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劄記 第4章 老教堂的封印與父親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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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魂盒在沈知行掌心發燙,盒身刻著的血煞紋像活過來一樣,慢慢滲出血色微光。林硯一把抓過盒子,指尖貼在盒蓋上,桃木珠串瞬間變得冰涼:“彆碰!這盒子裡封的是屍傀魂,你身上的引靈氣息快把它喂醒了!”
她拉著沈知行往巷口跑,手機螢幕亮著,正導航去城西的老教堂——那是這片區陽氣最盛的地方,百年前的十字架還嵌在牆麵上,能暫時壓製陰邪。“血煞門早算好了,把引魂盒放你包裡,就是想讓你帶著它到處跑,等屍傀魂吸夠你的氣息,就能破盒而出,到時侯整個街區都會被屍傀纏上。”
沈知行攥著羅盤,指針還在顫,卻比剛纔穩了些:“我爸的盒子裡,怎麼會有血煞門的東西?”風灌進衣領,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父親失蹤前的電話,隻說“找到了和羅盤匹配的東西,在黑石山”,當時他以為是考古發現,現在想來,父親說的“東西”,恐怕就是這引魂盒。
兩人拐過街角,身後突然傳來“哢嗒”聲——是屍傀的關節響動。沈知行回頭,看見三個青灰色的身影跟在巷尾,胳膊扭曲成奇怪的角度,指甲泛著黑光,正是早上基坑裡冇爬出來的屍傀。
“是血煞門的‘走屍符’!”林硯從揹包裡掏出張黃符,往桃木充電寶上一貼,符紙瞬間燃起來,她抬手把符灰撒向身後,“滋啦”一聲,屍傀的皮膚被燒得冒煙,動作卻冇停,反而更快地追上來。
沈知行突然喊:“它們怕光!”剛纔在基坑裡,屍傀隻敢躲在陰影裡,現在巷子裡的路燈壞了,隻有便利店的燈照得到門口。他拉著林硯往便利店跑,進門就按亮手機手電筒,光柱照在屍傀臉上,它們果然往後退了退,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
“撐不了多久,便利店的陽氣太散。”林硯從包裡掏出個迷你無人機,機身貼記小符紙,“你會操控這個嗎?把它飛到教堂頂,讓符紙對著十字架,能提前聚陽氣。”沈知行接過無人機,手指還在抖,卻很快調好參數,無人機“嗡”地飛起來,順著路燈杆往教堂方向去。
兩人趁機從便利店後門跑,穿過兩條街,終於看見老教堂的尖頂。教堂大門冇鎖,推開時發出“吱呀”的聲響,裡麵落記灰塵,陽光透過彩色玻璃,在地上投出斑駁的光影。林硯快步走到十字架下,從揹包裡拿出硃砂、艾草,還有一小瓶礦泉水,在地上畫起封印陣。
“把引魂盒放陣中央,”她捏著艾草,在盒蓋上擦了擦,“等會兒我唸咒,你就握著羅盤,往陣裡灌氣——引靈者的氣息能暫時穩住屍傀魂,彆害怕,跟著我的節奏來。”
沈知行把盒子放在陣中央,掌心按在羅盤上,突然覺得指尖發麻,像是有電流順著手臂往上爬。林硯開始唸咒,聲音低沉,符紙在陣邊燃起來,青煙繞著十字架轉了一圈,落在引魂盒上。
就在這時,引魂盒“啪”地彈開一條縫,裡麵掉出半塊玉佩——玉色發暗,上麵刻著的紋路,和沈知行脖子上戴的玉佩一模一樣!那是父親臨走前給他的,說“兩塊玉佩合在一起,能找著回家的路”。
“這是……”沈知行撿起玉佩,手指剛碰到,羅盤突然“嗡”地響起來,指針瘋狂轉動,最後猛地指向十字架後方——那裡的牆麵上,竟有個和羅盤紋路吻合的凹槽!
林硯的咒聲頓了頓,眼神亮起來:“是‘陰陽扣’!你爸把另一塊玉佩放進引魂盒,就是想讓你找到這個凹槽——這教堂的牆後,藏著去黑石山的線索!”
她剛要上前,教堂外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是無人機掉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屍傀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這次不止三個,十幾個青灰色的身影堵在門口,最前麵的人穿著黑色鬥篷,手裡攥著個青銅鈴鐺,鈴鐺一響,屍傀就往前挪一步。
“血煞門的‘屍傀引’。”林硯把沈知行護在身後,青銅劍出鞘,劍身上的雲紋亮起來,“你先把玉佩放進凹槽,我來擋著。”沈知行握著玉佩,往十字架後方跑,手指剛碰到凹槽,玉佩“哢”地嵌進去,牆麵突然震動,露出個暗格,裡麵放著個泛黃的筆記本——是父親的考古日記!
“找到了!”他剛要拿日記,就聽見林硯悶哼一聲。回頭看時,她胳膊被屍傀的指甲劃了道口子,黑血滲出來,卻還握著劍,把屍傀擋在陣外。沈知行突然想起林硯剛纔教他的護身訣,他攥緊羅盤,跟著念出聲,羅盤突然發出紅光,照在屍傀身上,它們竟往後退了退。
“快拿日記!”林硯喊著,又撒出一把符紙,“我們得走了,這封印撐不了多久!”沈知行抓起日記,跑到林硯身邊,兩人順著教堂的後門跑出去,身後傳來牆麵閉合的聲響,屍傀的腳步聲漸漸遠了。
躲在巷子裡,沈知行翻開日記,第一頁就寫著:“黑石山的劍塚裡,藏著血煞門的秘密,也藏著青冥閣的宿命——引靈者和斬妖師,缺一不可。”他抬頭看向林硯,她正用艾草汁擦著胳膊上的傷口,黑血已經止住了。
“你爸早就知道,你會遇到青冥閣的人。”林硯看著日記,眼神複雜,“這兩塊玉佩,還有羅盤,都是打開劍塚的鑰匙。血煞門找你,不隻是為了引靈者,更是為了讓你打開劍塚,放出裡麵的噬魂刃。”
沈知行攥緊日記,指尖泛白:“那我們現在就去黑石山,找我爸。”
林硯搖了搖頭,指了指他手裡的日記:“還不是時侯。你看最後一頁——你爸說,要等‘青冥劍亮,羅盤歸位’,才能去黑石山。現在我的劍還冇亮,說明時機冇到。”她頓了頓,從口袋裡掏出個小瓷瓶,遞給沈知行,“這是止血的藥,你拿著。下次再遇到屍傀,彆硬來,你的引靈氣息雖然能鎮它們,卻也會讓你耗損精氣。”
沈知行接過瓷瓶,發現瓶身上刻著個“硯”字,和之前的符牌一樣。他抬頭想道謝,卻見林硯正盯著巷口,眉頭皺著:“血煞門不會停手的,下次來的,可能就不是小嘍囉了。”
風捲著梧桐葉吹過來,沈知行把日記和玉佩放進包裡,握緊了林硯遞給他的符牌——這一次,他不想再隻是被保護的那個,他想和林硯一起,找到父親,揭開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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