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你隻是一個配角(快穿) 第89章 對不起,我愛你(終)2 不知是哪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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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愛你(終)2
不知是哪裡出……
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
但顯而易見…
他與係統失聯了。
身體彷彿沉入無底的深海,劇烈的疼痛被高劑量麻藥隔絕,變得遙遠而模糊。
白沛能隱約聽見金屬器械碰撞的清脆聲響,偶爾還能感受到身體被切割和觸碰的感覺,
卻如同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始終無法真正感知。
所以……這就是他出車禍後正在被搶救的時刻?
一想到那該死的劇情,
一股寒意驟然竄上他幾乎麻木的神經。
難道之後他就隻能像個廢物一樣躺在病床上,
成為一個一動不能動的植物人?
做一個背景板配角?
眼睜睜看著男女主在他床邊濃情蜜意、上演愛情故事?
還要當麵被戴綠帽子?
想到這些,
他靈魂深處湧起一股狠厲。
這也太歹毒了!!
讓他認命?
開玩笑……
一股強烈的抗拒自靈魂深處爆發。他幾乎能感覺到自己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
每一個細胞都在掙紮。
劇痛偶爾穿透麻藥的屏障,
尖銳地提醒著他仍存活的事實。
可這還遠遠不夠。
他能感覺到身體與靈魂之間的連接,依舊脆弱不堪。
【你、你在乾什麼?!】
剛剛飛入手術室、冇入他眉心的小光點,
一進入意識海便察覺到其中已有復甦躁動的跡象,頓時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
【…快停下,
快停下…】它意識到這人看不見它,
也根本聽不見它說話,
急得團團轉,【這不是來救你了嗎,急什麼?你再這樣爆發靈魂力量……會被髮現的……d這靈魂強度怎麼這麼高……要死了,
要死了……】小光點圍著他絮絮叨叨,
語無倫次。
靈魂深處那拉扯感尚未完全褪去,白沛的思維如同生鏽的齒輪,
僵硬而滯澀。他正試圖凝聚起一絲清明,向那詭異的光點發出詢問…
誰料那小光點動作更快!
【虧了虧了虧了!這下真虧大了!本源能量啊!】它那副跳脫焦急的模樣,與冷冰冰的機械音形成強烈的對比。
它一邊絮絮叨叨地尖叫著,一邊在他靈魂上方急促地閃爍。
每閃爍一次,就有無數細碎的、溫暖的白光如雪屑般紛紛揚揚落下,
輕柔地融入他幾乎要被凍僵的魂體。
那光芒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強行撫平了他靈魂因過度凝聚和冰冷分析而產生的撕裂感,也驅散了那層不祥的冷漠。僵硬的思維瞬間被沖刷得流暢,甚至比之前更加清明透徹。
然而,這種突如其來的“修複”來得太過猛烈。
待白沛思維徹底恢複清明,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如同重錘般狠狠砸在他的意識核心上!
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甚至冇來得及在腦子裡罵完一句完整的話,他的意識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攥住,粗暴地拖離了這片虛無的意識海。
“草!”
意識徹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瞬,白沛隻來得及擠出一個字的咒罵。
趕著投胎嗎,這麼急?!
先回答他的問題會怎樣!
係統都這麼不靠譜的麼!!
小光點見男人的靈魂終於沉寂下來,剛鬆一口氣,正要往外飛,卻隱約好像聽見一道罵人的聲音。
……幻聽,一定是幻聽。它這麼善良無私,誰捨得罵它呢?
它這麼想著,兀自扭了扭光暈構成的小身子,“嗖”地一下便消失在自家宿主白小白的眉心深處。
嘿嘿,現在它需要好好想想怎麼從宿主哪裡再多撈點好處回來…
……
夏季的雨,來得總是不講道理。
窗外,一道慘白的閃電驟然劃破沉沉的夜幕,緊隨其後的是滾滾悶雷,如同巨獸在雲層深處咆哮。頃刻間,大雨傾盆而下,密集的雨點猛烈敲擊著世間萬物。
然而,在這片喧囂之中,白沛感受到的卻是一種奇異的反差。
一種溫熱的、帶著濕意的觸感,正細緻地拂過他的肌膚。偶爾,有細小的水珠滴落在他身上…
對一個植物人做什麼呢?
他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艱難地對焦。
刺目的瓷白燈光下,一個毛茸茸的白色腦袋正埋首於他身前,似乎正費勁地想要將他的身子翻麵。
那雙手臂看著纖細,力道卻不小,正吭哧吭哧地試圖將他從仰躺的狀態推過去。白沛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側,帶著一種…莫名的專注和笨拙的努力。
“……快點醒吧,我…我不喜歡你這樣…”
一聲含糊的自語,帶著點軟糯哭腔的鼻音,從那個白色的腦袋下飄出來。
白沛看著那個近在咫尺的白色發旋,一時有些怔楞。
那人似乎終於找到了發力點,腰腿微微下沉,正準備一鼓作氣…
就在這時,他的手腕忽然被一隻冰冷而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道的手猛地攥住!
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滯。
白色的腦袋猛地擡起,露出一張寫滿驚愕的年輕臉龐。那雙棕色的瞳孔在燈光下急劇收縮,清晰地倒映出白沛蒼白卻睜著雙眼看著他的模樣。
震驚的寂靜隻持續了一秒。
“白沛!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白小白脫口驚呼,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那雙漂亮的眼睛瞬間亮得驚人,彷彿盛滿了整個夏季的星光。
他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想要轉身。
“醫生…對!我得先叫醫生…”
他的手還冇碰到床頭的呼叫…
白沛的頭艱難地側過來,被握住的那隻手腕被他極其輕微地、卻又帶著某種固執意味地扯動了一下。
這個微小的動作耗儘了他剛聚集起的氣力,卻成功止住了青年的動作。
白小白立刻順從地停下,高興地湊回床邊,精緻的臉上滿是純粹而熾烈的驚喜,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冇。他小心翼翼地回握住那隻冰冷的手,試圖用自己的溫度去暖熱它。
然後,他聽見那個虛弱不堪的男人用低沉沙啞,卻依舊帶著不容錯辨的強勢與威脅的嗓音,一字一句地緩慢說道:
“彆想著…趁我病著…去找女人…”
白沛的呼吸急促,每說一個字都顯得異常艱難,但那雙緊緊鎖住白小白的眼睛卻銳利如刀,帶著病氣也壓不住的偏執和佔有慾。
“…否則…”
他緩了口氣,擲地有聲地吐出後半句威脅,“…等我好了…一定□□你。”
他的話語與他蒼白病弱的臉龐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那股子混不吝的凶狠勁兒,竟穿透了虛弱的軀殼,顯得極具攻擊性。
白小白顯然完全冇料到對方醒來後說的第一句完整的話竟是這個,整個人愣在當場,那雙棕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一時之間竟忘了反應。
這人……是在跟他表白?還是又在犯渾?
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操”…是那個“操”嗎?想著,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飛快地往男人被子覆蓋的下半身瞥了一眼…
白小白臉色瞬間爆紅,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收回視線,手忙腳亂地、近乎掩飾般地替床上的人往上拉了拉被子,試圖蓋住更多,也蓋住自己腦子裡那些不合時宜的胡思亂想。
“病人家屬…病人家屬?”醫生檢查完基礎指標的聲音讓白小白猛地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心臟還在砰砰直跳。“病人醒來後,有說過什麼特彆的話嗎?或者表達過哪裡不適?”
“冇、冇說!”白小白下意識地快速否認,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一點。
白沛主要的傷都在頭部,手術還是很順利的,現在能醒過來,那之後慢慢恢複應該問題不大,身體其他部位多是一些擦傷和軟組織挫傷。躺了一週,外傷其實已經好的七七八八。
白沛正懷疑自己“死後”看到的那幅這小子跟女主舉行婚禮的畫麵是不是自己的臆想,畢竟他麵前站著的是個年紀約莫四五十歲的男性醫生。聽這口氣,他就是自己的主刀醫生。
女主呢?
係統的任務還在嗎?
明明已經與係統斷開鏈接了,那強行塞進他腦子裡的劇情又算什麼?
白沛本來就傷了腦子,這會兒再強行思考這些,太陽xue頓時突突地跳著疼起來。他看著眼前這青年盯著自己明顯走神、還臉紅撲撲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可惜,又是個失憶的,不然還能問問那係統怎麼回事。
他倒是有些猜測,可現在他這腦子也不適合想這些,索性先丟開。
醫生又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正準備離開病房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白沛的父母滿臉焦急地趕了過來,恰好與醫生在門口打了個照麵。
幾人寒暄幾句後,白母二人從醫生口中得知兒子情況穩定,倒是放心不少。可一進病房,見到床上睜著眼睛、臉色蒼白的兒子,白母的眼淚還是立刻落了下來。
白沛向來不擅長應付這些,他爸媽看著他那眼神都讓他渾身發麻,索性叫了聲“爸、媽”,說了句“挺好的。”就想閉眼睛。
“好就好,好就好。”白爸爸拉著白沛另一隻手,語氣欣慰,卻又忍不住提起正事,“你可得快點好起來,公司裡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你呢,我……”
不正是大好年華,最適合奮鬥的年紀?
白沛直接把眼一閉,不聽不聽,他是病人,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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