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滿四合院之簽到人生 第34章 戰場見聞,家國之思
硝煙像一張灰色的網,籠罩著朝鮮半島的土地。林建軍蹲在一個彈坑邊緣,手裡的扳手還沾著坦克履帶的油汙,目光卻久久停留在不遠處的山坡上——那裡躺著三具覆蓋著白布的遺體,其中一具的軍靴上還沾著他昨天幫忙修補的補丁。
昨天下午,他們剛修好一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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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繳獲的美軍裝備),駕駛員小李興奮地說:“林師傅,等我把這輛‘鐵王八’開上前線,定能敲掉美軍的火力點!”可現在,這輛坦克變成了一堆燃燒後的廢鐵,小李再也回不來了。
“彆看了。”趙大勇走過來,往他手裡塞了塊凍硬的土豆,“這種事,在這兒天天都有。咱們能做的,就是把裝備修好,讓活著的兄弟多一分勝算。”
林建軍咬了口土豆,冰碴子硌得牙床生疼,卻沒嘗出絲毫味道。他想起剛到朝鮮時,看到的那些穿著單衣、拿著步槍衝鋒的誌願軍戰士,那時他以為勇氣和犧牲就能贏得勝利,可現在才明白,光有熱血遠遠不夠。
美軍的飛機在頭頂盤旋,投下的凝固汽油彈把山坡燒成一片火海,火焰映紅了半邊天,連飄落的雪花都被染成了粉色。幾個朝鮮老鄉跪在燒焦的田埂上,對著廢墟哭喊,他們的茅草屋剛剛被炸毀,裡麵還有來不及跑出來的孩子。
“他們跟咱們一樣,隻想好好過日子。”趙大勇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背過身,用袖子抹了把臉,“可美國鬼子不讓啊。”
林建軍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揪緊了。他想起北平四合院的爭吵,想起秦淮茹的算計、閻埠貴的算盤,那些曾經讓他厭煩的瑣事,此刻卻成了奢侈的和平象征。至少在那裡,人們可以為了幾兩糧票計較,可以為了煤球多少爭吵,而不是像這裡,隨時可能失去生命。
“走,修炮去。”林建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把剩下的土豆塞進懷裡——這是小李昨天塞給他的,說“留著當乾糧”。
他們要修的是一門122mm榴彈炮,炮管被炸得變了形,炮架斷裂,看起來幾乎無法修複。安德烈蹲在旁邊,沮喪地用俄語罵著什麼,手裡的伏特加瓶子被捏得變了形。
“還有救嗎?”王鐵牛搓著凍僵的手,哈出的白氣在眼前凝成霜。
林建軍沒說話,隻是趴在雪地裡,仔細檢查炮管的彎曲度。係統獎勵的“金屬應力檢測儀”顯示,彎曲幅度在可修複範圍內,隻要用千斤頂緩慢矯正,再更換斷裂的炮架部件,應該還能使用。
“能修。”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需要千斤頂和兩根直徑10cm的圓木,還要有人按住炮身,防止矯正時崩裂。”
戰士們立刻行動起來。趙大勇和兩個老鄉抬來千斤頂,王鐵牛指揮著用圓木搭建支撐,林建軍則用粉筆在炮管上畫出矯正的標記線,每一筆都精準得像用尺子量過。
“開始!”
隨著千斤頂緩緩發力,炮管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金屬在應力作用下微微顫動。林建軍盯著標記線,每隔幾秒鐘就喊一聲“停”,用卡尺測量偏差,調整千斤頂的角度。汗水浸透了他的棉衣,在寒風中凍成冰殼,可他彷彿毫無察覺,眼裡隻有那根彎曲的炮管。
安德烈放下酒瓶,站在一旁看得入神。他原本以為這門炮隻能報廢,可看著林建軍的操作,藍眼睛裡漸漸燃起了光,甚至忍不住用中文提醒:“左邊再用力一點,那裡的焊縫更堅韌。”
林建軍點點頭,採納了他的建議。兩個小時後,當最後一顆螺絲擰緊,炮管終於恢複了筆直,雖然表麵還留著戰爭的傷痕,卻重新煥發了威懾力。
“試射!”連長喊道。
炮手填裝炮彈,拉繩的瞬間,林建軍下意識地捂住耳朵。“轟隆”一聲巨響,炮彈拖著紅色的尾焰飛向遠處的美軍陣地,爆炸聲傳來時,戰士們爆發出一陣歡呼——炮彈精準命中了目標。
安德烈用力拍了拍林建軍的肩膀,力道大得讓他踉蹌了一下:“林同誌,你不是修理工,你是魔術師!”
林建軍卻笑不出來。他看著那門重新站起來的火炮,突然想起係統空間裡的《工業基礎手冊》,想起扉頁上那句“工業強則國家強”。在這個被炮火撕裂的國度,他比任何時候都更明白這句話的重量。
夜幕降臨時,他們在一個廢棄的朝鮮農舍裡宿營。老鄉留下的炕還帶著餘溫,灶台上的陶鍋裡,趙大勇正煮著一鍋土豆湯,香氣混著硝煙味,成了戰場上難得的暖意。
林建軍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磨得發亮的筆記本——這是他用三塊壓縮餅乾跟通訊員換的,翻開新的一頁,借著微弱的月光,提筆寫下:
“1952年3月17日,陰有雪。
今日修炮,見小李同誌犧牲,朝鮮老鄉房屋被毀,心甚痛。
戰場之上,人命如草芥,非勇力可保。美軍有飛機、坦克、先進火炮,我軍憑血肉之軀相抗,傷亡慘重。然,何為破局之道?
思之再三,唯有技術。
無堅甲利炮,無精密器械,縱有千萬熱血,亦難抵鋼鐵洪流。觀美軍裝備,其鋼材之堅韌、工藝之精密,非我軍現有水平可及。差距之根源,在於工業,在於科技。
我為鉗工,知一釘一鉚之重要;今為戰士,更知一國一器之關鍵。待歸故裡,必投身工業,鑽研技術,造我中華之坦克、火炮,讓祖國再無今日之辱,讓同胞免於戰火之苦。
此誌不渝。”
寫完最後一個字,筆尖的墨水在紙上暈開,像一滴凝固的血。林建軍合上筆記本,貼身藏好,彷彿藏起了一份沉甸甸的誓言。
“在寫啥呢?這麼入神。”趙大勇端著兩碗土豆湯走過來,熱氣模糊了他的眼鏡片,“快喝吧,再不吃就涼透了。”
林建軍接過碗,喝了一口,滾燙的湯汁滑過喉嚨,暖了胃,也暖了心。“在寫回家後要做的事。”他說。
“回家?”趙大勇眼睛一亮,“我也想過!等打敗美國鬼子,我就回山東老家,買兩畝好地,娶個會過日子的媳婦,生三個娃,老大叫‘抗美’,老二叫‘援朝’,老三……叫‘和平’!”
他說得眉飛色舞,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幅畫麵。林建軍看著他黝黑臉上的憧憬,突然覺得,他們每個人的夢想,其實都一樣——不過是想在和平的土地上,過幾天安穩日子。
“會實現的。”林建軍輕聲說,“等我們造出比美軍更好的武器,他們就不敢再來了。”
“那得靠你們這些有文化的。”趙大勇撓撓頭,“我隻會打槍種地,造武器的事,就拜托你了。”
林建軍沒說話,隻是用力點了點頭。
夜深了,農舍外的風雪漸漸平息,偶爾傳來遠處的炮聲,像大地的心跳。林建軍躺在冰冷的炕上,卻毫無睡意。他想起北平的四合院,想起王師傅遞給他的鉗工刀,想起傻柱那句“活著回來”,突然明白,自己守護的不僅是抽象的“祖國”,更是那些具體的人、具體的生活——是閻埠貴算計的煤球,是秦淮茹惦記的糧票,是傻柱捨不得給彆人的白麵饅頭。
這些瑣碎的、甚至有些俗氣的日子,纔是他們用鮮血守護的珍寶。
【叮!】
係統的提示音在寂靜中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溫和:
【檢測到宿主深刻理解戰爭與和平的意義,堅定“科技報國”信念,觸發隱藏任務“工業築基”。】
【任務目標:戰爭結束後,主導至少一項工業技術革新,推動國內製造業水平提升。】
【任務獎勵:根據成果評定,最高可獲得“國家一級技術能手”榮譽稱號、專屬實驗室使用權、全套“1950年代工業技術圖譜”。】
林建軍的心臟猛地一跳,一股暖流湧遍全身。這不再是為了生存的獎勵,而是與他的信念共振的使命。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疼痛讓他更加清醒。
窗外的月光透過破窗欞照進來,在筆記本上投下一塊銀色的光斑,照亮了“此誌不渝”四個字。林建軍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未來的畫麵:高爐林立的鋼廠,機床轟鳴的車間,嶄新的坦克駛下生產線……這些畫麵不再模糊,而是清晰得彷彿觸手可及。
“等著我。”他在心裡對祖國說,也對自己說,“我一定會帶著技術回來,讓你變得強大,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
遠處的炮聲又響了,這一次,林建軍聽出的不再是絕望,而是希望——每一聲轟鳴,都在催促著和平的到來,催促著他奔赴那個用技術強國的未來。
夜還很長,但天總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