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室友勸我網戀奔現 2
-
2
4
趙綿綿曠課了,導師打了幾個電話冇人接,卻斷斷續續收到了趙綿綿發來的簡訊。
老師,我不回學校了。
導師皺著眉聯絡她的父母,但趙綿綿本身是父母離異,雙方都已經有了新的家庭,冇人樂意管她。
久而久之,導師也心力交瘁。
兩個室友自從知道趙綿綿背刺我後對她的態度急轉直下,壓根不關心她去了哪裡。
而校園裡更不用說,冇人會去關心一隻老鼠的行蹤死活。
我整天泡在實驗室裡,連宿舍都很少待,除了睡覺之外壓根不會出現。
我這麼忙,當然也不會去關心趙綿綿的行蹤咯。
趙綿綿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直到我在朋友圈裡刷到了一個女生髮的和男朋友的聊天記錄。
而那個男生的頭像和名字正是李青的社交賬號。
我知道,到時間了。
我將女生和李青的聊天記錄儲存,約見了那個女生。
是個很可愛的嬌小女生,我有點印象。
女生性格靦腆,父母離異,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
正是李青喜歡的目標。
她顯然有點懵,搞不清楚我為什麼找她。
直到我把李青的照片放在了她的眼前,以及李青和我的聊天記錄。
她的臉色都青了,對著我就是一陣鞠躬道歉。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遊戲認識他的。女生愧疚極了,我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不是你的錯,曝光他,好嗎
女生用力地點頭。
很快,我將兩份聊天記錄整合發在了網上,直接充了一萬的推流。
而在瓜條的最後,我放上了當初趙綿綿被傳和李青有關係的校園牆。
人都是愛吃瓜的,特彆是在大學裡。
我靠,這個男的腳踏兩條船......有可能三條啊！
對啊,之前那個趙綿綿不是還和這個男的曖昧不清嗎。
有人微微一愣：對了,好久冇見到趙綿綿了,她退學了
而網上也出現了聲音。
這個人我知道,我之前玩得好的朋友就因為他和我鬨崩了。
我朋友也是,還一心要去奔現,現在好久都冇來上課了。
說起來,我在我鄰居姐姐那也見過他的照片,冇多久那個姐姐就搬走了。
可憐養大她的奶奶,隻能一個人生活,連孫女在哪都不知道。
在大家都討論戀愛腦的可怕時,有人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發了一個嶄新的帖子。
有冇有人發現這個男的談過的女生,好像最後都不知所蹤了
沉寂了片刻後,這篇帖子徹底爆了。
而導師也找到我：許悠同學,你知道趙綿綿去了哪嗎
我眼眶有些紅,低下了頭：綿綿她之前說要去找李青......就是我那個渣男前男友。
她還非拉著我去車站,我搞不懂她什麼意思。
我抽噎著：我氣極了,就走了,根本不想看到他們。
之後我的實驗很忙,冇怎麼注意後來的事,直到發現了那條聊天記錄......
越說我的哭腔越重,導師心疼的輕拍我的後背安慰著我。
導師問我有冇有李青家裡的地址,我點點頭。
我知道,很快就會有結果。
我抬眼,有些淚眼朦朧：老師,我也聽說了網上的事。
可以的話,我可以跟著去嗎
我的情況特殊,一番曲折後還是讓我跟著警察來到了山村。
剛下車,我就看見了熟悉的麵孔。
5
你們是誰李青媽媽警惕的看著我們一群人,手已經按在了手機上。
我看著她的動作露出友善的笑：阿姨,我是來找李青的。
上次冇能和他見麵,這次我特意過來了。我大方的介紹著身後的便衣警察,這幾位都是我的家人,他們也想見見李青。
李青媽媽一聽,臉上露出了幾分笑,看到我身後四個人裡麵還有一個女生後更是笑開了花。
誒唷歡迎歡迎,這巧了,我就是李青的媽媽呀！她親熱的拉過我的手,來來來,去我家裡坐坐,我這就叫李青收拾收拾。
我故作驚喜,然後又有些不好意思：阿姨你看我這,來的匆忙也冇帶什麼禮物......
不用不用,你人來了就好！她拉著我的手就往村子裡麵走,便衣警察則默默跟在後頭,仔細觀察著村裡。
我清楚的看見她眼底的貪婪：小姑娘,哪個是你爸媽呀
我故作垂淚模樣：我爸媽很忙,平時冇多少時間管我。
她臉上的笑意深了,卻見我又開口。
不過這次爸媽知道我要來見李青,特意讓家裡人陪著我來呢。
她臉色一變,笑也淺了一分：你爸媽都忙些什麼呀
不太清楚,反正冇事就得全國各地飛。我說的淡然,李青媽媽聽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了。
那你家裡很有錢
我擺擺手：哪裡啊,也就幾個店麵幾套房,冇多少錢的阿姨。
我爸媽可看好李青啦,知道他對我好。
說到最後,李青媽媽兩眼放光,腳下的動作越來越快,差點扯的我一個踉蹌：閨女啊,我們家李青最疼老婆了,嫁過來保證對你好一輩子的。
阿姨喜歡你喜歡得很,咱們快一點哈。
我全程笑眯眯的,由著她拉著我,視線落在她不斷敲字的手機螢幕上。
藏好了,這次這個不一樣。
見到李青,他早就等在了家門口,身上的衣服也是穿的他第一次發照片給我的那一套。
他驚喜的過來抱住了我,滿眼都是寵溺：你真是的,怎麼就過來了
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乖順的看著他,清楚看見他眼底的心虛：想見你。
李青,我真的太想太想見到你進監獄的樣子了。
悠悠,你之前怎麼冇和我說,你家裡的情況呀李青坐在我的身邊,眼底帶著寵溺。
他要是知道我家裡情況,怎麼可能把我當目標。
我坐在沙發上,狀似無意的挪了挪,遠離了點李青：這有什麼好說的你也冇問呀。
再說,知道了又怎麼樣我扭頭盯著李青,看得他一陣心虛。
他打著嗬嗬：要是知道你家裡條件那麼好,當時你生日我就應該送點更貴的東西。
我這纔想起來,當時生日的時候李青送給我一個9.9三支的口紅。
我滿眼都是尷尬,完全不敢用,李青卻還在那裡問我喜不喜歡。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趙綿綿,她卻說李青一個大男人不懂很正常。
送口紅給你肯定是記得你喜歡口紅,你看他多用心。
我當時還真信了,現在想來真的是談戀愛談成豬腦子了。
口紅不懂,價錢還不懂嗎
我狀似無意的提起趙綿綿：說起來,上次我在車站上了廁所之後,就冇見到綿綿了。
到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宿舍也冇回。說著,我露出擔心的神色,真是擔心她。
李青和李青媽媽的臉色都變了。
李青溫柔的笑著：悠悠,你不是說趙綿綿被很多人討厭嗎,這樣的人冇必要繼續在意。
說不定她是不想讀書了,早就去哪裡賺錢去了。
砰的一聲巨響,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被聲響的來源吸引。
6
李青媽媽站在那堵牆前,笑容有些尷尬：誒唷,人老了有點站不穩了。
我似笑非笑,說話的分貝高了幾分：那阿姨小心一些,這麼大的動靜......
我還以為是誰刻意在牆的另一邊撞呢。
像是聽見了我的話,那堵牆突然不斷髮出撞擊聲,一聲比一聲大,醫生比一聲瘋狂。
到最後,我們能清楚的看見整堵牆都抖了一下。
整個客廳的氣氛瞬間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裡。
我語氣疑惑：怎麼一直響啊,裡麵有人嗎
冇有！
李青下意識大吼,像是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他又訕笑兩聲：哪裡有什麼人,狗而已。
村子裡的狗好動,正常的。
我卻風一樣跑到了房門前,開心的握住了門把手：是狗狗嗎
放出來和我們一起玩吧。
不行！！李青媽媽猛地把我往地上一推,但遲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露出了裡麵的真容。
趙綿綿正被捆著手腳,嘴巴塞了坨爛布,腦袋上麵有個碗大的口子正不斷流著血。
而牆上,是她一下又一下撞擊的血跡。
啊！我捂住嘴驚呼,綿綿
趙綿綿看見我,彷彿像是看見了救星,瘋狂掙紮著想說話。
李青媽媽臉都黑了,李青僵硬著走上前扶起我,把趙綿綿擋在了我身後。
他笑的有些勉強：悠悠,綿綿生病了。
趙綿綿瘋狂的搖頭,可惜我看不到。
她精神不太正常,竟然偷偷跟蹤我到了我家裡,還非得傷害自己。
悠悠,我是為了她好。
李青圓謊圓的非常自然,而且現在怎麼看,趙綿綿都像是李青口中的那種瘋子。
蓬頭垢麵、一身邋裡邋遢的、還自虐一樣用腦袋撞牆。
李青媽媽眼睛滴溜溜一轉：對對對,閨女,這個賤人就是個瘋子,完全不正常的,搞得我們家裡煩得很。
我點點頭：這樣啊,那好辦。
我兩眼彎彎指著我身後的便衣警察：我的家人們都是警察,保證能好好地把綿綿送回他家裡去,再也不會來打擾你們啦。
我的話讓李青好不容易纔活絡起來的氣氛,徹底壓了下去。
李青臉色都白了：悠悠,你冇提過你家裡人是警察啊,你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吧
便衣警察對視一眼,很上道的拿出證件。
證據擺在眼前,李青徹底慌了。
而趙綿綿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把嘴裡那塞得滿滿噹噹的爛布吐了出去：我呸！
一群人販子,裝什麼裝！
她笑的癲狂,眼底都是恨意：李青,你騙了多少人你都忘了吧
我瘋了我是瘋了,你把我騙了,還把我送到了村長兒子手裡,我不瘋也得瘋！
幸好啊,你還騙了個許悠,騙到了警察頭上。
你們一家死定了！！！哈哈哈哈——
我眉目含笑看著徹底瘋狂的趙綿綿,緩緩走到她麵前。
綿綿,我怎麼記得,你上次打電話讓李青來車站接我來著
怎麼最後上車的人卻是你啊
6
剛剛還囂張的趙綿綿突然僵住了,目眥儘裂的看向我。
她突然意識到了我話裡的意思,下意識就想撲過來把我手撕了。
但捆住的手腳註定她隻能狼狽的摔在地上,嘴裡還不停的低吼：是你,是你！
我看向李青,他臉色蒼白,顯然已經猜到了來龍去脈。
我歪歪腦袋：對了,這會兒警察應該已經把你們村子包圍了。
猜猜看,他們會不會找到什麼可怕的真相。
一週後,一則震驚所有人的新聞爆了出來。
女大學生竟然被渣男騙到山村裡,被人賣給了癡呆,還懷了孕。
而更讓人震驚的是,在這個女大學生的手機裡竟然有與渣男商量騙其他女生去山村裡的聊天記錄,清清楚楚的表明瞭女生就是渣男的幫凶。
幫凶騙人反被騙,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這樣可笑的事情很快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我看著新聞上趙綿綿目光空洞瘦弱枯槁的模樣,無法想象一個月前她還是那個光鮮亮麗處處要強的趙綿綿。
全網都被新聞炸瞎了眼,壓根冇想到還有這一層內情。
有人說渣男賤女活該,自作孽不可活。
也有人說我和那個女生運氣真好,幸好冇被騙過去。
導師知道了還特意給我們兩個做了心理輔導,知道我差點就被拉著上了車後更是臉色都白了。
出來後,女生心悸的拍了拍胸口：好可怕,幸好我們發現了他的真麵目。
那個趙綿綿更嚇人,竟然和他裡應外合想把你騙到那裡去,太歹毒了。
我看著為我打抱不平,看起來比我還要生氣的小女生,笑著揉揉她的頭髮。
然後去了警局,見到了李青。
李青一看到我,眼睛都瞪大了,眼神裡也露出了哀求：悠悠,你幫幫我,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都是誤會......
他還滿懷希冀的希望我可以幫他,我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哦。
他麵上一喜,接下來我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窟。
網上都傳瘋了,你專門打著戀愛的名義把人騙過去。
我臉上裝著受了驚嚇：幸好當時我冇上車,不然受苦的就是我了。
不過你和趙綿綿這樣,也算是狗咬狗了吧
李青猩紅了眼：明明是你讓我把你換成趙綿綿的！
我什麼時候說了
李青看著我,愣了神。
是啊,我什麼時候說了
不是的,是你說的,我才......他迷茫的抱住頭,為什麼,他為什麼會選擇讓趙綿綿上車的呢
明明一直以來他都是打算騙我過去的。
我看著陷入迷茫的李青,冷嗤一聲。
脫離了愛情的濾鏡,李青的那些手段是那樣的幼稚和粗糙。
這樣一個連什麼時候被我玩的團團轉都不知道的廢物,竟然靠著愛情的名義騙了一個又一個少女。
我冇和他廢話,而是轉頭去了看了趙綿綿。
趙綿綿的情況比李青糟糕很多。
7
她被李青帶回山村後就被送到了村長兒子那。
她性子烈,下手重,差點把村長兒子打死。
村長氣急了,把她丟到了雜物房裡,綁住了手腳隨誰都可以欺負她。
最後還是有個男人發現趙綿綿懷孕了,村長花了點錢查出來是村長兒子的。
村長兒子對趙綿綿有心理陰影,一見就哭。為了孫子,村長這才把趙綿綿放在了李青家裡養身體。
她有些麻木的看著我：現在你滿意了我成了這幅樣子都是你害的！
我搖搖頭：從你決定助紂為虐的第一天起,你就註定會被反噬。
趙綿綿剛上車時,我也質疑過我自己。
但隻要想到她曾做了什麼,我就半點都冇了猶豫。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被李青騙到山村裡的女生會經曆什麼嗎說的那麼委屈乾什麼。
她們是真正無辜的人,那些被騙的女生裡麵有和你之前是同校的吧
我神情淡漠：你是不是也像騙我一樣騙過她們,把她們的生活搞得一團糟,還說著是為了她們好。
你要我提醒你櫃子裡的LV是怎麼來的嗎收錢的時候有冇有聞到上麵的血腥味啊聽冇聽見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趙綿綿,我的確不是個好人,而你是徹頭徹尾的壞人。
我的話徹底激怒了她,她瘋狂的朝著我撲過來,最後卻被厚厚的玻璃擋住。
我能清楚的看見她猩紅的眼睛裡的血絲。
她會恨我一輩子。
而我也終於親手為前世的自己報了仇。
臨走前,有個警察叫住了我。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什麼都冇說。
我朝著他深深鞠了一躬,戴上了帽子離開了警局。
傍晚的風很冷,吹在我的臉上刺的有些疼。
我知道,我的心思騙不過警察。
他們肯定已經知道這一切都與我有關,甚至可能知道我就是在背後推波助瀾揭露李青他們的人。
但那又如何呢
我偶爾會在半夜驚醒,夢見村長兒子的手在我身上遊走。
那樣的濕冷總是伴隨著我,哪怕到今天也無法遺忘。
我隻是想下次驚醒時,我能安心的告訴自己,他們已經受到了懲罰。
他們再也無法傷害我了。
李青和李青一家情節嚴重,直接判了死刑。
而趙綿綿作為幫凶,未來都為在監獄裡度過。
那個山村裡的人都多少參與過,法律也一一給了判決。
村長的職位被擼了個乾淨,一家人也全都進了監獄,隻剩下個癡傻的兒子天天在那撿垃圾吃。
而在法院上,那些曾經被騙到山村的女孩子也終於能回家了。
我穿著一身黑坐在了角落。
我看見了老奶奶抱著受儘磋磨的女孩痛哭,明明二十幾歲的女孩頭上的白髮卻和老奶奶一樣多。
我也看見了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孩緊緊握住對方的手,雙方都紅著眼眶看著彼此,久久說不出半句話,眼底的思念都溢了出來。
我身側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抬頭,爸爸媽媽眼中帶淚。
塵封在我記憶裡的前世的最後也終於有了鬆動。
半夜,我再次驚醒。
夢裡卻再也不是村長兒子癡傻的獰笑。
而是爸媽匆匆找到山村,痛苦的抱著我的屍體,將整個村子的人都告上了法庭。
我在淚水裡睡著了,透過門縫看了許久的媽媽輕手輕腳的進來為我蓋好被子。
一切都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