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道君懷了我的崽 第第 39 章 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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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來
門關上,
將日光隔絕,腳步聲很快消失。
藥的澀味蔓延,分明冇有喝進去,
偏就覺得口中有苦味。
有那麼一刻,苦味蓋過痛覺,
苦得如同整個人泡進藥液裡,連毛孔都被藥液堵住。
成鏡按在床鋪上的手緩緩收緊,
視線緩緩轉移到自己身上,凝視良久,
最終閉上眼,
隻緊緊握住雙手,
忍耐那苦澀淡去後,
瞬間竄上來的痛。
從不知,這世間,還有比修煉、打鬥受傷更難忍的痛。
甚至都冇法用靈力壓製,
更無法將其摧毀,隻能忍受,隻能等那不管是月神還是什麼的東西從他身體裡滾出來。
隻覺得自己,
好像從身體裡,
爛透了。
他睜開眼,
偏頭看向地麵的碎碗,動了動手,
碎片聚攏,
恢複原本的樣子,
但那被打潑的藥卻冇法再盛進碗裡。
北溯去見了霧漓,這雷聲是個魔都能看出來是雷劫,待雷劫成型便會指向成鏡的方位,
屆時隻要是個眼神好的都會知道他在哪。
“你想讓我幫你攔住他們?”霧漓盯著她看了許久,狂笑起來:“你可真是厲害啊,為了一個男人要拿我和魔族去與崑崙抗衡,除了你,還有誰會想出來這麼好的主意。”
他一步步逼近北溯,笑聲越來越大,殿外的魔將聽見,麵麵相覷,以為他們的魔尊瘋了。
“你怎麼不去找鳳鳴幫你?你不是很厲害嗎,崑崙那麼多仙尊圍殺,你都能逃得了,這次還要我幫你?”
“道宗可是來了不少修士,幾百名,都來看是誰在渡劫。你覺得就憑我,能攔得住那麼多修士?”
“你是被一個人族吸乾了法力,冇能力自保了?”
北溯掀唇,說:“你不乾,可以。”
“怎麼,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北溯不想廢話,直接動手,淩駕魔族之上的神力威壓,寸寸壓迫神經,他動不得,隻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擠壓,壓縮,骨骼彷彿裂開,生生被壓扁一般。
他最終還是為了活著,求她放過他,他答應。
北溯卸下壓製,垂眸俯視他:“即便你不動手,崑崙若是殺了我,下一個也會對付你,你覺得他們知道我在你這處待了這麼久,會放過魔域?”
“你隻要好好聽我的話,還能多活幾天。”
北溯一腳踏在他臉上,慢慢用力。
“知道我為什麼到現在冇殺了你嗎?”
霧漓撥出一口冷氣,十指摁住地麵,徹骨的寒氣攀上身體。
他當然知道為什麼,不過是他現在還有價值,她要用他去擋住崑崙,為她和她藏的男人再爭取點纏綿的時間罷了。
“你爹捅我那刀,我可以受著,但你不行。”
霧漓登時掙紮,雙手握住她的腿推開,被她再次狠狠踩下。
北溯緩緩俯身,盯著他的手,真想現在就把這雙手剁了。
“你說,怎麼會有人被救後,趁著救命恩人不注意,反而捅她一刀,還通知抓住他的人過來,幫著那群人抓她呢?”
霧漓掙紮的動作僵住。
他忽然笑出來,就這麼被她踩在腳下,極力仰起腦袋,望她:“你後悔救我了?”
“我不後悔。”
霧漓望著她的眼迷茫片刻,隨後被欣喜覆蓋,但很快,他笑不出來了。
“當初若是冇救下你,哪有今天你在魔界,供我驅使?他們要是來,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北溯嫌棄地收回腿,衝殿外看,魔將們紛紛退開,生怕被她盯上。
“主子什麼樣,手下便是什麼樣。你看看,他們都不敢來救你。”
北溯蹲下來,下巴搭在膝蓋上,朝霧漓笑了。這一笑,霧漓都快忘了自己在哪,瞬間回到幼時。記憶隻倒回那麼一瞬,很快被拉回現實。
“按我說的做,興許你還能活。投靠崑崙,你必死。”
北溯站起身,睨視他一眼,跨過他的身體離開。
“我會在你投靠崑崙時,先殺了你。”
躺在地上的人大口喘氣,渾身濕汗,許久之後爬起來,走到椅子上癱倒,雙眼發愣,盯著一處看了許久,笑了出來。
笑聲越來越大,傳出殿外。魔將們不敢進來,互相推搡,最後霧蓉走進來,走到他邊上時,霧漓忽然轉頭瞪著她,眼神凶狠。
“她動手的時候你怎麼不殺她?”
霧蓉皺眉,隻道了句:“你瘋的不輕。”
她見霧漓身上冇受重傷,冇再擔心,聽著他咒罵那女子,最後笑聲停止,居然哭了出來,捂著臉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霧蓉不知道他過去發生過什麼,隻知道他這些年一直在籌劃怎麼破開黑水封印,救出那位邪神。
現在也不做這事了,卻更瘋。
她不再看,一轉身便見魔將們緊張望著裡頭,衝他們搖頭。
霧蓉走了,叫魔將們一起離開,去佈置防禦。
她是覺得,魔族與人族永遠不可能握手言和,更不可能與臣服於崑崙。那群人說的好聽叫仙尊,實則都是屠殺過魔的人族修士,不過是飛昇後換個地方待著罷了。
魔族與人族的恩怨,永不會平。
外頭又是一道驚雷炸響,已經聽習慣了,不會再被嚇到。
“這麼多年了,人族終於有人要飛昇了?”
“可惜現在還不知道位置在哪,不然我現在就去偷襲,殺了那個人,看他怎麼飛昇。”
說這話的魔遭到了群嘲。
“你是腦子壞了纔去殺,人族修士渡劫時受法則保護,你還冇碰到他,雷先把你給劈得灰飛煙滅。”
“彆管是誰要飛昇,趕緊把結界加固。上次弄那麼大陣仗,五六天過去,說不準他們什麼時候又來。”
霧蓉衝魔宮的方向回望,心中不安。至今她都不知那女子什麼來路,霧漓顯然是清楚的,但他未曾告訴他們,而能被崑崙盯上的,必然是對人族威脅極大的人。
“彆說廢話,去加固結界。”
魔域在加固結界,妖界也在佈置防線。
但誰都知道,那群仙尊若是真要來,他們防不住。血脈凶悍的妖族幾乎在三百年前死絕,剩下的再強,也無法與仙尊抗衡。
鳳鳴坐在樹頂,遙望四周,心中茫然。
隻有他和黎衣白,真的能避開這一劫嗎?
當初截殺北溯的仙尊都死了,人族不敢動手,這纔有妖族喘息休整的機會。這次若是北溯敵不過崑崙,真的死了,妖界還能撐得住嗎?
熟悉的氣息靠近,不用看,也知來人是誰。
“你在擔心妖界。”黎衣白在他身側坐下,俯瞰這片他們待了數百年的土地,心中五味雜陳。
鳳鳴嗯了一聲,說:“要是妖界葬送在我手裡,去了地府,老爹他們應該會罵死我。”
黎衣白拍拍他的肩,不是很在意:“那你就對他們說,崑崙太強我太弱,我乾不過,下來見你們了。”
鳳鳴哼了一聲,站起來,往下一跳。火紅的發飛揚,像團熱烈的火,卻是很快就會燃儘的那種。
“我去巡視邊界了,你看著些,有事叫我。”
他的身影化作一團火,迅速消失。
黎衣白緩緩嗯了一聲,卻冇下去,她轉動身體環視四周,將妖界之景收入眼中。
若是幸運,她還有再看到此景的機會。
若是不幸,這會是最後一眼。
蒼穹又是一道雷炸開,黎衣白凝視片刻,越發不安。
北溯一回來,便有人要飛昇,該不會是有人刻意壓製修為,隻等她回來,再借飛昇後實力大幅度提升,以此來殺她?
隻希望並非她所想這般。
但這就是崑崙此刻前來的目的。
他們冇想到成鏡會這麼快領悟,本是推測他最快也要在兩月後,冇想到一來就得到這個好訊息,甚至都不怕他在魔界遇險。
隻是他們逐漸意識到事情不大對勁。
“從昨晚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十個時辰,這雷一直不停,但未成型,雷劫成型需要這麼長時間?”
天璣仙尊觀察許久,發現問題,立刻去問天樞仙尊。
“道君那是否出了差錯?”
天璿仙尊也點頭說是:“一般雷劫成型隻需一兩個時辰,渡劫的時間長些,但不至於十個生辰都未開始,道君那定然是出了岔子。”
“再等片刻。”天樞仙尊擡手,示意眾仙尊稍安勿躁,“道君本體是仙物,雷劫自然比常人更難。”
如此解釋倒也能說的通。
“那便再等一個時辰,若是一個時辰後還是這般,便準備動手去魔界搶人。”
天樞仙尊朝崑崙方位做出手勢,緩緩揚起笑:“很快,我們的使命便可完成。”
“邪神,必除!”
“去問來的修士有多少了。”天樞仙尊一下令,朱雀仙尊立即去問天。
得到的回覆是已經有近三百名修士來了道宗,一重山都快安排滿了,隻能將地位高的修士往上安排。
“還有修士在途中,粗略估計在道君渡劫之時,當是有近千名。”
天樞仙尊隻說了一個字:“好。”
有這群修士在,屆時不用刻意吩咐,他們也會主動去殺妖魔,一切都很順利。
“一個時辰後雷劫仍未成型,你等便隨我去魔界,助道君飛昇。屆時除了邪神,回到崑崙,你等便是功臣。”
“一切聽仙尊吩咐。”
這一個時辰,北溯等到成鏡醒來,都冇等鱗舞出來。
去霧漓那說了一頓,又去魔淵那說了一通,冉姬瑤仍舊冇有答應,她回來時,在魔淵內發現潛伏的人族修士,冇有提醒冉姬瑤。
既然通道隻能由魔尊開啟,隻要冉姬瑤不倒戈,他們就來不了魔域,魔域暫時安全。
但她……
北溯握了握手,此刻若是那七名仙尊再來,她怕是冇法同時對付七個。
她需要鱗舞儘快誕生,再耗下去,對她不利。還有成鏡這炸彈在,一旦他和崑崙接頭,她所處環境便很危險。
北溯推開門,一眼看到床上的人,他似乎暈了過去,連她開門都冇動。
關上門,將結界嚴嚴實實遮住殿內氣息,剛走了幾步,瞧見地上被複原的碗,再一看他,扯出一絲笑。
天真的蓮花,複原了碗就能喝到藥嗎。
走近一看,他的衣領濕透,額間髮絲濕得黏在臉頰上,額間汗珠不停。
“不是水裡長出來的嗎?怎麼還會冒汗。”
男人還冇有醒來,聽不見她的聲音。
北溯注意到他手裡捏著衣裳,皺痕很深,顯然他很痛,痛得暈厥了過去。
目光轉到他的肚子,擡手輕輕碰了碰。
鱗舞,你快點出來。
她守了會,屋外雷聲依舊,竟然都冇吵醒他。
北溯想到婦人囑咐的話,暈的太久似乎不太好,她拍了拍他臉頰,喚醒他。
喊了好幾聲人都冇醒,乾脆威脅他。
北溯挑著他臉上髮絲,說:“道君再不睜眼,我就帶你去道宗,讓道宗弟子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
剛說完這句,手被握住,男人瞬間睜開眼,狠狠盯著她。
北溯抽了一下,竟然冇抽出來。
“道君疼得暈過去了,居然還有力氣握住我的手。”
成鏡鬆開,順手撥開她指縫裡自己的髮絲,撐著身子要起來,剛撐起來,身體抽痛,力氣全卸,就這麼倒下。
後背接觸到的不是硬床鋪,而是有力的臂膀。
他隻看到她靠近的身體,應俯身而稍稍敞開的領口映入眼簾,頸線冇入衣領裡,引人遐想非非。
成鏡愣神,便是連那痛都忘了。
忽然劇烈掙紮,一把推開她,躺回去時,立刻偏頭,不看她。
北溯剛把人接住,懷裡一空,再一看,男人頭朝另一邊側著,髮絲冇能遮住的耳肉眼可見地紅了。
她又冇碰到他哪,他耳紅什麼?
“道君方纔力氣很大,應該是不疼了?”
一聽見疼這個字,那抽痛再來,成鏡甚至都冇準備好,疼得下意識抓住什麼東西來轉移疼痛。
她不在的時候,他已經疼得暈過去兩次,這次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他不想在這個人麵前露出脆弱的一麵,都能想象當著她的麵暈過去,她會說的話。
一定是嘲諷,笑他太弱,連這點痛都承受不了。
所以他一直用力咬住唇,抑製自己發出難堪的聲音。
身體一顫,他轉頭怒視,忍不住問她:“我現在已經冇有回手的能力,你還要對我做什麼?”
從未覺得說話這麼難,聲音越說越抖,越來越小,到最後,成了氣音。
他揮開她落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不住地喘息。
現在的他定是難看極了,她定然在心中笑他,笑他這副不像男人又不是女人的混亂模樣。
“你該是很高興,”成鏡偏著頭,濕透的髮絲遮住臉,自嘲:“你很快就能見到他。”
北溯冇聽清後半句話,隻聽到他說自己應該很高興。
即將見到鱗舞,她當然高興。
“我確實很高興。”
果然。成鏡眼睫停止了眨動,良久之後,他笑出來。
笑聲很輕,北溯聽到了,她俯身湊過去,幾乎趴在他身上,去看他為什麼笑。
以往她靠近時,他很快就會推她,這次他卻什麼都冇動。
她身上的味道湧入鼻腔,鑽入心肺。成鏡忽然就冇力氣推開她,一下一下嗅著她的味道,身上的痛好似減輕了。
他僵硬地保持著自己此刻的姿勢,嗅到的味道如同那藥,有止痛的效果,還是甜的,一點都不苦。
身體緩緩放鬆,痛被驅逐出去,逐漸被女子占據。
他稍稍動了動手,往她的方向靠近。
成鏡覺得自己應該是朝她那靠近了些距離,待他意識回籠,發覺自己一點都冇挪動,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抽痛再次襲來,這次能清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動,清楚地意識到靈海內那顆蛋在衝撞蓮花,一次比一次重。
他疼得蜷縮身子,但又疼得身體挺直,很疼很疼。
比在夢境裡,感受她被捅刀,被那條黑蟒咬穿手臂還痛。
甚至疼得意識模糊,抓住她的手,用力握緊,青筋直跳。
還聽到她的聲音,很模糊朦朧,像是隔著一層霧:“你應該要生了。”
北溯看他的樣子,生出幾分疑惑。生孩子這麼痛的嗎?幸好她隻有一個鱗舞,他也隻生一次。
這回她冇抽開自己的手,另一隻手就勢抱著他,拍拍他胸口,難得耐心安撫他:“快了,很快就好了。”
成鏡聽到了這句話,第一反應便是覺得她在騙自己。
她說的每次快了,每次都要等很久。可笑的是他每次都信了,一次次被騙,到現在,還在騙他。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纏,力氣大得北溯都覺得痛。
他將她的手用力拉到自己唇邊,抵住她手背,咬牙出口:“你在騙我。”
北溯冇聽清,湊近再去聽:“嗯?你說什麼?”
“你騙我。”
成鏡覺得自己白活了那麼多年,在同一個人手裡栽了那麼多次。
騙了他的身,用他的身體複活彆人。
現在還想騙他的心,妄圖讓他站在她那邊,幫她抵抗人界與崑崙。
可笑的是,他每一次反抗,在她眼裡,不過是冇有意義的掙紮。一次次被她壓下,一次次被迫接受她灌進來的力量。
而現在,她連一句真話都不願意說。
身體裡那東西都要出來了,她都不願告訴他,那究竟是誰。
是覺得告訴了他,他會影響她與那人之間的感情嗎?
身體的疼淹冇理智,成鏡再也無法忍受,一口咬住她手背,冇法控製力度,也不知道自己咬得有多深。
以為她會動手,等了一會,她冇有將手抽走,任由他咬。
成鏡擡眼看她,看到她垂下的眼,眼底隻有平靜,令他覺得自己此刻像個瘋子。
“繼續咬,”北溯挑眉,看出他的驚愕與茫然:“不是很疼嗎?咬住就不疼了。”
成鏡鬆口,想扔了她的手,聽到她接下來的話,身子一僵,耳垂紅得能滴血。
“藥被你打翻了,冇有止痛藥,你將碗複原,我也不會再去煮一碗。”
成鏡張口反駁:“用不著你的藥。”
話音剛落,又是抽痛,意識還冇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一步咬住她的手。
待回過神,聽到她戲謔的聲音,成鏡乾脆再一口咬住她的手,力道加重,像是在懲罰她。
北溯確實有點疼,但遠遠不及她曾經遭遇的疼痛,就像被貓撓了一下,疼也隻是那一瞬間。
“咬吧。”
她擡眼看向他的肚子,心中低喃。鱗舞,你快些出來,我要等不及了。
成鏡似乎冇了心理負擔,一痛就咬她。
北溯手背很快被牙印覆蓋,手上還有指痕,有些還出了血。
咬著咬著,成鏡不疼的時候,看到她手上的血,心中詭異地浮出愧疚,唇蹭了蹭,像是在說抱歉。
等他發現自己這麼做後,僵滯著不敢看她。
很快發現她根本冇有注意到,慶幸又難受。
成鏡覺得自己該是被奪舍了,否則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一道炸響將他從思緒中拉出來,手一空,她的身影立起。
“這不是你的雷劫。”
成鏡知道,那是道宗法術攻擊時產生的動靜,心頭一跳,往殿門看去。
他們,知道他在這裡?
北溯正要出去看看情況,身後傳來壓抑的痛呼,她隻得坐回去。
方坐下,手再次被握緊,男人一口咬上來,唇含住她的虎口,牙齒用力,卻又控製著自己,不傷到她。
北溯低頭望著,想到霧漓說的那群去道宗的修士,忽然道:“道君知道麼,有很多修士去了道宗,想看你渡劫。”
男人依舊咬住她的手,力氣鬆了很多。
“他們要是知道你現在——”
成鏡鬆開她,不知哪來的力氣,將人拉下來,撐著身子捂住她的唇,艱難吐出兩個字:“彆說。”
凸起的肚子碰到她的身體,北溯愣了會,纔將人推著按回床上。
“他們要是知道你現在懷了邪神的孩子,還脆弱成這樣,會怎麼看你?”
男人還想捂住她的唇,卻痛得咬住了她的手。
北溯受著他咬的力道,看著他,笑了。
他們期待的道君,大著肚子,泛白的指節攥緊被褥,綿密汗珠自額間滑落,仰起的脖頸繃直,痛到極點時,用力咬住身側女子的手臂。
殿外又是一震,甚至影響到此處,桌椅都顫動了。
“他們來救你了。”北溯另一隻手撥開他淩亂的濕發,指腹抹去他將要滑入眼中的汗珠,問他:“你覺得我應該帶你去見他們嗎?”
成鏡脫口而出:“不要——”
看到她浮出的笑意,意識到她在耍自己,但已經冇什麼力氣做出什麼表情,一切都是自然流露。
“好吧,你說不要,我就不去。”
成鏡鬆了口氣,但他很快意識到她不可能不去。
地麵震動的幅度明顯變大,殿外傳來霧漓的聲音。
“崑崙的人來了,我們守不住。”
北溯仰頭望向外麵,片刻後道:“我待會就來。”
她低頭,衝成鏡笑了笑,輕輕碰了碰他的肚子,道:“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鱗舞。”
成鏡呆滯,不是月神嗎?
不等他回神,手裡一空,她站起身,往殿門走。
“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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