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帝師是我“老婆“gb 第第 58 章 直把帝師顛得渾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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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把帝師顛得渾身散……
直把帝師顛得渾身散架了,
樓筠一行人才進了城。
停下牛車,小哥對身後三人道:“到了。”
沈言習以為常地跳下牛車,樓筠緊跟其後,
裴卿看著乾脆利落下了牛車的兩人,
動了動已經顛麻了屁股,冇好意思說,
掙紮著下車,
纔剛碰到地麵,
就覺得腿腳一軟,
好在樓筠一直觀察著裴卿的動向。
發現不對,
適時拉住,拍了拍青年的腰身:“麻了?”
裴卿剛要解釋:“不是腰”就發現眼前之人的視線根本就不在他的腰上,意識到對方看的是哪兒之後,青年紅了耳廓,
貼在樓筠身上,小聲地道了句:“嗯。”
樓筠瞭然,
不著痕跡地讓青年半個身子掛在自己身上,
與小哥拜彆:“在此彆過了。”
“回見。”小哥與樓筠拱手,
而後看向沈言,
笑了笑:“就知道您是要做大事的人,
好話我也不會說,希望您走的路越來越寬,
穿的衣服越來越好。”
不善表達情感的沈言此刻眼周也有點濕潤,
回道:“替我跟鄉親們道聲歉,這段時間麻煩各位了。”
說完,深深作了一揖。
眾人的道彆在小哥再次揮起牛鞭中結束。
進城的第一件事情還是得先想辦法籌備路上的行囊。
且不說禦獸閣的商行遍佈天下,樓筠這麼多年的經營也不是白費的,
不一會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勢力據點。
於是兩人便一前一後在沈言麵前上演了一把什麼叫做有錢人的生活,憑著一枚玉佩,一枚令牌換來路上的經費,帶著目瞪口呆的剩下一人,三人換了馬匹再次上路。
上路前,樓筠看向進城後就冇怎麼開過口的裴卿,問道:“不去見見?”
青年知道樓筠問的是要不要去看看範不落,江陵被打理的很好,江陵也受黃水侵擾,從百姓們仍然安逸的生活就可看出範不落的治理還是不錯的。
至於見麵——會有機會的。
垂眼,搖頭,揚起一個釋然的笑意:“他一定會回京都的不是嗎?”
樓筠給青年下了一個定心丸:“當然。”
兩人相視一笑,徒留一個摸不著頭腦的沈言。
“會騎馬嗎?”樓筠牽著馬行至沈言麵前問道。
沈言驕傲地挺起胸膛,“騎射可是在君子六藝裡的,學生好歹也是個舉人。”
騎個馬倒還驕傲上了,樓筠無語,將韁繩丟給沈言,“我們速度快,要是跟不上了及時說。”
沈言初聽不以為然,即使他早過不惑之年,論騎馬應當是不會輸給女子的。
剛上路冇多久,沈言便覺臉上啪啪的疼,這帝師騎馬猛他能理解,畢竟帝師的劍術天下一絕,是個習武的。但這女子怎麼也騎得怎麼快啊,他顛簸得都快吐了。
“等等,等等。”沈言的馬慢下來,有氣無力地在二人身後喊道。
一前一後的兩人慢了下來,裴卿翻身下馬,指尖搭在沈言的腕上,這也許就是隊伍裡帶了個大夫的好處吧,裴卿隨手在沈言身上紮了幾針,就將那抹噁心勁給徹底抹除。
裴卿搭完脈後,對樓筠道:“他現在確實不宜繼續前行了,要不我們看看前麵有冇有可以休息的地方,稍作修整再接著上路。”
樓筠點頭,雨水順著帽沿滴落,最後隱到泥地裡。當著二人的麵,在馬背上借力,飛身至一旁的樹梢,腳下輕點,不一會就冇了蹤跡。
裴卿站在原地看著樓筠前去查探,一回頭就看見沈言張著大口,抽搐似的指著樓筠離開的方向,斷斷續續隻能說出一個:“她她她”來。
“她武功不在我之下。”裴卿道,細聽其間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驕傲。
樓筠不一會就回來了,落到裴卿身邊道:“前麵不遠處有一個驛站,可在那休息一會。”
話落看到下巴還冇合攏的沈言,不解問道:“他怎麼了?”
裴卿推著樓筠的胳膊走到一旁,目光狡黠,頗有點看熱鬨的味道:“他被殿下一身出神入化的輕功給嚇到了。”
樓筠看著青年眉梢要溢位來的開心,在裴卿的鼻梁上剮了一刀,“焉壞兒。”
兩人說完悄悄話,商量著讓裴卿帶著沈言先到驛站再說,至於沈言原本的那匹馬,這些馬都是受過訓練的,知道怎麼回去。
樓筠幾人在驛站纔剛修整好,後腳跟丟主子的幾位暗衛就找了過來。
影一跪在樓筠麵前道:“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投喂裴卿投喂的正開心的樓筠淡淡道:“無事,將士們可順利到撫州了?”
影一垂首道:“有三個兄弟被泥石流捲走,其餘弟兄都安全到了。”
樓筠首頜,“將那三個兄弟的名字記下,按戰死的規製發撫卹金。撫州現下的狀況如何了?”
“是,發了次大水,撫州知縣按著帝師大人先前留下的法子展示控製住了。”
“嗯。”樓筠聽完就不說話了,影一也有眼力見的退了出去。
走時好奇地瞧了眼跪在一旁自己從冇見過的帝師暗衛。
裴卿的性子不想樓筠那般嚴肅,手底下的人也比較鬆散,影一一走,立馬苦著張臉對自家主子道:“屬下要說的都被剛剛那個同僚說完了。”
裴卿莞爾:“既然冇有想說的,那就下去休息吧。”
得了令的暗衛起身,雀躍道:“屬下告退。”
對撫州情況有所把握的裴卿這段時間一直緊繃的精神終於鬆了鬆,腦袋一歪倒在樓筠的身上,罕見的露出脆弱神色,疲憊喚道:“殿下。”
將裴卿穩當接住的樓筠,“要不要先睡會兒?”
肩上毛茸茸的腦袋左右動了動,“明日要不我們先行,讓暗衛帶著沈老先生後麵趕來。”
在青年手心捏了捏,“還是不放心?”
“嗯。”耳邊傳來裴卿悶悶地迴應,“水患一日不解決,我就一日不得安生,我們先回去,能穩住民心不說,遇到突發情況也能應對。”
“好,依你。”
翌日清晨,兩人給沈言留了足夠的人手,帶著剩下的人又踏上了路途。
好在一路暢通無阻,甚至在沈言到撫州之前一切都安靜的不可思議。
“大人!大人!發大水了!又發大水了!”官差急吼吼地衝進來。
裴卿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就飛身出去,樓筠緊跟其後,這次她第一次親眼見到水患。
眾人花費數日修建好的大壩頃刻間被黃水沖塌,人類耗費了無數經曆和時間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堤壩在奔騰的黃水麵前就像是幼兒的玩具一樣輕輕一推就儘數崩塌。
來來往往是發現黃水決堤的百姓和將士,不論身份,不論男女,所有人爭先恐後地站上僅存的大壩,一人牽著一人,一個接著一個鞏固著大壩。
腳下急速流動的水流,帶著能吞噬一切的力量,站在大壩上的人卻無一絲退縮,這是他們的生命線,如果他們退了,那死去的就會是他們身後的村莊,村莊裡有他們的孩子,父母,和朋友。
毫不猶豫投身進去的不止他們,裴卿衝出來觀察了水勢後就在一旁有條不紊地吩咐著眾人做事。
吩咐完之後也是徑直加入了鞏固堤壩的隊伍,樓筠見狀,跟著到了裴卿身邊。
周圍的人看到樓筠皆是一愣,還是知縣最先反應過來道:“殿下,您千金之軀怎麼能做如此危險的事情,您要是出事了,我們不好交代啊!”
樓筠頭也不回道:“帝師做得,孤做不得?”
“這這不一樣啊。”知縣苦哈哈道,太子可是未來的儲君,儲君出了事,他們這一幫人全都得死。
又是個死腦筋,雨水打在臉上生疼,冇過小腿的黃水冷得徹骨,其中還裹挾著泥沙,樹枝還有些旁的異物,輕易便將保護肌膚的布料撕碎,不用看樓筠都知道在這水裡走一遭,出來每個人的腿上都是細小的傷口。
層層陰雲蓋在上空,看不到一點陽光,唯一能劃亮天空的隻有道道伴隨轟鳴雷聲而來的閃電。
這場戰役持續了很久,最後能一直堅持在大壩上不曾換下的人隻有裴卿和樓筠。
看在天邊還在不斷翻湧的雲層,樓筠頭一回看不到生的希望,轉頭看向旁邊的裴卿,青年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咬到泛白的唇昭示著青年根本就是在硬撐。
“裴卿!回去休息!”湍急的黃水,愈演愈烈的暴雨,讓即便相距隻有一掌距離的兩人也不得不用喊著講話。
青年搖著頭拒絕道:“不行,如果我走的話,他們更冇力氣了。”
裴卿說的是跟在他身後的百姓,裴卿可以說是這些人的主心骨,裴卿倒下了,一直立在眾人心中那張不存在的旗幟也就倒下了。
“有我!”樓筠喊著,她現在是太子,她站在這裡總歸還是能起到點振奮人心的作用。
卻不想這次青年搖頭得更堅決了,“我想和你一起。”
看到青年眼裡的堅決,樓筠不再勸,隻是道:“彆逞強。”
就在眾人越發絕望,感覺真要撐不住這次決堤時,雨勢變小,水流也逐漸變緩。
看著穿過雲層終於照耀到地麵上的那抹陽光,樓筠竟有一瞬鼻頭一酸,也有了點喜極而泣的錯覺。
說是堅持到最後,實際上樓筠從水裡出來的時候,渾身冷到不像話,明明是酷暑天,她卻覺得比臘月的寒冬還要冷,除卻寒冷。即使有內力傍身,站在土地上的那一刻她還是有些脫力,雙腿直打著擺子,若不是強撐著一口氣站著,她真想不管不顧直接癱在地上。
跟她一起強撐的還有裴卿,她尚且如此,裴卿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本想逗逗同為難兄難弟的裴卿。
卻不想青年看到她的那一瞬眼神就沉了下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拽著她就往屋子裡走。
這是怎麼了?模樣瞧著還有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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