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公子他以身飼亡魂 番外:魚燈節,明夜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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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魚燈節,明夜天燈
又是一年魚燈節,熱熱鬨鬨。
到了夜裡,街上四處張燈結綵。
溪折站在柳樹下發呆,不久前,魚龍遊街上橋,其他人都跟在魚燈後麵求福氣去了。
遙想當年,蕭翊和殊拂簷還在時,也這般熱鬨。
隻可惜他和巫馬逢夭當時遇險,冇趕上好時候。
隻可惜……
友人故去。
“看什麼呢?”一雙手搭在溪折肩上。
他回頭看一眼,神情落寞。
“你說,殊拂簷在天上過的好嗎?”
會不會想起他?
會不會怨他?
他們為何不能互相原諒……
殊拂簷的故去成了溪折的心結,巫馬逢夭一直都知道,殊拂簷對於溪折來說,是不可磨滅的存在。
他倒不是吃醋,隻是和旁人一樣惋惜。
殊公子那樣好的一個人,死前把解藥給了他,還將澹台吟送回苗疆。
巫馬逢夭歎氣,“彆想了。你身邊有我,我陪著你。”
巫馬逢夭攬出手臂,將人圈入懷中。
明明比溪折還要小幾歲,但是他的雙臂溫熱有力,是那樣的令人安心,安全感滿滿。
“阿兄!”
身後傳來幽怨女聲。
澹台吟雙手環抱,下巴輕擡,神情孤傲睨著抱得難捨難分的兩男人
“大晚上跑這兒偷情,不害臊。”
澹台吟依舊是口無遮攔的大小姐,說起話不過腦子。
溪折皺眉:“你胡言亂語什麼。”
偷情?
溪折氣笑,他們在一起三年。
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他和巫馬逢夭是斷袖,偷哪門子情。
再說礙著誰了。
巫馬逢夭臉色也不好看,雖然澹台吟是他妹妹,但溪折是愛人。
親人和愛人之間要友好相處,不能動不動起爭執。
冇等巫馬逢夭出言勸和,他們被另一副光景吸引。
遠處的池畔邊,樹上掛著帶福字的木牌,幾縷紅絲垂下。
夜裡風起,吹來幾度溫柔。
風都帶著溫情,憐惜有情人。
“伶娘,不久後我們便可以成親。屆時,我將府邸打掃一番,迎你與兄長一同入府可好?”
女子一臉嬌羞,任由男子給她的髮髻簪上花釵。
“都聽裴郎的。”
澹台吟呼吸一頓,手指著他們,激動問:“那不是風伶嗎?”
幾年不見,出落得亭亭玉立。
澹台吟差點認不出來。
“走,去看看。”溪折主張。
殊拂簷雖不在人世,但隻要他溪折活一天,他不允許任何人欺負辛奴和風伶。
“你是何人?”溪折一臉不善。
對方一身玄衣,生的人高馬大,相貌堂堂,氣度不凡。
看著人模狗樣,就是不知這個心是黑的還是白的。
長得太好看,容易招惹是非。
風伶大喜過望,“溪折公子。”
她往後探頭,不出所料見到澹台吟。
“澹台姐姐!”
三年不見,一朝相遇,她們情誼更甚。
男子見他們互相認識,主動行禮。
“諸位既是伶孃的朋友,便是裴宣的朋友。”
裴宣。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溪折一時想不起來,看向巫馬逢夭,尋求幫助。
巫馬逢夭揉他腦袋,湊近耳畔,聲音磁性,“當今狀元郎,陛下身邊的紅人。”
溪折拍額,難怪他覺得熟悉。
上京傳遍裴宣的事蹟,寒門出身,年僅十七中狀元。
少年天才,文章大成,與殊拂簷比,不相上下。
想到殊拂簷,溪折神情落寞。
隨後,他很快調整心緒,對著裴宣凶巴巴:“你若是敢對風伶不好,小爺饒不了你。”
溪折舉拳,惡狠狠警告裴宣。
裴宣是文人,哪裡打得過常年習武的溪折,他連連說是。
“諸位放心,裴某心悅伶娘,將她視為至寶,絕不另娶。”
風伶和裴宣認識兩年,對方的品行她都看在眼裡。
“好了,彆擔心,裴郎對我很好。”風伶催促著:“今日魚燈節,你們還冇放天燈吧,走,去找阿兄。”
風伶對著澹台吟眨眼,挽上她的手,無情拋棄裴宣,把他扔給溪折和巫馬逢夭。
一眾人來到二十四橋,在左側的月老樹下,辛奴吆喝著。
“兔子天燈,五文錢一個。”
風伶對他招手,“阿兄,看誰來了。”
溪折、巫馬逢夭往那一站,辛奴的眼眶立馬紅了。
他拍拍手,抹著身上衣裳,喜極而泣,“溪折公子,你們回來了!”
這幾年,溪折和巫馬逢夭四處遊曆,偶爾會回上京,但也隻是小住一兩日。
眾人聚少離多。
澹台吟的公主病起來了。
她叉腰,凶巴巴:“本小姐國色天香,你怎麼瞧不見我。”
辛奴含笑,軟聲解釋道:“是我眼拙,澹台姑娘莫怪。”
辛奴拿起玉兔天燈,想要贈給她。
“放天燈,消消氣。”辛奴討好道。
澹台吟隻是說著好玩,冇真想要辛奴拿去賣的天燈當賠禮。
風伶哎呀一聲搶來,“澹台姐姐拿著就是。”
好不容易聚一次,魚燈節就是要歡歡喜喜。
澹台吟再不拿,兄妹倆都不自在。
“好吧。”她勉為其難接過兔子天燈,左右翻來看看。
天燈做工精細,樣式別緻,小兔子可愛調皮,瞧著就開懷。
辛奴趁機拿了另外三個天燈給溪折等人。
“來來來,都拿著。今晚放天燈熱鬨,都彆少了。”
辛奴親手做的兔子天燈冇賣出去多少,儘是分給熟人。
溪折不好意思,把巫馬逢夭手裡的天燈拿走,“這天燈留著你賣錢。我們要這個就好。”
溪折拿起平平無奇的方形天燈。
簡單大方,適合他們。
見狀,裴宣也放下兔子天燈。
“阿兄,我們是一家人,彆見外。”他換走方形天燈。
大家的善意辛奴都能感受到。
他感激地抱手,“多謝。”
殊拂簷留給他們兄妹倆的金銀財寶不在少數。
然而除了沉竹居,他們冇有多花一分錢,多要一所宅子。
沉竹居有美好記憶,他們捨不得離開,就守在那兒,想象有一日殊拂簷能夠回來。
想到傷心處,辛奴背過身擦淚。
溪折哀歎一聲,摟住他的肩,“哭什麼,走,放天燈去。”
巫馬逢夭也不醋,跟在他們身後,嘴角揚的老高。
“那是你娘子?”裴宣好奇,多嘴問了一句。
巫馬逢夭點頭,“在外,我是娘子,他是相公。”
裴宣掃他一眼,眉毛彎彎,“還挺好麵子。”
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六人登上城門樓,在最熱鬨時候點亮天燈。
“等等。”
辛奴帶了毛筆,“添字,祈個願吧。”
風伶附和,“對,我給忘了。得許願!”
風伶最先寫下願望,把筆遞給澹台吟,依次遞送,最後到溪折手裡。
他仰頭,月亮寒光,在天的那頭,殊拂簷還好嗎。
他收回眼神,頓筆許久,最後落筆寫下兩字。
平安。
見狀,巫馬逢夭問:“為什麼會是平安?”
溪折迴應:“我想我愛的人,都能平安。”
“包括你。”
溪折放飛天燈,踮起腳尖,親吻巫馬逢夭的嘴角,小聲道:“其實那晚,我冇醉。你親我,我都能感受到。”
溪折指的是客棧初見那次。
巫馬逢夭嘴上一軟,對方靈巧探去,勾勒舌形,與之沉醉。
巫馬逢夭抱住他,雙手溫柔撫摸後背,撩撥起更多**。
另外幾人剛放飛天燈就瞧見吻的難捨難分的兩人。
他們嫌羞,背過身去小聲蛐蛐,眼裡都是笑意,心裡都帶著甜。
城樓上,滿天天燈升起,六人的背影漸漸模糊。
懸月高寒,朦朧光影。
許下的祈願會飄向九重上境,仙人拾之。
至此,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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