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是病嬌?沒事,我比他還瘋批 第83章 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
寂靜的夜裡。
秋蟲拚了命的想趕在深秋來臨之前唱完自己的最後一曲。
施坦威極具力量感的音色。
即便隔了三四堵牆。
也能非常清晰地傳進人的耳朵裡。
秦麗垂死病中驚坐起。
詫異地看向窗外。
一旁的溫天成呼嚕聲比鋼琴還大。
睡得那叫一個香。
壓根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秦麗沒有理他。
掀被子下床。
推開落地窗來到露天陽台。
確定聲音是從隔壁傳來的之後。
一雙眸子裡恨不得噴出火來。
哪個不長眼的敢偷偷溜進梓璿的家裡。
還動了她的鋼琴。
活的不耐煩了?
秦麗二話不說。
順手抄起一根溫天成閒置已久的高爾夫球杆匆匆下樓。
司機小王也被隔壁傳來的鋼琴聲給吵醒。
見秦麗風風火火穿著睡衣就下來了。
立馬跟在她身後朝隔壁彆墅走去。
江疏並沒有把歌唱完。
作為周董的鐵杆粉絲。
即便距離它發行還有好幾年的時間。
但該給的尊敬依然會給到。
“你的鋼琴也是你小姨教你的嗎?”
江疏放下手。
溫梔立馬兩眼冒星星地看向江疏追問。
剛剛江疏彈琴時的樣子。
竟然讓溫梔產生了幾秒鐘的錯覺。
眼前的江疏好像和她記憶裡的林梓璿重合了。
江疏親昵地刮蹭了下溫梔的鼻子。
來了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彆忘了我是誰的兒子,會彈鋼琴有什麼奇怪的。”
說這話的時候江疏心裡多少是有些心虛的。
他的鋼琴既不是林梓璿教的。
也不是冷妙妙教的。
而是他在清北時學的。
巧合的是,教他彈鋼琴的那位可愛小老太正是當初教他母親彈琴的老師。
可以說是師出同門了。
後來老太太更是親口承認他的鋼琴水平已經遠超過他的母親。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當然了,這是後話。
溫梔掏出手機。
跟撿到寶似的開啟攝像頭。
後悔剛剛自己隻顧著聽歌,沒有把剛才江疏唱的那首歌錄下來。
口中嚷嚷著讓他再唱一遍。
江疏知道這首歌本不該出現在當下這個時間段。
所以沒有給溫梔機會。
可又拗不過這個粘人愛撒嬌的小東西。
隻得說道:
“還記得阿姨經常纏著我媽彈的那首鋼琴曲叫什麼嗎?”
溫梔想了想,“好像是什麼勞倫斯先生聖誕快樂。”
江疏噗嗤一笑,“反啦。”
說完,他再度抬起鍵盤蓋。
此時,秦麗正抄著高爾夫球杆和司機小王衝到彆墅大門口。
果然。
彆墅外圍的大門已經被人給撬開。
鎖孔裡還留著兩根彎曲的鐵絲。
秦麗憤怒地將手中鐵絲往地上一扔。
推開半開半關著的大門抬頭一看。
樓上還亮著燈。
哪裡來的毛賊!
膽子忒肥了吧。
活得不耐煩了敢進梓璿家?
秦麗擼起袖子衝進當院。
開啟暴走模式。
樓上。
江疏深吸了口氣。
雙手放在黑鍵上。
《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開場那段輕快中又帶著股莫名悲傷的重複音節開始響起。
江疏特意放慢了這段的處理。
隻為能更好的和自己的母親契合。
他看過林梓璿演奏的錄影。
還是那位姓岑的小老太太給他看的。
他看了很多遍。
如今回想起來。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永遠也達不到自己母親那種境界。
小老太太明顯高估他了。
躡手躡腳正在爬樓梯的秦麗在聽到這段熟悉又陌生的鋼琴曲後。
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是她回來了嗎?
秦麗抬手用力拽住了走在她前麵小王的衣領。
好懸沒給他人都拽下去。
她聽林梓璿演奏過許多次這首曲子。
耳朵已經被養刁了。
隻是聽了一會兒。
秦麗臉上的詫異便隨著曲子情緒的逐次遞進而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她意識到此刻正在彈鋼琴的人。
隻是在模仿林梓璿的節奏而已。
因為真正的她不會把這首曲子演繹得這麼壓抑暴躁且雜亂。
她的風格永遠都是陽光開朗的。
讓人忍不住想去親近。
而這也在告訴秦麗。
樓上彈這首曲子的人的心境肯定非常糟糕。
他恨不得把所有的怒火全發泄在鋼琴上。
她會彈這首聞名已久的曲子。
雖說這首曲子本身是為了宣揚和平,抵製戰爭中段會顯得有些壓抑。
可遠不如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沉重。
音符是會說話的。
這個家夥絕逼不是什麼好人。
心理肯定陰暗得沒邊。
一首反戰曲子活生生被這家夥演繹得像是要去死一樣。
這是對林梓璿鋼琴的褻瀆。
她不能容忍。
手上的力氣似乎也因為江疏演繹出來的暴躁陰鷙所感染,變得越來越大。
司機小王的臉色則隨著衣領越收越緊。
而變得越來越青。
衣服的線頭逐漸崩斷。
眼前甚至已經開始浮現走馬燈了。
恁媽嘞……
這一家子都是什麼人啊!
我要辭職!
我受不了了!
怪不得能養出來小姐這種變態。
合著秦麗纔是源頭!
我要死逑啦……
強烈的求生欲讓司機小王不得不後退了半步。
就是這半步踩到木質樓梯上發出的聲響。
將被江疏帶進情緒裡的秦麗給拉了回來。
司機小王捂著自己差一點就被捏碎的喉嚨不住地大口喘氣。
臉色這才逐漸恢複了正常。
秦麗沒管他。
同一時間。
曲子迎來了最重要的**部分。
江疏此刻已經完全沉浸在他對白清秋背叛自己時對其全是殺意的世界裡。
他這一生都是其他人口中彆人家的孩子。
本該擁有美好的未來。
然而白清秋卻成了他人生最大的汙點。
幾乎毀了他的下半輩子。
恨意在他手中不斷積攢。
彈奏的幅度因為心境上的變化而變得更加狂亂。
即便是在一旁舉著手機錄影的溫梔也忍不住開始手抖。
她不是沒聽過林梓璿彈這首曲子。
溫暖得像是冬日裡燃燒著的炭火般撫慰人心。
而江疏所展現出來的卻如同夾雜著冰碴的寒風,狂暴中帶著殺意,冷得刺骨。
好似揪著人的心臟死死不放。
就在江疏徘徊在即將失控的邊緣時。
一隻手伸了過來。
輕輕蓋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隨後緊緊握住他的手掌。
不讓他再繼續彈奏下去。
震耳欲聾的琴聲戛然而止。
江疏泛著血絲的眼睛逐漸恢複理智。
目光重新聚焦在自己的手上。
這一刻。
他終於理解為什麼現在的自己堅信永遠也比不上母親。
因為母親心裡有愛。
現在的他。
沒有!
隻有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