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滿四合院之簽到人生 第35章 傻柱的“慰問信”與點撥
戰場的間隙總是短暫而珍貴。當美軍的轟炸暫時停歇,硝煙在雪地裡漸漸散去,通訊員會帶來從前線和後方輾轉送來的信件,這成了坑道裡最令人期待的時刻。
這天下午,林建軍正在給一門
76.2mm
加農炮更換炮栓彈簧,趙大勇突然舉著一個信封衝過來,凍得通紅的臉上帶著興奮:“建軍!你的信!北平來的,上麵還有‘紅星軋鋼廠’的戳呢!”
林建軍心裡一動,放下手裡的扳手,接過信封。信封邊角已經磨損,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傻柱的手筆——他的字跟他的人一樣,粗獷有力,卻總在不該歪的地方歪出個弧度。
“快拆開看看,是不是家裡有啥好事?”趙大勇湊過來,哈出的白氣在信封上凝成了小水珠。
林建軍撕開信封,裡麵隻有一張薄薄的信紙,還是廠裡發的那種公用稿紙,上麵用藍黑墨水寫滿了字,有些地方被塗抹過,顯得格外用力。
“建軍兄弟:
見字如麵。不知道你在那邊咋樣了,聽說朝鮮老冷了,你可得多穿點,彆凍著。我托人給你弄了兩雙棉鞋墊,讓王師傅給你寄過去,不知道收到沒。
廠裡最近還行,就是許大茂那孫子還總說你壞話,上次我跟他打了一架,把他鼻子打出血了,他告到廠長那兒,最後我倆都被罵了一頓,嘿嘿,不過我不虧,至少讓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
對了,你走之後,院裡還是老樣子。賈東旭那小子在廠裡乾活不專心,被主任批了好幾次,秦淮茹天天還是哭窮,我這月的糧票又被她借走一半,說是棒梗(賈東旭兒子)餓得直哭。其實我知道,她多半是貼補她孃家了,她弟弟最近娶媳婦,聽說花了不少錢。
有時候我也煩,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天天被人算計。可每次看到棒梗那餓肚子的樣子,又忍不住心軟。你說我是不是太窩囊了?
聽說你在那邊立了功,成了技術能手,真厲害。不像我,就會炒個破菜。等你回來,我給你做紅燒肉,管夠!
不多說了,廠裡吹哨子要乾活了。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早點回來。
傻柱
字”
林建軍看著信,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傻柱的字雖然難看,話也說得顛三倒四,卻透著一股真誠的熱乎勁兒。尤其是那句“把許大茂鼻子打出血”,彷彿能看到傻柱擼著袖子跟人乾架的樣子。
但笑著笑著,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傻柱還是老樣子,被秦淮茹的“柔弱”綁架,明明心裡不情願,卻拉不下臉拒絕,結果自己餓肚子,還落不到好。這種“聖母心”,在和平年代頂多吃點虧,可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簡直是在拿自己的命填彆人的坑。
“你這朋友,是個好人啊。”趙大勇湊著看了幾行,感慨道,“自己糧票不夠吃,還借給彆人,這年頭,這樣的實在人不多了。”
“是好人,但也是個傻子。”林建軍搖搖頭,把信紙疊好,放進貼身的口袋裡,“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趙大勇沒聽懂,撓撓頭:“啥意思?”
“沒啥。”林建軍拿起扳手,繼續修理炮栓,心裡卻在琢磨,得給傻柱回封信,好好點撥點撥他。不然等自己回去,這傻小子估計早就被秦淮茹一家吸乾了。
當天晚上,坑道裡相對安靜,林建軍借著油燈的光,給傻柱回信。他找了一張相對乾淨的信紙,儘量把字寫得工整些:
“傻柱哥:
來信收到,棉鞋墊也收到了,很暖和,謝謝。
你跟許大茂打架的事,做得對,但下次彆那麼衝動,免得被他抓住把柄。對付那種人,不用硬碰硬,讓他自己丟人就行。
關於秦淮茹借糧票的事,你得想清楚。救急不救窮,她家有男人有工資,真困難可以找廠裡互助基金,找街道救濟,憑啥總指望你?你辛辛苦苦掙的糧票,自己捨不得吃,卻填進無底洞,圖啥?
人活一世,先顧好自己,再幫彆人,不丟人。彆總當冤大頭,時間長了,人家不僅不感激你,還覺得你傻,好欺負。
我在這邊一切都好,不用惦記。紅燒肉的事記著,等我回去,你要是敢耍賴,我就跟你急。
林建軍”
寫完後,他反複讀了幾遍,覺得語氣雖然直了點,但都是大實話。傻柱雖然魯莽,但不是真傻,隻是當局者迷,需要有人點醒他。
把信交給通訊員時,林建軍特意叮囑:“麻煩儘快寄,這封信對我朋友挺重要的。”
半個多月後,林建軍收到了傻柱的回信,這次的信封更破,像是被水泡過又曬乾了。
信很短,字跡卻比上次工整了些:
“建軍:
信收到了,你說的話我想了很久,覺得你說得對。
這幾天秦淮茹又來借糧票,我沒給,她哭了半天,我也沒心軟。雖然心裡有點不得勁,但晚上吃飯的時候,看著自己碗裡的窩窩,突然覺得踏實。
賈東旭好像知道了,見我沒好臉色,我纔不管他。
你說得對,先顧好自己。等你回來,紅燒肉管夠,不耍賴。
傻柱”
林建軍看完信,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他能想象出傻柱糾結的樣子,也能猜到秦淮茹被拒後的反應,但傻柱能邁出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咋了?你那朋友想通了?”趙大勇湊過來,他現在已經能看懂不少字了。
“嗯,想通了。”林建軍笑著把信摺好,“他以前總愛當冤大頭,現在總算明白,人得先對自己好點。”
“這就對了。”趙大勇點點頭,他最看不慣那種欺負老實人的事,“就像咱們修炮,炮彈得用在該用的地方,不能瞎打。”
林建軍深以為然。在這個缺衣少食的年代,善良和幫助都要有底線,否則就成了縱容,不僅害了自己,也慣壞了彆人。
他想起四合院的那些人:易中海總想著算計彆人養老,閻埠貴把算盤打到每個人身上,秦淮茹用柔弱當武器索取無度,賈張氏更是蠻橫無理……這些人之所以能得逞,不就是因為有傻柱這樣的“冤大頭”存在嗎?
“等回去了,我得好好跟他聊聊,讓他徹底硬氣起來。”林建軍說,語氣裡帶著一絲期待。他甚至開始規劃,等戰爭結束,回到北平,該怎麼幫傻柱擺脫那些人的糾纏。
“你對你這朋友可真夠意思。”趙大勇感慨道,“我老家要是有你這樣的兄弟,我娘也不用總擔心我被人欺負了。”
“朋友不就是這樣嗎?”林建軍笑了,“互相幫襯,互相提醒,才能走得遠。”
正說著,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哨聲,是防空警報!所有人立刻行動起來,熄滅油燈,拿起武器,躲到坑道深處。
美軍的轟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炮彈像雨點一樣落在坑道周圍,震得頂部的泥土簌簌落下,不少人被砸中了頭,卻沒人敢出聲。
林建軍緊緊握著扳手——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武器,心裡卻異常平靜。他想起傻柱的轉變,想起自己肩上的責任,突然覺得充滿了力量。
戰爭是殘酷的,人性是複雜的,但總有一些東西值得堅守:戰場上的兄弟情誼,和平年代的真誠相待,還有不被算計裹挾的底線。
轟炸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當外麵傳來“解除警報”的呼喊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林建軍走出坑道,看到外麵的雪地上布滿了新的彈坑,昨天修好的那門加農炮被彈片擊中,炮管又彎了。
“媽的,白修了!”王鐵牛罵了一句,卻立刻拿起工具,“來,重新修!我就不信,還趕不上總攻!”
林建軍點點頭,拿起扳手,走向那門彎曲的炮管。他知道,隻要他們還在,隻要武器還能修好,勝利就一定能到來。
而遠方的北平四合院裡,那個曾經總愛當冤大頭的傻柱,也正在慢慢改變。這種改變或許微不足道,卻像一顆種子,在那個充滿算計的小院裡,埋下了一絲不一樣的可能。
林建軍一邊擰著螺絲,一邊在心裡默唸:傻柱,等我回去。到時候,咱們一起,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好好捋一捋。
雪又開始下了,落在他的軍帽上,很快積了薄薄一層。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冷,因為心裡有團火,這團火來自戰場的淬煉,來自兄弟的情誼,也來自對未來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