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小師叔走下神壇 第33章 化形丹
此時,被黑夜籠罩的上衍宗,拉開了一場無聲的預謀。
“宗主,你為何如此輕易便讓他們離開了?”
嚴弋的身後,跪著一名黑袍人,聲音沉悶,陰冷。
嚴弋淡聲道:“以他們現在的實力,還掀不起波浪,放他們出去曆練,也礙不了計劃”。
黑袍人垂著頭,衣袍下的臉看不清神色。
“你在擔心什麼?”
嚴弋忽地出現在他的麵前,眼神冷冽的俯視著他,黑袍人的身子不自覺的顫抖,垂著的頭越發低。
“嗬,你的弟弟很想你”。
嚴弋俯身附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吐出,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森然的笑。
“宗主,屬下隻是擔心他們會壞了您的計劃,並無異心”。
黑袍人慌忙磕頭。
嚴弋輕笑出聲:“本宗主知曉你不會背叛,隻是與你說一聲,你的弟弟很想你,下去吧”。
“是…”
黑袍人抱拳行了一禮,隨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他的院中。
嚴弋輕嗤一聲,眼中劃過不屑,隨即想起了他方纔的話語,思緒逐漸飛遠。
……
“誒,你何時才能將我放出去,本姑娘不想待在這個破地方”。
骨戒中,葉輕意暴躁的開口,手中的大錘將裡麵砸成了一片狼藉。
靡初掃視著這一幕,沉默了半晌,“你若不能恢複原樣,那你這輩子,都給待在裡麵”。
“你…無恥…”
葉輕意皺巴巴的小臉上儘是怒意,卻又無可奈何,隻能丟下手中的大錘,雙手結印,暗黑色的靈力從手中浮現,縈繞在骨戒之中。
令靡初震驚的是,在骨戒接觸到那暗黑靈力時,發生了突變,骨戒中出現了一間間的石屋,而骨戒中的那棵枯樹如枯木逢春,開始了生長,漸漸發芽。
枯樹的前麵也不知何時出現一條河流,岸邊遍佈了綠草,白花,儼然成為了一個小世界。
葉輕意愣愣的收回手,眼珠滴溜的轉,有些心虛的撅起了嘴。
她慌忙解釋,“這不關我事啊,我也不知它為何變成了這樣”。
靡初此時沒空管她,骨戒從散去霧氣之後,一直不曾有過變化,他一度的認為它隻是一個能儲存活物的空間。
可今日一看,顯然沒有那麼簡單,他眼神定在葉輕意的身上,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想必,她也不知緣由。
他壓下心中疑惑,問出了那日的疑惑:“你可是見過楚池暝?”
葉輕意蹙緊了眉,“楚池暝是誰?”
靡初無語望天,“那日,在我剛出宗門之時,他說與我們一起結伴,而那日,骨戒發燙,顯然是你做了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葉輕意總算是想了起來。
恍然大悟道,隨後便賣起了關子,“你若是放我出去,我便告訴你”。
靡初沉聲道:“好,我答應你”。
葉輕意這才緩緩開口:“我並不認識他,初次見到他,是在落淵國,坐在華麗的轎輦上,身後跟著數名侍衛”。
她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他的身份不低,隻是不知為何,他竟來了這外界”。
“若是你想要去落淵國,他或許可以幫你”。
聽完她的話,靡初一陣沉默,他知曉楚池暝或許與師尊認識,但他未往其他方麵想。
這麼看來,楚池暝就是落淵國的人,而他接近自己,想來也是為了尋師尊。
靡初心中突地出現一個計劃,或許可以讓他帶著自己進入落淵國,畢竟,他們的目的相同。
“出去,不該說彆說”,他警告了一番,便帶著她出了骨戒,將她扔到了一邊,他便沉下心修煉。
葉輕意也不在意他的話,在靡初剛閉上眼的那一刻,她的人已經消失在了房間裡,不知去到了何處。
靡初也不在意,整個人坐如鐘,丹田快速運轉,漸漸的,他的頭上出現了巨大的靈力漩渦。
而方圓幾裡的靈力,皆被他吸收,快速減少的靈力讓修煉的眾人不得不停下,不明所以的走到了屋外。
而齊訣清幾人察覺到了靡初房間裡的異樣,不動聲色的護在了他房間的周圍,一人守在了一麵。
……
“咳—”
一聲輕咳響起,楚授衣終於從昏迷中醒來,似有所感的玉蟬倏地從外麵衝進來,圍著她打轉。
楚授衣抬手接過它,環視著四周,正當她奇怪之時,玄翼妖鵬扭著身子便從外麵進來。
她唇瓣輕啟,“多謝”。
楚授衣從儲物鐲掏出了一個白玉瓶與一枚玉佩,放在了它的麵前,“這丹藥是我從家中帶出,可以助妖獸化形,你收好”。
“啾—”
玄翼妖鵬輕鳴,即便萬分心動,卻還是搖了搖腦袋。
“待你化形,若是不想待在這裡,可以拿著這枚玉佩,去落淵國”。
楚授衣臉上無一絲血色,語氣裡帶著些許有氣無力,她盤腿坐下,運轉著靈力,丹田處卻傳來了陣陣疼痛。
她神識沉入,內視著丹田,許是靈力的枯竭,那裡一片暗淡。
隨著靈力的彙入,丹田處隱隱變得清明,枯竭乾涸的丹田也被靈力滋養。
楚授衣恢複的速度很快,不過一會,便恢複了四成靈力,她緩緩睜開眼睛,起身便準備離去。
“啾—”
玄翼妖鵬長鳴一聲,似是怕她不明白,匍匐在她身前。
“不必送我,好好修煉,早日化形,妖獸化為人形之時,必有天雷,小心”。
楚授衣說完,提步便走出了山洞,她身上依舊是那件血色斑駁的青衣。
出了石洞的她直奔斷崖而去,她隱蔽著身形,藏於了樹上,靜候著幕後之人的到來。
楚授衣從白日等到了黑夜,等到明月高懸於斷崖之上,忽地,一道氣息逐步靠近,她屏住了氣息,眼神望向了來處。
片刻之後,一襲黑色衣袍罩住全身的人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楚授衣微眯著眼,緊緊的盯著他。
就見來人站在斷崖處,望著底下的深淵許久,便離開了。
楚授衣沒有出來,不過一會,那人又折返了回來,見四處無異常後,緩緩離開。
她並沒有著急出來,果不其然,那人去而複返,極度謹慎。
黑袍人再次走向了斷崖,倒灌而上的風將他戴著的披袍掀開,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即便他很快遮住,位於高處的楚授衣仍然看清了他的臉。
黑袍人很快離開,若是仔細看,他的腳步混亂,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楚授衣從樹上躍下,眸中儘是不可置信,那張臉,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錯。
“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