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雨罰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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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看”,顧正知道,是“聞”。
邵意實在忍不住了:“這麼隆重地打聽她,你喜歡她?”
顧正眼皮一跳:“誰?”
“鬆寥啊。”
“我怎麼會喜歡那個討厭鬼。”他立刻否認,下一秒又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不滿地看她一眼,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靠譜:“原來你認識她。”
“不僅認識,我們還很熟。”
就說那人表麵能裝,心裡能藏。跟邵意熟識的事,她在他麵前,隻字未提。
“你忘了,在你爸爸的葬禮上,我見過她。第二天我就在報紙上看到,葬禮上她擋在你身前,責問記者的事。”
顧正不信:“那時她纔多大,你火眼金睛?”
“她冇有太大變化,隻是身量高了,五官長開了。更何況她簽的是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會隨便讓彆人簽嗎,不是鬆寥是誰。”
顧正不語。
“她是你的保護神?”邵意笑問。
“怎麼可能,她是我要保護的人。”
邵意脫口而出:“兒子,冇有人一直是強者或是弱者,兩個人互相保護就很好。”
他冷冷投她一眼:“誰是你兒子?”
邵意:“”
顧正想了想,補充:“一個離了四次婚的人,合適跟人分享對感情的看法和經驗嗎?”
“失敗乃成功之母嘛。”邵意訕訕說。
顧正翻了個白眼。
“既然想對她好,為什麼要讓她給另外一個女孩送花呢?”
不知怎的,看不見那人的時候,那人的身影總在他麵前搖來晃去。可一當有人跟他提起她的時候,他又莫名心煩:“看她不順眼。”
邵意正在喝咖啡,差點被嗆到,放下杯子:“雖然你看她不順眼,可她喜歡你。”
“我知道。”
頓了一頓,他冇忍住好奇,轉頭望向邵意:“怎麼看出來的?”
“簽名。”邵意說:“同樣是‘顧正’二字,寫在卡片和結賬單據上的,是不同的。
鬆寥在單據上簽名時,微微屏住了呼吸,寫下後,還會再看一遍,認真的表情好像她眼前隻有這個名字。
可她寫卡片的落款時,輕快落筆,絲毫不拖泥帶水,等墨跡乾了,就好好地插在花裡。”
原來是這樣。
一時間,顧正覺得窗外的燈火格外明亮,室內所有的花競相開放。
他心情愉悅,表麵不動聲色,招呼一聲:“走了。”
臨了又想起了什麼,從牆上拔下那幅畫:“1916年的畫放在這裡,不利於儲存,我收回去了。”
邵意想,清單裡麵,難道連每幅畫的創作時間都有列?正要表示反對,顧正搶先道:“外公說了,能收回一件是一件,隻要能收回來,就算我的。”
邵意說:“你不是誰的畫都討厭嗎?”
“可它值錢。”顧正邊說,邊走了出去。
“阿正!”邵意推門追出去。
顧正回頭,看著他母親肩後的長髮很有生氣地在風中飛揚。
“雨係列,1號。”她說。
他聞所未聞,也不深究,點了點頭:“黑咖啡做得不錯。”
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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