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根斫 拜師大典陡生變
拜師大典陡生變
拜師大典的日子終於到來。
淩雲山上,人山人海,熱鬨非凡。
然而,在這歡慶的氛圍中,卻隱藏著一股肅殺之氣。
黃粱尊者端坐在主位之上,麵帶微笑地看著下方的眾人。
他的心中充滿了得意與期待。
他知道,今天將是他計劃成功的關鍵一天。
雁南站在人群中,神色複雜。
他既期待黃粱尊者的計劃能夠成功,又擔心自己會因此捲入其中,無法自拔。
可開弓的的登上淩雲山掌門之位。
其實魚形香爐裡的落草香灰和丹藥裡的寇冠對修真者起見血封喉般的反應還是有觸發條件的。
就是那名修者必須身負重傷,且修為不如以前。
要不是南柯尊者一向謹慎,很少讓自己受傷,恐怕這淩雲山掌門早就易主成為自己了,何必還這麼大費周章與雁南合作,還得把玉天青和石月白卷進來?
“眾位安靜,作為代理掌門,能讓諸位長老和各位同門參加我新徒兒的拜師大典,我感到十分榮幸。
在這裡先謝過大家。不過在拜師大典開始之前,我覺得有一件事要告知於大家。”
眾人有些好奇,黃粱尊者這是何用意?莫不是要告知眾人他新收的徒弟是個妖修。
可這不是人儘皆知的嗎?再說他是個學神,誰會在乎他出身,淩雲山先前又不是沒有妖修。
黃粱尊者清了清嗓子,有些麵露猶豫,但還是悠悠開口。
“我本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將這件事公之於眾,但為了淩雲山的未來和還我新收的徒兒一個公道,我不得不這麼做。”
什麼,眾人皆是一頭霧水。
石月白卻頓感不妙,這老家夥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他才上山幾天就需要讓他鳴不平?他又有什麼不平需要他來鳴?
“我要說的就是他淩雲山首徒玉天青竟使用淩雲山禁術為自己續命。
而且用的還是我這新徒兒的原身靈體,他用淩雲山頂的無極泉水澆灌我這徒兒的靈石原身續命,實不應是正道修士所為。
更是在我這徒兒化形後,以色誘其對他傾心,以達到讓我這徒兒為他繼續續命的目的。”
說著黃粱擺出一份義憤填膺的模樣,指著玉天青所站的觀禮方向。
淩雲山眾人一片嘩然,玉天青也是呆愣住了。
師尊交給他的任務竟是讓他用石月白的原身為自己續命,且未告訴他實情,也是瞭解他的性子,不可能傷害任何人來達到救自己的目的。
此時石月白已站在拜師大典中需要他獨自一人走完的鋪著紅毯的石階上,離玉天青有一段距離。
他在黃粱尊者剛開口時便想出言阻止了,可發現自己竟口不能言,且動彈不得。
他看見了另一邊離他不遠的雁南,感覺到了危險。這人竟然已經摸出了用石之心控製於他的法門,他的小玉危矣!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拜師大典,顯然是針對玉天青的一個局。
要不是因為小玉和石之心的關係,他也不至於委屈求全的拜師。
可這回事情卻遠超出他的想象,他此時寄希望於一人,或者隻有她能幫小玉。
那就是玉天青的小師妹南夢,可觀禮的人群中並沒有她那小巧玲瓏的身影。
因為她早被黃粱尊者派出去執行師門任務了,此時怎麼可能出現?
此時黃粱尊者高高在上,質問著玉天青。
“玉天青,你可知罪?”
玉天青呆愣住,他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直以來都敬重有加的師叔會對他當眾發難,可是為什麼?
他望向石月白的方向,石月白如石化一般,並沒有替他說話的意思。
若是他真的是拿石月白續命,石月白是否知曉?若是知曉,以他前妖主的身份和能耐,他現在應死無葬身之地才對。
所以玉天青推測石月白也是現在才知曉,而且在猶豫到底要相信誰?
可這個平日裡對他還算慈愛有加的師叔今日這究竟是為何?
難道是因為師尊?師叔想要的其實是掌門之位,想取而代之。
那說什麼今天這罪他也不能認,不能連累師尊,就算最後坐實了他這罪名,他也要一個人抗下來。
他不能夠對不起師尊。
“師叔,你在說什麼?
我從不知自己何時使用了淩雲山禁術為自己續命?”
玉天青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他不能讓自己背負這樣的罪名,連累自己的師尊。
“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罷,黃粱尊者丟擲了一個留影珠,影像放映露天電影般呈現於淩雲山眾人麵前。
身著天青色衣袍的絕美之人正在澆灌一塊月白色的寒石玉。
影像上還呈現出了特殊的靈力波動效果,冰晶水紋,那是淩雲山頂無極泉水的靈力波動。
這顯然是南夢剛到凡界給他送靈泉水那次,玉天青不相信南夢會做出背叛他和師尊之事。
這裡麵一定有什麼他並不瞭解的隱情,可此時南夢也不在,顯然是被黃粱尊者有意支開了。
眾位長老看到影像的反應是驚詫、憤怒,玉天青知道這個行為看來大約真的是用石月白的本體續命了。
玉天青望向石月白的方向,他依舊紋絲不動,沒有回頭,他是知道真相以後厭棄於我了嗎?
玉天青的心有些隱隱作痛,比給他安上這樣一個使用禁術的罪名還難過數百倍。
被心悅之人厭棄原來是這樣的感受,他更明白了自己對石月白到底是何情感。
玉天青想雖然自己當時不知情,可他傷害了石月白卻是事實。那這罪他認,但不能連累師尊。
石月白看到玉天青被陷害,心中焦急萬分。
他拚命掙紮著,試圖衝破束縛,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動彈。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玉天青,他的小玉陷入困境。
他此刻多想大喊,為小玉做任何事情他都是心甘情願,至死不渝。
可玉天青卻不知此時石月白所念所想,有些失魂落魄。
黃粱尊者繼續發難,他覺得是時候把南柯尊者拉下水了。
“玉天青,鐵證如山,你還有何話說?或者說你確不知情,有人誆騙你所為?
因為這淩雲山禁術,你們這一輩似乎無人知曉,你又是從何而得知?
你說是不是南柯尊者讓你如此做?”
黃粱語氣中儘是得意與算計。
“我認罪,師尊並不知曉此事,實乃我一人所為。”
事到如今,玉天青隻能一力承擔。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這事青兒並不知情,他是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的。”
眾人紛紛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身著白色衣袍的男子緩緩走來。他身形單薄,容顏憔悴,白發蒼蒼。
正是淩雲山的掌門——南柯尊者!
他走到玉天青的身邊,與他站在了一處。
“師尊,您老人家怎麼強行出關了?您的傷?”
玉天青有些擔憂,他可以感覺到師尊此時的狀態並沒有恢複。
“青兒,師尊無礙,師尊要再不來,你要被他們欺負成什麼樣子?是師尊對不起你啊!”
南柯尊者安慰著玉天青。
“黃粱,枉我對你這麼多年的信任,想不到你是如此背信棄義之人。”
南柯尊者憤怒地指著黃粱尊者。
“師兄說笑了,此事若真是你讓玉天青如此做的,那你就不配再為這淩雲山的掌門。
需要重啟長老會,重選掌門,不知各位長老意下如何啊?
至於師兄你和你的乖徒兒就需要先去思過崖,待長老會定下刑罰,再出來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
長老們竟然同意了,南柯尊者平時待他們並不薄。
“好,我認罪,但青兒是無辜的。
他並不知曉實情。”
南柯尊者此時覺得自己所托非人,連累了玉天青,五百年前,有些事,他本就對不起玉天青。
“即便如此,他也是受益者,理應一同受罰。”
黃粱尊者不依不饒。
“黃粱,你不要太過分,青兒對你的掌門之位並無任何威脅,你為何偏要將他置於死地呢?”
南柯尊者由於是強行出關,傷未痊癒,再加上氣結於心,竟生生吐了口鮮血出來。
玉天青扶住了南柯尊者搖搖欲墜的身體。
“師尊,不必同他們說了,我願去思過崖。”
說著玉天青開啟隨身攜帶的天青釉的小瓷瓶的塞子,取出兩粒自己新煉製的療傷丹藥,喂給南柯尊者。
結果南柯剛服下那丹藥便有五臟俱焚之感,疼痛難忍,竟又吐出一口血來。
昔日對他前呼後擁的淩雲山眾人卻無一人敢上前。而他那些對他忠心的弟子此時儘數被外派了。
“青兒,這丹藥有問題。但師尊相信你不會害我的。答應師尊,好好活下去,這樣師尊才能安心。”
說著身體便直直地向後倒去,玉天青沒有扶住他,也跟著他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感覺不到他師尊的一絲生氣了。
“不,師尊。”
玉天青大喊出聲,淚如泉湧。
石月白此時依舊無法動彈,心疼不已,他的小玉好可憐。
而自己好無能,在這樣的時候什麼都幫不上,反倒成了被壞人利用打擊他家小玉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