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小師叔走下神壇 第148章 翹首以盼的程昱
卿子簫站在一旁，眼見著二人的臉色逐漸變得驚恐蒼白。
下一刻，二人同時邁開腳步，卻發現如何用力也走不動道。
二人不禁疑惑轉頭，就見卿子簫咬緊了牙，死死的拽著她們。
“二位，授衣殿下說過，她會回來的，你們何故恐嚇自己”。
他連聲開口，手上卻絲毫不敢放鬆片刻。
紅羽與茯蘿兩兩相視，腳步一轉，便朝萬聖學院走去。
徒留卿子簫一人在風中淩亂。
……
“師尊究竟何時才會回來？”
幻花宮，程昱坐在院中翹首以盼，身後樹葉飄飄然落下，停在了他的肩上。
程昱絲毫不曾覺察，目光失神的望著遠處，思緒不知早已飛去了何處。
此時，一道紫色身影悄然出現在院中，裙紗從程昱手上拂過，驚回了他的思緒。
他驟然回頭，卻看見那道身影時，臉上頓時出現了雀躍的笑臉。
“師尊—”
程昱連忙追在身後，“您終於回來了”。
“您走的這幾日，幻花宮一切安好”。
直到紫荷坐在高位後，程昱這才停住了腳步，想起自己前麵看見的信件，他突然頓住了聲音。
紫荷許久沒聽到絮叨的聲音，不解的抬起了眼皮，見他一臉犯難的模樣，出聲詢問，“還有何事？”
程昱扯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師尊，這是那日你落下的信件”，說著，他從袖中拿出了那封他一直未曾離身的信。
“咚—”
他倏地跪下，“弟子那日，無意瞥見了信中內容，還請師尊責罰”。
紫荷不由失笑，隨即擺了擺手，原以為是他跪下是鑄下大錯，不曾想，隻是看了信件的內容。
“起來吧，彆動不動就跪下”。
“是，師尊”。
程昱斟酌了片刻，吞吐道，“師尊，上官師妹她…真的…”。
紫荷抬手，輕輕晃悠著手中的溫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真的”。
說著，便將杯中的溫酒，送入了口中，卻是蹙緊了眉頭，疑惑的看著手中的茶杯，“這酒，怎的沒有往日的好喝了”。
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讓程昱困惑不解，目光落在她握著的茶杯，“師尊，怎麼會，這酒從未變過”。
紫荷一愣，旋即輕笑道，“或是太久沒喝，有些不習慣了”。
程昱撓著頭，轉身緩緩走了出去。
“我還沒來得及朝上官師妹道個不是呢，她怎麼就…”
後麵的話語，紫荷並未聽清，她抬起眼皮，盯著那道看不見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隨後，她再次垂下眼眸，看著手中的剩下的溫酒，仰頭一飲而儘，卻還是蹙緊了眉頭。
……
雨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整個天元大陸似是沉寂了下來，皆是處在一片朦朧之中。
另一邊，南紫緣帶著一身冷氣，來到書房，看著強撐在軟椅上的人，她莞爾而笑。
“老爺，喝參湯”。
她輕柔的說著，端著參湯，一步一步靠近上官毅。
上官毅拂手推開了麵前的參湯，疲倦的揉著眉心，“等它涼吧”。
南紫緣輕笑出聲，端起被推遠的參湯，玉白的湯勺在她的手中緩緩攪動著。
“老爺，喝湯”。
她的語氣中帶著往日裡從未有過的強硬，麵上柔和的笑意也在上官毅的眼神中逐漸斂起，變為一片冰冷。
上官毅看著喂到嘴邊的參湯，想起自己這些日子越來越力不從心，經脈如同被堵塞。
無人知曉，他的境界甚至悄然掉落，上官毅一直以為是自己心境不穩的緣故。
“砰—”
南紫緣垂眸看著四分五裂的湯碗和那流淌一地的參湯，她驀然發笑，柔聲詢問，“老爺，是這湯不合胃口嗎？”
上官毅抬起手，顫抖的指著南紫緣，“是你，你這毒婦，你在湯裡放了什麼？”
南紫緣微微蹙眉，撇了撇嘴，輕笑出聲，“老爺，你在胡說什麼呢，莫不是這段時日累著了，都開始胡說了”。
她緩緩彎下腰，抬手按下上官毅的指著自己的手，“不若這些日子，老爺好好歇歇吧，上官家的事務，就讓妾身替你打理”。
南紫緣平和的嗓音裡，夾雜著難以察覺的狠厲與毒辣，旋即倏然抬手，敲在了上官毅的後脖頸上。
“來人，將家主扶回院中，好生歇息”。
門外忽地湧進幾名守衛，架著上官毅便朝院裡走去。
隨後，紫嵐緩緩從外麵走進，望著地上的狼藉，她倏然筆直的跪下在南紫緣的身後。
“夫人”，紫嵐顫抖的喊了一聲。
“紫嵐，何時開始的？”
南紫緣並未轉身，冷不丁的發問，平日裡纖細柔弱，搖搖欲墜的身子，在這一刻，堅韌，脫胎換骨，恍若新生。
紫嵐哽咽回答：“夫人…奴婢…”
“是若兒拜入幻花宮那一日還是若兒被回上官家那一日？”
聽著南紫緣話，紫嵐閉上了眼睛，擺著頭，始終不語。
南紫緣慢慢轉過身，漠視著身下的人，“都不是嗎？”
她蹲在紫嵐麵前，一字一頓的吐出，“莫非，是更早？”
南紫緣伸出手，捏著紫嵐的下巴，緩緩抬起來，聲音輕輕從喉中溢位，“是在靈心被打死那日嗎？”
紫嵐瘋狂搖著頭，眼淚布滿了臉龐。
“看來是了”，南紫緣自嘲的笑了笑，“原來，你那麼早就背叛我了”。
她甩開了紫嵐的頭，掏出絲帕擦了擦手，扔在了紫嵐的身前。
南紫緣走上主位，轉身坐下，垂在一旁的流蘇悠悠搖曳。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拋棄了我們多年的情分”。
看著底下無聲流淚的紫嵐，她歎了口氣，“罷了，不重要了，你…”
紫嵐許是知曉要趕她走，慌忙爬到南紫緣的麵前，揪著她的裙擺乞求，“夫人，彆趕我走，看在我們多年的主仆情誼上，原諒我，彆趕我走”。
紫嵐緊緊的拽著裙擺，生怕下一刻，南紫緣讓人將她拖出去。
似是想起了起來，她慌亂出聲，“夫人，彆趕我走，我什麼都沒有說，小姐活著的訊息，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你說什麼？”
南紫緣滿目冰涼的看著她，紅唇輕啟，“把你方纔的話再說一遍”。
紫嵐心中燃起希冀，“夫人，那日我在街市上，曾見到過小姐，她沒有死”。
紫嵐連忙伸手拽著她的衣袖，急忙開口，“若夫人不信，我可以帶夫人去尋小姐”。
南紫緣嘴角微微勾起，緩緩走下主位，輕聲詢問，“這件事，還有誰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