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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佛子把自己虐瘋後我跑了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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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京,大理寺地牢內,一名少女被綁在十字架上,她的額角有一塊青紫色撞傷,嘴角有淤青血跡,身上有大大小小無數鞭痕,血水正順著她纖細白皙的腳踝往下流淌,看起來極為慘不忍睹。

但她口中還在低喃著什麼,一名獄卒以為她這是終於妥協肯畫押了,便湊了過去,卻聽她道:“我沒殺人,你們不為百姓申冤,卻要屈打成招,這是罔顧王法,你們遲早會遭到報應。”

那名湊近的獄卒一聽,立馬揚起手中鞭子便揮了出去,卻被另一名滿臉胡茬的獄卒給扯住了鞭子,那手掌上立即出現了一道裂開的紅印,他呲牙咧嘴道:“你就不能下手輕點?你再打她命就沒了,這上頭不讓這起案件明審,你還不知道意思嗎?畫押之前死了,這罪名可就得我兩擔著了。”

獄卒隻好深深忍了下來,啐了一口唾沫道:“這人看起來柔弱可欺,卻很是倔強,怎麼打都不招,先將她關押起來,老子看她能捱到幾時。”

梁茵諷刺地扯了扯唇角。

滿臉胡茬的獄卒切了聲,怒道:“還不來人把她給拉下去。”

很快便有另外的獄卒將人解綁,拖著她扔到了地牢內,那動作很是粗暴,似乎更本沒有把她當做一個人看。

被扔在地上的梁茵倏然吐出了一口血來,疼得她緊緊蹙起了眉頭,她卻愣是一聲不吭,似乎對這疼痛已經麻木了。

而此時已經到了晌午,有獄卒拿著食盒放入了梁茵的地牢內,譏諷道:“你勾搭他人,又怕事情敗落,便設計將人殺害,你這樣的女子就應當千刀萬剮,可沒想到葉郎君有情有意,還惦念著之前的情誼,還囑托我給你送吃食進來,當真讓人替葉郎君不值當,真替他憤不平。”

正忍著疼痛的梁茵猛地擡頭看向了獄卒,那眼眸裡的血絲彷彿都變得猙獰起來,她死死盯著獄卒,像是要把他盯出一個洞來。

獄卒渾身一震,隻覺得脊背都涼了幾分,這雙眼睛太過哀淒,又充滿著不甘的委屈與絕望,彷彿忍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艱難地一步步爬到了牢房門口,顫抖著雙手猛地將那食盒砸了出去,她心裡憋著一股氣,將她的五臟六腑都燒灼了似的,這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眼底充斥著濃濃的諷刺射了過去:“他不過就是個人麵獸心的虛偽小人。”

她曾經也如麵前之人一樣被葉漓所欺騙,可葉漓接近她,不過是為了奪得梁家的巨額財產,背地裡殺害了阿父,阿母病故後,他又將一起殺人案嫁禍在她身上,使她受儘了折磨。

此時他還要裝作一副深情模樣來惡心她,以為她還被他蒙在鼓中,狼心狗肺至極。

而那食盒砰地一聲後落地,被摔得四分五裂,那殘片從地上反彈而起。

獄卒忙躲開來,好巧不巧一名老寺丞從這兒經過時,那殘片從獄卒身旁嗖地一下飛了過去,正好彈在了老寺丞的臉上,額頭上瞬間便出現了一道很深的血印子,血水順著他的眼睛滑了下來,顯出了幾分無辜的滑稽感來。

獄卒嚇得大氣不敢出,忙解釋道:“大人,她這是瘋了,不關小人的事情。”

看到獄卒那誠惶誠恐的樣子,梁茵倏然諷刺地扯唇。

那老寺丞把劍指向獄卒,“還不滾下去。”

梁茵這才慘白著一張臉朝著老寺丞恨恨地看了過去,這些人擁有著權利,卻不為民申冤,實在可恨!當真活該。

老寺丞名喚赫安,他為人老實本分,所以在大理寺當值二十幾年,也不過是從獄卒做到了寺丞的位置。

他看到牢房內的梁茵時,瞳孔微微縮了縮,想到了昨夜那張被人威脅的字條。

而看到梁茵的這一刻,一個主意在腦中逐步成型。

他朝身旁的獄卒吩咐道:“把她帶出來。”

聽到這話,梁茵心裡不安地抽蓄了一下,雖然她知道遲早都會死在這裡,可怕死之前再經受一次非人折磨,也對死亡生出了莫名的惶恐來。

赫安命人將她帶到了一間房內,這裡光線充足,他這才開始打量起她來,謝夫人當年的美貌名動汴京城,而謝國公對謝夫人一見鐘情,所以當他獲得軍功之時,聖上問他想要何賞賜時,他討賞了這門婚事。

而謝夫人當年是不願嫁給謝國公那樣一個糙漢的,謝夫人嬌弱嫵媚,在看到謝國公那一米九的彪形體格時,嚇到哭了一大場,最後她母親穿上誥命服,上朝請求聖上將這門婚事給收回。

聖上左右為難,但還是依了謝夫人,但謝國公自此以後,邊境不去了,就在汴京城,每日裡想儘了法子求得美人歸。

後來,汴京城無人不知,為了求得這第一佳人的青奈有加,一個大將軍儘顯兒郎溫柔,並保證,隻要謝夫人肯嫁給他,絕不納妾,就算謝夫人無所出。

而謝夫人看到他的誠意後,終是被感動,謝國公最終抱得美人歸。

赫安是見過謝夫人的,此時細細看麵前的少女,隻覺得造物者太神奇,不是親生母女,但這樣貌卻酷似。

儘管麵前之穿著一身囚服,儘管看著才十五歲的模樣,可著實是個頂級的美人胚子,連她臉上的淤青也擋不住那攝人心魄的美貌,倒是給她增添了幾分楚楚可人之態。

人常說,美貌的關鍵在於眼鼻,麵前的少女長了一雙貍形眼,眼尾自然形成弧勾,水光瀲灩,秋波盈盈又顧盼生輝,就算是被刑具折磨了一月,都沒讓她暗淡下去。

而她瓊鼻秀挺,加上那雙瀲灩盈盈的眼眸,和謝夫人簡直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輪廓,不同謝夫人的柔美,她更加清麗脫俗,連赫安這個將近五十的老者亦不敢多瞧,實在是長了一副妲己的麵容。

假以時日,待這美人胚子長開一些,怕是有那禍水的本質,看清她的長相後,赫安更加安定了,麵前之人一定能替他辦成事,他這才道:“我看了你的案卷。”

梁茵見他直愣愣的打量眼神,心中已萬分防備,她不安地眨眼,不知麵前這人要對她做什麼,但她抱了最壞的打算,若麵前之人要侮辱她,她就咬舌自儘,“你不用特意提起我的案件,我知道,你們官官相護,根本沒有把我們這些犯人當做人看,要殺要剮無需廢話。”

“我要是想殺你,就不會讓人將你帶到這裡,也不會讓你好好站在我的對麵。”赫安道。

“那你想做什麼?”梁茵警覺地看著對麵的中年男人,心裡頭滿是疑慮。

赫安微微扯了扯嘴角,有種皮笑肉不笑的錯覺,“我能救你出去。”

梁茵眼眸左右轉動著,低垂時瞳仁忍不住亮了亮,擡眸間卻道:“你們會這麼好心,還是你想拿捏我,然後讓我替你賣命,最後走入深淵,但我最後還是會難逃一死。”

赫安此時才升起一絲興致來,麵前之人不僅僅隻有一副美貌皮囊,“你很聰明,可還是被人算計到了這牢獄裡,而你若想活命,如今隻能聽從我的安排,亦或是等死。”

梁茵兩道秀氣的眉緊緊蹙在了一起,指尖陷入了手掌心,卻一直沒有出聲,心裡卻甚為煎熬。

氣氛僵硬下來,誰都沒有先出聲,半盞茶的功夫後,赫安反而坐不住了,“你在猶豫什麼,還是你真的想等死?”

經曆過這些事情,梁茵對誰都充滿了防備之心,何況麵前之人很明顯帶著目的,而看著他急切的模樣,她更加沉默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赫安忽然覺得麵前之人比自己想象中更難拿捏,他微微蹙眉道:“你想不想報仇?想不想離開這裡?”

赫安戳到了梁茵的痛處,仇恨瞬間就將她打入了地獄,若不是自己識人不清,又怎會害了自己的父母,這仇不報枉為子女。

梁茵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先說,到底讓我做什麼?”

赫安直截了當道:“大理寺卿謝恒謝大人在八年前丟失了親生妹妹,這十年間他一直暗中尋找,而你的長相與他妹妹有九分相似。”

“所以,你讓我欺騙那位謝大人,假裝是他的親生妹妹,可他憑什麼相信我?”梁茵質問道。

赫安拿出來一枚玉佩,“這枚玉佩是他妹妹的貼身之物,有了它,謝恒最少會信一半。”

梁茵看著他手上的玉佩,眼眸微動,這些日子以來,是仇恨才讓她支撐著走到瞭如今,而她又有何理由拒絕這個機會?

道德在他們這些官的心中又值幾兩,那她又何必將道德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何況謝恒身為大理寺卿,又何曾來這牢獄當中看過一眼,又怎知她的冤屈。

“這件事情做不做隨便你,不過謝恒是你唯一的希望,他是大理寺卿,有能力幫你查清楚案件。”

“我答應你。”梁茵下定了決心,隻有活下去了,纔有希望達到自己目的。

而赫安終於鬆了口氣,他拿出早就備好的藥丸,放到了桌上,“吃了它我才會幫你,不過你放心,我每月會按時給你解藥。”

梁茵看著他手中的玉佩,眸色沉了又沉,“我不會吃,我想報仇,就不會暴露身份,也知道欺騙大理寺卿不會有好下場,你儘管放心。”

赫安知道麵前之人不是那麼好拿捏,而且性子也很是倔強,想了想隻得將藥丸收了回去,又道:“你等在這,我去叫謝大人來。”

梁茵點了點頭,安靜地等在房間內,但沒過多久,就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她稍稍有些緊張地坐直了身子,而進來的卻是一名獄卒。

這名獄卒提著一個食盒,朝她微微頷首一笑道:“赫大人讓小的先送些吃食給姑娘。”

說著獄卒利落地將兩碟小菜擺到了桌上,梁茵的視線不動聲色放在獄卒的手上,他食指和拇指外側有很厚的繭,想來是個習武行家,而且那功夫絕不弱,一個功夫不弱的人,又怎會是大理寺中一個小小的獄卒呢?

這讓梁茵瞬間警覺起來,她邊拿起銀箸假裝吃食物,邊朝那名獄卒道:“大人能幫我去取壺酒來嗎?我想喝些酒暖暖身子,這地牢內陰濕重。”

獄卒動作停頓,忽然就朝著她的方向襲擊而來,而梁茵早有準備,往後退的同時,暗暗握緊了手中的銀箸。

那獄卒準而狠地捏住了她的脖頸,“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口中的赫大人心裡急的是另一件事情,又怎會讓人給我送吃的來,何況你手上的繭子太厚,讓人無法忽視。”梁茵被獄卒掐紅了臉,困難地問道:“你是葉家的人?”

獄卒沒有說話,但神情已經說明瞭一切。

呼吸越來越困難,葉家越想將她置於死地,她就越不能死,一股強大的求生欲襲上心口,儘管麵色已經鐵青,儘管頭昏腦脹痛苦萬分,梁茵用儘了全身氣力將銀箸插入了獄卒的後背。

他顯然沒有意思防備,痛創之下將她鬆開來,滿臉驚愕之色又滿臉速殺之氣看向了梁茵。

梁茵心頭不由一慌,腳軟著朝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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