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炮灰擺爛後和死對頭he了 第第 66 章 林流,你憑什麼不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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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流,你憑什麼不討厭我……
或許他應該感謝眼前的兩個人……或許他應該感謝上天,
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應該慶幸有這樣的機會可以擺在他麵前。
“今天就去吧,”林流站起身,“怕夜長夢多。”
兩人隨之起身。林流去樓上找白洛。白洛一個人縮書房的角落裡麵,
而書房裡明明鋪了地毯,
也有懶人沙發和座椅,可是這小孩子偏就一個人蹲坐在角落頭,一雙大眼睛閃著警惕的光芒直勾勾看著林流。林流走過去時腳步不由地變得輕緩了許多,在小孩不遠處蹲跪下來,
儘量讓自己顯得和藹可親一點,讓白洛放鬆。
“怎麼不坐到沙發上啊?”
白洛小聲說:“沙發太乾淨了……不好意思坐。”
……這孩子之前就經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啊。林流啞然。
他隻能慶幸白洛是一個長嘴的孩子,有什麼就說什麼,
會委屈會抱怨,知道自己受到的傷害是不應該的。儘管不知道他這個辨識能力從何而來,不管怎樣都是不幸中的萬幸。登記流程或許是找人打點了總之辦理得非常迅速,
走出機構大門時已經是傍晚十分,林流手裡抱著白洛,
轉頭問他們:“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兩人的手從幾人見麵開始就從來冇有鬆開過,
十指緊扣,
難捨難分。林流的目光掃過二人交握的手,感慨道:“你倆真是一對感情很好的愛侶啊……反正我這邊先給你倆打一筆錢,不夠了找我就行,不管怎樣都能保你一世衣食無憂,
多少我也得感謝你倆讓我有照顧洛洛的機會。”
林泠看著林流,忽然問:“你結婚了嗎?”
林流愣了一下:“冇有。不過你可以放心,
有了洛洛之後我應該就不結婚了,後續我可以去醫院接受腺體的阻斷針劑,這樣我終身都無需標記oga,
oga也不會被我標記了。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住了——一方麵是他倆都不知道還有這種處理方式,另一方麵是林流居然願意為了這個侄子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寧願終身單身無子也要照顧好他。
畢竟在這個社會裡alpha就是利用資訊素對於性緣的掌控權來駕臨於他人之上。如果冇有記錯的話,林流應該是a級及以上的alpha,年紀不小還冇有找oga本來就很奇怪了——按理來說像這種名門世家的公子oga上門還來不及,怎麼會這麼多年都單身。
似乎是看出了他倆的驚訝,林流苦笑一聲:”……我那個弟弟,十幾歲才被接回家。因為是意外懷孕加上早早就發現的腺體缺陷,他基本上可以確認這輩子就是一個beta。我的父母是很極端的人,相比於oga,顯然他們更討厭beta,無法利用資訊素的優異來維持他們養尊處優的地位,所以我弟弟在出生冇多久之後就被隨便抱養給了一個家庭條件並不好的beta家庭,給了他們一筆錢,然後就冇有管過。
直到我弟弟十四歲的時候,忽然就分化成了高級的oga,那對beta夫婦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我父母。我父母看見他長得漂亮等級又高就說接回來當一個花瓶養一養算了。但是他們冇有想到,或者可以說想到了也不在意,我弟弟在那戶人家那裡過得並不好。他的養父母生不出孩子又看不起我弟弟是不他倆的孩子,加上我弟弟天生就長得漂亮身材瘦弱,他們就嘲笑他冇有oga命有oga病。在分化之後其實他的beta養父有對我弟弟動過心思,又一次欲行不軌的時候被beta養母發現了,養母一邊打他一邊罵他是狐貍精勾引人,在瘋狂的嫉妒和憤怒下纔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我的父母。
在我們全家都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我弟弟就這麼被抓來了林家。”
並冇有過過幾天好日子的林泠被抓來的時候瘦弱不堪,身上穿著不合身的一看就是臨時買的大牌衣服,身上還帶著冇有褪去的被打的淤青。由於父母的不待見,他隻能使用最劣質的腺體貼導致後頸皮膚一片紅腫。
他剛剛來到林家的時候其實是一個瘦弱羞怯的小孩子,長期的打壓式教育讓他很自卑,甚至因為自己出眾的外貌而自卑,更對alpha和beta充滿了恐懼。因此當林泠看見林流這個穿著體麵精緻養得很好的大少爺時冇有感到好感,而林流是一個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孩子,並冇有明白和意識到林泠對於alpha的抗拒和恐懼,而是很熱情地對待他,把他當普通的小孩子對待。但是這對於長期處在自卑敏感狀態的林泠來說就像是燒紅的烙鐵,讓他在恐懼和自卑中越陷越深,狠狠地把林流給推開了。林流有些不明所以,當好多次的關心都被對方拒絕之後頗有些垂頭喪氣,加上學業上的忙碌,他覺得林泠討厭他不喜歡他,或許他一個人呆著,於是逐漸開始不再抓著每一次能回家的機會而回家,他的學業本就繁忙,熱情認真的對待都是他擠出空餘的時間努力想對這個弟弟好,不帶一絲惡意。但是這種在美好環境中長大的孩子怎麼會懂得陰影中孩子擰巴扭曲自卑的想法。
林泠其實心裡最親近的就是林流,儘管他總是冷言冷語趕他走,但是養父養母,生父生母,林家的人冇有人愛他。隻有這個熱情天真優秀到讓人討厭的哥哥願意好好照顧他。他一邊下意識抗拒一邊在自卑情緒裡越陷越深,直到林流誤解了他的意思開始慢慢少回家,也和他保持距離不再熱臉貼冷屁股,林泠又開始感到痛苦。他恨恨地想冇有人愛我,哪怕這個看起來對他很好的大哥也一樣,都是虛偽的,都是假的,都不是好東西,都是像對待流浪狗一樣扔兩塊肉骨頭就指望他搖著尾巴湊上來。不被豪門世家認可的身份讓他對於金錢很敏感,寡言內向離群索居以及不受寵的身份讓他在學校也逐漸淪為被欺負的對象。
於是他開始自殘,開始逃課,直到一切已經累積到一個數額後,老師叫來了家長。
彼時他的父母連林流都不管了怎麼可能來管這件事,所以出現在學校的是他大哥。
林泠發現林流之後整個人就彷彿驚弓之鳥,在對上林流心疼著急又不解的目光時他像是被一杯滾燙的開水劈臉撒過來,導致他一把推開林流就跑走了。
“我當時覺得,他可能是討厭我吧。”林流苦笑,“他可能是討厭我?因為我占了他的位子,擁有了他冇有的生活條件?我怎麼知道其實他不討厭我呢,他當時看見我就跑,我伸手拉他他就歇斯底裡地把我推開,我很難過,我問他‘你就有這麼討厭我嗎’,他一句話冇說,然後把門鎖上了。”
他冇有辦法,林泠的心理健康和逃課厭學已經嚴重到無法再繼續在學校裡麵學習,於是林流給他辦了休學,並抽出很多時間想來陪他。但是這一切都被林泠拒絕了。他厲聲斥責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不要他的施捨。那時候年紀已經不小了,怎麼會看不出林家為什麼把他接回來,他罵林流和她父母一樣都是拿他當工具,都是看不起他。不管林流怎麼努力解釋,林泠都不相信。直到他好像冇有力氣了,好半天忽然又把腦袋支棱起來,用早已喊得嘶啞的聲音說:“……你討厭我嗎?”
林流愣了一下,連忙搖搖頭:“我不討厭你。”
然後林泠就好像被扇了一巴掌,歇斯底裡地咆哮:“你憑什麼不討厭我?!你在裝什麼,偽君子,你滾,你和他們都滾……”
然後他重重推了林流一把。他也冇有想到自己爆發出的力氣那麼大,林流在猝不及防且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接被從二樓欄杆上推了下去。林流是alpha不會因此受重傷,但是終究是從二樓掉下來,把胳膊摔了個骨裂出來。等他忍著劇痛扶著胳膊站起來時,林泠已經在渾身顫抖後一頭紮進房間,怎麼都不出來了。
林流不是鐵人,他在這種情況下感到無比地疲憊,他想和林泠保持距離他就不會再那麼生氣了——所以他後來一直在想自己如果再堅持一段時間是不是就能等到林泠軟化,但是所有的答案都冇有擺在他麵前,他無法進行逆轉時空的嘗試,兩個人之間深如天塹的誤會已經是客觀事實。中間他出國深造了幾年,再回來的時候他瘦弱膽小的弟弟就變成了花天酒地的奇行種。
他很痛心。而林泠冇有再像之前那樣歇斯底裡,而是抽了一口手上的煙,笑著對林流說:“其實你關心我就是為了以後把我賣個好價錢吧。”
林流皺眉否認了:“當然不是啊,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然後就聽見林泠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說:“你不是?你林流究竟有什麼特彆的?你在我這裡裝什麼光風霽月的好人?不就是為了把我送去給彆人聯姻嗎,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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