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小師叔走下神壇 第45章 我從未騙過你
楚授衣幾人進到了小院,幾人相對而坐,而誰也不認識的墨亦然則是拘謹的站在了一旁。
“說吧,你們幾人是如何走到這裡的?”
楚授衣輕聲詢問著他們,而她的手中,握著沾滿了血跡的玉笛。
“你與這人是何關係?而且,那事可是你乾的?”
齊訣清此話一出,除了藍書雲他們三人,其他人都知道,他問的是何事。
“嗬—”
楚授衣垂頭一笑,望向齊訣清幾人的眼神無比複雜,而眸底的深處,隱藏著對他們的憐憫。
“你為何不懷疑各大宗呢,又或者說,你為何不懷疑你的師尊呢?”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靡初與楚池暝離木三人都明白了,崖下之事,定是與幾大宗門脫不了乾係,尤其是上衍宗。
“不可能,你休要汙衊我師尊”。
齊訣清的神色黑得能滴出墨,眼中寒意凝結成冰。
楚授衣沒理會他,視線落在了院外:“到了就進來,你的弟弟在等你”。
楚池暝幾人不明所以的轉過頭,視線聚在了門口,那裡,一襲黑袍的人拖著步伐進來。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他緩緩摘下頭上鬥笠,本應該死在斷崖的人,如今再次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墨亦然如見到救星一般,躲在了離水的身後:“哥,你終於來了”。
離木還未從離水還活著的驚訝中緩過神來,便被那一聲“哥”雷得外焦裡嫩。
離水拉著墨亦然的手,屈膝跪在了楚授衣的麵前。
“殿下,是我背叛了你,背叛了落淵國,死不足惜”。
楚授衣垂眼看著麵前求死之人,歎了口氣:“離水,你弟弟本殿已經替你救出來,現在,本殿要你做最後一件事”。
“去斷崖,給那些枉死之人斂屍”。
離水驀地抬頭,望著眼前麵無表情的人,應道:
“是—”
藍書雲三人越聽卻是越迷糊,什麼背叛,什麼斷崖,什麼屍骨?
待離水離去後,楚授衣視線一一掃過幾人,最終將視線停在了靡初的身上,卻也隻是停留了片刻,便移開了。
楚授衣道:“若是好奇,何不跟著去,或許,在那裡,你們能得到答案呢?”
“阿池,你帶著他們先去崖底,阿姐隨後便到,放心,這次阿姐,不走了”。
楚授衣輕輕將自己的衣袖從楚池暝手中拽了出來。
楚池暝想了許久,忽地將自己的玉佩塞進了她的手中,“阿姐,記得待會還給我”。
楚授衣忽地綻開了一抹笑容,如旭日的驕陽,溫暖耀眼,卻不刺眼,讓幾人呆愣在了原地。
許是許久不曾見到她的笑容,楚池暝不禁癟了癟嘴,格外委屈。
楚授衣揪著他的耳朵,無奈說道:“還是那麼傻”。
“去吧”。
隨著所有人的離開,院中唯獨剩下了楚授衣與靡初二人,他們相對而坐,誰也不曾先開口說話。
靡初盯著她的眼睛,在她開口之前,搶先開口:
“你騙我”
“你說要一直陪著我,可你將我拋棄…”
“你不要我了…”
“就像我阿爺一樣,不要我了…”
風太大,大得將靡初沙啞的聲音掩了過去,大得連他的淚珠也在風中散去。
楚授衣輕聲道:“我從未騙你,靡初,我從未騙過你”。
“你的師尊是姒音,一直陪著你的是姒音,可我不是姒音,也不是你的師尊”。
“靡初,記得我說過,大比你必須拿第一,因為啊,你是姒音的弟子,又怎能屈之於後”。
楚授衣站起身子,“靡初,去你師尊真正的埋骨之地吧”。
說完,附著手,提步朝斷崖走去。
……
“我的天,這怎麼可能…”
上官若捂住了嘴,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步一具白骨。
“齊訣清,這裡曾發生過什麼…”
不等齊訣清回答,另一道聲音闖了進來。
“這裡曾有一隻吞噬獸,或許你們不曾聽過,因為,吞噬獸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在天元大陸外,有落淵國,而落淵國有通道,可通往上界,而吞噬獸便是在上界也很少出現,更彆說將它殺死”。
幾人聞聲望去,隻見到白衣踏雪,身輕如風的月浮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眼中還夾雜著對他們幾大宗門的嘲諷。
“本來在過不久,你們天元大陸本應該血流成河,大禍臨頭,不曾想啊,有人單槍匹馬,一人一劍,將你們的劫難斬殺”。
“怎麼樣,我說的這個故事如何,聽著可還舒心?”
月浮走到他們的麵前,嘴角勾著上位者戲謔的笑容。
藍書雲劍尖指著她,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月浮神色微變,浮光琴從手上脫離,打在了藍書雲的手上。
藍書雲掌心一鬆,手中的劍瞬間落在了腳邊。
“除了她,還沒人敢對我如此不敬”。
齊訣清腳步一轉,攔在了二人的中間,“姑娘說的是,楚授衣?”
月浮皺眉盯著他:“沒教養,你應該尊稱她一聲“授衣殿下””。
“月浮啊,方纔你怎麼不幫我啊,我都快累死了”。
楚授衣的聲音忽地從她身後傳來,有些抱怨。
月浮轉身的瞬間便換了表情,大小姐的傲嬌展現在楚授衣的麵前。
她嫌棄鄙夷的開口:“我還想說,就那幾個人,你竟還浪費了那麼長時間”。
“我累了”
楚授衣似是沒骨頭一般,靠在了月浮的身上,目光灼灼的落在了她手中的浮光琴上。
浮光琴微微顫抖著,身子縮的越發小了。
月浮掃視著周圍,隨後道:“這裡太臟了,浮光琴有潔癖”。
可見到她的模樣,月浮卻又將它往上一拋,懸浮在半空之中:“它不願意碰到地,你將就一下”。
說著就將她丟上了浮光琴,楚授衣低聲一笑。
“哇,我也想坐在上麵—”
葉輕意仰頭望著,甜軟的聲音闖進了月浮的耳朵。
“小妹妹,我有潔癖”。
月浮臉上掛起善解人意的笑容,說出的話卻如一盆冷水,潑在了葉輕意的身上。
葉輕意抬起手指了指上麵的人:“可她…”
月浮微微歪頭,眼中儘是威脅:“她什麼?”
“沒什麼”。
葉輕意收回了手,訕訕說道。
就這樣,在這崖底,一個浮在了上空,底下幾人皆是抬頭仰望著上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