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小師叔走下神壇 第63章 我不回了
“為什麼我會認不出尊上呢…”
葉輕意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骨戒是你尊上的一部分,你若是不想毀了它,那麼,就安分一點”。
靡初顧不上她,警告完她後,轉身就出了骨戒。
而從他說完之後,骨戒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靡初—”
終於在臨近上衍宗時,尋遍了落淵國後,無功而返的蘇藺終於找到了靡初。
“蘇藺?”
蘇藺深深的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他一直不敢停歇下來,生怕晚了一步,靡初便出了什麼事。
“幸好,幸好”。
他重複的說著,隨後拽著他就朝上衍宗走去。
“蘇師兄,你…”
“你彆說了,先跟我回宗吧,師兄他們很擔心你”。
靡初猛的停下了腳步,“我不回了”。
蘇藺的身子猛然一僵,許久之後才緩慢回頭,眼中儘是不可置信。
他不確定的問道:“你說什麼?”
“上衍宗,我不回了”。
靡初再次說道,很明顯,這是他早就已經決定好的。
蘇藺扯著嘴角,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靡初,你彆說笑,這一點都不好笑”。
“上衍宗很多人都等著你呢”。
靡初低聲道:“你回去告訴他們,我很好,也不需要擔心我”。
“回去什麼回去,你不回去,你讓我怎麼交差”。
蘇藺忽地吼出,“若非他們走不開,你當真以為,出來找你的,僅僅隻有我一個嗎?”
“你可知,我找你找得有多累,從暗淵森林到落淵國,凡是我們走過的地方我都找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企圖平複下來自己的情緒,“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你,結果,你說,你不回上衍宗了”。
蘇藺壓著心中怒氣,也顧不上此刻在哪,就地坐在了一棵樹下。
隨後,他放緩了聲音,“靡初,你知曉你失去了師尊,可是,失去師尊的不僅僅是你,那師兄呢?”
“他也失去了師尊,即便他的師尊是真的該死,可仍然改變不了,他曾經對師兄,是頂好頂好的”。
靡初沉默著,斂下眼中的神色,讓人摸不清此刻他的想法。
“靡初,你可以走,也可以不回宗門,但是,不是現在”。
“至少,你現在得跟我回宗門,讓他們看著你相安無事,你纔可以離開”。
蘇藺不會給靡初拒絕的機會,拽著他便朝近在咫尺的上衍宗走去。
直到踏進宗門後,蘇藺在靡初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眸中滿是慶幸。
蘇藺帶著靡初,一路直奔青林峰,生怕他再次半路反悔。
人未至,聲先到,齊訣清在院中便聽到了蘇藺的聲音。
“師兄,人我找回來了”。
隨後,齊訣清便看見,蘇藺和靡初一起走了進來,而蘇藺的手緊緊的拽著靡初的手腕,氣氛在一瞬間變得詭異。
許久沒有聽到聲音的蘇藺,不解的望過去,見齊訣清盯著自己,不由得順著視線往下看去。
見到自己還抓著靡初的手腕,掌心似是被火灼燒了般的發燙。
他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慌亂的開口:“師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是…我怕他跑…”
蘇藺越說越不對,索性將靡初往前推去,將所有的問題拋到了他的身上。
“靡初,你自己與師兄說吧,我走了”。
蘇藺說著,似是逃跑一般消失在了兩人的眼前,待到了無人的地方後,他抬起手,狠狠的朝方纔的那隻手拍了下去。
“哎喲—”
“我瘋了嗎,我打自己乾什麼”。
他揉著自己發紅的手,不由得低罵。
而另一邊,靡初與齊訣清相對而坐,似是因為太久不見,二人誰也不曾先開口說話。
“師兄…”
“你…”
二人同時開口,卻也因對方同時將話嚥了回去。
靡初輕聲道:“師兄,你先說吧”。
齊訣清笑了笑,溫潤的聲音慢慢響起:“你接下來,準備如何,是待在上衍宗,還是…離開”。
齊訣清停頓了一下,卻還是將那兩個字說了出來。
他知曉靡初大概是不會待在這裡的,讓蘇藺去找他,更多的是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靡初垂下了眼眸,低聲道:“離開,或許在不久後,前往上界”。
聽到靡初的話,齊訣清並不意外,反而覺得,他理應如此。
齊訣清輕聲叮囑道:“萬事小心,若累了,便停下來,休息休息,上衍宗,隨時歡迎你回來”。
靡初抬起眼眸,望著齊訣清無一絲假意的眼睛,他笑了起來。
……
“哢嚓—”
“哢嚓”
靡初走在竹林中,自從楚授衣隕落後,竹林裡的陣法也疑似失去了主人,所有的竹葉落在了地上,變黃,變枯,直至化為養料。
穿過失去生氣的竹林,靡初來到了那滿是他與楚授衣回憶的小院。
小院裡,一切都未曾有過變化,哪怕竹林桷中不曾有人,但上衍宗仍然無一人敢踏入半步。
靡初看向了院中的梨樹底下想,那裡曾是楚授衣時常打坐的地方,可此時那裡,鋪滿了白色的雪紗,卻也不會有人再在那樹下,親切的喚他。
更不會有人故作高傲,將那武技丟在桌上,隻等他自己發現。
靡初的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是難過嗎,他不清楚,他對楚授衣是何情義,他也不清楚。
他隻是不想離開楚授衣,不想失去她。
起初,靡初將這種情緒當做了依賴,漸漸的,他好像不僅僅想依賴她,他想要將楚授衣困在自己的身邊。
就像在鬥獸場那般,讓她的眼中隻容得下自己。
靡初收回思緒,抬步朝梨樹林走去,那裡曾經楚授衣視為禁地的地方。
“你可有找到她?”
白岩的一句話將靡初釘在了原地,他的目光極為複雜的掃過他。
“找到了”。
靡初輕輕的道,“隻是,她,我帶不回來”。
白岩不理解他為何那麼說,隻以為是楚授衣不願意回來。
“這個鐲子,是你拿回來的?”
他將墳塚前的玉鐲輕輕的拿了起來,將它擦拭乾淨後,又放回了原位。
靡初輕聲道:“不是我,是師尊,她回來過”。
“隻是,日後,她不會再回來了”。
聽著這話,白岩這才察覺到不對勁,抬起眼一看,這才發現,靡初如同變了一個人。
他的冷漠似是從骨子裡浸透出來,渾身陰氣纏繞,偏執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