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根斫 前塵舊夢皆可尋
前塵舊夢皆可尋
“竟然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難道是我演得不夠好嗎？明明主人都幫我完全掩蓋住魔氣了。哦，忘記了，你是個活了數十萬年的老妖怪了。”
隻見那孩童身形一變化作一隻頭長三隻犄角麵似驢身似騾麵板五彩斑斕的魔獸，身上的彩色花紋極不規則，如同打翻顏料瓶在身上。
“你這個五顏六色的家夥剛剛還說我家小玉生得好看，怎麼轉頭就又說人家是老妖怪？我看你纔是老妖怪，你全家都是老妖怪。”石奕對這頭魔獸的出言不遜不依不饒，說什麼也要維護他家小玉。
泠玉卻覺得此時雖然幼稚卻一直在維護他的少年是那樣的溫暖耀眼。
“哼，本魔不和你這乳臭未乾的小毛頭鬥嘴。上神你既知是幻陣便該明白此處並非實景竟然還敢帶著個拖油瓶以身犯險？”
泠玉雙眸淡漠地掃過這隻魔獸“區區幻彩魔獸本上神何懼？十幾萬年前是我的手下敗將，今日依舊是。”
石奕抱著肩膀附和道：“就是昔日我家小玉的手下敗將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絲毫不怕對麵魔獸覺得他是個吃軟飯的。
“上神就這麼自信嗎？若魘魔和我主人也在此處又當如何？”幻彩魔獸忽然向後方奔去。
場景瞬間變換，此處是魔族人喜好的冰冷質感的暗黑空間。
而一名姿容豔麗身著玄色衣裙的女子從天而降。竟然是他十幾萬年前的手下敗將現任魔君的三妹——魔族公主元來。
“是你！”泠玉很意外魔族公主出現在了人間的地盤上，這證明魔界除界天之門外還有其他通路通往其他五界。這對其他五界來說無疑是個大大的隱患。
元來緩緩走過來，走到距離泠玉半步的距離，臉上帶著莫測的笑意
“泠玉上神彆來無恙啊！隻是這次是你輸了。這還多虧了你這位小跟班，他這一路吸收了不少魔氣，所以他的死期將近了。隻是要救他你大概就救不了你的天下蒼生了。”
泠玉聽到這話微微蹙眉。
元來以為泠玉不想救石奕笑得妖冶異常。
“上神還當真如十幾萬年前一般冷心冷情啊？可白白浪費這小子的一片癡心了。”
“你這個女魔頭修要胡說，我沒中魔氣，就算中了又怎樣？我也不能讓小玉為我背棄自己身上的職責。”石奕不相信自己中了魔氣，因為他的身體毫無異樣之感。
“怎麼救？”泠玉問出了元來以為他這個如冰塊般的清冷上神永遠不會問出的問題。
她記得在他這裡一切都應該排在蒼生之後的，真是想不到。其實她隻是在試探他而已，以她的實力還做不到讓他在救一人和救蒼生二選一，但卻不妨礙她耍點兒小手段把這位清冷上神拉下神壇，沾染俗世之慾。
“哈哈哈，本公主十幾年後竟是開眼了，泠玉上神你竟然有了最不該有的軟肋？”
說著她雙手結印幾乎瞬息就完成了對石奕體內魔氣的激發。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那魔氣對石奕卻沒有任何的影響，魔氣似乎被他給完全吸收了並沒有排斥反應。
但元來似乎並不在乎這次的成功與失敗，因為她的目標本來也不是這個無關痛癢的小蝦米。
泠玉因為擔心石奕剛剛想出手阻止元來打出的神力卻被一股強大的未知力量給彈回了。
“哈哈泠玉上神我魔族這上古的困神幻境還不錯吧？
而且忘記告訴你了，剛剛你在擔心這個臭小子時分神了那麼一瞬，而那一瞬我打了一縷迷神香在你的衣袍之上。
你剛剛打出的神力是被這困神幻境的本源之力彈回的，彈回的同時也激發了你衣袍之上的迷神香且將它送入了你的體內。
這幻境和這香可都是我花了十幾萬年時間專心研究改造出來討泠玉上神你歡心的。”
說著元來逐漸靠近泠玉，把他逼到這空間裡唯一的床上，泠玉在這個魔族的幻境空間裡什麼也做不了。
石奕也被定住動彈不得了。
“魘魔你這次很有眼色，做得不錯。看來你控製幻境的實力已經爐火純青了，很快就應能凝結出實體了。”
隻見一團藍黑的霧氣漂浮在冷硬空間的上方，一閃一閃。
“謹遵魔主之命，那便祝您今日得償所願。”
“不知廉恥。”
泠玉和石奕異口同聲的嗬斥著元來這個色膽包天敢覬覦清冷上神的魔女和這個助紂為虐的魘魔。
“泠玉上神，你該慶幸今天遇到的是我，要是遇到我的大哥，你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想不到昔日高高在上的泠玉上神也有被我這個魔女拉下神壇的一天，想想我就開心。
還有不要指望天君手下那群廢物能找得到這裡來救你。因為沒有魔族血脈根本進不了我這困神陣的。”
石奕緊盯著泠玉和元來那麵的情況，不行他得想個辦法救小玉。
既然他能吸收魔氣，是不是證明他可以操控他們？於是石奕偷偷運轉體內魔氣，竟然真的成功了，他可以動了。出其不意的打出一道強烈的混合著魔氣和神法的攻擊，正中元來的要害，元來顧不上泠玉跌坐在地。她的雙眉擰緊
“你是誰？怎麼能同時使用魔氣與神法？除非你是神魔混血。”
元來似乎想到了什麼。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哈，你就是被元兮偷偷送走的野種。所以你能同時使用魔氣和神法就不奇怪了，畢竟你還有一半的魔族血統。
按照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大姨，可這不重要，因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讓她這輩子都見不到你。”
“不可理喻的瘋女人，受死吧！”
“啊！”
隨著一聲女子淒厲的慘叫，元來身上出現了無數條帶著倒刺的黑色鎖鏈，將她越勒越緊，疼得她蜷縮成一團，跌坐在床下。哪裡還來得剛剛的魔族公主的高傲？
“你……竟然會利用……困神幻境讓我反噬？元兮那個小賤人她不會，因為她在魔界被我鎖起來了，連二哥都不知道的地方。
哈哈哈……你永遠也彆想見到她，見到你的親生母親。
還有他……哈哈哈，沒有我他出不這幻境，因為這裡被我改造過，隻有神被魔徹底沾染纔能夠完全走出這幻境……”
她指著如今在床上喘息到快不能動彈的泠玉，她疼得就快要失去知覺還不忘記往石奕的心頭插兩把刀。
石奕望著床上的泠玉心在一下下抽痛，他要趕快解決掉元來，他要救他的小玉。至於這魔女口中所提到的他的親生母親他本就不想找，既然當初忍心拋棄了他，他也沒必要去尋她。
如今他隻在乎他的小玉。
石奕運轉周身神力口中念念有詞，激發體內不知名的血脈覺醒，他猜想這大概就是他體內的魔族血脈，他在妖界曆劫時的師父也一定同魔族有關，因為這套使幻境主人反噬的功法心訣是師父教給他的，並曾告誡於他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看來隻有待日後有機會尋到他再問個清楚，如今沒有時間了。
隻見魔女元來最終化作了一團黑霧遁逃了。元來激發了魔族王室的被動保命技能之一空間瞬移。
而泠玉躺在床上，冷白如玉的麵龐上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此刻雙眼有些迷離，躺在床上望著石奕，秋瞳剪水的眸子在石奕看來是濕漉漉的，數十萬年都清冷孤高的上神變得軟萌，顯得很好欺負的樣子。
“熱，好熱。石……哥哥……”
含糊不清的話語用清冷的聲線說出卻帶著些誘惑的味道。
“小玉，你這樣讓我怎麼受得了？”
石奕快速地俯下身去，用低沉的嗓音在泠玉的耳邊說著此刻的心情。
他也顧不得其他，既然要救小玉出幻境隻有這一個方法，想來小玉也不會怪他的。
他低頭含住那玉人果凍般誘人的唇瓣，彷彿有沁人的甘甜流入血液誘使著他不斷的想更進一步。
衣服一件件散落在地，交疊的人影在幻境中融為一體。
石奕在泠玉冷白的麵板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印記，努力想要把他這個清冷十萬年的上神據為己有。
泠玉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溫暖的海上，一波一波的浪將他送入雲霄又將他拋回海麵。
緊接著有無數畫麵在腦海裡閃過，他什麼都記起來了，包括他總做的那個夢，那竟然是他久遠的前世的記憶。還有曆劫時的玉天青的記憶，萬千的記憶在泠玉的識海裡複蘇。於是他更加配合著石奕此刻在他身上的為所欲為，因為他虧欠他的太多，更是因為他至始至終都是數百萬年前他與他相依為命的石頭哥哥。
石奕感覺到懷裡的人兒似乎變得更加熱情，這讓他怎麼招架得住？於是變本加厲繼續將人狠狠地欺負著，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他想讓這清冷上神永生永世隻屬於自己。
他的心像火一樣在燃燒，將環住懷裡人兒的手臂又緊了緊，然後繼續沉淪，無數畫麵閃過腦海。原來他和小玉相識的是那樣早，早到他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前世的記憶，原來小玉口中的石頭哥哥竟是自己。他無比地興奮。
“小玉，我們終於又遇見了。
答應我，這次我們永生永世都不要分開了。”
泠玉回抱著石奕的雙臂更加用力：“石頭哥哥說什麼我都答應，好，不分開。”
“小玉也想起來了對不對？”
“嗯，都想起來了。”
泠玉清冷的聲音此刻變得無限溫柔，他感覺不再孤獨，因為他和他久遠夢中的石頭哥哥都記起了彼此，他不再是那個天生地養的孤獨上神。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些記憶確實是他們前世的記憶，甚至前前世的記憶，可他們卻仍然沒有想起這是那個魘魔幻境裡他們的記憶。困神幻境不過是他們重演記憶的一部分。
他們記起的不過是那些前塵舊夢，他們並未有恢複今生桐玉神尊和魔尊元瑕的記憶。此時幻境外的鎮魔塔還沒有過去一個時辰。
鎮魔塔裡的各種魔獸們還在焦急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