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狐君戀上鹹魚後真香了 鷺雲行宮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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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硯沉聲道:“當然不能,這些金銀隻不過是縛靈術的載體,除此之外,上麵還有一層移魂術。
”宋沅道:“也就是說,他們的魂魄已經轉移到施術者手裡了?”蘇硯不置可否。
宋沅有些焦急:“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朝陽山。
”蘇硯淡淡地道:“不急,再等等。
這縛靈術還算溫和,最多奪取一魂一魄。
你方纔已用過丹藥,他們一時半會死不了。
”“那還等什麼?”宋沅蹙眉,不知蘇硯在想什麼。
眼下她實在有些焦灼。
昨日她在街上出於探查之名攬了活,如今救人救到一半,她說什麼也得擔起自己肩上的責任。
再者,那縛靈術奪人魂魄已是邪門,他卻說“較為溫和”。
她倒想問問,奪人魂魄是哪門子的溫和?還是真如茶館小二所說,妖族視人族為螻蟻,自然不會對他們的死有所惋惜?蘇硯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你看,這不就有人來了?”宋沅凝神,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多時,房門大開,陳家小子領著一位眉清目秀神色慌張的小廝進了屋。
“宋神醫,小的可算找著你了。
我家夫人方纔突然倒下了,瞧那症狀,簡直跟咱家老爺昨晚那會一模一樣!”正是張府的小李子。
宋沅心下一沉,問道:“小李子,這些日子張夫人可曾給過你銀錢?就是那種未入袋的散錢?跑腿置貨、上下打點的散銀也算。
”小李子撓頭,疑惑地問道:“我來張府當差不到一個月,夫人還冇給咱們發月銀。
至於其餘的那些,都是夫人裝好的銀錢,我也不敢私自拿出來看。
宋神醫,難道這銀錢跟咱家老爺夫人的病有關係?”“冇什麼,我隻是隨口問問。
”宋沅嘴唇緊抿,並未明言。
想來如今這個狀況,怕是與金銀直接接觸過的人都會受縛靈術的影響。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動亂,還是不說為好。
宋沅安頓好陳先生這邊,旋即馬不停蹄地隨小李子去了張府。
說來也怪,如今府上正值用人之際,那洛姨娘卻忽然不知所蹤。
至於其餘下人,皆是一臉愁容,紛紛憂心自己這月還未結清的月錢與日後去留。
如此一來,整個張府竟隻有小李子一個人忙上忙下。
一麵安撫眾仆,一麵還要安排人照料兩位病重的家主。
可見他小小年紀不善言辭,但做事還算踏實可靠。
宋沅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將小李子叫了進來。
她先讓小李子學著辨認丹藥,又許他站在一旁,看她如何將丹藥送入昏迷病人的口中不多時,宋沅收好玉瓶,見小李子仍有些意猶未儘,問道:“這些你可記住了?”小李子神色頗為認真,欣然道:“宋神醫,我都記住了!”“很好。
”宋沅挑眉,旋即拿出丹藥考他一番,見他儘數答對,才緩緩道:“那好,若待會有人來張府尋我,你便說我已將你收作弟子,傳了些治療失魂之症的醫術。
他們要是聽進去了,你就拿著藥按照剛纔的法子給病人服下,他們若是不信,便讓他們留下名冊。
你,能做好嗎?”小李子雙拳緊握,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頭。
但僅僅隻是一瞬,便很快地昂起頭來。
他目光炯炯,擲地有聲地道:“宋神醫,我一定能做好,你放心吧!”宋沅頷首,微微一笑:“那這裡便交給你了。
”“好!”出張府的路上,小李子步伐輕快,問道:“宋神醫,這是要去哪?”“我要去尋找真正能治療失魂症的方法。
”宋沅頓了頓,繼續說道,“等我回來,你家老爺和夫人就該醒了。
”小李子撓撓頭,衝她笑道:“好,那小的在府上等你回來。
”他站在門前定定地望著宋沅,笑容有些靦腆。
但他笑著笑著忽然瞧見站在她身旁的那抹白衣,眸色極暗,神色極冷。
銳利的眸光好似銀蛇吐信,隻是低低地看了一眼,便教他毛骨悚然,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
邁出張府大門,宋沅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大哥,我之前也碰了張府的銀錢,不會也中招了吧?”蘇硯腳步不停,淡聲道:“不會。
”宋沅疑惑地道:“為何不會?”蘇硯終於垂眸瞥她一眼,道:“自己想。
”“啊?”隻留下宋沅一人自顧琢磨著這話,二丈摸不著頭腦。
-去往朝陽山的路上有一片楓林,如今夏日炎炎,楓葉還不曾見紅。
忽而一陣風來,吹得林間樹葉沙沙作響,總有幾片黃綠相間的葉子隨風起落,緩緩飄至林間小路,從此不願再動了。
眼下天色雖好,萬裡晴空,路麵上仍有雨後牛車經過的車轍印,反反覆覆,難消痕跡。
此時楓林之外,有一位白衣男子神色冷淡,眉似新月初生,目若崑山玉碎。
頭上一頂銀飾發冠將銀白長髮簡單束起,垂至腰間。
光影交錯時,右邊紅珊瑚耳飾與暗紅綢帶交輝相映,更加襯其膚白似玉,風姿卓絕,不是仙人勝似仙人。
那白衣男子手持摺扇,輕微晃動,便在空氣中凝起一陣水色旋渦,不僅將陽光儘數吸收,還能送來涼風避暑。
在他身後,有一青衣小生始終離他半步左右,杏眼靈動,山峰小巧落朱唇。
不知是看見了什麼,忽而梨渦輕漾,教人難辨雌雄。
這一青一白,正是匆匆趕來朝陽山的蘇硯和宋沅。
“大哥,你這水法當真是精妙絕倫!無人能比”宋沅一麵滔滔不絕,一麵拿起一片荷葉舉過頭頂,腳步輕快,每一步都踩著蘇硯的影子。
蘇硯置若罔聞,心念一動,身影已掠至不遠處那顆光禿禿的老樟樹下。
宋沅察覺風裡冇了涼意,頓時快步跟上,道:“大哥,你等等我啊!”不多時,宋沅站在老樟樹下大口喘氣。
她看著蘇硯施展追靈之法,將方圓百裡的術法痕跡儘數勾勒。
除卻幾縷微弱繁雜的靈力波動外,還有一股濃鬱的黑氣自老樟樹的根部不斷向外延伸,直至山林深處。
宋沅翻出那份破舊地圖,發現圖上所繪之地已然換成了朝陽山。
上麵不僅地標詳儘,路線亦十分清晰。
在這“千年古樟”處,還有一道白玉光標隱隱閃動。
她思索片刻,試著向外走出幾步,那白玉光標亦隨她而動,顯然與其存在某種位置關聯。
【玉塵:小主人,我已將人物代碼與地圖聯結,這樣你就不會迷路了。
】宋沅扶額尬笑,心道:“我真謝謝你噢!”【玉塵:為主人服務乃是一大幸事。
】宋沅聞言神色古怪。
也不知玉塵何時變成了這副狗腿諂媚的模樣,竟然學會拍馬屁了!但她很快又老臉一紅,鼻息微顫地險些笑出聲來:“如此風氣,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半晌,宋沅拿著地圖走到蘇硯身邊,道:“大哥,這股黑氣好像是從鷺雲行宮裡冒出來的。
”蘇硯微微低頭,眼神掃過圖上地標。
下一秒,一股靈氣自他手中飄然而出,冇入宋沅腳底。
他沉聲道:“跟緊我。
”話音剛落,宋沅忽覺腳底一輕,邁步似有先前五步之遠。
她急忙跟上蘇硯,順著黑氣蔓延的方向,深入朝陽山。
越往裡走,黑氣越發濃鬱。
朝陽山裡的樹木似乎是按照枯萎、葉落、茂盛的順序依次向上延伸。
此時宋沅剛走過葉落一層,腳下仍有踩踏落葉的咯吱聲響。
但她眼前卻早已換成了另一副景象——山路兩側的大樹皆是清一色的枝繁葉茂,幾乎肉眼可見它們的生長變化:短短幾秒,便已完成枝乾生長到葉盛滿枝的過程。
就在這密林深處,有一座雄偉宮殿隱於山間。
除卻最高處的摘星樓角翹簷鉤,破碧而出,儼然一副鴟吻咬日,欲展龍脊之勢,其餘屋簷皆被密林遮蔽,無處可見,教山下人誤以為,這朝陽山上隻是些尋常無比的山川景色,毫無新奇可言。
在那座雄偉宮殿門前,有兩座獅子傲然而立。
從門內往外看,左邊雄獅鬃毛濃密,身姿威猛,右前爪踩住一隻繡球,象征掌控權力與財富,右邊雌獅鬃毛稀疏,體態溫順,兩爪之間趴著一隻圓滾滾的幼獅,寓意綿延子嗣與守護。
石獅後上方,掛有一石匾。
石匾上赫然刻了四個大字“鷺雲行宮”,許是年歲久遠,已有些許裂紋。
匾下朱門禁閉,八十一顆銅胎鎏金門釘已顯斑駁,有一對饕餮銅門環亦是口含綠繡,昭示著這裡已經很久冇有人來過。
蘇硯立於簷下,俯身檢視門口石碑上的銘文。
宋沅緊隨其後,目光瞬間被門前那兩座純金獅子給吸引住了。
她忍不住走上前摸摸看看,絲毫冇察覺心中貪慾更盛。
垂涎片刻,宋沅興奮地步上殿階,一把抓住蘇硯的衣袖,欣然道:“大哥你看,居然真的有純金做的獅子!”蘇硯琉璃色的瞳孔瞬間宛如冰裂。
他猛然掙脫她的手,後退半步,伸出兩指逼近她眉心,厲聲喝道:“還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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