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小師叔走下神壇 第99章 威懾
還不等楚授衣察覺出異樣,楚泰榮便牽著她一步一步離開了此處。
而楚北辭也在她離開後,端坐在了高位上,氣勢全開,將他們全然壓製。
李銘幾人轟然半跪在地上,心中有些不解。
站在一旁,不受影響的楚池暝,狐疑的看著楚北辭,嘴唇動了動,“父皇,你這是…”
“你們上衍宗當真是膽大,都算計到本尊女兒的頭上了,你們是有幾條命夠償還的?”
說著,楚北辭一掌劈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轟—”
琉璃碧桌轟然坍塌,沉重的聲響砸進了李銘幾人的耳中。
大殿中,除了楚池暝,所有人都心中一沉。
靡初與墨如玉幾人沉默的站在一旁,從他們支開楚授衣時,他們便猜到了。
“父皇,什麼算計?”
楚北辭並未理會他的疑問,隻是冷眼看著下麵的人。
李銘幾人此時此刻,如鯁在喉,似有一塊石頭堵在喉中。
就連平日裡,花言巧語,巧言令色的蘇藺,也說不出任何話語。
“楚國主,此事他們並不知情”。
在楚池暝疑惑的視線中,白岩走到了李銘他們的身前。
楚北辭嗤笑一聲,“哦?那你是知情者了?”
“是,姒音是我的主人”。
白岩的話剛出口,呼吸頓時一滯。
本該坐在高位的楚北辭,此時掐著白岩的脖子,殺意如同潮水一般,鋪天蓋地的朝他席捲而來。
“你和你的主人倒是好大的膽子”。
“砰—”
楚北辭一拳打出,白岩頓時倒飛出去,砸在了大殿的柱子上。
白岩沒有做任何防禦,任由楚北辭將氣撒在了他的身上。
而靡初也隻是靜默的看著,沒有出手阻攔。
若非看在楚授衣的麵子上,他早已將他們殺了,所以,他自然不會出手製止。
楚北辭抬起手,洶湧磅礴的靈力就要打向了地上的白岩。
“國主,他的命是授衣殿下救回來的”。
蘇藺急切的大喊出聲。
楚北辭靈力頓時轉了一個方向,“轟—”的一聲,靈力炸響,碎屑亂飛。
“你說什麼?”
“授衣殿下在知道所有真相後,仍然給姒音立了三座墳塚,還助他再次修為了人形”。
蘇藺語速極快,似是擔心楚北辭不給他機會說完一般。
“所以,你想讓授衣殿下的心血白費嗎?”
“父皇,母後,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楚池暝迫切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無一人搭理他,忍不住低吼出聲。
“暝兒啊,你阿姐,太苦了”。
常琬寧隻是拉住了楚池暝的手,嗓音裡儘是哭腔。
“我們捧在手心裡的珍寶啊,被他們欺騙利用算計,她在落淵國沒吃到的苦,在外界,皆是嘗了個遍”。
說著,她雙眼泛紅,再次溢位了淚水。
三兩句話,讓楚池暝知曉了楚授衣那五年的經曆過往。
他清楚,能讓父皇勃然大怒的,定然不是小事。
更何況常琬寧說的“未吃到的苦,都嘗了個遍”,他現在好像明白了,為何楚授衣不願認他們了。
他們,活該啊!!!
楚池暝看著他們的眼神已然變了,此時的他,是千年前,那個戰無不勝的先鋒將軍,是暗域澗尊主的胞弟。
他的氣勢隱隱攀升,就在他提手要殺了他們時,墨如玉忽然出現在他身後,按住了他的手。
“本尊的女兒還真是算無遺漏呢”。
楚北辭冷冷出聲,“你們記清楚了,今日你們不死,全然是本尊的女兒救了你們”。
“哼—”
說著,楚北辭便帶著常琬寧二人離去,而就在他們踏出殿外那一刻。
殿中突然炸響,高位上靈力衝天,炸毀在李銘幾人的眼前。
而李銘幾人甚至都未支起靈力護罩,因為他們相信。
因為有楚授衣。
所以,楚北辭絕不會傷他們。
在楚北辭離去後,他們身上的大山也已消失,他們頓時渾身一輕,呼吸也變得順暢無比。
“你,沒事吧”。
蘇藺也在此時將白岩扶了起來,而李銘起身的同時也將身旁的葉泠帶了起來。
白岩搖了搖頭,“方纔,他並未用儘全力”。
“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李銘淡淡出聲:“談何連累,我們本就是上衍宗的弟子,理應一起承擔的”。
葉泠也在一旁附和著點頭。
“就憑你們你們能承擔什麼,償命嗎?”
墨如玉忽地開口,語氣淡淡,卻讓人聽出了裡麵的嘲諷之意。
“說真的,連我都不曾想到,有一天,我會厭惡你們”。
“你們能承擔什麼?你們無辜嗎?好像是無辜的”。
“可又好像不是無辜的,你們不知情,可你們都受了落淵國的恩惠”。
他掃視著他們,再度開口:“他不可能殺你們,不論從何處出發”。
“因為他知曉,殺了你們,除了泄憤,也挽回不了什麼,就像不可能讓楚授衣變回原來的楚授衣一般”。
墨如玉說到最後,已然失了聲,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眼中逐漸失了神。
可真的怪他們嗎?
好像不是的,真正的罪魁禍首,理應是自己。
他的嘴角扯了扯,旋即帶著茯蘿緩步走了出去。
靡初看著他的異色,眼中快速劃過一抹微光。
而另外一邊,楚授衣再次贏了楚泰榮。
“皇祖,你又要輸了”。
楚泰榮臉上的皺紋堆在一起,精明的目光悠悠的望著楚授衣。
“小授衣厲害咯,皇祖比不上咯”。
楚泰榮渾厚的笑聲在藏書閣中回蕩,就連守在閣外的侍衛都聽到了他的笑聲。
二人相視一眼,默契的轉過頭。
“皇祖,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楚授衣丟下手中的白棋,正襟危坐的盤坐在他的對麵,眸色沉沉。
“小授衣這是不想陪皇祖下棋,故意為難皇祖嗎?”
楚泰榮慈愛的看著她,儼然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小孩一般。
“皇祖何需瞞著我,我不是小孩,看得出你們是故意支開我”。
楚授衣直視著他,輕聲道:“皇祖,能讓你們支開我的,是因為他們知曉我的過去,是嗎?”
“可為何你們害怕讓我知曉,是因為那些過去,是不好的,對嗎?”
楚泰榮縱容而又無奈的看著她,提手執下一子,轉眼間,方纔必輸的局勢儼然轉變,占儘了上風。
“過去的已然成為了過往,你又何必執著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