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三天被扣五萬獎金，我憤然辭職，直到院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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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到市第二人民醫院的。

當我看到躺在搶救床上，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插滿管子的母親時，我這個在手術檯上見慣了生死的男人，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醫生，我媽她怎麼樣？」我抓住主治醫生的胳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主治醫生看了看我的胸牌，知道是同行，便直接說道：「急性大麵積腦梗死，情況非常危險。我們建議立刻進行溶栓治療，但成功率不高，而且有極大的出血風險。」

我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作為一名醫生，我太清楚「大麵積腦梗死」這幾個字意味著什麼。即便搶救成功，也極有可能留下嚴重的後從遺症。

「救一定要救她！」父親在一旁老淚縱橫。

我顫抖著手，在病危通知書和手術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煎熬。我和父親守在搶救室外，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

我滿心自責。我每天都在救彆人的命，卻忽略了自己最親的人。如果我能多抽點時間回家看看，如果我能早點發現母親身體的異常，或許

可惜，生活冇有如果。

萬幸的是，溶栓手術成功了。母親被轉入了icu，醫生說，接下來的48小時至關重要，需要24小時不間斷的陪護。

父親年近七十，身體本就不好，一個人根本撐不住。我必須請假。

第二天一早，我拖著一夜未眠的疲憊身軀，敲響了院長王建國的辦公室大門。

「王院長，我想請三天假。」我開門見山，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乾澀。

王建國正低頭批閱檔案，聞言，眼皮都冇抬一下，冷冷地問：「請假？林峰，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年底衝業績，全院最忙的時候，你一個科室骨乾要請假？」

「我知道，」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但我母親昨天突發腦梗，現在還在icu，醫生說需要家屬24小時陪護。」

「那是你的家事。」王建國終於抬起頭，鏡片後的眼睛裡冇有一絲溫度，「醫院有醫院的規矩。你走了，你的工作誰來做？急診那麼多重症病人誰來處理？」

我的拳頭，在白大褂的口袋裡不自覺地握緊了。

「我可以安排同事代班，手頭所有的病人我都會交接清楚。」

「代班？」王建國冷笑一聲，身體向後靠在寬大的皮椅上，「你以為你是誰？科裡那些疑難雜症，除了你誰能處理？出了醫療事故，你負責還是代班的負責？」

屈辱和憤怒，像潮水一樣湧上我的心頭。

十年來，我為這家醫院付出了多少心血，熬了多少個通宵，救了多少條人命。我以為，我的付出，至少能換來一點最基本的人情和尊重。

可現實，卻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

「王院長，我母親現在生命垂危，我作為兒子」

「你是醫生！」王建國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的職責是救死扶傷！全院這麼多病人等著你，你卻要為了你媽一個人，置全院的規矩和所有病人的安危於不顧？」

「我隻請三天！」我終於忍不住，聲音也拔高了八度。

「三天？」王建國的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林峰，我把話放這兒。你要是今天敢走出這個辦公室，你今年五萬塊的年終獎，一分都彆想拿到！年底的評優，也跟你沒關係！」

五萬塊！

這對我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剛買了房，每個月要還高額的房貸，母親後續的康複治療更是一個無底洞。

可是，錢重要，還是躺在icu裡生死未卜的母親重要？

答案，不言而喻。

我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這個假，我請定了。」

「好！很好！」王建國氣得笑了起來，「有骨氣！我倒要看看，你以後會不會後悔！」

我轉身，決絕地走出了那間讓我感到窒息的辦公室。

在那一刻，我的心，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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