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小師叔走下神壇 第40章 她在何處
“你在羨慕我？”
靡初望著他眼中不經意間流露的羨慕，心中覺得萬分可笑。
楚池暝淡笑著，痛快的承認：“是啊，我羨慕你”。
“羨慕在幾人之中，皇姐獨獨收你了，羨慕你，能日日在她旁邊，可我找了她數年，靡初，你可真是，好運啊”。
楚池暝的聲音中，帶著了絲絲怨念，眼中是飛快飄過的思念。
“可是，若可以，你希望，我從未拜她為師”。
靡初陰沉著臉，似是恨極了她一般。
“你恨她？你憑何恨她？皇姐如此好的人，你憑何恨她”。
在楚池暝心中，楚授衣就是頂好頂好的人，誰都不可以恨她。
靡初嗤笑一聲，緩緩道：“嗬，或許她是你最好的阿姐，可她，卻不是最好的師尊”。
楚池暝此刻無心與她爭論，問出了心中想問：“她在何處？可是在上衍宗？”
“不知，她早已拋棄了上衍宗”。
而靡初還有一句話沒說的是，她也將他拋棄了。
半晌，楚池暝才緩聲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可以恨她，至少，你是沒有資格恨她的”。
說完，楚池暝沉重，帶著諸多思量的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靡初沉默不語，識海中逐漸蒙上了一層黑氣，而他體內的弑殺之力也循序漸進的浸透著。
……
二人一前一後的回來，葉輕意轉頭盯著他們，眼裡閃過狐疑。
“你們去了何處？”
她悄咪咪的湊到了靡初的身旁，滿懷好奇的問著。
可撞上靡初陰狠的眼神，悄然間被嚇退。
可她卻又按耐不住心中好奇，朝著楚池暝又湊了過去，這一次，她未被嚇退，可她也得不到回答。
齊訣清幾人等等等，再次等到了天黑，直至月亮高懸，林中妖獸的吼聲回蕩，崖上陰風習卷。
就在幾人快要放棄之時，遠處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幾人心中一滯，屏息凝神，視線聚在了來人的身上。
離水再次來到了斷崖，隻是這次，他兀地跪下，似是懺悔，似是祈求，又似是禱告。
而齊訣清幾人也趁他閉眼之際，忽地掠出，將他圍在了中間。
離水猛然起身，拔出長劍防備的盯著幾人，此時的他背對著楚池暝二人，因此，誰也沒認出誰。
“你是何人，崖下的白骨，是你所為？”
齊訣清迫切的想知道，他要讓楚池暝為他師尊道歉。
“砰—”
離水雙手快速結印，一道武技炸開，身形一躍，便朝遠處奔去。
“咻—”
楚池暝靈箭射出，離水膝蓋一彎，跪在了地上，而靡初也掠到了他身前，翠竹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而離木從剛才便愣住了，此刻回過神來，猛的衝了過去，掀開了離水的鬥篷。
熟悉又陌生的臉，頓時出現在他眼前，離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此刻，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離水，怎麼會是你，怎麼能是你”。
離木顫抖的聲音傳進了眾人的耳中，他們皆是一愣，而離水也猛的睜開了眼睛，撞入眼簾的便是離木不敢相信的模樣。
而楚池暝在離木喊出名字時，便快步走了過去。
“怎麼會…”
他喃喃了一聲，腦中似是被迷霧矇住，讓他愣在了原地。
“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離水，告訴我，不是你，求你…”
離木揪著他的衣領，語氣裡帶著懇求。
“抱歉”。
離水閉上了眼睛，沙啞的聲音從喉中溢位。
“砰—”
離木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將他按在了地上，雙目猩紅，“你不應該跟在殿下的身後嗎，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可還記得，以前你曾如何與我說的”。
“離水，你說過的，我們要跟著殿下，斬儘世間難平，要跟著殿下，踏上那九霄雲層”。
離木的聲音嘶啞，砸向離水的手，不停的顫抖，而被他咬破的嘴角，緩緩流下血跡。
“可你在乾什麼，殿下呢？”
楚池暝將離木拽了起來，冷眼看著地上的人：“離水，告訴我，這一切是何人指使你”。
楚池暝不是相信離水，而是相信楚授衣，他相信他的皇姐，不會教出能乾出喪儘天良之事的人。
離水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跪在了楚池暝的麵前，“抱歉，煩請您代我向殿下說聲抱歉”。
說著，他猛的推開了楚池暝，從斷崖上一躍而下，離水緩緩閉上了眼睛，臉上出現了輕鬆的笑容。
“離水—”
離木猛的撲了過去，眼睜睜望著他從眼前墜落。
楚池暝無力的歎了口氣，伸手將半身已經懸空的離木拽了起來。
“離木，查清楚，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除非被迫”。
他的話讓心中信念已然崩塌的離木，燃起了絲絲燈火。
“是啊，離水定是被人逼迫了，以他嫉惡如仇的性子，又怎會做出這等事，沒錯，定是被人逼迫了”。
離木思緒有些混亂，隻是不停的重複著說道。
而齊訣清幾人也處在了一旁，齊訣清將視線投到了楚池暝身上，嘴唇動了動。
“你不用說，事情還未查清楚，我仍然懷疑他們”。
不等他出聲，楚池暝先一步說話，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齊訣清似是無語了，平日裡的溫潤和煦不在，不顧形象的白了楚池暝一眼。
“走，去查，唯一的線索已經沒了，現在真的就是大海撈針了”。
齊訣清沒好氣的開口，轉頭看著堵在身後的蘇藺，更加無語。
離木離開之際，回過頭，望著斷崖，輕輕一笑，嘴唇微動。
……
“莫要忘了，你還得贖罪，不是你想死，便能死的”。
暗淵森林的外圍，楚授衣坐在了玄翼妖鵬的背上，俯視著被她丟在地上的離水。
離水跪在地上：“殿下，屬下該死，隻有死，才能給那些人贖罪”。
楚授衣冷笑一聲，“死，對你來說，是解脫，是寬恕，不是贖罪”。
“你若真要贖罪，便應該活下去，青燈古佛，替那些枉死之人，祈福禱告”。
離水垂著頭，噤聲不語。
“離水，本殿在問你一次，除了你弟弟，可還有何東西控製著你？”
楚授衣嗓音冷冽，肅殺之氣從身上溢位。
離水低聲道：“沒有”。
聽到同樣的回答，楚授衣眼裡布滿寒意。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拍了拍玄翼妖鵬，眨眼間，便消失在離水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