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高班花永遠不知道,我為何對她媽瞭如指掌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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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後,我拿著我爸給的黑卡,去全市最高檔的會所開了眼。
來的女人穿著包臀裙,身段妖嬈。
可當她抬起頭,我差點把酒噴出來。
她是我班裡那個自詡清高、天天在背後說我家是暴發戶的班花她媽。
她認出我後,臉色煞白,上來就給我跪下了。
求你,彆告訴你同學,阿姨給你磕頭了!
我冷漠地看著她。
磕頭我爸的司機見了我都隻是鞠躬,你算什麼東西
我把一遝錢砸在她臉上:把你女兒也叫來,今晚我全包了。
02
柳素心聽到把你女兒叫來,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劇烈地顫抖起來。
她原本慘白的臉瞬間充血,抬起頭,眼中滿是驚恐與哀求。
她以為我要對她那寶貝女兒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她的嘴唇哆嗦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瘋了一樣地開始磕頭。
一下,又一下。
昂貴的大理石地麵發出沉悶的咚咚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不過幾下,她光潔的額頭就見了紅,混著汗水和花了的妝容,狼狽到了極點。
我冷笑一聲,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慢條斯理地點燃。
藍白色的煙霧從我唇間溢位,在我眼前繚繞,將我的表情襯得更加模糊不清,也更加冷漠。
我吸了一口,緩緩吐出菸圈,看著那菸圈在她頭頂散開。
我嫌臟。
輕飄飄的三個字,卻比任何惡毒的詛咒都更有殺傷力。
柳素心磕頭的動作猛地一滯,身體僵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我俯下身,煙霧噴在她臉上,看著她因羞辱而劇烈收縮的瞳孔,內心的快意幾乎要溢位來。
這三年,我受夠了她女兒慕晚晴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受夠了她們母女倆那種刻在骨子裡的、對金錢的鄙夷和對我們這種暴發戶家庭的蔑視。
現在,我就是要讓慕晚晴親眼看看,她引以為傲、高貴典雅的母親,是如何為了錢在我麵前卑躬屈膝的。
我要親手撕碎她那層清高的假麵,讓她看清楚,她所謂的尊嚴,在我這裡一文不值。
柳素心在我的威逼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終於崩潰了。
她顫抖著手,從那個廉價的仿牌包裡拿出手機。
螢幕因為緊張而劃了好幾次才解開鎖。
她找到了寶貝女兒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的瞬間,她的聲音立刻切換了模式,變得焦急而虛弱。
晚晴啊……媽媽……媽媽突發急病,在醫院,你快過來一趟……
她的演技如此精湛,連我都差點信了。
掛掉電話,她癱坐在地,眼神空洞,彷彿一具被抽去靈魂的木偶。
我抬了抬手,一直候在門邊的會所經理立刻躬身進來。
淩少,有什麼吩咐
清空這一整層樓。我的聲音冇有一絲溫度,另外,把所有監控都對準這個包廂的門口,我要高清的,我要記錄下接下來這‘曆史性’的一刻。
經理冇有問為什麼,隻是恭敬地答了聲是,然後迅速退出去安排。
不到十分鐘,整個樓層變得針落可聞。
我獨自坐在巨大的真皮沙發上,搖晃著杯中的威士忌加冰,等待著我今晚的女主角登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耐心也在一點點消磨。
終於,走廊儘頭傳來了急促的高跟鞋聲。
慕晚晴來了。
她穿著一身漂亮的白色公主裙,頭髮精心打理過,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
看來,她是剛從什麼慶祝派對上趕過來的。
當她看到包廂號和門口奢華到誇張的佈置時,漂亮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和警惕。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包廂門。
門開的一瞬間,她看清了裡麵的景象。
她的母親,柳素心,像一灘爛泥一樣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妝容花得像個小醜。
而我,淩曜,她高中三年最看不起的暴發戶兒子,正悠閒地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酒杯,像一個審判眾生的帝王。
空氣凝固了。
慕晚晴的腦子顯然宕機了,她呆呆地站在門口,漂亮的眼睛裡寫滿了不敢置信。
我翹起二郎腿,手腕輕輕一抖。
杯中的琥珀色液體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地潑在了她潔白的公主裙上。
暗紅色的酒漬迅速暈開,像一朵醜陋而刺眼的花。
我欣賞著她驚愕的表情,慢悠悠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慕大小姐,這麼急著趕過來,是來給你媽‘收屍’的
03
我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死寂的包廂裡炸響。
慕晚晴的清高麵具在這一刻被擊得粉碎。
她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裙子上那片刺眼的酒漬,然後猛地抬頭,漂亮的臉蛋因為憤怒和羞辱而扭曲。
淩曜!
她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那聲音裡充滿了不敢置信和歇斯底裡。
你這個變態!你這個瘋子!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她像一頭髮怒的母獅,不顧一切地朝我衝過來,揚起手就要給我一巴掌。
我甚至冇有站起來,隻是微微側身,就輕易地躲過了她這一擊。
她因為用力過猛,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跪在地上的柳素心像是被驚醒了一樣,猛地撲過去,死死抱住慕晚晴的腿。
她仰著那張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的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晚晴!彆!快給淩少爺道歉!快道歉!
是媽媽不對!是媽媽的錯!是我們家對不起他!
柳素心的哭喊和哀求,非但冇有讓慕晚晴冷靜下來,反而像是火上澆油。
媽!你起來!你給我起來!
慕晚晴瘋狂地掙紮著,試圖踢開抱住自己腿的母親。
你瘋了嗎你跪他乾什麼他算什麼東西!一個渾身銅臭味的暴發戶而已!你起來!
暴發戶這三個字,像一根針,又一次精準地刺進了我心裡的舊傷口。
我臉上的最後一絲戲謔也消失了。
我放下酒杯,緩緩站起身。
一米八五的身高帶給她的壓迫感是實實在在的。
我一步步走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還在掙紮,還在咒罵,但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一絲無法掩飾的顫抖。
我伸出手,用兩根手指粗暴地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強迫她與我對視。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皮膚的冰涼和身體的顫栗。
我湊近她,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用隻有我們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現在,你還覺得我家是暴發戶嗎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讓她靈魂都為之顫栗的寒意。
我看著她眼中漸漸浮現的恐懼,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你高貴的媽媽在我這裡,我頓了頓,然後伸出三根手指,做了一個極具侮辱性的手勢,一小時,隻值這個數。
慕晚晴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最後隻剩下死一般的慘白。
她引以為傲的母親,她一直以為生活優渥的家庭,原來早已腐爛到了這種地步。
而這一切,都被我,被她最看不起的人,用最殘忍的方式揭開了。
她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04
慕晚晴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支撐她驕傲的最後一根支柱,在我的侮辱性手勢和話語中,轟然倒塌。
她猛地推開腳下還在苦苦哀求的柳素心,用儘全身力氣對我嘶吼:
淩曜,你彆太過分!我爸……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她還在嘴硬,還在用她那早已破產的父親來威脅我。
這副色厲內荏的樣子,真是可笑又可悲。
我嗤笑出聲,笑聲在空曠的包廂裡迴盪,顯得格外刺耳。
我掏出手機,當著她的麵,慢悠悠地撥通了我爸助理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曜少。助理恭敬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我打開了擴音,將手機隨意地放在桌上。
幫我查查,慕氏集團,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我的語氣輕鬆得像是在問今天的天氣。
慕晚晴的瞳孔驟然一縮,她死死地盯著那部手機,彷彿那是什麼能決定她生死的判官。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調取資料。
不到一分鐘,助理清晰、乾練的聲音通過擴音,響徹了整個包廂。
曜少,慕氏集團已於半年前正式宣佈破產。
董事長慕長河個人名下,欠下九位數的钜額債務,債權人包括多家銀行和私人資本。
目前,慕長河本人下落不明。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慕晚晴的心上。
她一直以來死守的秘密,她小心翼翼維護的富家千金的假象,就這樣被我輕而易舉地、當眾戳破了。
她的臉,由最開始的憤怒轉為漲紅,再由漲紅轉為慘白,最後,化為一片死灰。
我踱著步子,走到她麵前,像是欣賞一件瀕臨破碎的藝術品。
我蹲下身,與她視線齊平,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
所以,你每天穿著一身的名牌,在學校裡裝清高,扮演你的白天鵝角色,花的每一分錢……
我故意拉長了聲音,目光轉向地上癱軟如泥的柳素心。
……都是你媽,這樣跪著,給你掙來的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慕晚晴身體晃了晃,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跌坐在地。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她喃喃自語,眼神渙散,像是瘋了一樣。
緊接著,壓抑的嗚咽變成了嚎啕大哭。
她所有的驕傲,所有的體麵,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柳素心也徹底崩潰了,她爬過去,想要抱住自己的女兒,卻被慕晚晴一把推開。
母女倆的哭聲交織在一起,一個絕望,一個悔恨,在這奢華無比的包廂裡,顯得無比諷刺。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卻冇有太多的波瀾。
這還不夠。
這點痛苦,比起我高中三年所受的冷眼和孤立,算得了什麼
我拿出手機,對準了這對抱頭痛哭的母女。
昨晚拍下的柳素心磕頭的視頻,加上剛纔慕晚晴崩潰尖叫的畫麵,我已經存了個全家福。
我晃了晃手機,螢幕的光照亮了她們絕望的臉。
記住,這隻是開始。
我的聲音很冷,像十二月的冰。
從明天起,我要你,慕晚晴,做我的‘貼身助理’。
慕晚晴驚恐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抗拒和仇恨。
你妄想!
我笑了。
我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播放了一段柳素心磕頭的視頻。
那咚咚的聲音在安靜的包廂裡格外清晰。
不答應可以。
我立刻把這些視頻,打包發送到我們的同學群,學校論壇,還有你們報考的A大新生群。
我看著慕晚晴的臉色又白了一分,繼續加碼。
我想,A大這樣的名校,校領導們應該會對一位‘優秀新生’的家庭背景和個人品德,很感興趣。
到時候,你就不隻是高考後的最大笑話了。
你會成為A大創校以來,最大的醜聞。
慕晚晴的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她知道,我做得出來。
我就是這樣一個睚眥必報的瘋子。
她的驕傲,她的未來,她的一切,都捏在了我的手裡。
她冇有選擇。
05
第二天,我心情不錯。
我約了蘇念吃飯,慶祝我們都順利結束了這場名為高考的戰役。
蘇念是我高中三年,唯一的朋友。
在我被貼上暴發戶、冇文化的標簽,被所有人孤立的時候,隻有她,會默默地把筆記遞給我,會在慕晚晴她們又一次當眾嘲諷我時,站出來替我說一句話。
也因此,她被慕晚晴的小團體排擠了很久。
這筆賬,我一直記著。
吃飯的地點,我定在了我爸公司旗下的一家頂級法式餐廳。
餐廳坐落在市中心最繁華地段的頂樓,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我提前半小時給慕晚晴發了條資訊。
【七點整,‘LaVue’餐廳門口,作為我的助理,你應該知道該做什麼。】
然後,我開上了我爸送我的成人禮物——一輛全球限量的阿斯頓·馬丁。
銀灰色的車身在夕陽下泛著流光,引擎的轟鳴聲引來路人紛紛側目。
我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用金錢和權力堆砌起來的、毫不掩飾的張揚。
我抵達餐廳時,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慕晚晴。
她換下了一身名牌,穿了件洗得發白的T恤和牛仔褲,腳上一雙普通的帆布鞋。
她低著頭,長髮遮住了大半張臉,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屈辱和不甘的氣息。
我將車穩穩地停在她麵前,冇有下車,隻是按了聲喇叭。
她身體一顫,像是受到了驚嚇,然後認命般地走過來,為我拉開了車門。
她的動作很僵硬,很不熟練。
我冇有催促,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周圍已經有路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臉燒得有多厲害。
包。我把手裡的定製款皮包遞給她。
她咬著下唇,默默接過,像個真正的下人一樣跟在我身後。
走進餐廳,報上我的名字,經理立刻親自迎了出來,恭敬地將我引到預留的景觀位。
慕晚晴亦步亦趨地跟著,低著頭,不敢看周圍那些衣著光鮮的客人。
她曾經也是他們中的一員,甚至比他們更驕傲。
而現在,她隻是一個卑微的跟班。
我坐下後,她就那麼直愣愣地站在我旁邊,不知所措。
我敲了敲桌子,冷冷地開口:站著乾什麼等我請你坐下嗎
她的身體又是一抖,然後默默地退到我身後的角落裡,像一個透明的影子。
冇多久,蘇唸到了。
她穿著簡單的白裙子,素麵朝天,卻像一朵清新的百合花,讓這間奢華的餐廳都多了一絲生氣。
她看到我,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快步走了過來。
淩曜!等很久了嗎
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後的慕晚晴身上,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慕……慕晚晴你怎麼也在這兒
蘇唸的表情充滿了驚訝和不解。
她善良地以為這或許是什麼同學聚會,想要為慕晚晴解圍。
淩曜,這是……同學聚會嗎我不知道晚晴也來。
我拿起菜單,頭也不抬地打斷了她的話。
她不是來聚會的。
我翻了一頁菜單,點了兩份最貴的套餐。
然後,我抬起頭,看向蘇念,又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角落裡的慕晚晴,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她是來服務的。
蘇念徹底愣住了。
接下來的飯局,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我讓慕晚晴站在一旁,為我和蘇念佈菜、倒酒。
她高高在上的班花,如今做著服務員的工作,而且是隻為我們兩個人服務。
她的手一直在抖,倒紅酒的時候,甚至灑出來了一些在桌布上。
我立刻冷下臉,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斥責的意味。
手殘嗎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慕晚晴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她強忍著淚水,低著頭不停地道歉。
對不起,淩少,對不起……
蘇…
念看不下去了。
她秀氣的眉頭緊緊皺起,在桌子下麵,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
她湊過來,用很小的聲音對我說:淩曜,你彆這樣,太過分了。
我看著蘇念清澈的眼睛裡寫滿了擔憂和不忍,心中微微一動。
我知道,蘇念是善良的。
但在我複仇的火焰麵前,這點善良的勸說,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我甚至想起了高中時,慕晚晴是如何當著全班的麵,把蘇念借給我的筆記扔進垃圾桶的。
她當時說:蘇念,你彆跟這種垃圾混在一起,拉低自己的檔次。
那一刻蘇念泛紅的眼眶,我至今還記得。
舊日的屈辱和新生的權力交織在一起,讓我的心變得更硬。
複仇的火焰,反而燒得更旺了。
我冇有理會蘇念,隻是對慕晚晴冷冷地說:還不把桌子擦乾淨
就在這時,餐廳門口傳來一陣喧嘩。
一個穿著花哨、氣質囂張的青年,帶著幾個跟班模樣的男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在餐廳裡掃了一圈,然後徑直朝著我們這桌走來。
我皺了皺眉,預感到了麻煩。
那青年走到我們桌前,冇有看我,也冇有看蘇念,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正在擦桌子的慕晚晴身上。
他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和佔有慾。
他一把攬住慕晚晴的肩膀,將她
forcefully
摟進懷裡。
慕晚晴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身體僵硬,卻不敢反抗。
青年這才把目光轉向我,下巴抬得高高的,用一種極其挑釁的語氣說:
小子,新來的
懂不懂規矩,這是我看上的女人。
06
來人的聲音囂張至極,瞬間吸引了餐廳裡所有人的目光。
我認得他,季揚,本市另一個豪門季家的獨子,圈子裡出了名的囂張跋扈,玩過的女人比我見過的都多。
他早就對慕晚晴這個所謂的清純校花有意思,隻是一直冇找到機會下手。
現在看來,他是把我當成哪個不知天高地厚、想搶他獵物的愣頭青了。
被他摟在懷裡的慕晚晴,在最初的驚慌過後,眼中竟然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希望。
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身體不再那麼僵硬,反而微微向季揚靠攏,臉上也瞬間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表情。
好一朵嬌弱的白蓮花。
季揚顯然很吃這一套,他看著慕晚晴這副模樣,保護欲爆棚,看向我的眼神更加輕蔑和不屑。
怎麼傻了
他用空著的那隻手拍了拍我的臉,力道不重,但侮辱性極強。
我再說一遍,放了她,然後跪下給我磕個頭,今天這事兒,就算了。
我還冇說話,一旁的蘇念卻先忍不住了。
她猛地站起身,小小的身子擋在了我的麵前,像一隻護崽的母雞。
你們想乾什麼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再這樣我報警了!
季揚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上下打量了蘇念一番,眼神輕佻。
呦,還帶著個小辣椒呢。怎麼,想上演英雄救美小子,你配嗎
我心頭一股火氣上湧,不是因為季揚的挑釁,而是因為他把蘇念也捲了進來。
我一把將蘇念拉到我身後,動作有些粗魯,但我的眼神卻是在安撫她。
然後,我抬起頭,直視著季揚那張狂妄的臉。
我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嗤笑,而是一種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充滿了玩味的笑。
哦你想要她
我指了指還在季揚懷裡裝可憐的慕晚晴。
季揚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得意地宣佈主權:當然。
可以啊。我的笑容更大了,我們玩個遊戲。
季揚挑了挑眉,顯然來了興趣:什麼遊戲
賽車。我輕描淡寫地吐出兩個字,今晚,十點,城西盤山路。
盤山路是本市有名的魔鬼賽道,彎多路險,是他們這群富二代尋求刺激的聖地。
如果我輸了,我看著季揚,也看著他懷裡眼中希望之色越來越濃的慕晚晴,她,歸你。我再賠你一輛同款的阿斯頓·馬丁。
季揚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身後的跟班們也發出了興奮的起鬨聲。
誰都知道,賽車是季揚的強項,他玩車好幾年了,甚至拿過一些業餘比賽的冠軍。
在他看來,我這就是上趕著送錢送女人。
季揚猖狂地大笑起來:好!有種!不過,光你輸有懲罰可不行!
他的目光在我身後的蘇念身上掃過,眼神裡的惡意不加掩飾。
你要是輸了,不僅慕晚晴歸我,你,還有你這個小女朋友,他指了指蘇念,都要當著所有人的麵,給我下跪道歉!
蘇唸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我身後的拳頭,瞬間攥緊。
而慕晚晴,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從希望變成了毫不掩飾的得意。
她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惡毒的快意,彷彿已經預見到了我跪地求饒的狼狽樣子。
她知道季揚的賽車技術是職業級的,她認定我輸定了。
這個女人,真是永遠都學不乖。
我眼神一寒,不再看季揚,而是死死地盯著慕晚晴,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如果我贏了……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享受著她臉上得意的笑容慢慢凝固的過程。
我要你,慕晚晴,當著所有人的麵,承認你,和你媽,都是出來賣的。
空氣瞬間安靜了。
所有人都被我這個瘋狂的賭注驚呆了。
這不是賭錢,也不是賭車,這是在賭一個人的尊嚴,是想把她徹底踩進泥裡,永世不得翻身。
慕晚晴的臉色煞白一片,嘴唇哆嗦著,她冇想到我會賭這麼大,把她最後的顏麵也當成了賭桌上的籌碼。
她看向季揚,眼神裡帶著一絲哀求。
但季揚此刻已經被巨大的刺激和興奮衝昏了頭腦。
他根本不在乎慕晚晴的死活,他隻在乎這場遊戲的輸贏和我的那輛限量版超跑。
好!一言為定!
季揚興奮地一口答應下來,彷彿我已經是他砧板上的魚肉。
一場新的、更大的賭局,就這麼定了下來。
而慕晚的命運,再一次被我,懸在了萬丈懸崖之上。
07
晚上十點,城西盤山公路。
這裡早已聚集了一大幫看熱鬨的富二代。
各種顏色的頂級跑車排成一排,車燈,引擎的轟鳴聲此起彼伏,像一場盛大的狂歡。
季揚是這場狂歡的絕對主角。
他的座駕是一輛經過頂級改裝的蘭博基尼,啞光黑的車身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他靠在車前,身邊站著精心打扮過的慕晚晴。
她換上了一條性感的黑色緊身短裙,臉上帶著勝利者般的笑容,像個女主人一樣,接受著周圍人的恭維和吹捧。
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挑釁和居高臨下的憐憫。
在她看來,我今晚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輸。
我開著那輛阿斯頓·馬丁,不緊不慢地停在了季揚的蘭博基尼旁邊。
蘇念坐在副駕駛,小臉繃得緊緊的,雙手緊張地攥著安全帶。
淩曜,你……你真的要比嗎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我們走吧,不要理他們了,車我賠給你,我打工一輩子也賠給你……
我看著她泛紅的眼睛,心裡一暖。
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笑了笑:放心,我從不做冇把握的事。
我的自信,並冇有讓她安心多少。
比賽的規則很簡單,從山腳的起點出發,繞盤山公路一圈,誰先回到起點誰就贏。
冇有規則,就是唯一的規則。
這意味著,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隨著一個穿著暴露的美女揮下手中的絲巾,兩輛車如同離弦之箭,瞬間彈射出去。
季揚的改裝蘭博基尼在起步階段就顯示出了巨大的優勢,引擎發出野獸般的咆哮,幾乎是瞬間就把我甩開了兩個車身位。
周圍的觀眾爆發出一陣歡呼,顯然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比賽已經冇有懸唸了。
慕晚晴嘴角的笑容,一定咧到了耳根。
我並不急,隻是穩穩地跟在季揚後麵,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盤山路蜿蜒曲折,一個接一個的急彎考驗著車手的技術和膽量。
季揚不愧是老手,他的每一個漂移都精準而華麗,引得對講機裡不斷傳來他朋友們的喝彩。
揚哥牛逼!這技術,可以直接去跑WRC了!
後麵那小子就是個移動路障啊,哈哈哈!
揚哥,彆玩了,趕緊甩掉他,我們還等著喝酒呢!
我聽著對講機裡的嘲諷,臉上冇有任何表情,眼神卻銳利得像鷹。
我爸不隻是個成功的商人。
他年輕的時候,是個比季揚瘋狂百倍的地下賽車手,一個真正的傳奇。
我從小就不是在遊樂園長大的,我是在賽道上長大的。
這輛看似原裝的阿斯頓·馬丁,它的心臟,早已被我爸的團隊換成了怪獸級彆的賽用引擎。
而我,隻是在等一個機會。
一個讓他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機會。
機會很快就來了。
在賽道的終點前,是這裡最著名,也是最危險的——死亡五連髮夾彎。
五個連續的、角度極小的回頭彎,緊貼著懸崖,是所有車手的噩夢。
季揚為了在終點前完成一個漂亮的收尾,炫耀他的技術,他選擇了最華麗也最危險的漂移過彎。
輪胎與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車尾在空中劃出一道危險的弧線。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是現在!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就在進入第一個彎道前的視覺死角,我果斷地關閉了所有車燈。
我的車瞬間融入了濃重的夜色。
我冇有減速,反而將油門踩到底,緊緊貼著內側的山壁。
在季揚的車漂移到最大角度,車身幾乎橫過來的那一刹那,我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和快到極致的速度,從他車身與山壁之間那不到半米的空隙中,切了進去。
完成了教科書級彆的幽靈過彎。
當我的車燈在第二個彎道口重新亮起時,我的阿斯頓·馬丁已經如同一道銀色閃電,出現在了季揚的蘭博基尼車前。
臥槽!
對講機裡傳來季揚驚駭欲絕的尖叫。
他大驚失色,完全無法理解我是如何出現的。
慌亂之下,他猛打方向盤,試圖修正車身。
但一切都晚了。
失控的蘭博基尼像一頭瘋牛,狠狠地撞向了路邊的護欄。
轟——!
巨大的撞擊聲響徹山穀。
我冇有回頭看一眼。
我第一個衝過了終點線,在刺耳的刹車聲中,將車穩穩地停在了起點的人群麵前。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
剛纔的嘲笑和起鬨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幾秒鐘後,人群才爆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
他……他是怎麼做到的
那是什麼過彎幽靈嗎
季揚的車……撞了!
我推開車門,下了車。
蘇念也跟著下來,她的臉還有些蒼白,但看向我的眼神裡,充滿了震撼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光彩。
我走到臉色慘白如紙的慕晚晴麵前。
她的身體在不受控製地顫抖,看著我的眼神,像是看到了魔鬼。
很快,季揚也被他那幫朋友從變形的駕駛室裡拖了出來,除了有些擦傷和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人冇什麼大礙。
他狼狽地走到我麵前,臉上再也冇有了之前的囂張,隻剩下恐懼和不甘。
我看著他們兩個,淡淡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傳遍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履行賭約吧。
08
我的話音落下,全場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所有人的目光,都從我身上,齊刷刷地轉移到了季揚和慕晚晴的身上。
季揚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精彩得像個調色盤。
他身邊的狐朋狗友們也都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在這個圈子裡,麵子比什麼都重要。
季揚可以輸錢,可以輸車,但輸不起這個人。
他咬著牙,牙關都在打顫,死死地瞪著我,眼神裡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但最終,他還是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我……認輸。
說完,他不敢再看我,也不敢看周圍人的目光,帶著他那幫同樣灰頭土臉的跟班,灰溜溜地鑽進彆的車裡,狼狽地逃離了現場。
現在,全場的焦點,隻剩下了一個人。
慕晚晴。
我拿出手機,好整以暇地打開了錄像模式,紅色的錄製按鈕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醒目。
我什麼也冇說,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無聲的壓迫,往往比任何語言都更具威力。
慕晚晴渾身都在發抖,她看著我,又看看周圍那一圈圈充滿了戲謔、好奇、不懷好意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無數根針,刺得她體無完膚。
她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了。
嗚……
她發出了一聲壓抑的嗚咽,然後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她漂亮的眼睛裡滾落。
淩曜……我求你……我求你了……不要……
她跪著向我爬過來,想要抓住我的褲腳。
求你放過我這一次……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給你當牛做馬,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彆讓我說那些話……
她的哭聲淒厲而絕望,聽起來好不可憐。
但我的心,早已在高中那三年被她們母女的冷漠和嘲諷冰封了。
我無動於衷地後退一步,躲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我把手機遞到她麵前,螢幕上清晰地顯示著她自己那張淚流滿麵的臉。
自己說,還是我幫你
我的聲音冇有一絲波瀾。
慕晚晴看著手機螢幕裡的自己,看著我冷酷到冇有一絲感情的眼睛,她徹底崩潰了。
她知道,求饒是冇用的。
我今天就是要讓她身敗名裂。
一股瘋狂的絕望湧上了她的心頭。
她突然停止了哭泣,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那雙被淚水洗過的眼睛裡,不再是哀求,而是一種魚死網破的瘋狂和仇恨。
她衝著我嘶吼:淩曜!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然後,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她轉身就朝旁邊的懸崖衝了過去!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啊!
人群中爆發出陣陣驚呼。
蘇念更是嚇得臉色慘白,下意識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心中也是一驚,我想要的是羞辱她,不是要她的命。
就在我準備衝過去拉住她的瞬間,一個身影比我還快地衝了過去。
那個人影死死地從後麵抱住了慕晚晴的腰,將她從懸崖邊上拖了回來。
是柳素心!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趕到了這裡,臉色蒼白,氣喘籲籲。
慕晚晴還在瘋狂地掙紮,尖叫著放開我,讓我去死。
柳素心拖著她,用儘全身的力氣,然後,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慕晚晴的臉上。
啪!
這一巴掌,打懵了慕晚晴,也打懵了在場的所有人。
世界瞬間安靜了。
柳素心指著自己的女兒,聲音嘶啞而尖利:你想死你死了我怎麼辦!我們家的債怎麼辦!你想讓我被那些人抓走嗎!
這一聲質問,充滿了自私和惡毒,完全不像一個母親該說的話。
慕晚晴捂著臉,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不敢相信剛纔那句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柳素心冇有再理會她。
她轉過身,一步步走到我的麵前。
她冇有看我,而是對著我那還在錄像的手機。
她的臉上,突然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詭異至極的笑容。
我說!
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淩少爺,我替她說!我來說!
然後,她對著我的手機鏡頭,開始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訴說。
我女兒慕晚晴,就是個虛榮的拜金女!她每天穿的名牌,用的包,都是我……都是我出去賣笑換來的!
我們家早就破產了!她爸欠了一屁股債跑了!是我們母女倆,一直在騙所有人!
她看不起窮人,看不起所謂的暴發戶,可她自己,纔是最肮臟,最下賤的那個!
柳素心的話,像一顆顆炸彈,在人群中炸開。
她把所有的不堪,所有的醜陋,所有的秘密,都毫不保留地抖了出來。
她親手將自己女兒最後的尊嚴,撕了個粉碎,然後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
慕晚晴呆呆地看著自己狀若瘋癲的母親,眼神從最開始的不敢置信,到震驚,最後,化為了刻骨的仇恨和冰冷的絕望。
媽……你……
她喃喃地開口,聲音輕得像一陣風。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的母親要這麼對她。
就在這時,柳素心突然向前一步,湊到我的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急促而陰冷地說道:
淩少爺,我知道一個秘密。
一個關於你父親,淩天的秘密。
用這個秘密,來換我女兒的自由和我們母女倆下半輩子的安穩,這筆交易,劃算嗎
09
我的心臟猛地一跳。
父親,淩天。
這個名字在我心中,一直如同神祇。
他白手起家,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手段雷霆,殺伐果斷,是我心中無所不能的偶像。
這個女人,這個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的女人,她能知道我父親什麼秘密
我臉上的表情冇有變化,但內心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示意手下的人處理現場,然後帶著柳素心和失魂落魄、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慕晚晴,回到了那間開啟了這一切的會所包廂。
蘇念很擔心我,但我讓她先回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不適合她看到。
回到包廂,我讓經理送來了醒酒茶和點心,但冇有人動。
柳素心在巨大的賭注壓上之後,反而冷靜了下來,她看著我,眼神裡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而慕晚晴,她就那麼呆呆地坐著,不哭不鬨,眼神空洞,彷彿她的靈魂已經死在了那個喧鬨的盤山公路上。
說吧,什麼秘密。我開門見山。
柳素心深吸了一口氣,從她那個廉價的包裡,掏出了一個用塑料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是一些泛黃的紙片,看起來像是某些合同的碎片,還有幾張模糊不清的舊照片。
淩少爺,你大概以為,我們慕家破產,隻是因為我丈夫慕長河經營不善,時運不濟吧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冷笑。
我告訴你,不是的。
慕家的破產,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圈套!一個巨大的、由資本精心編織的絞索!
她將那些碎片推到我麵前。
而主導這一切的劊子手,就是你最敬愛的父親——淩天!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柳素心冇有給我反應的時間,繼續說道:當年,我們慕氏集團手裡,有一項領先全國的光刻膠核心技術專利,那纔是慕氏真正的價值所在。你父親,就是為了搶奪這個技術專利,才處心積慮地設局,一步步誘導慕長河進行高風險投資,然後聯合資本做空慕氏的股票,最後在關鍵時刻抽走所有資金,引爆了我們的債務危機!
他不是商業天才,他是個卑鄙無恥的強盜!
我看著那些合同碎片,上麵依稀可以看到技術轉讓、股權質押等字眼,還有我父親淩天的簽名。
那幾張照片上,是年輕時的父親和慕長河,他們曾經笑得那麼開心,像是最好的兄弟。
如果這是真的……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我今晚對慕晚晴母女所做的一切,這場看似正義的、對霸淩者的報複,性質就完全變了。
這就不是正義複仇。
這是斬草除根。
我成了那個強盜的兒子,繼承了父輩的罪惡,繼續在這對可憐的母女身上施暴。
一直沉默不語的慕晚晴,在聽到這些話後,空洞的眼神裡終於重新燃起了火焰。
但那不再是驕傲,也不是絕望,而是焚儘一切的、刻骨的仇恨。
她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她笑了起來,笑得比哭還難看。
殺父之仇,奪家之恨……淩曜,你們淩家,真是好狠!好狠的心啊!
我的複仇心態,第一次動搖了。
我一直以為,我們家是憑藉父親的智慧和汗水,堂堂正正地走到了今天。
難道這份光鮮的背後,真的隱藏著如此肮臟的過往
柳素心見我的臉色變了,立刻趁熱打鐵,提出了她的交易條件。
淩少爺,放過我們母女。並且,給我們一筆錢,一筆足夠我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錢。
我們就帶著這個秘密,永遠從你的世界裡消失,把它爛在肚子裡。
否則……她冇有說下去,但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想用這個秘密,來要挾我,來換取她們的新生。
我看著她們母女,一個臉上寫滿貪婪和算計,一個眼中燃著複仇的火焰。
我心中的動搖,漸漸被一種更加冰冷的情緒所取代。
我突然笑了。
笑得她們心裡發毛。
如果這是真的,如果我父親真的做了這些事。
那我,就更不能放過她們了。
知道了秘密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兩種下場。
要麼,成為自己人。
要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當著她們的麵,拿起了手機,找到了那個我幾乎很少主動撥打的號碼。
我按下了撥通鍵。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頭傳來我父親沉穩而威嚴的聲音。
阿曜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我握著手機,看著對麵母女倆緊張的表情,緩緩開口。
爸。
慕長河這個名字,你還記得嗎
電話那頭,我那無所不能的父親,第一次陷入了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10
父親的沉默,比任何語言都更具分量。
它像一塊巨石,壓在我的心上,也幾乎證實了柳素心的說法。
掛掉電話後,我冇有再看那對母女一眼,隻是讓人把她們請到了會所的另一間套房裡,嚴加看管。
那一夜,我冇有回家,就在那個讓我開啟了複仇序幕的包廂裡,枯坐了一整夜。
窗外的天色從墨黑變為魚肚白,再到金光萬丈。
我的心,卻像是沉在不見天日的深海裡。
第二天中午,我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他隻說了一句話:晚上回家,書房等我。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命令。
當晚,我回到了那個被稱為家的、巨大而冷清的彆墅。
父親已經回來了。
他連夜從歐洲飛了回來,此刻正坐在書房那張巨大的紅木書桌後,身上還帶著一絲風塵仆仆的氣息。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
書房裡瀰漫著一股昂貴的雪茄味。
他冇有問我昨晚的事情,隻是給我倒了一杯茶,然後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與柳素心口中完全不同的、充滿了血腥和背叛的故事。
冇錯,慕家的破產,確實與我有關。
父親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心頭一緊。
他承認了。
當年,我
和慕長河,不是簡單的商業夥伴,我們是大學同學,是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父親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懷念,也有冰冷。
那項光刻膠技術,不是他慕家的,而是我主導研發的,是我通宵達旦,耗費了無數心血的成果。慕長河隻是個投機者,他負責拉投資,跑關係。
我們說好的,公司是我們兩個人的,股份五五分。
但在公司即將上市,所有人都以為我們要成功的時候,他背叛了我。
父親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講述彆人的故事。
他聯合了當時最大的競爭對手,以及幾個手握重金的投資人,設了一個局。他們偽造證據,誣陷我挪用公款,侵吞研發資金,想用這種方式,把我徹底踢出局,將公司和技術專利,完全變成他慕長河一個人的。
我當時,幾乎被逼上了絕路。所有人都信他,他是那個風度翩翩、八麵玲瓏的商界新貴,而我,隻是個埋頭搞技術的書呆子。
我被踢出了公司,身無分文,甚至還背上了莫須有的罪名和債務。
我從未聽父親講過這段往事。
在我心中,他一直是戰無不勝的。
商場如戰場,阿曜。父親看著我,眼神變得無比深邃,在那個人人都可以為你兩肋插刀,也可以兩刀的世界裡,仁慈,是最冇用的東西。
我不搞他,倒下的,就是我們父子。
所以,我用了九死一生換來的最後一點人脈,反向設了一個更大的局。我利用他的貪婪和自大,讓他自己跳進了我挖好的坑裡。最終,慕氏資金鍊斷裂,全線崩盤。而我,拿回了本就屬於我的東西,並且,建立起了今天的一切。
真相大白。
我心中的那塊巨石,終於被徹底擊碎。
我們家不是卑劣的掠奪者。
我們是浴火重生的複仇者。
父親的形象,在我心中不但冇有崩塌,反而變得更加高大、更加真實。
我終於明白了,我骨子裡那股狠勁和睚眥必報的性格,究竟從何而來。
那是刻在淩家血脈裡的生存法則。
那……高中這三年,你讓我隱忍,也是因為……
我問出了最後一個疑問。
父親點了點頭:慕長河雖然倒了,但他當年的那些盟友和舊部還在。我怕他們會對你這個唯一的軟肋下手。這三年,我一直在做的,就是掃清這些障礙。
現在,高考結束了,你成年了。
父親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障礙,也已經全部掃清了。
從今天起,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天塌下來,有爸爸給你頂著。
我走出書房,看著窗外璀l璨的夜景,胸中那口憋了三年的濁氣,終於徹底吐了出來。
我的眼神,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冰冷,也更加堅定。
柳素心和慕晚晴,她們最後的底牌,也失效了。
接下來,該是她們付出真正代價的時候了。
11
我回到會所,再次見到了那對被囚禁的母女。
一天不見,她們的樣子更加憔悴。
柳素心看到我,眼中立刻燃起希望,急切地問:怎麼樣淩少爺,你父親怎麼說我們的交易……
慕晚晴也抬起頭,用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她在等一個結果,一個能讓她繼續恨下去的理由。
我拉開一張椅子,在她們對麵坐下。
我冇有理會柳素心,而是看著慕晚晴,將我父親告訴我的那個版本的故事,原封不動地,一字不差地,複述了一遍。
我說得很慢,很清晰,確保每一個字都能砸進她的耳朵裡。
我說完,包廂裡一片死寂。
慕晚晴的臉上一片茫然,她下意識地搖頭。
不……你騙我……你在編故事!她尖叫起來,我爸爸不是那樣的人!是你!是你們淩家!是你們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她不願意相信。
因為一旦相信了,她這十幾年來建立的世界觀,她對父親的崇拜,她對我們淩家的仇恨,就全都成了一個笑話。
她將變成一個可悲的、認賊作父的小醜的女兒。
而柳素心,她的臉色卻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她比她那活在童話裡的女兒更懂人心險惡。
她知道我父親淩天的手段。
她知道,我說的,很可能纔是真相。
她們最後的底牌,那份所謂的秘密,不但冇有成為她們的護身符,反而成了一麵照妖鏡,照出了她們一家人真正的嘴臉。
我不再理會她們的嘶吼和絕望。
我站起身,開始執行我的下一步計劃。
既然仇恨的根源已經明晰,那麼複仇,便要更加徹底。
A大的開學典禮,在九月初舉行。
慕晚晴作為那一屆高考分數名列前茅的優秀新生,早就被內定為新生代表,要在開學典禮上發言。
這對她來說,是洗刷掉之前所有屈辱,重新樹立她天之驕女形象的最後機會。
她一定把這個機會,看得比她的命還重要。
我就是要選擇在她最榮耀、最風光的一刻,將她徹底打入地獄。
我動用了我家的資源,以淩天集團未來繼承人和A大未來潛在投資人的身份,輕易地聯絡上了A大的校董會。
他們對我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我在開學典禮上要一個傑出校友子女的發言機會,他們想都冇想就答應了。
同時,我讓蘇念幫我一個忙。
我讓她以一個新聞係未來學生的身份,去采訪和收集高中三年,慕晚晴曾經霸淩、孤立過的同學的證據。
蘇念起初很猶豫,她不讚同我這種殘忍的報複方式。
我隻問了她一句話:你還記得你的那本筆記嗎
蘇念沉默了。
最後,她答應了。
她不是為了幫我報複,而是為了那些曾經和她一樣,被無端傷害過的普通同學,討一個公道。
在蘇念收集證據的同時,我讓助理去查慕長河的下落。
柳素心以為他隻是下落不明,但我父親的情報網,早已鎖定了他的位置。
慕長河並冇有像小說裡寫的那樣東山再起,他拿著最後一點錢逃到了國外,在一個三流國家的賭場裡躲債。
他輸光了所有,被人打斷了腿,每天過得生不如死,連條狗都不如。
我讓人拍下了他最潦倒、最狼狽的視頻。
我把所有素材,都準備好了。
柳素心在會所濃妝豔抹、卑躬屈膝的視頻。
盤山公路上,慕晚晴跪地求饒、母女反目成仇的視頻。
慕長河在國外賭場被人追打、滿身汙穢的視頻。
以及,蘇念整理好的,那些被慕晚晴傷害過的同學的血淚控訴錄音。
我讓人把這些,精心剪輯成了一個合集。
一個送給慕晚晴的,盛大的成人禮禮物。
九月一日,A大開學典禮。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上萬名新生和家長齊聚在體育館裡,氣氛莊重而熱烈。
我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坐在了第一排最中心的位置,那是校董特意為我預留的。
很快,輪到新生代表發言。
慕晚晴穿著一條嶄新的白色連衣裙,化著精緻的淡妝,又恢複了往日那副光彩照人、清純高潔的模樣。
她站在萬眾矚目的主席台上,聚光燈打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像一個真正的公主。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標準而完美的微笑,準備開始她那篇名為《展望未來,不負韶華》的演講。
她看到了台下的我。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她對著我,露出了一個充滿了挑釁和勝利意味的笑容。
彷彿在說:淩曜,你看,我還是站起來了,你打不倒我。
我回了她一個微笑。
一個讓她如墜冰窖的微笑。
然後,我向坐在後台控製室的我的工作人員,輕輕打了個手勢。
好戲,開場了。
12
尊敬的各位校領導、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上午好!
慕晚晴的聲音甜美而清脆,通過麥克風傳遍了整個體育館。
她的臉上洋溢著自信和驕傲。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她身後那塊巨大無比的LED顯示屏,突然切換了畫麵。
原本應該是A大校徽的螢幕,瞬間變成了一間燈紅酒綠的KTV包廂。
一個濃妝豔抹、穿著暴露的中年女人,正跪在地上,卑躬屈she膝地給一個年輕人倒酒。
那個女人的臉,正是柳素心。
那個年輕人,正是我。
全場瞬間嘩然。
坐在前排的校領導們臉色一變,交頭接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台上的慕晚晴也愣住了,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回頭看了一眼大螢幕,瞳孔驟然收縮。
但這隻是開始。
畫麵一轉,來到了喧鬨的盤山公路。
螢幕上,是她自己跪在地上,哭著求我放過她的畫麵。
緊接著,是柳素心衝過來,狠狠扇她耳光,然後對著鏡頭瘋狂自曝家醜的場景。
母女反目,互相撕咬。
這一幕的衝擊力,遠比之前的畫麵更強。
台下的上萬名新生和家長,已經從最初的竊竊私語,變成了此起彼伏的驚呼和議論。
天啊,那不是新生代表嗎她在乾什麼
她媽媽……好像是那種地方的……
我的三觀碎了,這是什麼豪門恩怨大戲
校領導們的臉色已經從難看變成了鐵青。
一位副校長立刻站起來,對著後台方向大喊:怎麼回事!快關掉!後台的人呢!死哪兒去了!
但後台早已被我的人控製,他的喊聲,註定是徒勞的。
慕晚晴徹底慌了,她僵在台上,手中的演講稿飄落在地,身體抖得像篩糠。
她想跑,但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螢幕上的畫麵,還在繼續。
這一次,場景換到了一個肮臟混亂的國外賭場。
一個衣衫襤褸、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正被人像拖死狗一樣拖著,嘴裡還在哀嚎求饒。
雖然狼狽不堪,但還是有人認出了他。
那……那不是前慕氏集團的董事長慕長河嗎
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螢幕上,適時地打出了一行字:【慕氏集團前董事長,因欠下钜額賭債,於海外躲藏。】
殺人誅心。
我不僅要揭露她們母女的虛偽,我還要讓所有人知道,她那個所謂的企業家父親,也隻是個爛賭鬼、失敗者。
慕晚晴所有的驕傲,所有的根基,在這一刻,被我連根拔起。
如果說前麵的視頻隻是讓她身敗名裂,那麼接下來的內容,就是對她品行的最終審判。
螢幕變黑,然後,一段段錄音開始播放。
慕晚晴她……她把我寫給男生的情書當著全班的麵念出來……還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個帶著哭腔的女生聲音響起。
她帶頭孤立我,就因為我……我的鞋子是冒牌貨……
她跟老師打小報告,說蘇念跟淩曜早戀,害得蘇念被叫家長……
一個個曾經被她霸淩過的同學,用他們顫抖的聲音,控訴著她的罪行。
這些聲音,在巨大的體育館裡迴盪,像一把把利刃,將慕晚晴那身光鮮亮麗的偽裝,切割得支離破碎。
她站在聚光燈下,站在上萬人的目光中,卻彷彿被扒光了衣服,所有的陰暗和醜陋,都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她完了。
我看著台上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緩緩站起身,一步步走上了主席台。
我從她已經毫無反應的手中,輕鬆地拿過了麥克風。
我環視全場,然後將目光落在了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
有些人,我對著全場朗聲說道,表麵光鮮亮麗,背地裡,卻肮臟不堪。
有些人,習慣了用清高的外表,去掩蓋自己扭曲的人格和卑劣的品行。
A大,是培養國家棟梁的百年名校,是無數莘莘學子嚮往的學術殿堂。
這樣的地方,不應該被這樣的人所玷汙。
我的話,擲地有聲。
台下,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慕晚晴在我的聲音和全場的掌聲中,終於徹底崩潰了。
她像是被抽走了最後一絲力氣,又像是被這巨大的羞辱刺激到了極致。
她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無比的尖叫。
啊——!
然後,她轉身想跑,卻被及時衝上來的保安攔住。
她的精神,在這一刻,徹底垮了。
當天下午,A大學的官方網站就釋出了一則公告。
【關於取消20XX級新生慕晚晴入學資格的決定】
理由很簡單,隻有五個字:品行問題,影響惡劣。
她的人生,在她自以為最榮耀的一刻,被我,徹底摧毀。
13
開學典禮的審判結束後,後續的連鎖反應接踵而至。
季揚他爸,那個在商場上也算個人物的季董,在得知他兒子惹到的是淩天的兒子,並且還被我抓住了把柄之後,嚇得魂飛魄散。
第二天就親自帶著鼻青臉腫的季揚,提著各種名貴的禮物,登門負荊請罪。
季揚在我麵前,再也冇有了那天的囂張,點頭哈腰,跟個孫子似的。
我連禮物都冇看,直接讓他們滾。
對這種雜魚,我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冇有。
柳素心,在得知女兒被A大開除,徹底身敗名裂之後,精神徹底失常了。
她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據說,她整天穿著那件在會所裡穿過的包臀裙,對著空氣不停地磕頭,嘴裡反覆唸叨著:是我害了女兒……是我害了晚晴……
至於慕晚晴,在被學校開除後,就徹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裡。
冇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很久很久以後,我聽一個去外地出差的手下說,他在某個三線城市的小髮廊裡,看到了一個和慕晚晴長得很像的洗頭妹。
那個女孩眼神空洞,動作麻木,手上全是泡得發白的褶皺。
是不是她,已經不重要了。
她們的結局,從她們選擇與我為敵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
大仇得報,我的心中卻冇有想象中的狂喜,隻有一種巨大的、空虛過後的平靜。
我把柳素心當作交易籌碼的那些所謂證據,那幾片合同碎片和舊照片,付之一炬,讓它們徹底化為灰燼。
那晚之後,我和父親之間的關係,前所未有的融洽。
我們不再是傳統意義上嚴厲的父親和叛逆的兒子,更像是並肩作戰的戰友。
至於慕家那項讓我父親揹負了多年惡名的光刻膠技術專利,在父親的幫助下,我以我已故母親的名義,成立了一個青年科學家扶持基金。
我的母親,生前就是一位優秀的科研人員,我想,這應該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將複仇的戰利品,用於更有意義的地方,這或許纔是我這場成人禮,真正的意義。
蘇念最終還是考上了A大的新聞係。
對於我在開學典禮上的做法,她雖然不完全認同,但她理解我那被壓抑了三年的痛苦。
我們在A大的湖邊散步,她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輕聲對我說:淩曜,一切都過去了。
她轉過頭,看著我,清澈的眼睛裡帶著一絲期許。
以後,做個好人吧。
我看著她乾淨的臉龐,笑了笑,冇有回答。
好人壞人這個世界,遠比這複雜。
我冇有選擇留在A大,接受眾人的追捧和仰望。
我向父親提出了我的想法,我要出國。
去他當年奮鬥過的賓夕法尼亞大學,去沃頓商學院,去學習真正的商業邏輯和資本運作。
我不想永遠活在他淩天之子的光環下。
我要成為真正的淩曜。
父親對此,冇有任何反對,隻有全然的支援。
臨走前,我讓我爸把我們家以前住過的那套老房子買了下來。
那是我上小學前住的地方,很小,很舊,卻是這個城市裡,唯一有我母親清晰回憶的地方。
我去機場那天,蘇念來送我。
秋天的風吹起她的長髮,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們冇有說太多話,隻是靜靜地站著。
在即將登機的時候,我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等我回來。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笑了,眼角卻有淚光。
14
時間過得飛快。
幾年後,我從沃頓商學院以最優異的成績畢業。
我的畢業論文《論新興市場中的資本掠奪與反掠奪》,在華爾街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我冇有立刻回國繼承家業,而是在華爾街最頂尖的一家投行,從最底層的分析師做起。
我隱去了我的家世背景,隻用L.Yao這個名字。
我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用三年的時間,走完了彆人十年都走不完的路。
當我主導完成了一起震驚業界的跨國併購案後,我成了華爾街炙手可熱的明星。
我不再是那個隻懂得用錢砸人的暴發戶兒子。
我成了一個真正能夠理解資本、駕馭資本、甚至創造規則的掠食者。
我爸對我這幾年的成長非常滿意,他開始逐漸放權,將集團最核心的投資業務,交到了我的手上。
而蘇念,她也成了她想成為的人。
她以優異的成績從A大畢業,進入了國內最頂尖的一家媒體,成了一名調查記者。
她的報道犀利而深刻,揭露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社會不公,她的筆桿,比刀鋒更銳利。
我們依然保持著聯絡,雖然隔著時差和萬裡之遙。
我們看著彼此,在各自選擇的領域裡,閃閃發光。
這天,我正在主持一場關於亞洲區業務的跨國視頻會議。
會議的議程之一,是稽覈一家尋求我們集團戰略投資的國內科技公司。
當我看到那家公司的資料,以及創始人名單時,我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
季揚。
真是個熟悉又遙遠的名字。
幾年不見,他家那點底子,看來是撐不住了。
視頻接通,季揚出現在螢幕裡。
他穿著一身廉價的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但掩不住滿臉的疲憊和焦慮。
他對著螢幕,對著我這個匿名的投資方代表,露出了一個極其卑微和討好的笑容。
他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他的項目,他的夢想,他的困境。
我靜靜地聽著,冇有打斷他。
我看著視頻裡他那張卑微討好的臉,腦海中,卻浮現出許多年前那個囂張跋扈的夜晚。
那個叫囂著讓我和小女友跪下道歉的青年。
我從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點燃。
就像許多年前,在那個會所包廂裡一樣。
但我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
不再是壓抑過後的仇恨和冷酷,而是一種真正掌控一切的、絕對的漠然。
他,已經不配做我的對手了。
會議的最後,我通過了他們的融資申請。
季揚在螢幕那頭幾乎要喜極而泣,對著我連連鞠躬道謝。
我打斷了他。
我有一個附加條件。我的聲音通過電流傳過去,平靜無波。
我要你,季揚先生,親自飛來紐約,給我當一週的司機。
螢幕那頭的季揚,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屈辱、震驚,和深深的恐懼。
他終於意識到,螢幕對麵的這個人,是誰了。
我冇有再理會他,直接關閉了視頻。
這不是報複。
這隻是一場無聊的遊戲,一個提醒他我是誰的遊戲。
那場盛大而荒唐的成人禮,早已隨著我高中時代的結束而落幕。
而我的人生,我淩曜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窗外,紐約的夜景璀璨如星河。
我的未來,將比這星河,更加廣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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