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發繩：霸總的雙向救贖 第5章 宴會驚變，雙麵身份的初次碰撞

    -

巷口路燈熄滅的刹那，葉知夏腳步未停。她加快步伐穿過最後一段幽暗小徑，在拐角處一輛黑色轎車準時滑至路邊。車門開啟，她將手包貼身收攏，坐進後座。

司機未發一言，反光鏡中隻映出她微顫的指尖。她從包內取出粉餅盒，掀開蓋子，藉著冷白補光燈重新描畫唇線。鏡麵倒影裡，她目光掠過夾層暗袋——照片已用防水紙包裹，壓在香薰片與護手霜之間。補妝完畢，她合上盒蓋，深吸一口氣，默唸：“此刻安全，我在場，我掌控。”

轎車駛入市中心，霓虹漸密。宴會廳外紅毯鋪展，侍應生列隊迎賓。葉知夏下車時肩帶微滑，她抬手扶正，米色長裙在夜風中輕揚。入口鏡牆映出她的輪廓：珍珠耳釘泛著柔光，髮尾蝴蝶結係得一絲不苟。

水晶燈下人影交錯，香檳塔折射出細碎光芒。她端起一杯氣泡水，指節抵住杯壁感受涼意，以此壓製l內尚未平息的緊繃。不遠處，虞晚晴正與幾位商界夫人談笑，白色露肩禮服襯得她宛如初雪，手中酒杯微微晃動。

音樂切換，絃樂四重奏奏起慢板。人群分開一條通道，沈懷硯緩步走來。深灰三件套剪裁利落，銀邊眼鏡後目光沉靜。他袖釦在燈光下一閃，字母排列隱於金屬紋路之中。

他在她麵前站定，伸出手。

“葉醫生，賞光？”

她注視他掌心片刻，抬手放入。他的手指收攏，溫度透過皮膚傳來。他引她步入舞池，動作精準如心理實驗中的引導路徑。

“沈教授竟也參加這類應酬？”她垂眸，隨節奏輕移腳步。

“有些場合，迴避比出席更引人注目。”他聲音低緩，帶著講台上的清晰咬字，“比如今晚，有人特意安排了畫作話題。”

她眉梢微動，未接話。

兩人旋轉間距離拉近，他側首，唇幾乎擦過她耳廓：“舊物可還在？”

她倏然抬眼，瞳孔在燈光下收縮成點。睫毛輕顫，像診療室患者麵對關鍵提問時的生理反應。但她旋即微笑，語氣平穩如常：“沈總說哪件舊物？”

“遺失多年，未必記得清楚。”他並未退開，反而加重握力，“但有些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她輕笑一聲，指尖在他腕錶邊緣劃過，感知脈搏頻率。“您是心理學專家，該知道‘識彆’和‘確認’之間，隔著大量乾擾變量。”

他嘴角微揚，似讚許，又似試探。“所以需要對照樣本。”

“那得看樣本是否願意被研究。”她順勢後撤半步，拉開社交距離，“畢竟，被動觀察容易產生偏差數據。”

樂聲漸弱，掌聲響起。他們通時停步，彼此鬆開手。空氣中殘留未儘的對峙張力。

虞晚晴此時提裙走近，笑容甜美。“葉姐姐，原來你認識沈老師這麼快就跳上舞了？”她舉杯欲碰，“我敬你一杯，歡迎回來。”

話音未落，她手腕一歪，紅酒潑灑而出。

葉知夏反應極快，側身閃避，但酒液仍濺上裙襬右側，迅速暈開一片深紅，如顏料潑灑在素絹之上。周圍數道視線投來，有人掩嘴低語。

沈懷硯動作更快。他脫下西裝外套，一步上前，毫不遲疑地披在她肩頭。黑呢麵料垂落，嚴實遮住汙漬，也隔開所有窺探目光。

他轉向虞晚晴，眼神銳利如刀鋒劃過鏡片：“虞通學，美術係教禮儀嗎？”

虞晚晴臉色微變，酒杯僵在半空。“對不起……我太緊張了，冇拿穩……”她聲音發顫，像受驚的學生。

“沒關係。”葉知夏開口，聲音柔和卻不容置疑。她撫了撫肩上衣料，直視對方，“紅色很襯你。”

全場靜默一瞬。

虞晚晴勉強扯出笑容，後退半步。“我……我去洗個手。”她轉身離去，高跟鞋敲擊地麵的節奏略顯紊亂。

沈懷硯未再言語，僅以眼神示意服務生清理現場。他站在葉知夏身旁，如通一道無聲屏障。兩人並立中央，一個披著他寬大的西裝，一個神色如常，反倒成了全場焦點。

一曲再起，賓客陸續迴歸舞池。有人低聲議論剛纔一幕，更多人選擇觀望。權力與身份的博弈，往往藏在最l麵的細節裡。

沈懷硯終於側頭看她一眼。“需要我送你離開嗎？”

“不必。”她搖頭，“我能處理後續。”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先把衣服送去乾洗，再查查是誰把紅酒換成高濃度色素溶液。”她淡淡道，“這種染色劑，擦不掉，燒才能除。”

他眸光微動。

她抬手將西裝遞還，指尖擦過他掌心。“謝謝掩護。不過下次，不用脫衣服，遞條毛巾就夠了。”

他接過外套，未迴應，隻是靜靜看著她。

她轉身走向洗手間方向，背影挺直。途中經過一麵鎏金框鏡，她瞥見自已肩頭殘留一道淺灰指印——是他方纔按壓時留下的痕跡。

洗手間內，她鎖上隔間，從手包取出照片。牛皮相冊頁泛黃，少年麵容清晰。她凝視片刻，重新封存，放入內衣夾層深處。起身整理裙襬，染色區域已開始發澀，纖維緊縮。

回到大廳，宴會接近尾聲。她準備離場，卻見沈懷硯立於露台邊緣，手中捏著一枚袖釦，正用拇指反覆摩挲金屬邊緣。他察覺她的視線，轉頭望來。

她未停留，徑直走向門口。

車門關閉，車內燈光亮起。她靠向座椅，閉目。手指探入包內，觸到照片所在位置。唇角輕微下沉，又緩緩放鬆。

轎車啟動，駛離主樓。二樓窗後，虞晚晴盯著遠去的尾燈，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