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滿四合院之簽到人生 第193章 許大茂的“勞教歸來”
1964年臘月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過四合院的青磚地,許大茂縮著脖子站在中院門口,手裡攥著個磨得發亮的搪瓷缸。他剛從勞教所出來,身上還穿著那套灰撲撲的囚服,袖口磨爛了邊,露出凍得發紫的手腕。頭發像一蓬亂草,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死死盯著東廂房的方向——那是林建軍家以前住的耳房,現在空著,蘇嵐帶著孩子搬到了廠外的平房。
“喲,這不是許大茂嗎?出來了?”閻埠貴背著個竹筐從外麵回來,筐裡裝著撿來的煤渣,看見他時腳步頓了頓,算盤珠子在袖子裡飛快地撥了兩下。他心裡掂量著這人會不會又惹事,犯不著跟勞改釋放犯搭話,嘴上卻沒停,“回來就好好過日子,彆再瞎折騰了。”
許大茂沒理他,喉嚨裡發出一聲像被砂紙磨過的冷笑,徑直往自己那間西廂房走。門鎖早就被撬了——他勞教期間,家裡的東西被賈張氏偷偷拿去換了糧票,現在屋裡空蕩蕩的,隻有一張破木床和堆在牆角的雜物,窗紙破了個大洞,寒風灌進來嗚嗚作響。
他往床上一坐,床板發出“吱呀”的呻吟。勞教所的日子像電影一樣在腦子裡過:每天扛石頭修水渠,吃不飽飯,還得被管事的呼來喝去。這一切,他都歸咎於林建軍——要不是當年林建軍讓保衛科抓了他誣告的現行,他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林建軍……蘇嵐……”許大茂咬著牙念這兩個名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們等著,我不好過,誰也彆想舒坦!”
他在屋裡待了三天,除了去街道領那點救濟糧,幾乎不出門。但眼睛沒閒著,每天趴在破窗後麵,盯著院門口的動靜,像一頭潛伏的狼,等著獵物出現。他知道林建軍去了三線,現在家裡隻有蘇嵐和那個小崽子,這正是他報複的好機會。
第四天清晨,許大茂揣了個窩窩頭,悄悄溜出了四合院。他記得蘇嵐在軋鋼廠醫務室上班,廠外平房的位置還是以前跟傻柱閒聊時聽來的。他想先去踩踩點,看看那娘們兒有沒有什麼把柄可抓——最好是能抓到她“生活作風”的問題,或者發現林建軍藏了什麼“黑材料”,這樣一舉報,保管讓他們家永無寧日。
廠外的平房區規劃得整整齊齊,每排房子前都有個小院。許大茂躲在一棵老槐樹下,遠遠看見蘇嵐送林衛國去托兒所,手裡拎著個軍綠色的布包,步伐輕快卻警惕,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她穿的棉襖雖然舊,但漿洗得乾淨,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跟這破敗的冬天格格不入。
等蘇嵐走遠了,許大茂貓著腰溜到平房後牆根。牆頭上插著的鋼筋閃著寒光,他試著推了推院門,鎖得死死的,門縫裡能看見院裡新砌的石牆。“這娘們兒倒挺精。”他啐了口唾沫,心裡更氣了——連個女人都防著他,這世道真是沒他的活路了。
接下來的幾天,許大茂成了平房區的“幽靈”。他每天天不亮就去蹲守,看蘇嵐什麼時候上班,什麼時候買菜,什麼時候接孩子。他發現蘇嵐幾乎不跟鄰居說話,下班就回家鎖門,週末也隻帶孩子去工廠的閱覽室,簡直像個活在套子裡的人。
“肯定有鬼。”許大茂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說不定林建軍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讓這娘們兒守著。”他開始琢磨著怎麼混進去——要麼半夜撬鎖,要麼趁蘇嵐出門時溜進去,哪怕翻到一張紙,也能編出點罪名來。
這天傍晚,蘇嵐接衛國回家,剛走到院門口,就看見雪地上有串新鮮的腳印,從後牆根一直延伸到門前,腳印的尺碼明顯是男人的,而且在門鎖處徘徊了很久。她心裡“咯噔”一下,立刻想起林建軍臨走前的囑咐,轉身就把衛國緊緊摟在懷裡,眼睛快速掃過四周。
【叮!】
係統的提示音突然在腦海裡響起,界麵上彈出一行警告:【檢測到可疑人員多次窺探,足跡分析匹配“許大茂”特征,危險等級:中。建議:立即向轄區派出所備案,申請重點關注。】
蘇嵐的心跳得厲害,但臉上沒露半點慌張。她不動聲色地開啟門,把衛國推進屋,反手鎖好門,然後從窗縫裡往外看——果然,老槐樹下有個黑影一閃而過,正是許大茂那標誌性的佝僂背影。
“媽媽,那人是誰呀?”衛國扒著窗戶問,小臉上滿是好奇。
“是個迷路的叔叔。”蘇嵐摸了摸兒子的頭,聲音平穩,“媽媽去趟派出所,很快回來,你在家乖乖的,鎖好門,誰敲門都彆開。”她從保險櫃裡拿出那張保衛科給的“緊急聯係人”名單,揣進懷裡,又把剪刀藏在袖口,快步出了門。
轄區派出所的王警官正在整理檔案,見蘇嵐進來,連忙起身:“蘇醫生?有事嗎?”他認識蘇嵐,知道她是林建軍的愛人,林建軍去三線前,保衛科特意打過招呼。
“王警官,我要備案。”蘇嵐把許大茂跟蹤窺探的事一五一十說了,還拿出自己記的本子,“這是他出現的時間和地點,今天的腳印我也留著沒動。”
王警官皺起眉頭,在本子上記著:“許大茂?那個勞教釋放犯?他剛回來沒幾天就不安分?”他拍了拍蘇嵐的肩膀,“你放心,我們馬上派人去看看。另外,給你家掛個‘重點保護戶’的牌子,再讓聯防隊多巡邏幾趟。”
當天晚上,兩個穿著軍大衣的聯防隊員就出現在平房區,手裡拎著木棍,在蘇嵐家周圍轉了好幾圈。許大茂躲在暗處看得真切,心裡罵了句“晦氣”,隻能悻悻地回了四合院。
可他沒死心。過了兩天,他聽說街道要統計“外來人口”,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他跑到街道辦事處,找到負責統計的乾事,裝作不經意地說:“我跟你們反映個事,那個林建軍家,是不是藏了什麼人啊?我好幾次看見陌生男人進他家……”
乾事是個剛畢業的年輕人,一聽這話就警惕起來:“你說清楚點,什麼陌生男人?什麼時候?”
“就前幾天傍晚,”許大茂信口胡謅,說得有鼻子有眼,“一個穿乾部服的,進了門半天沒出來,保不齊是搞什麼投機倒把呢……”
乾事把他的話記下來,轉頭就彙報給了派出所。王警官一看就知道是誣告——蘇嵐的備案裡寫得清清楚楚,除了上班接孩子,幾乎不出門,哪來的陌生男人?但這事不能不查,得讓許大茂知道誣告的後果。
第二天一早,王警官帶著兩個民警直接闖進了四合院,把正在啃窩窩頭的許大茂堵了個正著。“許大茂,跟我們走一趟。”王警官亮出傳喚證,“有人舉報你誣告陷害,散佈謠言。”
許大茂嚇得手裡的窩窩頭都掉了,臉瞬間慘白:“我沒有……我就是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王警官冷笑一聲,“蘇嵐家有聯防隊盯著,進出都有記錄,你說的那個‘陌生男人’在哪?再敢胡說八道,就按‘現行反革命’處理,讓你再回勞教所待幾年!”
這話像一把錘子砸在許大茂心上,他腿一軟就癱坐在地上,嘴裡不停唸叨:“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民警把他帶到派出所,沒關他,卻讓他寫了份“悔過書”,還在街道公告欄貼了三天。上麵白紙黑字寫著他如何捏造事實誣告蘇嵐,最後蓋著派出所的紅章,格外刺眼。
閻埠貴路過公告欄時,特意停下來看了看,算盤打得劈啪響:“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下好了,全街道都知道他是個誣告犯,以後誰還敢理他?”他搖搖頭,加快腳步往家走——還是離這種人遠點好,省得沾一身騷。
秦淮茹去打水時也看見了,她愣了愣,低頭看了看水桶裡渾濁的水,又抬頭望向廠外平房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她現在總算明白,林建軍和蘇嵐不是好惹的,許大茂這是自討苦吃。隻是不知道,這院子裡的日子,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蘇嵐是從同事嘴裡聽說許大茂被警告的事的。她沒說話,隻是默默把剛領的藥放進藥箱,心裡踏實了不少。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安寧,許大茂這種人,就像牆角的野草,隻要沒徹底除根,總有一天還會冒出來。
晚上給林建軍寫信時,蘇嵐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提許大茂的事,隻說:“家裡都好,派出所很照顧,衛國今天在托兒所得了小紅花。你安心工作,注意身體。”
寫完信,她走到保險櫃前,摸了摸冰冷的櫃門。裡麵的技術筆記和房產證安安靜靜地躺著,像沉睡的戰士。蘇嵐輕輕說了句:“放心吧,我守得住。”
窗外的雪又開始下了,這次下得很大,很快就把地上的腳印都蓋住了。四合院的燈一盞盞滅了,隻有許大茂那間西廂房還亮著昏黃的煤油燈,燈光在風雪裡搖搖晃晃,像一個隨時會熄滅的鬼火。
許大茂坐在破床上,手裡捏著那份被退回來的“悔過書”,眼睛裡的陰鷙像化不開的墨。他沒哭,也沒罵,隻是死死盯著牆上的一個破洞,像是在策劃著什麼更陰暗的勾當。他知道,明著來不行,那就來暗的——總有一天,他要讓林建軍和蘇嵐,付出血的代價。
夜漸漸深了,平房區的聯防隊員換了崗,腳步聲在雪地裡發出咯吱的聲響。蘇嵐把衛國的被子掖好,又檢查了一遍門窗,纔回到床上躺下。黑暗中,她的手始終握著那把剪刀,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迷迷糊糊地睡著。她知道,隻要她醒著,這個家就安全,遠方的那個人,就能安心把技術搞下去。這道家庭防線,她必須守得嚴嚴實實,寸步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