞偏偏這麼偏愛你啊!?”她眨了眨眼睛,眼眶愈發通紅,她喃喃自語,“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能活得這麼灑脫啊?你明明就是個普通平民而已!”

“等、等等?”虞秋從裡德身後走出,裡德一臉錯愕,“但她……”

虞秋不在意地擺擺手,“沒關係,不用擔心。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在為了什麼而活著的,難道沒了你口中的約書亞的偏愛你就活不下去了嗎?又或者說,你人生的意義就隻能依靠被人的愛才能實現嗎?”

“可你這樣做,不就是在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嗎?至於我為什麼活得這麼灑脫?嗯,大概是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自己身上了吧,我活下去的意義是由我自己創造的,是由我自己定義的。”虞秋頭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地同麗貝卡對話,她瞥見少女脖頸上的醜陋傷疤。

麗貝卡為了遮蓋傷疤甚至還用絲巾裝飾,足見她對外貌的看重。

“他對你的愛就那麼重要嗎?”自小在貧民窟長大的虞秋擺在她眼前的是最為赤/裸/裸的現實,她得要先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才會有更多可能。

“當然不是!”麗貝卡急匆匆反駁,在旁人看來她是對約書亞十分在意,但隻有她自己明白,她隻不過是希望通過約書亞穩固的裡奇家族的地位。

從這一點上來看,麗貝卡肩上承擔著來自父親路易斯強行加上的家族責任,她彆無選擇,“如果你隻把我認作是為了感情而哭哭啼啼的女人那你就徹徹底底地錯了,如果不是為了家族……”

“難道你們偌大一個家族的責任就全都落在你身上了嗎?這真的是你必須要承擔的責任嗎?”虞秋同樣對她口中的家族榮光一類難以理解,同樣無法理解家族振興得要靠女兒出賣/色/相得到的家族。

這還能算是家人嗎?

“我說的已經足夠清楚了,彆的話我不想再多說了,你還是好自為之吧。”虞秋又想起了什麼,“哦對了,我之後就會在星際網路上公開澄清。”

聽了虞秋的一番話,紅發少女僵在原地,一時之間啞口無言,虞秋無疑是將她內心最深處的疑惑全數說出。

家族的顏麵真的這麼重要嗎?又或者……她又為什麼要那麼順從地成為政治交換的籌碼呢?

“你人生的意義是由你自己決定的,彆人無權乾涉。”

少女的話語似乎還隱隱約約地在麗貝卡耳邊徘徊,她抬頭眼神追隨黑發少女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一眾賓客中,她自言自語,“那我又該怎麼辦呢……?”

“你沒必要和她說這麼多話的,更何況她也不會聽進去的。”裡德對這群帝國貴族的習性瞭如指掌。

從本質上來說,他們99Z.L就是一群卑鄙無恥的吸血蟲,更彆提自我反省了,哪怕他們能尚存一絲善心就不會做出的獸人實驗這類行徑。

裡德把這歸因為虞秋的心軟,“彆被他們的表象迷惑了。”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什麼貨色,我那是在埋/炸/彈啊。”想要徹底瓦解貴族不僅需要外部打擊,內部的瓦解也是很有必要的,碰巧麗貝卡一反常態,她也不過是借機為她提供一個完全不同的思路,“裡德你說的也有道理,放心吧我對他們還是有警戒心的,剛才的就當是嘗試吧。”

除卻為帝國貴族內部埋下隱患的目的,她還出於一部分的私心,基於女性的角度出發,“同時我也不希望她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成為家族的犧牲品,她應該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虞秋和裡德搭乘電梯來到地下一層,這裡空蕩蕩,大部分賓客都聚集在地上一層,相比較之下地下就更加無人問津顯得冷冷清清的。

“通過家族榮譽來說服的女兒進行政治聯姻,路易斯還真是位‘好父親’。”虞秋忍不住在背後對路易斯的行為冷嘲熱諷了一句,“他倒是坐享其成了。”

地下展覽區被分割成四個小型展區,其間由特製玻璃隔開,玻璃螢幕上還在24小時不間斷播放政府之前製作的有關於殖民星球文明的紀錄片。

四個區域包攬了帝國現在擁有的十三個殖民星球。

前十二個殖民星球均勻分佈在四個角落,唯有地十三號星球的展品擺放在最中央,囿於一個圓柱體的裝置內。

圓柱體底部邊緣一圈是微型內建燈光,燈光在玻璃罩內流溢。

透過玻璃,一根頂端鑲嵌有圓潤寶石的權杖,細長通身刻有繁複花紋,但當她湊近後才發現那並非用以裝飾的簡單花紋,而更像是某種古老文字,繞了一圈又一圈,攀附在鍍金層表麵。

虞秋的目光瞄到旁邊解說的文字。

“召喚神明儀式上祭祀所持有的權杖,權杖上的製造工藝遠超星球當時的生產力水平,如果構造而成現今學界尚未有定論。展品源自第十三號殖民星球。”

緊挨著權杖的是靜靜躺在深色天鵝絨上的王冠,最為引人注目的當屬王冠頂端正中央的那顆流光溢彩的白鑽,尺寸足足有虞秋半個手掌那麼大。

“那是殖民星球上君主的王冠,但通常是在君主接受神明祝福的加冕儀式上才會佩戴。”裡德小聲而快速地把王冠旁邊的那行字讀了出來。

“據當時前往第十三號殖民星球的第一批探索者說,他們是從被君主被砍下的頭顱上取回的王冠。”寂靜的密室內突然響起第三道男聲,緊隨其後的是一陣腳步聲。

裡德瞬間警覺,把虞秋護住,滿臉警惕地望向聲源方向,“你是誰?”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對方又是怎麼在不知不覺中出現的?

“啊抱歉抱歉,看來好像是嚇到兩位了?”男99Z.L人的麵容逐漸清晰,隻見他外形邋遢,臉頰還微微泛紅。

為表自己沒有惡意,男人先行舉起手,其中一隻手裡就握著瓶喝到一半的紅酒,看來他臉上的紅是醉酒後的酡紅,“看到了嗎?我沒什麼惡意,我就是喝酒喝多了,醒來以後就到了這裡。”

“嗯,在博物館裡大口喝酒感覺還算不錯。”男人看了看手裡的酒瓶,聳聳肩。

“等等……您是不是……”虞秋總覺得她似乎在哪裡見過男人。

啊,想起來了,她是在裡德給她的指紋檔案裡看到過他,他的名字是什麼來著……

“莫爾裡奇?”沒錯,指紋主人的名字就是這個。

“嗯?這位小姐認識我嗎?但我似乎對你沒什麼印象啊。”莫爾眯起眼睛,俯身向虞秋靠近。

見狀,裡德趕緊打住,“我們聽說過您。”

“噢,是麼?那能說說你們都聽說了我的什麼呢?”他平緩的語調看起來和醉鬼一點都不沾邊,“我還真挺好奇的。”

她還真犯難了,因為她隻草草看了一眼,要說印象最深刻的,那就是……

裡奇家族被廢的家主。

“那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裡奇家族的前任家主,啊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被廢除的家主。”莫爾先行開口,正好說中要點,“我說的沒錯吧?”

“隻是略有耳聞,不過既然是裡奇家族內部的事務,我們作為外人也沒有議論紛紛的立場。”現下莫爾身上還是疑點重重,虞秋斟酌用詞,“能在這裡遇到您也是我們的榮幸。”

“你是虞秋吧?”莫爾意味深長地把少女打量了一遍,“我在新聞裡看到過你,從第十三號殖民星球回來的唯二倖存者。”

外界對虞秋的評價就是死裡逃生的倖存者,虞秋也看到過一些此類言論,不過也隻是一眼掃過沒有放在心上。

“那這位是?”莫爾看向裡德。

“陪我來的男伴。”虞秋轉移開話題,“不知道莫爾先生您對這裡的展品有什麼看法嗎?”

莫爾揉了揉宿醉發脹的太陽穴,“嘖”了一聲,滿臉嫌惡地掃視一圈,“還能有什麼想法?這都是掠奪來的東西,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難道開設個博物館,把這些東西放在這裡就能表明它們本就是屬於帝國的嗎?”

“不過是醜陋罪行的證據,就在這裡……這裡的每一件展品上都沾有無辜鮮血,都纏繞著無辜冤魂。”莫爾越說越激動,“都是罪證罷了。”

可莫爾又是站在什麼角度上說出這番話的呢?他現在所享有的一切榮華富貴很可能都是由掠奪來的資本轉化而成的,甚至於他瓶中的紅酒都像是用鮮血釀造而成的。

“莫爾先生的看法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所以我才會那麼厭惡成為家主吧,哪怕是家主,是帝國三大家族之一的家主,手裡還是一點權利都沒有,就算是一點點自己做決定的自由都沒有。”他低頭看了看99Z.L自己的手掌,將其展開後又收攏,神態是那麼無力。

莫爾突然又說,“我也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想到那枚指紋是在他遺落在利茲教授辦公室的領帶夾上提取出的,那也就意味著他在那之後還去過辦公室,說不定當時的目擊者除了約書亞還有另外一位。

如此一想,虞秋神經緊繃,“或許是您的錯覺。”

“不,這種感覺很熟悉。”莫爾搖了搖頭,“曾經也有人這麼問我,你們很相似。”

他也沒說清楚究竟是問題相似亦或是彆的什麼相似,虞秋隻當做是對方的寒暄客套。

一側的電梯運作,電梯門開啟,來人是位侍者,看到莫爾後鬆了口氣,對著耳內微型通訊器說:“已經找到莫爾先生了。”

“那麼我們以後就有緣再見吧。”莫爾笑了下,非常配合地朝著侍者走去,“彆緊張,我不是又要逃跑,我隻是出來透透風而已。”

侍者沒有放鬆警惕,對莫爾身後不遠處的虞秋和裡德等人微微彎腰,“路易斯先生很擔心您,以後煩請您出行前務必要向家族報備。”

“哦?這是路易斯親口說的麼?”莫爾也沒在意使者有沒有回答,他倒是先自問自答,“恐怕他擔心的可不是我,而是怕我做出什麼有辱家族的事情吧?不過你放心吧。”

他是絕對不會向家族報備的,曾經是家主的男人對家族極為瞭解,隻要透露出行蹤,就會有一大堆甩不開的眼線時時刻刻盯著自己。

“這個人有點奇怪。”在莫爾離開後裡德如是說道。

“我倒是覺得他很可悲。”虞秋從圓柱體站台旁邊走向另外一個展台,“明明內心厭惡,卻沒有改變現狀的內裡,這樣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

少女在另外一處展品前站定,玻璃後是一本從中間攤開的經過修複的古籍,旁邊還附帶有翻譯,“神明力量取決於獻祭儀式盛大與否。”

再閱讀下去,她的聲音冷不丁地中斷。

“怎麼了?”裡德看過去。

“祭品越多,神明力量越強大。”

所以,帝國究竟想要做什麼?一個最壞的設想在她腦內逐漸成型。

帝國很可能會將墨涅作為許願機,而將其他人作為許願硬幣,利用所謂的盛大儀式來實現願望。

如果她想的沒錯的話……

虞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我們得要儘快回去,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裡德看出她臉色很難看,應聲下來,兩人搭乘電梯回到地上一層,所幸沒有撞上其他人,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車內。

“你想到了什麼?”裡德一邊開車一邊詢問虞秋。

“裡德你應該也想到了吧?”虞秋側過頭,“說不準我們還都想到一塊去了。”

“和墨涅有關吧?帝國高層已經盯上了他,肯定就是想要利用他的能力來實現願望,但這需要付出代價,他們很可能打算用犧牲掉一部分人來滿足他們的利益。”

“看吧,99Z.L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這就想到一塊去了,我想的和你說的一模一樣。”她說,“現在讓墨涅待在我們身邊無疑是很危險的,但是他又屬於不確定因素,不看著又不放心。”

裡德調轉方向盤,車輛駛入一條小道,通過周圍的風景可以辨彆出不是他們來時的那條路,“我的看法是,還是不宜把他留在身邊,他們或許會通過你來找到墨涅。”

“那我考慮一下其他的解決辦法。”虞秋沉吟片刻,腦海裡躍入一張麵孔。

回到公寓以後把這件事直截了當地告知墨涅,“所以我們現在的打算是,可能需要讓你先轉移走一陣子,對此你是怎麼想的呢?”

“聽你這麼說,轉移走是現在最適合的方法,但是……我又能去哪裡呢?”在地球上他除了虞秋外沒有熟識的人,至於裡德等人?也隻是泛泛之交。

虞秋說:“去梵琳那。”

解決完安頓墨涅的事情,隔天就是休息日,但對於虞秋來說絕對稱不上是休息日,反而比平常還要忙碌。

因為,這是她入職國會的第一天。

“秋秋你可一定要小心啊!進了國會裡麵可都是那群貴族。”早上的時候蘭瑟一直碎碎念個不停,巴不得他能替虞秋去國會得了,“真是的,哪有政府機構休息日還上班的啊!?”

“聽說是因為換屆大選,接下來的半個月都是工作日。”塞壬之前看到過這樣的新聞,說是為了防止突發事件發生,不光是市內的警備力量被加強不少,就連政府人員也開始不眠不休的24小時全天候待崗。

“那秋秋你還是要小心啊。”蘭瑟不免還是有些擔心,“他們很可能圖謀不軌。”

何止是可能,那群貴族能安的什麼好心,那就是肯定打的壞主意。

裡德把黑色公文包遞給虞秋,配上包,外加這一身漆黑西裝,硬生生把虞秋的年齡往上拔了好幾歲,眉宇間都是一副成熟之色,“我知道,不過既然他們已經讓我進入國會了,再怎麼刁難我也沒用了。”

“出什麼事了記得第一時間聯係我們。”不同於蘭瑟的絮絮叨叨,裡德說話格外的簡短。

“我明白了。”

虞秋從公寓離開後在路上花了大概二十分鐘抵達位於城市北部的國會總部。總部外形在以往政府建築的基礎上又新增了不少細節,顯得愈發氣勢恢宏。

從列車上下來後,她的麵前是一望無際的石階,踮起腳尖才勉強看到石階儘頭的大廳門口。

巨大的高度差營造出一種肅穆莊重的氣氛。光是爬台階就費了她不少力氣,等真正到達門口時她的呼吸已經稍微有些的紊亂,她整理好呼吸頻率,又撫平西裝邊角的褶皺。

大廳內部寬大,腳底鑲嵌著的是大片大理石,中央的水晶吊頂下正對大理石上的國會圖案。虞秋踩著黑色低跟皮鞋走向電梯,按照國會秘書長發給她的資訊,此次會99Z.L議的地點是在五樓的會議室。

電梯向上移動,達到五樓後叮的一聲,電梯門向兩邊緩緩開啟。走廊上空無一人,她看了看房間門上的標注,終於來到會議室門口。

她將手搭在門把手上時心跳開始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深知門後將是一群唯利是圖的洪水猛獸。

“為什麼一定要是你呢?”

裡德的話語闖入腦海,與之相伴的還有他不解的神色。

因為我不限再看到有誰像我一樣被不公平對待了。

少女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推開門,大門十分厚重,以一種宛若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被推開,她的身形在不斷拉開的縫隙間逐漸清明起來。

“各位好啊。”虞秋牽動嘴角,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很榮幸能成為各位的同事。”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