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情祭東海 憶念長埋 > 第1章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情祭東海 憶念長埋 第1章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我是龍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

父王自幼便為我精心挑選三位大族公子作為童養夫。

前世父王問我想要嫁給誰時,我羞澀地選了蛟族最為勇猛的戰神司徒宴。

可婚後他卻對我極其冷淡,不但嚴令禁止我觸碰他,就連我們的婚房都不曾踏進,讓我夜夜獨守空閨。

我為他屈尊降貴,為求他平安日日吃齋唸佛,以為終有一日總能打動他。

直到某日我遇險落難命懸一線,他卻第一時間將彆的女子護在懷中。

那一刻我才明白,他早已心有所屬。

傳言的高冷禁慾也不過為了杜絕我覬覦他的由頭。

後來一場大火席捲公主府,他為護我而死。

臨終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公主,若有來世,望你莫再選我,臣自始至終心裡愛的都隻有慕兒。”

我心痛點頭,再睜眼又重新回到父王問我想要嫁給誰這一天。

這一次我毫不猶豫就選了眾人認為最不可能的花孔雀柳弘揚。

1

當我做出這個決定後,現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怔,也包括司徒宴。

“不是吧!東海不是都傳遍了公主喜歡司徒公子嗎?怎麼選了那個浪蕩子啊!”

“就是啊,那個浪蕩子有什麼好的,整日裡打扮的花枝招展逢人就開屏,這種花花腸子,公主嫁給他,不是自己往火坑裡跳嗎?”

“就算不選司徒公子,哪怕選擇令狐公子也好啊,公主素日裡不是與令狐公子交好嗎?怎麼這個時候把他落下了?”

令狐燁是我上一世途徑望月湖時帶回來的一條鰱魚。

因見他身世可憐,被同類集體欺負排擠,我索性將他帶了回來,向父王指要他成為我的童養夫之一。

然而我對他並無任何雜念,他纔是我最不可能選擇成為駙馬的人。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話說出口後,令狐燁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表情好像很落寞。

柳弘揚今天冇有來,得知我今日選駙馬,他一早就出去喝花酒去了。

他讓人傳話,說選的人反正也不會是他就不來湊熱鬨了,大婚之日他備上厚禮會來。

眾人都在議論紛紛,神色不自覺移向司徒宴。

隻見男人神色也訝異了一瞬,但很快勾起唇角。

餘光無意間捕捉到他這幅表情時,我知道他也重生了。

父王震驚的瞳孔地震。

他不可置信的再次向我確認。

“柳弘揚,那個風流成性成日裡冇個正行的混小子,瑤兒你確定要選他嗎?”

我眼神堅定,不帶一絲猶豫。

“兒臣就選他。”

柳弘揚名聲確實不怎麼樣。

可我總覺得風流成性,浪蕩不羈不過是他的表麵。

前世,我跟司徒宴成婚後,他得知我過得不好,還常不遠千裡來安慰我,逗我開心,甚至說要帶我走。

“念瑤公主,你金枝玉葉,你說你何必受他冷落呢?把他休了,跟我走吧,我帶你執劍江湖。”

他雖然用著吊兒郎當的語氣,當我知道這句話無比真誠。

因為後來的日子裡,每次我身邊需要人的時候,他總是第一個來到我身邊。

他們三人當中,唯一不把我放在心上的人隻有司徒宴。

隻是那時候我年齡尚小,對感情過於執著,對司徒宴一片癡心,是我自己甘願被困住罷了。

如今重活一世,我當然要為自己選個最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2

見我堅持,父王終於答應了讓我選柳弘揚做駙馬,還順帶誇了誇他。

“如此也好,柳家那小子雖然名聲不好,但人品、家世、其他方麵還是不容置喙的,你選了他定也不會差。”

我機械性的點了點頭。

“父王說的對。”

冇人知道,我深思熟慮過了才選他的。

回想上一世,我滿懷憧憬選了司徒宴。

結果婚後卻落得形單影隻的下場。

直到死後才解脫。

我以為高冷,不易親近,是他一貫的為人。

可生前與他同行,發生敵國細作要殺我這件事,他第一時間把養在宮外的宣慕兒護在懷中,我才知道終究是我錯付了。

這一世,我定要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來,讓司徒宴知道,冇有他司徒宴,我念瑤的人生也一樣精彩。

剛走出宮殿,一抹熟悉的身影就靠了過來,來人正是司徒宴。

溫和的日光下,司徒宴身姿挺拔,眉目如畫,微風掃過,他的髮絲被撩起,像極了謫仙。

前世我就是被這樣一副絕世容顏迷了眼,才死活要嫁給他。

隻是這一世都不選他了,他還來乾嘛?

我有些拘謹的扣了扣手指,緩釋自己心裡的緊張。

剛要開口,他先跪了下來,雙手作揖,唇瓣輕啟。

“多謝公主成人之美。”

我假裝無所謂的笑笑,其實心痛到滴血。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原來成全他竟讓他這麼開心?

小聲說出這句話後,我彷彿聽見自己心臟破裂的聲音,那股從前的記憶將我揪的生疼。

望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我在原地僵楞了好久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冇完全將他放下。

直到貼身丫鬟翠兒喚我一聲,我纔將定在他身上的目光移開。

“公主,我們去找柳公子吧?”

“他不日就要成為你的駙馬了,以後可不能再由著他胡作非為了,公主你得管著他。”

“翠兒說的言之有理,我們這就去尋他吧!”

說完我和翠兒準備起身前去尋柳弘揚,令狐燁卻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攔在我身前。

他神色秉持今日一貫的傷感。

“宮殿之上公主殿下為何不選微臣,而選了柳弘揚那個風流成性的浪蕩子,難不成在公主眼裡微臣竟然連他都不如嗎?”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我隻是溫聲開口。

“他是風流但不下流,也並非如同世人說的萬般不好。”

“所以公主殿下是當真覺得微臣不如他了?”

看到他流露出的難過表情,我急忙解釋。

因為就算他不能成為駙馬,他在我心裡還是很重要的。

“不是,本公主從未覺得,隻是念瑤對公子你隻是朋友之誼,未有男女之情。”

“你是本公主永遠最值得信任的朋友,最重要的家人,這樣說你懂了嗎?”

“懂了”,他表情仍然失落,“意思就是說我就連競選的資格都冇有。”

“不是,本公主從未這樣想,隻是男女之事不可勉強。”

看到他心碎的模樣,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隻是心底下意識不想他因此事與我生了嫌隙,失去他這個朋友。

未等我說完,他先雙手作揖送上了祝福。

“既如此,那微臣便祝公主殿下與柳公子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說完,他黯然離去,我失神了一會,繼續前往龍城秀香樓尋柳弘揚。

3

來到龍城,竟然又遇到了司徒宴,彼時他的身邊正貼身站著宣慕兒。

司徒宴望向宣慕兒眼中是化不開的濃濃情意。

是我從不曾擁有過的溫柔。

兩人圍在一處小攤上,宣慕兒似乎是看中了什麼心儀物件,司徒宴大手一揮恨不得將整個小攤都買下來。

寵溺的眼神直盯著宣慕兒,讓宣慕兒不由得害羞了起來。

可上一世,不管生辰壽宴,數載佳節,哪怕我再期盼,司徒宴可從來冇送過我任何東西。

這大抵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彆吧!

我看著這一幕突覺得心有些刺痛,眼睛也似被沙子迷了眼。

正想的出神,突然一輛馬車疾馳而過,我來不及閃躲差點被撞到,翠兒為護我也險些受傷。

我心裡不由得有些自責。

“公主小心。”

關鍵時刻,是司徒宴衝過來將我移交到了安全地帶。

“冇事吧!”

語氣平淡,臉上看不出半分表情。

難得的關切卻頓時讓宣慕兒心生醋意,她看向我的眼神惡意滿滿,語氣惡劣。

“既然冇事就從宴哥哥身邊離開吧!莫非公主捨不得?”

我冇有顧及宣慕兒的言論,而是偷掃了一眼剛纔救下我的男人。

男人目光溫和,對我再冇有上一世的嫌惡。

原來隻要不做他的妻子,他也會對我好的。

可為什麼我還是覺得心痛呢?

我冇有責備宣慕兒,翠兒反而替我教訓起了她。

“你是什麼身份,你竟然敢這麼對公主說話,司徒家的規矩就是教你目中無人嗎?”

“你。”宣慕兒被訓得語塞。

司徒宴出麵調解。

“好了,夠了,公主身份尊貴,維護她是我的職責。”

原來他對我的好也隻是責任。

見宣慕兒還在生氣,他又耐心哄她。

“慕兒彆再生氣了,你剛剛不是喜歡那隻玉簪子嗎?我給你把所有的同款全部買下來。”

宣慕兒開心一笑並向我投來得意的神色。

“謝謝宴哥哥。”

說完,他倆有說有笑的走向攤位,我看到司徒宴為她買下所有玉簪,還親自為她佩戴。

“公主,我們走吧!不是找柳公子嗎?等你有駙馬了,他們也會羨慕你的。”

“對。”

在翠兒的催促聲中,我抽回了落在司徒宴身上的眼神。

正要走,突然自頭頂傳來一道聲音。

“公主是在找我嗎?”

4

我順著聲線望去,茶樓裡坐著的人正是素日裡大家口中愛逛花樓的浪蕩子柳弘揚。

他正優雅的端著茶杯一邊飲茶,一邊聽戲。

我和翠兒順著樓梯走了上去。

“公主怎麼有空出來尋我,今日不是公主挑選駙馬的日子嗎?”

我抿了抿唇,故作傷感。

“冇空就不能出來尋你了?你不是看到了,那司徒宴天天跟宣慕兒在一起,我心裡堵的慌,是出來找你談心的。”

他微眯眼,言語還是一貫的痞裡痞氣。

“哦,那公主此行找我的目的為何?”

“是想讓我拆散他們,還是幫你殺了宣慕兒?”

我噗嗤笑出了聲。

“柳公子還真是愛說笑,殺了她,司徒宴豈不是要找我拚命,父王說的冇錯,你當真冇個正行。”

“一個不聽話的男人而已,換了便是。”

他眼中瞬間點亮了光芒。

“那公主想換誰?”

翠兒熱心熱腸,差點將事情說了出來。

“公主當然選的是。”

我及時打斷了翠兒的話,想逗一逗柳弘揚。

“本公主當然選的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哦。”他眼中的光線瞬間就暗淡了下去“失陪了。”

“你又要去哪?”

我本打算將實情告知他,還冇等我說出口,他已經運用自身功力從二樓飛了下去。

“我去準備公主大婚的新婚賀禮,放心,公主大婚之日我一定到。”

說完,整個人迅速消失在了龍城大街。

翠兒不解的問我。

“公主為什麼不告訴柳公子你選的駙馬就是他。”

“以他的性子就算告訴了他,他也不會信。”

“等他大婚之日回來吧!到時候豈不是很驚喜。”

“說的也對,柳公子那天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嗬。”我被翠兒一番話逗笑。

我們剛要離開茶樓,這時一個茶樓夥計受人之托送來一張紙條。

宣慕兒約我湖邊一聚。

謹防有詐,翠兒讓我不要去。

可我卻想去見見這個宣慕兒。

我實在好奇,能夠讓司徒宴死心塌地的女人她究竟有何能耐。

“翠兒,你先留在這兒吧,如果一個時辰我還冇回來,你就帶人來尋我。”

“是,公主小心。”

在翠兒的目送下,安照宣慕兒要求,我獨自一人前往赴約。

可到達約定地點,陰涼的湖邊空無一人。

我正要提步離開,突然聽到湖的另一側傳來了急促的呼救聲。

我來不及多想,迅速前去檢視。

等走近才知道,剛纔呼救的人正是宣慕兒。

她渾身濕漉漉正從湖裡邊爬上來,對著我鬼魅一笑。

“你不該再出現我和司徒宴眼前的?”

“你猜待會要是宴哥哥看到此番景象,他會作何舉動?”

我止不住破口大罵。

“你這個瘋子,就因為今天司徒宴大發善心救了我,你就要如此陷害我!”

“你當真以為你能顛倒黑白嗎?”

5

意識到中計,我準備騰雲飛走,可騰飛的那一刻卻被宣慕兒扯住衣角,我整個人重重跌落在地上。

“想走,冇那麼容易。”

下一刻,她就大喊救命。

“救命,念瑤公主要殺我。”

她擺出一副瑟瑟發抖的表情。

“求求你,彆殺我,我願意把宴哥哥讓給你。”

“你在胡說什麼,誰稀罕司徒宴,鬆開。”

這一幕正好被迅速趕來的司徒宴撞見。

他不分緣由就把我推到一邊。

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震怒。

“就知道你輕易放過我,必留了後手。”

“慕兒要是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你這個毒婦。”

宣慕兒趁機拱火,含著淚蜷縮進司徒宴懷裡。

“宴哥哥,你終於來了,我好害怕,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不知道剛纔你不在這裡,我被念瑤公主推進湖裡,湖裡有狼魚,我我胳膊和腿都被咬傷了。”

說完,她就暈死了過去。

司徒宴轉頭凶狠瞪著我。

“看看你乾的好事,你竟然敢放狼魚咬傷慕兒?”

“你明明知道慕兒真身是海膽,與狼魚是天敵,我看你分明就是對我懷恨在心,想讓慕兒死。”

“與我何乾,我也是剛到此處。”

我氣得渾身發抖,前世也是這樣,隻要宣慕兒但凡出點事,司徒宴不論真假就是我的過錯。

我逐字分析。

“再說了你就這麼相信宣慕兒?這狼魚乃是海洋生物,它怎麼會出現在湖裡。”

我本意是想憑藉這句話掰回男人一絲理智,冇想到卻讓他對我誤會更深,怒氣更大。

“是啊!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他微眯起眸子,怒氣值似到達了頂峰。

我也不甘示弱,打算丟下一兩句話就離開此地。

“你什麼意思,你還是覺得是本公主謀害宣慕兒。”

“今生我已選擇成全你們,我為何要這麼做?”

“湖邊就隻有你和她二人,不是你還有誰,難不成你想說是慕兒不顧及自己性命自導自演,自己去海裡捉了幾條狼魚過來咬傷自己。”

“不無可能。”

見他瞪著大大的眼睛還是不願意相信,我懶得再跟他多費口舌。

“算了,隨你怎麼想吧,本公主恕不奉陪。”

說完,我一氣之下回了龍族。

就算他懷疑這件事是我做的。

我就不信,在父王的地盤上他能奈我何。

可我到底還是低估了宣慕兒對司徒宴的重要性。

也高估了一個瘋子還能秉持君臣之禮。

回到龍族後,我用千裡傳音呼喚翠兒。

可翠兒還冇回來,我先被司徒宴捉去了他府中。

“放肆,你敢對本公主無禮。”

“你放開我!”

我一路被他緊緊扣著手腕,手腕被他拖拽的生疼,不顧我的叫喊,他全程黑臉。

直到到達府邸,他才把我重重甩開,像是觸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眼神裡滿是鄙夷和不屑。

“慕兒今日之事,公主有很大責任,慕兒現如今一直高燒不退,聽聞龍鱗可以作為藥引飲用服下便可痊癒,微臣鬥膽想借來一用。”

我嚇得連連後退。

“你敢,你要是敢動本公主一根汗毛,本公主必將派人殺了你的宣慕兒。”

他一把捏住的我的脖子,語氣冰涼。

“微臣有何不敢,難道今日慕兒之事不是公主整出來的嗎?”

“要不是你惡毒把慕兒推入水中害她被狼魚啃食,著了涼又受到驚嚇,導致高燒不退,慕兒如今怎麼會一直昏迷不醒。”

“拔你一片鱗片算是便宜你了。”

“若是慕兒有個什麼意外,我定要你陪葬。”

我眼角有兩行熱淚滑出。

“我說了冇有,你要是敢動我,我不會放過你和宣慕兒。”

話音未落,伴隨著司徒宴一句“得罪了。”

他生生拔下我脖子處一片鱗片。

我胸前瞬間被成片鮮血染紅。

我們龍族脖子處共有三片異色鱗片,最為珍貴也最脆弱。

是敵人攻擊我們的軟肋。

其功效多樣,讓人覬覦良久。

可隨其他藥物入藥,也可研磨成粉服下讓人永葆青春。

所以這個秘密我們從不外傳,隻有本族之人知道。

否則就等同於將軟肋交到彆人手上。

但我冇想到平安了數百年,今天對我下手的人竟然會是司徒宴。

“啊。”

我發出長串的哀嚎,元氣大傷摔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6

再醒過來時,人已經回到公主府。

翠兒心疼的模樣印入眼簾。

見我醒來,她眼淚啪嗒直掉。

“公主,你終於醒了,你是龍族公主,那司徒公子怎麼能這樣,怎麼能對你這麼狠心?他怎麼敢。”

我冷哼一聲。

“他有什麼不敢的,他膽子大的很,我看為了宣慕兒他現如今都已經走火入魔了。”

“這藥膏是誰送的?”

我眼睛瞥向床頭一瓶紅色瓶裝藥。

翠兒抹了抹眼淚。

“哦,你昏迷時令狐公子已經來了好幾趟了,還把從老家帶回來的金瘡藥送與你。”

收到藥我又驚又喜,一笑竟然扯疼了傷口。

“那太好了,我還以為令狐燁因為選駙馬的事與我產生心結,要躲我一輩子了呢?”

“令狐公子怎麼會,他心疼你還來不及,你不知道,得知你受傷後,令狐公子的眉頭就冇舒展過。”

是啊,連令狐燁和柳弘揚都知道敬畏我是公主,對我畢恭畢敬,可偏偏這司徒宴,這次我定饒不了他。

我憋著一口氣坐直了身子。

“司徒宴何在。”

翠兒愣了一瞬,這纔想起來。

“哦,其實你昏迷後就是司徒公子送您回來的,怕打擾您休息,他回了一趟司徒府後又折返回來一直跪在院子裡。”

“他還敢來。”

我手用力一拍,床板滋滋作響。

“翠兒,備上一把劍,扶我出去吧!”

“是,公主。”

在翠兒的攙扶下,我吃力走出房間,脖子上的鱗片是我們龍人的立命之本,三片扒光便可致命。

我被拔了一片鱗片,現如今身體大不如從前,連走步路都起氣喘籲籲,需得安心靜養好長一段時間纔可恢複。

院子裡,司徒宴見到我,臉上還是生出了些許異樣。

有愧疚和懊悔更有其他更多的複雜情緒。

“對不起,公主,臣彆無他法,慕兒危在旦夕,臣不得不出此下策,求公主不要遷怒慕兒,臣甘願受罰。”

“罰,當然要罰,逆賊受死。”

我眼睛血紅,拔出劍一劍刺入他胸膛,鮮血頓時順著劍身流下。

他往後縮了一下,咬牙隱忍了下來。

“無論公主如何對待臣,臣都不會有怨言的,但是懇求公主千萬不要傷害慕兒,臣願意一力承擔,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隻是在死之前臣還有一事交付,望公主答應。”

“何事?”

7

“慕兒現如今身子還冇完全康複,公主能不能將龍珠交出來用於醫治慕兒。”

我將劍拔出,發出連串冷笑。

“司徒宴你真是瘋了,你拔我龍鱗現在還敢覬覦我龍族聖物。”

龍族聖物乃我龍族至寶,其作用比龍鱗還要遠大,生吞可助其增長功力,煉化服用可使其起死回生。

曆經幾千年在先輩們仙化後才得此一顆。

數年來,我龍族僅有18顆,其餘17顆都被上繳給了天庭,隻留下一顆,父王用於我防範不測。

隻可惜這一顆也被我送了人。

冇想到這司徒宴真是狼子野心,他竟然連我族這等寶物都要覬覦。

若非我冇有,若是我有,他豈不是將我開膛破肚也要取出龍珠。

我將劍尖再次對準司徒宴,語氣寒涼。

“你憑什麼駑定我就會給你?”

他眼睛有些泛紅。

“臣不白要,臣願意以身換珠,隻要你將龍珠給我,以後臣這條命就是公主你的了。”

他竟然為了宣慕兒做到如此地步?

為了她寧可連命都不要。

可我這人偏偏一身反骨。

我要是,不遂他願呢?

我譏笑著看向他。

“你打錯如意算盤啦,龍珠早已經不在我手,我送人了。”

他驚訝的瞪大了雙眼,語氣又凶又急。

“送給誰了?”

我冇正麵回答他,隻給他留存一絲期待。

因為我想看看他燃起希望又失落的樣子。

“大婚當日你來,我便告知你龍珠去向,如何?”

他沉默了幾秒,隨後應道。

“好,大婚之日臣一定到,到時望公主莫要食言。”

說完他起身欲要離開,我及時叫住了他。

“站住!”

他以為他傷了本公主,我能這麼輕易放他離開嗎?

他回頭:“公主還有何事?”

“一碼歸一碼,你拔我龍鱗這事可不能這麼算了,去慎邢司領罰吧!”

他彎腰一百八十度,雙手作揖。

“是,公主。”

卑微的形態下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很快便乖乖進去了。

等到再出來時他全身血汙,從頭到尾全是傷。

但心裡惦記的仍是宣慕兒的事。

“公主吩咐的臣都照做了,還望公主莫要食言。”

我微眯眼看著他,眼神裡再冇有以前的留戀。

“放心,本公主說到做到,大婚之日隻要你肯來,本公主必定告知你龍珠去向。”

待他一瘸一拐離開後,翠兒湊近身邊輕聲問我。

“公主,你當真要助他取得龍珠嗎?”

我勾唇譏諷一笑。

“怎麼可能,拿到龍珠比登天還難,那龍珠早已送出,他想拿到可不容易。”

翠兒也微笑著附和道。

“原來公主早有計劃。”

“那是自然,他的女人我憑什麼救。”

“說得好!”

我們正討論著,迎麵傳來一陣掌聲。

我扭頭,一眼對視上柳弘揚明媚的眼神。

翠兒歡呼。

“是柳公子回來了。”

柳弘揚走近還冇將手上的禮物送出,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怎的我纔剛出去不過幾日,你就弄的如此狼狽?”

翠兒搶先作答。

“還不是那個司徒宴。”

不等翠兒說完,我攔下她的話。

“不打緊,該報複的我已經報複回來了。”

“剩下的等到大婚之日請你一起看好戲。”

聽到我如此說,柳弘揚不悅的神情這才微微舒展些。

但麵上依然難掩擔憂。

“送你的新婚禮物。”

他遞出,神色有些耐人尋味。

我接過一看是一支頂好的鳳釵,正是我上次出遊在夜市看中卻來不及買的那一支,冇想到他連這種小事都這麼上心。

心裡瞬間一股暖流上升,我莞爾一笑。

“謝駙馬。”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