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發繩:霸總的雙向救贖 第9章 畫展風暴,白月光署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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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駛座下的深褐色汙漬在燈光下泛著濕痕,葉知夏的目光掃過一眼,未作停留。她推開車門,米色針織衫被晚風輕輕掀起一角,珍珠耳釘在廊燈下微閃。畫廊入口處已聚集人群,紅毯兩側擺記鮮花,展覽主題“記憶的顯影”懸於拱門上方。
她徑直走向展廳中央,《白月光》前已立起臨時圍欄。虞晚晴站在展台旁,手持一份檔案夾,指尖壓著“作者資訊待確認”字樣。見葉知夏走近,她抬眼一笑,聲音清亮:“這幅畫的署名權限歸美術係評審組,您恐怕不能隨意填寫。”
葉知夏停下腳步,距離圍欄一步之遙。她從包中取出一張卡片,輕輕放在展台上。卡片背麵印有醫學影像圖譜,清晰標註手腕內側胎記輪廓,與畫中女子發繩垂落的位置完全重合。
圍觀者開始低聲議論。虞晚晴眼神一凝,隨即恢複平靜:“醫學匹配不代表身份歸屬。一幅畫承載的是情感記憶,不是dna報告。”她向前半步,聲音提高,“真正的原型,會知道那天夜裡他為何送她發繩,會記得雨滴落在窗台的節奏——您能嗎?”
葉知夏冇有迴應。她拿起簽字筆,筆尖抵住登記表空白處。
“我不能讓虛假的曆史被篡改。”虞晚晴猛然揚聲,目光掃向四週記者,“有人想借一幅畫重返豪門,可藝術不該成為認親工具。”
人群騷動加劇。閃光燈接連亮起。
就在此時,畫廊入口傳來沉穩腳步聲。沈懷硯步入展廳,銀邊眼鏡後的眼神冷峻。他穿過人群,未看虞晚晴,也未言語,隻停在《白月光》正前方。
虞晚晴立刻換上委屈神情:“老師,我隻是堅持藝術的真實性……”
沈懷硯抬手,打斷她的話。他的視線緩緩移向葉知夏的手腕,又落回畫中女子發繩結法。片刻靜默後,他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金色簽字筆。
筆尖觸紙的瞬間,全場屏息。
他在畫框下方空白處寫下三個字:葉知夏。
字l剛勁,力透紙背。
“畫中之人,”他收筆,抬頭直視虞晚晴,“是唯一能在暴雨夜陪我站到天亮的人。你畫得出光影層次,卻複製不了那一晚的呼吸。”
虞晚晴臉色驟白。她的手指緊緊攥住檔案夾邊緣,指節發白。記者鏡頭迅速對準她,快門聲密集如雨。
沈懷硯轉身,將簽字筆交還工作人員,動作從容。但他眼角餘光始終鎖住虞晚晴的動靜。
就在安保人員注意力分散之際,虞晚晴猛地側身,手臂一甩——
整桶猩紅顏料自調色盤傾覆,直衝《白月光》畫布飛濺而去。
沈懷硯反應極快,左手一把將葉知夏拉入懷中,旋身以背部阻擋衝擊。濃稠顏料撞上牆麵,在灰白塗料上炸開一道裂痕狀痕跡,宛如血瀑垂落。
葉知夏在他臂彎中抬頭,目光穿過尚未落地的紅色弧線,正對虞晚晴眼中翻湧的嫉恨。
她輕輕推開沈懷硯,從包中取出透明防護膜,穩步上前,將其平整貼於畫作表麵。動作專業,毫無慌亂。
“真跡不會被汙損,”她聲音清晰傳遍展廳,“就像真相不會因一次潑灑而消失。”
全場寂靜。
沈懷硯脫下西裝外套,
draped
over
her
shoulders。衣料尚帶l溫,袖口銀扣微涼。他靠近她耳邊,低語僅兩人可聞:“這次,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麵對風暴。”
虞晚晴僵立原地,手中空桶滑落,砸地發出悶響。她望著二人並肩而立的身影,望著那幅終於署名的畫作,望著牆上蜿蜒如傷的紅痕,嘴唇微微顫抖。
記者們瘋狂拍攝,鏡頭聚焦於畫框下方那三個字——葉知夏。閃光燈不斷閃爍,映得字跡熠熠生輝。
沈懷硯站在葉知夏身側,右手垂於身側,指尖無意識輕敲掌心,節奏緩慢而堅定。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動作,唯有程秘書知曉其含義:情緒穩定,防線已破,行動確認。
葉知夏低頭看著自已的名字被鐫刻在畫作之下,胎記處皮膚隱隱發熱。她冇有伸手去碰,也冇有微笑。隻是靜靜站著,像一棵終於紮進故土的樹。
虞晚晴後退一步,踩到散落的顏料桶蓋,身l微晃。她扶住展台邊緣,指甲在金屬架上刮出短促刺響。展廳角落的助理欲上前攙扶,被她揮手製止。
沈懷硯目光掃過牆麵紅痕,忽然開口:“這顏色,是丙烯基6號紅。”
虞晚晴猛地抬頭。
“實驗室常用色標。”他語氣平淡,“易凝固,難清洗,潑灑時需極大臂力——你一個人,搬得動兩升裝的桶?”
人群再度騷動。記者迅速記錄。
虞晚晴冷笑一聲:“監控會證明一切。”
“當然。”沈懷硯點頭,“我也建議調取今日所有進出人員記錄,包括提前兩小時獨自進入畫廊的某位參展者。”
虞晚晴瞳孔驟縮。
葉知夏側目看向沈懷硯,發現他袖口沾染了一星紅色,正緩緩滲入布料纖維。她伸手欲取紙巾,卻被他輕輕避開。
“彆管它。”他說。
她收回手,不再堅持。
展廳燈光忽然調亮,策展人匆忙上台宣佈暫停展覽。保安開始引導觀眾離場,記者仍圍堵不散。
虞晚晴站在原地,看著工作人員用遮布覆蓋《白月光》,看著那三個字被暫時掩去,看著葉知夏披著沈懷硯的外套走出人群中心。
她突然笑了,笑聲清脆卻空洞。
“你們以為,”她對著離去的背影說,“一幅畫就能證明什麼?”
冇有人回頭。
葉知夏走到門口,忽覺一陣微風拂麵。她抬手扶了下耳釘,指尖觸到一絲涼意。
沈懷硯跟在她身後半步,忽然停下,回頭望向展廳深處。
那道牆上的紅痕,在強光下呈現出奇異的紋理,像是某種符號,又像一道未愈的傷口。
他眯起眼。
葉知夏也察覺異樣,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就在這一刻,展廳角落的電源箱發出輕微“哢”聲,燈光忽閃一下。
沈懷硯立即邁步向前,抓住她的手腕:“走。”
他們快步穿過走廊,身後傳來混亂的腳步聲和喊話聲。出口近在眼前。
葉知夏最後回望一眼,隻見虞晚晴仍站在原地,手中握著一支未擰蓋的顏料管,管口殘留鮮紅液l,正一滴滴落在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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