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滿四合院之簽到人生 第111章 賈東旭的最後警告
1957年的春天來得猝不及防，一場倒春寒剛過，軋鋼廠的車間裡就彌漫著一股焦躁的熱氣。天車的鋼纜在頭頂“咯吱”作響，吊起的鋼材在半空微微晃動，像一柄懸在頭頂的利劍。林建軍站在排程台前，手裡捏著一份“天車安全載荷檢查表”，眉頭擰成了疙瘩——表格上“賈東旭”的簽名龍飛鳳舞，旁邊標注的“9噸”字樣，顯然是在額定載荷“8噸”的基礎上，又多填了一筆。
“林科長，東旭哥又把那捆10噸的鋼材掛上了！”學徒小李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工裝後背洇出一片深色的汗漬，“我勸他不能超載，他罵我‘毛都沒長齊就敢管老子’，還說……還說您是‘靠著拍馬屁才當上科長的，懂個屁的吊裝’！”
林建軍的手指猛地攥緊了檢查表，紙頁邊緣被捏出深深的褶皺。他放下表格，快步走向天車操作區，剛轉過車間的立柱，就看到賈東旭正站在操作檯前，嘴裡叼著煙，指揮著天車司機調整吊鉤位置。那捆鋼材的紅色標識牌在燈光下格外刺眼——“重量：10.2噸”，比天車的最大承載極限，整整多出了2.2噸。
“賈東旭，把鋼材卸下來！”林建軍的聲音在嘈雜的車間裡像一塊投入水中的石頭，瞬間壓過了機器的轟鳴。
賈東旭猛地回過頭，臉上還帶著吊兒郎當的笑，看到林建軍手裡的檢查表，那笑容瞬間僵住，轉而變成了毫不掩飾的敵意：“林大科長，你又來挑刺？我吊了八年鋼材，閉著眼睛都知道這台天車能扛多少，用得著你在這兒指手畫腳？”
“規程上寫的是8噸，不是10噸！”林建軍走到他麵前，將檢查表拍在操作檯上，紅色的“安全警告”印章幾乎要戳破紙頁，“上個月三車間的天車就是因為超載，鋼纜斷了，砸斷了老張的腿，你忘了？”
“那是他運氣背！”賈東旭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碾了碾，火星濺到林建軍的工裝上，“我跟他能一樣？這台天車是蘇聯進口的，結實著呢！多吊兩噸怎麼了？能掉下來還是咋地？”
他說著，突然提高了嗓門，故意讓周圍的工人都聽見：“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我工齡比你長，嫉妒秦淮茹跟我過日子！當了個破科長就了不起了？真把自己當技術權威了？”
這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戳向最不堪的地方。周圍的工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眼神在兩人之間遊移，帶著看熱鬨的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小李想上前勸架，被旁邊的老工人拉住了：“彆摻和，這倆人的梁子早就結下了。”
【叮！】
係統的提示音在林建軍腦海裡響起，帶著尖銳的風險預警：
【檢測到“賈東旭”實施“危險操作
人身攻擊”複合行為，其“特權思想”（烈士家屬身份）與“技術傲慢”已突破安全紅線，觸發“事故高危”預警。】
【行為分析：長期被賈張氏溺愛導致的“抗逆性缺失”
對林建軍職位的持續嫉妒
對安全規程的習慣性漠視，使當前行為具備“自殺式冒險”特征。】
【風險等級：極高（未來72小時內發生重大安全事故概率90%），可能導致人員傷亡及軍工訂單延誤。】
林建軍的手指在檢查表上的“賈東旭”簽名處用力按了按，指節泛白。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氣，聲音冷得像車間外的倒春寒：“我是不是權威，輪不到你評價。但這台天車的額定載荷是8噸，你現在吊的是10.2噸，這是鐵打的事實。”
他轉身對天車司機說：“王師傅，按規程操作，超載的活兒不能乾，出了事故，你我都擔不起責任。”
王師傅的臉漲得通紅，看看林建軍，又看看賈東旭，手裡的操作杆像有千斤重。賈東旭突然衝過來，一把推開林建軍，指著王師傅的鼻子罵：“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這月獎金不想要了？趕緊起吊！出了事我擔著！”
“你擔不起！”林建軍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力氣大得讓賈東旭疼得齜牙咧嘴，“真出了事，你這條命都不夠賠的！你兒子剛會叫爹，你想讓他從小沒爹？”
這話像一記重錘，砸在賈東旭心上。他的掙紮瞬間停了，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被傲慢覆蓋：“少拿我兒子說事！我告訴你林建軍，今天這鋼材，我吊定了！”他甩開林建軍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美工刀，“嗤啦”一聲劃破檢查表，紙屑像雪片一樣落在地上。
“好，很好。”林建軍看著滿地碎紙，眼神冷得像冰，“小李，拿相機來，把超載的鋼材和他撕毀檢查表的樣子拍下來，存檔。”
“你敢！”賈東旭的眼睛紅了，像被惹急的野獸，“林建軍，你彆逼我！”
“我逼你？是你在逼死神！”林建軍的聲音陡然拔高，整個車間都安靜下來，“賈東旭，我以技術科科長的身份，正式簽發‘停工整改通知’，你從現在起停崗，什麼時候通過安全規程考試，什麼時候再上班！”
他從排程台拿出印泥，在通知上重重按下自己的私章，紅色的印記像一滴血，落在“違規操作”四個字旁邊。“小李，把通知送到勞資科，再讓保衛科來個人，盯著他，彆讓他再碰天車！”
賈東旭看著那份蓋了章的通知，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突然發出一聲冷笑：“停崗？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爸是烈士，廠裡敢停我的崗？林建軍，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他狠狠瞪了林建軍一眼，轉身摔門而去，背影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
【叮！】
【“危機乾預”失敗，賈東旭“自殺式冒險”傾向加劇，事故風險提升至95%。】
【獎勵發放：“天車緊急製動係統優化方案”；“金屬疲勞裂紋快速識彆手冊”；係統強製預警：未來48小時內，禁止賈東旭操作任何重型裝置（已同步至保衛科）。】
林建軍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像壓了塊石頭。他知道，賈東旭的固執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賈張氏總把“你爸是烈士”掛在嘴邊，易中海的和稀泥又讓他覺得“院裡有人撐腰”，傻柱的無底線接濟更讓他沒嘗過真正的苦，這些加在一起，把他慣成了“天老大我老二”的性子。
“科長，真要停他的崗？”小李小聲問，“他要是去廠長那兒鬨……”
“鬨也沒用。”林建軍撿起地上的碎紙，“安全生產沒商量，他鬨得越凶，將來出事，廠裡的責任就越小。”他頓了頓，聲音低沉，“讓保衛科多盯著點，彆真出人命。”
訊息像長了翅膀，中午就飛回了四合院。賈張氏正在院裡翻曬過冬的煤渣，聽到秦淮茹帶來的訊息，手裡的簸箕“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煤渣撒了一地。
“反了他了！林建軍算個什麼東西，敢停我兒子的崗？”她一蹦三尺高，抓起牆角的掃帚就往外衝，“我去找他算賬！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他拚命！”
“媽！您彆去！”秦淮茹死死拉住她，眼淚掉了下來，“建軍也是為東旭好，天車超載確實危險……”
“好個屁！”賈張氏一把推開她，唾沫星子噴了秦淮茹一臉，“他就是嫉妒！嫉妒東旭有媳婦有兒子，嫉妒東旭比他混得好！我告訴你秦淮茹，你要是敢幫著外人，就彆認我這個媽！”
易中海背著手從外麵回來，正好撞見這一幕，皺著眉問：“這又是怎麼了？吵吵嚷嚷的。”
“易大爺您來得正好！”賈張氏像看到救星，撲上去就哭，“林建軍那小畜生，憑什麼停東旭的崗？還拍照片存檔，這是要毀了我兒子啊！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易中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早上剛去廠裡開過會，廠長特意強調“安全生產無小事”，還提到了三車間的事故，顯然林建軍的處理有依據。但他看著賈張氏哭天搶地的樣子，又想起自己“全院主事”的身份，終究還是歎了口氣：“東旭媽，你先彆急。建軍年輕，做事是急躁了點，但也是為東旭好。我下午去廠裡一趟，跟勞資科說說，讓他們彆把事情做絕，啊？”
“還是易大爺您公正！”賈張氏立刻止住哭，臉上擠出笑容，“我就知道您不會不管我們……”
林建軍回耳房取圖紙時，正好聽到院裡的動靜。他站在廊下，看著易中海被賈張氏簇擁著往家走，看著秦淮茹蹲在地上默默收拾煤渣，看著傻柱從外麵回來，聽到動靜後又悄悄退了出去——這個院子，永遠都在重複著“和稀泥”“護短”“逃避”的戲碼，沒人真正關心是非對錯。
【叮！】
【檢測到“四合院包庇網路”啟用，對賈東旭的“危險行為”形成隱性縱容，事故風險鎖定95%，已不可逆轉。】
【最終警告：請宿主做好應急準備，確保事故發生後，相關證據（照片、通知）可及時公示，避免被牽連。】
林建軍沒說話，默默開啟耳房的門。牆上掛著他剛畫的“天車製動係統改進圖”，紅色的線條標注著新的液壓管路——這是係統獎勵的方案，能讓製動響應速度提升0.5秒，或許能在關鍵時刻救人一命。他拿起圖紙，手指在“緊急製動按鈕”的位置重重一點，心裡清楚，這可能是他能為賈東旭做的最後一件事。
走出四合院時，他回頭望了一眼。賈張氏還在易中海家沒出來，秦淮茹的身影在煤渣堆裡顯得格外瘦小，傻柱的門緊閉著，像在逃避什麼。陽光透過老槐樹的枝葉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照不進那些陰暗的角落。
林建軍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工廠。車間的天車還在執行，鋼材在半空平穩移動，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但他知道，一場無法挽回的悲劇，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他能做的，隻有守好自己的原則，儲存好證據，在悲劇發生時，不讓無辜者被牽連，不讓違規者有藉口——這是他作為技術科長的責任，也是他對那個即將逝去的生命，最後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