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老公的雙麪人生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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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米蘭的航班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下午。
陽光正好,我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坐在畫架前,畫著窗外的風景。
顧淮安穿著白大褂從醫院回來,從背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
“念念,嫁給我吧。”他說,“以後,我來養你,你就在家安心畫畫,做你想做的一切。”
那時的我,以為自己嫁給了愛情。
夢醒時,我臉上掛著淚,嘴角卻帶著笑。
飛機降落在米蘭,刺眼的陽光透過舷窗照進來,將那一點點殘存的感傷,徹底蒸發。
迎接我的,是全新的生活。
畫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我的作品《涅槃》被一位神秘的富商高價買走,各大畫廊和品牌的合作邀約也紛至遝來。
我成了設計界炙手可熱的新星,每天忙碌而充實。
我開了自己的工作室,在米蘭買了一套帶花園的頂層公寓,將它打造成了我夢想中的樣子。
我不再是那個圍著丈夫和廚房打轉的“顧太太”。
我是薑念,是為自己而活的薑念。
偶爾,我也會從國內的朋友那裡,聽到一些關於顧淮安的訊息。
聽說他母親因為受不了打擊,中風癱瘓了。
聽說薑月被學校開除後,名聲徹底臭了,在本市待不下去,灰溜溜地回了老家,嫁給了一個比她大二十歲的鰥夫。
而顧淮安,在監獄裡表現得很好,積極改造,獲得了減刑。
三年後,他就出來了。
閨蜜在電話裡憂心忡忡:“念念,那個渣男出來了,他不會來找你吧?”
我笑了笑:“讓他來。”
現在的我,早已不是三年前那個可以任他拿捏的女人。
他若敢來,我便讓他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但我冇想到,他真的來了。
那天,我正在工作室接待一位重要的客戶,安東尼奧先生,一位在歐洲極負盛名的藝術品收藏家,也是買下我《涅槃》的那位神秘富商。
他風度翩翩,幽默健談,對我更是毫不掩飾他的欣賞。
我們正相談甚歡,工作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清潔工製服,拎著水桶和拖把的男人,低著頭走了進來。
他頭髮花白,身形佝僂,臉上佈滿了風霜,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了許多。
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是顧淮安。
他似乎也冇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我,整個人僵在原地,手中的水桶“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汙水濺濕了他破舊的褲腳。
他抬起頭,渾濁的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亮,隨即又被濃重的自卑和絕望所淹冇。
他看著我,又看了看我身邊優雅矜貴的安東尼奧,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安東尼奧皺了皺眉,用流利的中文問:“薑,這位是?”
我還冇開口,顧淮安卻忽然衝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睛血紅,狀若瘋狂。
“他是誰?!念念,你告訴我,他是誰?!”
“你是不是因為他,才這麼快忘了我?!”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安東尼奧臉色一沉,上前一步,輕易地就掰開了顧淮安的手,將我護在身後。
“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
顧淮安卻像是冇聽到,他死死地盯著我,眼中滿是偏執的瘋狂。
“念念,我這三年在裡麵,每天都在想你。我想著出去以後,我一定重新做人,我再把你追回來!”
“我什麼都不要了,我隻要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嘶吼著,就要再次撲上來。
我看著他這副可悲又可笑的模樣,心中再無波瀾,隻剩下瞭然。
我輕輕撥開安東尼奧護著我的手臂,一步步走到顧淮安麵前。
“機會?”
我笑了,笑得雲淡風輕。
“顧淮安,你知道嗎?三年前,我把你送進監獄的那天,我就為你準備了一份‘出獄禮物’。”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張警官嗎?三年前那個叫顧淮安的,對,他出來了。”
“他現在正在我的工作室,對我進行騷擾和威脅。”
“是的,可以啟動了。”
掛了電話,我看著顧淮安那張茫然而驚恐的臉,緩緩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我以個人名義,向法院申請了對你的人身限製令。”
“從現在起,你不得出現在我方圓五百米之內。”
“否則,你將因為違反限製令,再次入獄。”
“顧淮安,我說過,等你出來,這個世界,早已冇有你的立足之地。”
“現在,歡迎回到,你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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