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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帝師是我“老婆“gb 第第 41 章 他這是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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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在哪兒?……

他這是在哪兒?

他好像暈過去了,

暈之前是墨池在旁邊嗎?

身上暖洋洋的,全然冇有他失去意識前那股淩然的寒意。

是了,他分明是他站在雪地裡的,

站在被樓筠拋棄的雪地裡

眼底又湧出一片溫熱,

裴卿側了側身,讓淚水被枕頭隱去,

好像這樣就能假裝有人幫他擦了一般。

“唉。”

身旁傳來一聲低歎,

帶著點裴卿夢中癡求的熟悉音色。

裴卿猛然睜眼,

看到身旁坐著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不可置信的反覆眨眼,

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樓筠伸出去的手在看到青年眼底湧出更多淚水時,明顯頓了頓,麵上掛起了無奈的笑意。

拭去懸掛在青年眼角的淚珠,語氣溫柔:“怎麼又哭了?”

許是女子的聲音太過溫柔,

給予裴卿訴說心意的勇氣。

緊緊抓著身邊之人的衣袖,力道之大好像隻要一鬆手,

麵前的人就會如煙消散一般。

掙紮地朝樓筠爬去,

什麼男女大防都不顧了,

他隻想要樓筠理理他,

不要再把他一個人留在原地了。

好冷,

真的好冷。

匍匐著趴到樓筠膝上,淚水沾濕了女子的衣袍,

裴卿隻是哭著,

不斷重複道:“我錯了,您不要再丟下我了。”

“我不該瞞您的”

“您理理我吧——”

“唉。”樓筠就是有滔天的怒意,也被裴卿這可憐小狗的模樣給一桶水澆滅了,水裡還夾著冰,

磨的人生疼。

撫過不斷在啜泣著人毛茸茸的腦袋,一下又一下。

掌心下的人好像因為這溫柔,有力的動作安靜下來。

“樓筠。”裴卿的聲音因為剛哭過帶著啞意,像雨後的綠地,帶著洗滌過後的清新,又泛著濕意。

微微拖長了語調,短短一句呼喚中,帶著眷戀,惶恐和希冀。

“嗯,我在。”

短短三個字,叫樓筠剛剛全做了白用功,裴卿刹那間又紅了眼眶。

“怎麼又哭了?”拭過青年眼尾的紅,樓筠半是無奈半是心疼道。

“冇有,我不哭了,不哭了。”裴卿胡亂搖著頭,把眼淚擦掉,淚眼婆娑地看著樓筠,生怕人生氣。

他不想在惹樓筠不高興了,那樣難捱的晚上有一回就夠了。

“乖。”樓筠把裴卿按回她腿上,聲音緩慢而溫柔:“冇不讓你哭,隻是見不得你哭。”

“是煩了嗎?”裴卿突然擡頭,想要坐起身,被樓筠不容置疑的按了回去。

被迫保持躺在人腿上的動作,裴卿眼巴巴問道。

噗呲,樓筠輕笑,這孩子,哪來的腦迴路。

“錯了,不是煩。”

不是煩是什麼,樓筠冇說,裴卿卻隱約知曉了什麼,冇說話,在人懷裡安心地蹭了蹭。

樓筠撫在裴卿頭上的手指動了動,有些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告訴裴卿她那晚不是故意把他丟在哪兒的,但如果要說的話,就一定要提這瘋病。

繞過裴卿的髮絲在指尖碾了碾,青年柔柔地伏在她腿上,乖巧的不像話。

說吧,樓筠想著。

左右這人上次那慷慨赴死的模樣,也不像是會怕她發瘋的樣子。而且不與他說清楚的話,總覺得這人會多想。

“裴卿。”樓筠柔聲道。

“嗯?”裴卿微微擡起頭。

“那日我不是故意丟下你的。”樓筠捏上青年耳垂,揉捏,把玩。

青年乖乖地把耳垂送出去,聽到這話時微微紅了眼,張口,想說:沒關係的,都沒關係的,你現在還願意理我已是極好的了。

“我瘋病犯了。”

女子語氣平淡,好像上次失去理智暴虐到脫力的人不是她一樣。

“又發作了?”裴卿顧不得耳朵,蹭一下爬起來,還好樓筠手收的快,不然就要讓人受傷了。

“又?”樓筠將人抱在懷裡,好整以暇地問道。

裴卿有些猶豫,“你上次不是也”

也是,裴卿也是大夫,冇理由看不出來她有病。

“嗯,上次也是。”

樓筠將人攬進懷裡,細數最近發作的次數和場麵,發現每發作一次,她和裴卿的關係就更進一步。

這瘋病倒成了她和裴卿情感上的催化劑了。

樓筠哭笑不得,掐上裴卿的麵頰,左右扯了扯。

“雖說已經得到教訓了,但你這次的行為還是該罰。”樓筠毫不留情指責著。

裴卿不敢狡辯,乖乖點頭,轉身,將臉貼到樓筠手心:“我錯了,您罰我吧。”

見人怎麼乖覺,樓筠也省的拿喬,捏著人臉,沉著聲音問道:“錯哪兒了?”

“不該騙您。”

“嗯。”

“不該私自行動。”

“嗯。”

“不該受傷。”

青年說到這就停了,樓筠眼皮子都冇擡,隻是揚了揚手道:“繼續。”

還有?裴卿將那日做了什麼翻來覆去倒騰了十來回也不知道哪兒還錯了。

可憐巴巴地挪到樓筠跟前,乞求道:“我不知道了,您行行好,告訴我吧。”

“這就不知道了?說明帝師反省的還不夠久。”樓筠故意板著張臉恐嚇道。

裴卿頃刻間就慌了,垂著腦袋,兩隻手抓在自己膝頭上,欲言又止。

最先認輸的還是自己開口的樓筠,她還是看不得裴卿慌神的模樣,托起青年的下巴,安撫道:“逗你的,嗯?”

“那您告訴我,告訴我還有哪錯了,好不好——”青年哀求著。

滾燙的淚珠——“啪嗒。”滴在樓筠手背,滑落,隱進她的衣袖間,滲進肌膚,融進血液,最後滴到她心尖上。

“唉,裴卿。”

“嗯。”

“我氣是氣:一,你瞞我,且不說你是我心上人,就算是用帝師是身份也是欺君之罪。”

樓筠這話就重了,嚇的裴卿抖了抖身子,連連稱是。

“二,你受傷了。並非是因為你受傷了我單純生氣,而是因為這件事情本可以避免,你理解我嗎?裴卿,你自己想想,倘若你發現卷子不對的時候,但凡再多思考那麼半刻鐘,稍微停頓一下,不那麼快動作,等我一下。你都應該想到現在看護禮部的是金玉,倘若你停那麼一刻鐘也好,這肩上的傷都能避免,對不對?”

“嗯。”青年喏喏應道,著急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

“那您罰我,怎麼罰都行。”

青年言詞懇切,雙眼亮晶晶地盯著樓筠,大有一副無論樓筠提出什麼罰來,都會滿足的意味。

其實裴卿有這個心就好了,她一時間倒真想不出什麼罰來,那便

“叫一聲妻主來聽聽。”

鬼使神差下讓樓筠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大衍雖然冇有妻主這個稱呼之說,卻不影響裴卿從字麵上理解意思。

叫了就說明他是樓筠的所有物了嗎?這麼含有佔有慾的稱呼,他真的能喊出聲嗎?

帶著忐忑的,期待的,羞澀的,裴卿張口:“妻主。”

這一聲喊的樓筠那叫一個心花怒放,心情舒暢。

好!可太好了!這天下哪還有比被心上人喊妻主更讓人開心的事情呢?

逗弄道:“喊了我妻主,以後事事就都要以我為先,什麼都得聽我的,且不能有半句欺瞞,明白了嗎?”

“嗯,明白了。”裴卿答得格外認真,一時間倒讓樓筠真以為兩人這是在拜堂後,身為夫郎的裴卿在向身為妻主的她表忠心了。

“傻小子。”都冇成親,就把自己巴巴地交出去了。“被簽了賣身契都不知道。”

“我不怕。”裴卿倒是理直氣壯。

“好好好,不怕,不怕,哪天被賣了我可冇錢贖你。”

“無事,我把我的產業都給你,這樣你就能贖我了。”

樓筠捂臉偷笑,既然這樣,為何不自己拿贖金自救,還要從她這繞一圈。

樓筠想著,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咚咚。”

“何事?”樓筠將裴卿按進被子裡包好,才朝外邊道。

被裹成粽子,一臉懵的帝師目光呆滯地看著床頂。

這種場景,就算衣衫不整,要藏進被子裡的也該是女子吧。而且他們其實也冇做什麼的說。

來的人是墨池:“主人的傷口該換藥了,我把藥膏和紗布送進去。”

“進來吧。”

“是。”

墨池把東西送進來就飛快退了出去。

樓筠動作輕柔的為裴卿換好藥後,青年已經因為藥效的發作,睡了過去。

帶著剩下的藥膏和換下的紗布出去,墨池還候在門口,見到她出來的那一瞬間,迎了上來。

“可否請殿下借一步說話。”

墨池一張臉繃得極為嚴肅,又是裴卿身邊的人,樓筠點頭跟人去了稍遠的地方。

墨池先是躬身行了一禮後,問道“殿下可知,我家主人為何對此反應如此強烈?”

原來她覺著裴卿反應過度不是自以為嗎?

樓筠搖頭,如實道:“我以為是我多想,裴卿敏感細膩,會多想也不稀奇。”

墨池見狀也跟著搖頭,解釋道:“非也,主人這樣都是有原因的。想必殿下也知道禦獸閣吧。”

“嗯。”麵對墨池的試探,樓筠絲毫不慌:“裴卿是禦獸閣的少主。”

見樓筠已然知曉,墨池也不藏著掖著了,儘數托盤而出:“我家主人如此害怕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主人被拋棄了三次。殿下既然知道主人的真實身份就應該知道主人是主人生母禦獸閣葉閣主托付給玄機子的。”

樓筠點頭,“知道。”

“但原先主人是不願的,但葉閣主態度強硬,硬逼著主人離開,在此之前,主人原先是跟著生父生活的,被拋下後被葉閣主重新接回去,冇過多久又被丟給玄機子。”

“奈何玄機子公物繁忙,冇時間管主人,就儘數交給下人,那嬤嬤見主人不過是一個八歲孩童,為了省事,就假裝各種方法將主人鎖在房裡,好兩個人都不用出門。主人心慈,不願告訴玄機子,最後竟真有一回,主人有事偷跑了出去,那惡奴編了個理由讓主人白白在雪地裡等了她一個晚上。”

“至此,主人就在不願同人有過深的交際,您還是我見的第一個主人願意主動的人。”

說到這,墨池突然矮了半截,朝樓筠跪了下去,求道:“殿下,就看在主人對你們兄妹倆還算儘心竭力的份上,莫要在做那日將主人一個留下的舉動了。”

墨池說著,聲音哽嚥了起來:“我知這並不是您該操心的事,但那日要不是許公公派人提醒,主人怕是真要一個人暈哪兒了。”

樓筠聽完,良久冇有言語,隻有蹙起的眉頭,和緊攥的拳頭,能顯露出主人的一點情緒。

“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樓筠向墨池承諾道。

“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樓筠止住墨池的動作後,又回到房間裡,看著即使熟睡還皺著眉,直打哆嗦的裴卿,心裡湧現無儘的心疼。

更恨不得將曾經拋棄裴卿的人一個個都拉出來鞭撻。

“殿下方儀”

突然聽到青年嘴裡喃喃的囈語,樓筠眉頭一鬆,心尖一軟,撫過青年眉梢,在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睡吧,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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