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寄人間雪滿頭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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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歲生日那天。

林婉汐穿著淡藍色長裙站在露台邊，手裡握著一杯香檳，看著樓下沈知遠忙碌的身影。

他親自佈置了整個花園，從她喜歡的白玫瑰，到綴滿星星的許願樹，每一處細節都透著用心。

“在看什麼？”

沈知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笑意。

他手裡捧著一個精緻的絲絨盒子，走到林婉汐麵前，耳尖微微泛紅，卻眼神堅定。

林婉汐轉身，看著他緊張又認真的模樣，心跳莫名快了幾分，想起昨天晚上沈知遠的表白，臉有些微微發燙。

她想起少年時的沈知遠，總在她身後默默跟著，會在她被雨淋時遞傘，會在她考試失利時塞給她一顆糖，卻從不說一句逾矩的話。

“婉汐！”

沈知遠深吸一口氣，打開絲絨盒子。

裡麵不是鑽戒，而是一枚設計簡約的銀戒，戒圈內側刻著小小的“x&y”。

“我知道，現在說這個可能有點急，也知道你心裡還有顧慮。”

他的指尖輕輕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帶著熟悉的安穩。

“從十五歲第一次在林家看見你，我就喜歡你了。那時候我不敢說，怕嚇到你；後來你和陸亦川在一起，我不敢說，怕打擾你；直到看著你受了那麼多苦，我才後悔——要是我早一點告訴你，是不是你就不會受那麼多委屈？”

林婉汐的眼眶微微發熱，她看著沈知遠眼底的坦誠，那些藏在心底的自卑突然鬆動了。

“我”

她想說自己配不上，想說過去的事太複雜，可話到嘴邊，卻被沈知遠輕輕打斷。

沈知遠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語氣溫柔卻堅定。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你不用覺得配不上我，在我心裡，你從來都是最好的。那些過去的事不是你的錯，是你勇敢走過來的證明。我喜歡的，是那個會在困境裡堅持的林婉汐，是那個即使受傷也不輕易認輸的林婉汐，是從十五歲到三十歲，一直住在我心裡的林婉汐。”

他單膝跪地，舉起那枚銀戒，眼神裡滿是期待。

“婉汐，我不想再等了。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一輩子，讓我把過去冇說出口的喜歡，都變成未來的每一天嗎？”

林婉汐看著他，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這一次不是難過，是終於等到的釋然。

她想起車禍時他不顧一切的保護，想起醫院裡他日夜的陪伴，想起他每次看向自己時，眼底藏不住的溫柔。

原來這麼多年，一直有人把她放在心尖上，從未離開。

她輕輕點頭，聲音帶著哽咽卻無比清晰。

“我願意。”

沈知遠猛地站起身，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力道大得彷彿要將她揉進骨血裡。他埋在她的頸窩，聲音帶著壓抑了十多年的顫抖。

“太好了婉汐，太好了”

沈知遠的懷抱還帶著晚風的微涼，卻燙得林婉汐臉頰發燙。

她剛想輕輕推開他，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壓抑的笑聲。

梧桐樹下的陰影裡，林父牽著林母走了出來，沈知遠的幾個兄弟也湊在一起，對著他們擠眉弄眼。

林婉汐瞬間紅了耳根，手忙腳亂地想從沈知遠懷裡掙出來，語氣裡滿是尷尬。

“爸、媽”

“彆這樣，大家都看著呢。”

可沈知遠卻抱得更緊了，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裡滿是得逞的笑意，故意揚高了幾分，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看就看，以後婉汐就是我沈知遠的人了，光明正大的，有什麼不能看的？”

這話一落，沈知遠的發小周揚立刻跳出來，誇張地搓了搓胳膊。

“林小姐，你可算答應他了！你都不知道，這一個月他快把我們折磨瘋了！每天問我們‘婉汐會不會喜歡這個’‘我表白會不會太唐突’，連吃個飯都在想怎麼佈置生日現場，我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旁邊的人跟著起鬨，林母笑著拍了拍林婉汐的手，眼底滿是欣慰。

林婉汐被逗得笑出了聲，轉頭看向還抱著自己的沈知遠，眼底的羞澀漸漸化成溫柔。她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說。

“謝謝你，知遠。”

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等待，謝謝你在她最難的時候從未離開，謝謝你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

沈知遠鬆開她一些，卻冇完全放手，指尖輕輕捏了捏她泛紅的耳垂，眼神亮得像盛滿了星光。

“謝什麼？”

他俯身湊近她耳邊，聲音低沉又繾綣。

“要謝，就用餘生來抵。以後的每一天，都陪著我，就夠了。”

林婉汐看著沈知遠眼底的深情，輕輕點了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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