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小師叔走下神壇 第35章 火鳳燎原
“隨我來”。
楚授衣帶著他,去到了吞噬獸,獸身之處,那裡,數百隻尖嘴鷲停留在了它的屍體上。
“看到了嗎,離水,這便是你喂出來的,你可知,它已有神智,隻需你在喂兩次,它便徹底出了這深淵,你自此,成為罪人”。
離水驟然抬頭,眼中是後知後覺而來的驚恐。
“誰囚禁的墨亦然,誰逼得你做這些事”。
楚授衣清冷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帶著了一絲絲的蠱惑,讓離水不由得放下了心神,將一切脫口而出。
“上衍宗宗主,嚴弋,他將亦然囚禁,而這些人,是參與招生試煉,未通過的普通修煉者”。
離水垂著頭,瞳孔失神的望著前方,低聲細語。
聞言,楚授衣垂下了眼眸,她貌似錯了,不該躲著的。
“離水,除開你弟弟,嚴弋可還有彆的,控製於你?”
離水默默搖頭,“隻有我弟弟”。
“好,你記著,今日之事,莫要旁人知曉,就當你從未見過本殿也不曾來過崖底”。
楚授衣口吻嚴厲,眼底的森然是離水從未見過的陌生模樣。
“殿下,您這些年,在何處,發生了什麼?”
就在楚授衣提步離開之時,離水突然出聲詢問。
“本殿的事,何時用得著你來過問”。
楚授衣回眸冷冷一笑。
離水黯然低頭,同時心中苦澀,如今的他,做了太多錯事,竟還妄想殿下如從前那般待自己。
“上來,回你現在的主子身邊”。
見他半晌不動,楚授衣揪著他的後衣領,提著他便出了暗淵森林。
而她自己也在一瞬間消失在離水的視線中。
……
在楚授衣離開後的不久,靡初幾人再次回到了暗淵森林,這次的幾人臉上皆是對進入內圍的期待。
“誒,小蘿卜頭,你真的長不高嗎?”
蘇藺捏著葉輕意紮起的發髻,目光好奇的盯著她那張如包子般的柔軟的臉蛋。
“你才長不高,你全家都長不高,本姑娘今日非得將你捶成肉泥”,葉輕意眸中充斥著怒火,舉起了手中的大錘。
“姑奶奶,錯了,小人錯了,求放過”,蘇藺雙手合十,滿臉求饒。
“哼—”
葉輕意叉著腰,傲嬌的揚起了下巴。
一旁的幾人,臉上笑意吟吟,眼神似是看著自家孩子一般,慈愛?
“走吧,去內圍,今日本少爺倒是想見識見識這內圍的真麵目”。
李銘肩上抱著手,臉上皆是躍躍欲試。
幾人中不同的是,靡初與楚池暝二人眼中,是你來我往的試探。
聽到幾人的的談話後,二人才暫停了博弈,似是從未發生什麼,滿臉淡然的望向了幾人。
“那便進去吧”。
幾人異口同聲的開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視而笑。
“走啦,蘿卜頭~”
蘇藺欠揍的朝葉輕意喊了一聲,隨後便朝內圍奔去,而他的身後,葉輕意扛著大錘朝他奔去。
而齊訣清幾人,也是笑著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靡初也在幾人的陪伴下,話語逐漸多了起來,心底的陰鶩也在這期間散去了不少。
……
“宗主,我想知道,你何時才會放了我弟弟?”
離水單膝跪在地上,衣袍下的神色儘是陰鶩與狠厲,眼底的是他強壓下的殺意。
“急什麼,離水,從一開始本宗主就告訴你了,隻要你老實為本尊做事,你弟弟便會安然無恙”。
嚴弋攤著雙手,神情唏噓不已,“再說了,本尊不是讓你見他了嗎?”
“離水,很快了,再有兩次,你弟弟便自由了”。
說著,他的興致似是好極了,大笑起來,他的笑聲響遍了整個青林峰,而林中的飛鳥也撲騰著翅膀,朝遠處飛去。
“接著,這個月的解藥”,一顆黑色的藥丸被他扔在地上。
嚴弋饒有興致的盯著似狗一般爬行的離水,看著他從地上撿起藥丸,連粘上的灰塵都顧不上擦掉,便直接塞入了嘴裡。
“真是低賤,你說,若是讓你的授衣殿下知道,你如此低賤,卑微,她會不會嫌你惡心”。
嚴弋掐著他的臉,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臉上,似是惡心極了,掐他臉的手在他的衣襟上擦了擦。
離水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握住,血跡從他的掌心中溢位,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黑色的衣袍上。
“滾吧,當真是條聽話的好狗”。
嚴弋不耐煩的將他打發了下去,隨後便拂袖而去。
離水陰沉著臉,噬心的疼痛傳來,他的臉上青筋暴起,汗水布滿臉龐。
他儘量忽略著體內的疼痛,踉蹌著從地上起身,身形一晃,便離開了上衍宗。
而此時正在趕往落淵國的楚授衣,腦海中思緒萬千。
若隻是單憑嚴弋一人,不可能有這等本事,吞噬獸,紫境,通靈境,落淵國,上界…
“這些人,究竟想做什麼…”
楚授衣喃喃自語,而她似是也決定了什麼,抬起了手中的玉笛,悠揚,晦澀,古老的曲子從笛子中悠悠傳出。
天元大陸的妖獸似是聽到了呼喚一般,仰天長嘯,而在遙遠的落淵國的禁地裡,一隻火鳳驀地張開了眼睛。
一聲鳳鳴響徹雲霄,而後衝上雲霄。
“鳳凰,是鳳凰—”
“授衣殿下,定是授衣殿下在喚它…”
落淵國的眾人見著這一場景,紛紛躁動起來,口口相傳,不過一會,所有人都知曉了,楚授衣就要回來了。
“娘娘,定是授衣殿下要回來了”。
芍畫扶著常琬寧,望著閃過的紅光,驚喜的說著。
“本宮也是如此想的,五年了,衣衣這孩子,總算有了她的蹤跡了”。
常琬寧感歎了許久,眉間的憂愁也在火鳳燎原之際散去,心中的期盼有些讓她難耐。
“芍畫,你說,本宮可不可以去接她回來?”
“娘娘,不可,您貴為國母,又怎能去外界,就是國主,也定不會同意”。
芍畫聽了她的話,有些哭笑不得,耐心的勸慰著常琬寧。
“唉…”
常琬寧歎了口氣,神色灰敗。
“娘娘,您寬心,殿下就快回來了”。
芍畫扶著她,二人立於宮牆之上,望著天邊的落日,餘暉染紅了天際,也為她們二人披上火紅的羽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