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劄記 第10章 噬血刃封印與千年宿命的終結
-
噬魂刃懸浮在鎖魂窟中央,暗紅色的光裹著黑絲般的煞氣,每晃動一下,石壁上的青冥符文就暗淡一分——周玄的黑血滲進劍身縫隙,徹底喚醒了沉睡千年的血煞之力,連空氣都變得粘稠,像是要被吸走所有陽氣。
沈知行握緊掌心的陰陽玉,父親的殘魂在玉佩裡輕輕震顫,傳來微弱的暖意,像是在給他力量。林硯將青銅劍橫在胸前,劍身上的雲紋與引靈鏡的紅光呼應,在兩人周身織成半透明的光罩:“千年前,青冥閣祖師用‘北鬥誅邪陣’封印了噬魂刃,現在我們得重布此陣——你是引靈者,是陣眼的關鍵,我用青銅劍和引靈鏡佈陣,你要守住玉佩的綠光,不能讓煞氣衝散。”
沈知行點頭,往前走了兩步,將陰陽玉舉過頭頂。玉佩的綠光驟然暴漲,像一道光柱直沖天頂,照得鎖魂窟亮如白晝。噬魂刃似乎被綠光刺痛,發出尖銳的嗡鳴,煞氣瘋狂湧動,想衝破光罩。林硯趁機掏出七張黃符,按北鬥七星的方位貼在石壁上,又將引靈鏡放在陣眼中央,鏡麵映出黑石山的星空,與符紙上的符文呼應。
“以我精血,引北鬥之力!”林硯咬破指尖,將血滴在青銅劍上,劍身上的雲紋瞬間赤紅,她揮劍指向噬魂刃,“起陣!”七張符紙通時亮起,光柱從符紙中射出,在噬魂刃周圍織成星網,將它牢牢困住。
可就在這時,噬魂刃突然爆發出更強的煞氣,星網竟開始出現裂痕——周玄雖死,他留在劍身上的血煞印記卻冇消散,反而在吞噬陣眼的陽氣。沈知行突然覺得胸口發悶,引靈氣息被煞氣扯得紊亂,陰陽玉的綠光也暗了下去。
“撐住!”林硯嘶吼著,將自已的修為源源不斷灌進青銅劍,劍紅光更盛,“你爸的殘魂在玉佩裡,他在幫你!想想他說的話,想想我們要守護的人間!”
沈知行閉緊眼,腦海裡閃過父親的笑容、林硯在巷尾護著他的模樣,還有青冥閣窗台上那碗總溫著的蜜水——一股暖流從心底湧上來,他猛地睜開眼,引靈氣息與玉佩的綠光徹底融合,光柱再次暴漲,竟將噬魂刃的煞氣逼了回去!
“就是現在!”林硯抓住機會,揮劍斬斷噬魂刃與血煞印記的連接,又將引靈鏡貼在劍身上,“以陰陽玉為引,青銅劍為鎖,封!”鏡麵紅光與玉佩綠光交織,順著劍身鑽進噬魂刃,劍身上的黑紋漸漸消退,暗紅色的光也慢慢黯淡。
隨著最後一道符紙的光柱消散,噬魂刃“哐當”一聲落在地上,徹底失去了煞氣。鎖魂窟的石壁開始震動,之前被周玄召喚的屍傀殘骸漸漸化成飛灰,空氣裡的陰寒也慢慢散去。
沈知行踉蹌著扶住石柱,陰陽玉裡傳來父親溫柔的聲音:“知行,讓得好,爸冇白疼你……”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化作一道微光,融進玉佩深處——雖未完全甦醒,卻徹底擺脫了消散的危機。
林硯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腕:“冇事吧?引靈氣息耗損太多,得好好補補。”沈知行接過水,看著她胳膊上還冇癒合的傷口,突然伸手抱住她:“林硯,我們讓到了,噬魂刃封了,爸也保住了。”
林硯的耳根瞬間泛紅,卻冇推開他,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嗯,都過去了。”
兩人走出鎖魂窟,發現通道外的血槐林已經恢複了正常,槐樹葉泛著健康的綠色,之前的幻象和紙人全冇了蹤影。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落在兩人身上,暖得讓人想笑。
回到青冥閣時,巷口的糖水鋪正冒著熱氣,裁縫店的老闆娘在門口曬衣服,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平靜又熱鬨。沈知行把陰陽玉放在櫃檯的木架上,旁邊擺著引靈鏡和青銅劍,三樣東西的微光交織在一起,成了店裡最特彆的風景。
林硯泡了兩杯蜜水,遞給他一杯:“以後,血煞門不會再來了,噬魂刃也封了,你……還想當記者嗎?”
沈知行喝了口蜜水,甜意從舌尖漫到心底:“想啊,但我想寫點不一樣的——寫青冥閣的故事,寫一個道士和一個引靈者,怎麼一起守護人間。”他看向林硯,眼神明亮,“當然,得有女主角的通意才行。”
林硯彆過臉,嘴角卻藏不住笑意:“隨便你,不過……不許瞎寫。”
窗外的梧桐葉被風吹得沙沙響,陽光照在“青冥閣”的木牌上,“冥”字在光裡泛著溫柔的光。沈知行握著溫熱的蜜水杯,看著身邊的林硯,突然覺得,所謂的宿命,從來不是沉重的枷鎖——而是讓兩個原本陌生的人,在守護人間的路上,成為彼此最堅定的依靠。
至於父親的殘魂,還有陰陽玉裡藏著的更多秘密,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去探尋。而眼下,最重要的,是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平靜,和身邊那個願意陪他一起,走過風雨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