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滿四合院之簽到人生 第210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1965年的除夕夜，北風卷著細碎的雪沫子，敲打著廠外平房的玻璃窗，發出細碎的聲響，像誰在窗外低語。屋裡隻點了一盞煤油燈，昏黃的光暈勉強照亮了半間屋子，卻驅不散彌漫在空氣裡的凝重。
林建軍一家三口圍坐在小桌旁，桌上擺著一盤白麵餃子，一小碟鹹菜，還有半碗臘肉——這是從三線帶回來的特供，蘇嵐一直捨不得吃，特意留到除夕。林衛國捧著個搪瓷碗，小口小口地吃著，小臉上沾著麵粉，眼睛卻時不時瞟向窗外，像是在期待什麼。
“爸爸，今年不放炮仗嗎？”孩子抬起頭，聲音裡帶著失望。往年這個時候，廠裡的孩子們會聚在一起，放些小鞭炮，劈啪的聲響能傳遍整個家屬區。
林建軍放下筷子，摸了摸兒子的頭：“今年不讓放，說是要‘節約鬨革命’。”他的目光掠過桌上的臘肉，這在物資匱乏的年頭，已經算是奢侈的年夜飯了。但他沒什麼胃口，耳邊總回響著下午從廠裡回來時聽到的口號聲——“破四舊，立四新”“橫掃一切牛鬼蛇神”，那些聲音像針一樣，紮得人心裡發緊。
蘇嵐給衛國夾了個餃子，輕聲說：“咱們不放炮仗，爸爸教你做個‘齒輪煙花’好不好？用硬紙板做齒輪，轉起來比炮仗還好看。”她的聲音溫柔，卻掩不住眼底的憂慮。下午去街道領救濟票時，她看見牆上新貼的標語，紅得刺眼，上麵寫著“打倒一切資產階級反動派”，旁邊還畫著個被打倒的人影，穿著和林建軍相似的工裝。
林建軍端起桌上的白開水，權當酒，抿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讓他清醒了不少。他想起係統中午的提示：【“十年風波”倒計時：72小時。請宿主做好最終準備。】這意味著，過了這個年，平靜的日子就徹底結束了。
他起身走到牆角，從床板下拖出個沉重的木箱，開啟鎖，裡麵是係統獎勵的“防衝擊安全屋設計圖”。圖紙用防潮油布裹著，攤開後，上麵的線條清晰地勾勒出安全屋的結構：三米深的地基，鋼筋混凝土澆築的牆壁，帶過濾裝置的通風口，還有三條通往不同方向的逃生通道。
“這圖紙……”蘇嵐湊過來看，手指在“主控製室”的標記上劃過，“真要建嗎？”
“得建，越快越好。”林建軍的聲音壓得很低，“就在菜窖下麵挖，先把基礎打起來，用廠裡的廢鋼筋，不容易被發現。”他指著圖紙上的一個小圓圈，“這裡留個暗格，放最重要的資料和藥品，萬一……真出事了，至少能保住咱們娘倆的命。”
衛國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是好奇地摸著圖紙上的齒輪圖案——那是林建軍特意畫上去的，偽裝成孩子的塗鴉。“爸爸，這個齒輪會轉嗎？”
“會轉，等建好了，爸爸就教你怎麼讓它轉起來。”林建軍把圖紙重新裹好，鎖進木箱，又塞回床板下，上麵鋪上厚厚的稻草，看不出任何痕跡。他知道，這安全屋不僅是物理上的避難所，更是他們一家人在風暴中的希望。
【叮！】
係統的提示音在寂靜的屋裡響起，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肅穆：
【第三卷“風雨欲來，鋒芒暗藏”劇情線即將結束，綜合評價：優。】
【核心任務完成情況：
1.\\t自然災害應對：成功保障家人溫飽，匿名助力國家緩解糧荒，完成度100%；
2.\\t軍工技術突破：在炮鋼、核潛艇材料、導彈零件等領域做出關鍵貢獻，完成度95%；
3.\\t四合院矛盾深化：有效構建“防火牆”，完成階段性“訓禽”目標，完成度85%。】
【獎勵結算：“國家隱性貢獻點”
2000，“技術推演次數”
5，解鎖第四卷“十年風波”全部劇情節點預覽許可權。】
林建軍看著意識裡閃過的第四卷預覽，畫麵模糊卻觸目驚心：批鬥會、大字報、工廠停工、親友反目……每一個場景都像一把重錘，砸在他的心上。但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了最後一幅畫麵上：十年後，陽光明媚的工廠裡，他和衛國一起除錯一台精密機床，蘇嵐在旁邊笑著遞過來一杯水。
“會好起來的。”他低聲說，像是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對妻兒保證。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模糊的口號聲，夾雜著零星的鞭炮響，但很快就被更響亮的呼喊蓋過。林建軍走到窗邊，撩開窗簾的一角往外看——遠處的街道上，一群年輕人舉著紅旗，臂戴紅袖章，正喊著口號遊行，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半邊天，像一條燃燒的蛇，在黑夜裡扭曲前行。
“是許大茂他們。”蘇嵐也看到了，聲音有些發顫。她認出了那個舉著“破四舊”大旗的身影，正是許大茂，他的臉在火光中顯得格外亢奮，甚至有些猙獰。
林建軍緊緊握住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看見許大茂一行人朝著四合院的方向走去，嘴裡喊著“打倒反動分子”“清查黑五類”的口號，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傳出很遠。
“他們要去四合院？”蘇嵐的聲音帶著擔憂。
“大概率是。”林建軍放下窗簾，擋住外麵刺眼的光，“閻埠貴家有舊書，秦淮茹家成分複雜，都是他們的目標。”他走到門邊，檢查了兩道門閂，又把頂門的木棍頂得更緊，“咱們鎖好門，不管聽到什麼都彆出聲，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衛國被外麵的動靜嚇醒了，揉著眼睛問：“媽媽，外麵是什麼聲音？好吵。”
蘇嵐把兒子摟進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是叔叔們在唱歌，咱們睡覺，不理他們。”她哼起了搖籃曲，聲音溫柔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林建軍坐在桌邊，看著牆上掛著的“光榮之家”牌匾——那是他去年軍工專案立功時廠裡發的，現在看來，卻像個隨時會引爆的炸彈。他起身把牌匾摘下來，翻過來放在桌下，背麵朝上，露出光禿禿的木板。
“摘了好。”蘇嵐低聲說，“現在這時候，太高調不是好事。”
外麵的口號聲越來越近，隱約能聽到許大茂在喊：“把閻老西的線裝書搜出來！把賈寡婦的舊傢俱砸了！”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聲音和女人的哭喊聲，應該是秦淮茹家被砸了。
林建軍和蘇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恐懼，卻也看到了一絲堅定。他們緊緊握住彼此的手，手心全是汗，卻傳遞著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聲音漸漸遠去，大概是許大茂一行人又去了彆的地方。四合院恢複了死寂，隻剩下風吹過樹梢的嗚咽聲，像在為這個破碎的除夕夜哭泣。
林建軍重新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四合院的燈光稀稀拉拉，大部分屋子都黑著燈，隻有許大茂家還亮著，隱約傳出他興奮的呼喊聲，和這壓抑的夜晚格格不入。閻埠貴家的窗戶黑著，卻能看到門縫裡透出一絲微弱的光，大概是老頭還在燈下算賬，算計著怎麼才能在風暴中保全自己。秦淮茹家一片漆黑，連哭聲都停了，不知道是被帶走了，還是躲在屋裡不敢出聲。
雪又開始下了，不大，卻很密，像要把整個世界都埋起來。林建軍看著雪花在燈光下飛舞，心裡清楚，這個除夕，是舊時代的結束，也是新時代的開始。平靜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接下來的十年，將是一場漫長而艱苦的戰鬥。
他回到桌旁，拿起剩下的餃子，遞給蘇嵐一個：“吃點吧，明天還要乾活。”
蘇嵐接過餃子，卻沒吃，隻是看著林建軍：“不管將來怎麼樣，咱們一家人都在一起。”
“嗯，在一起。”林建軍用力點頭，咬了一口餃子，麵粉的甜味裡帶著一絲苦澀。
煤油燈的油快燒儘了，火苗越來越小，最後“劈啪”一聲，滅了。屋裡陷入一片黑暗，隻有窗外微弱的天光，勾勒出彼此的輪廓。
“睡吧。”林建軍說。
“嗯。”
一家三口躺在炕上，誰都沒說話，卻能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和窗外越來越緊的風雪聲。林建軍緊緊抱著妻兒，感受著他們的體溫，心裡默唸著：“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看到天亮。”
他知道，第三卷的故事結束了，但他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場席捲一切的風暴，已經近在眼前。而他，將帶著家人，帶著技術火種，在這場風暴中，拚儘全力，守護住屬於他們的那一點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