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小師叔走下神壇 第74章 重逢
下界。
楚池暝等人也察覺到下來的人似乎變少了,但他們並未在意,隻以為是月浮在上界攔住了那些人。
也在這時,他腰間的玉蟬突然劇烈抖動起來,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倏爾衝過來光門。
楚池暝似是想到了什麼,手中越發加快了速度,看著那些似鬼魅般難纏的人,他體內靈力湧動,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不過片刻,那些人全然化為了血霧。
齊訣清等人怔愣的望著這一幕,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見他身形一動,隨著玉蟬衝上了上界。
而他們幾人相視一眼,也追著他而去。
從光門衝出的玉蟬化為刀刃,徑直衝向了楚授衣,遇到堵路的,玉蟬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它的所到之處,鮮血為它鋪成了路。
玉蟬抖落劍身上的血跡,落在了楚授衣的眼前,似是見到了她手中捏著的琉璃劍,倏地便竄到了她的手中。
楚授衣握著玉蟬劍,它似乎與她天生契合,劍光一掃,那些人瞬間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遠處。
楚池暝幾人也在這時衝了上來,一出光門,他的眼神就定在了遠處楚授衣的臉上,她消瘦了不少,臉上越發沒肉了。
“阿姐,我來幫你”。
他笑著大喊,隨即衝了過去。
其他幾人,臉上也洋溢著笑容,提著靈器便衝向了那些人。
隨著他們的加入,那些上界人很快便潰敗而逃。
楚授衣收回了手,提步朝墨如玉走了過去,對於她來說,此刻楚池暝他們是陌生的。
“離我遠些,一身血腥味”。
墨如玉捂住鼻尖,佯裝嫌棄的往旁邊走了走。
楚池暝見她並未搭理自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輕聲喊道:“阿姐—”
楚授衣這才抬起眼望向他,眼中是楚池暝從未見過的陌生,甚至還藏著一絲絲防備。
“阿姐,我是阿池啊!”
他眼含熱淚,破碎,委屈的聲音讓楚授衣不由得皺眉,腦海中出現了他不應該哭的想法。
月浮此時站了出來,看著楚授衣歎息道:“我與你說過,你有一個胞弟,他就是”。
隨後她無奈的望向楚池暝,“她不記得了,一切的一切,她都忘了”。
此時滿地的血泊,遍地的屍體,空氣中彌漫的血腥並沒有人注意,眾人的眼中,隻容下了那消失了十年的人,那個讓他們以為永遠消失的人。
楚池暝聽著這話,忙吸了吸鼻子,伸手想拉著楚授衣,卻似是害怕引起她的不適,又縮回了伸出去的手。
他柔聲道:“阿姐,阿池帶你回家,可好?”
他突地從腰間取出了一枚玉佩,舉在楚授衣的眼前,“阿姐,你說過,你會回來的,你不走的”。
在眾人沒注意到的角落,墨如玉的眼中閃過微光,視線落在了楚授衣的背影上,複雜而又內疚。
“好”。
就在楚池暝落寞的垂下頭時,她終於出聲。
楚池暝驟然抬頭,心中被喜悅包裹,“好,我們回家”。
說著,他拉著楚授衣就朝光門走去。
楚授衣往前走了幾步,倏地回頭,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墨如玉二人,喊道:“你們跟上啊”。
二人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快步跟了上去。
月浮與上官若對視了一眼,隨著他們去到了下界,卻並未跟上他們,而是守在了下界的光門處。
楚授衣幾人走在落淵國的街市上,早已引發了眾人的騷動。
看著歸來的楚授衣,他們統統圍了上去,他們的臉上都揚著驚喜的笑容,將手中的果子,吃食塞進了楚授衣的手中。
楚池暝站在他們的身後,他淡笑的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人,他相信,即便楚授衣不記得了,也絕不會傷害他們。
“殿下,您回來了,太好了”。
他們的話語紛紛擾擾,可無疑說的最多的就是,“太好了,她回來了”。
“殿下,阿婆的糖糕,嘗嘗”。
阿婆杵著柺杖,十年過去了,她仍舊未變。
楚授衣望著眼前多出來的糖糕,眉頭輕皺,垂眸看著麵前的老人,她終是沒有拒絕,張口咬了下去。
糖糕的甜膩在她的口中炸開,楚授衣剛嚥下去,旁邊忽然塞過來了一顆靈果。
墨如玉抱著手道:“本債主親手摘的,不許拒絕”。
楚授衣挑了挑眉,“謝了”。
隨後,她將視線定在麵前的阿婆臉上,放輕了聲音,道:“謝謝阿婆”。
而楚授衣歸來的訊息也迅速傳了開,落淵國的宮殿裡,芍畫匆匆趕往了觀微殿。
她步履如飛,往日的穩重蕩然無存。
“娘娘,殿下…殿下回來了”。
還不等她踏進殿門,裡麵便傳來了茶杯掉落的聲響,常琬寧的身影眨眼間便從她身邊越過。
“娘娘—”
芍畫喊了一聲,慌忙跟上她的身影。
而另一邊,楚北辭與離木也著急趕往了城門口。
隻是,他們誰都沒有想起,那個將自己困於藏書閣的白發老者。
楚北辭幾人站在那長階之上,目光注視下方緩緩走來的幾人。
常琬寧的腳步有些發軟,手緊緊的拽著楚北辭的衣袖。
楚北辭繃緊著臉,衣袖下藏著的拳頭,早已泛起了白意。
“父皇,母後,阿姐,回來了”。
此時此刻,楚北辭二人並未聽見他的話,他們的視線,全然投在了楚授衣的身上。
“衣衣?”
常琬寧顫抖的聲音飄進了楚授衣的耳中,讓她的鼻尖不由得泛起了酸意。
“我是母後啊,你不記得了嗎?”
常琬寧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楚授衣不禁擰眉,丟出一塊方帕給她,自己轉開了身子。
常琬寧破泣為笑,接過方帕,輕輕擦去了臉頰上的淚。
“抱歉,我不記得你們”。
楚授衣滿含歉意的開口,她並非不想記起來,可每次她努力回想,腦海中皆是一片空白,一絲痕跡也沒有。
常琬寧輕聲呢喃:“不記得沒有關係,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父皇,皇祖呢?”
楚池暝左右觀望著,卻不見那道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
聽到楚池暝的話,楚北辭二人麵麵相覷,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