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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慕已久:嬌千金偏嫁狠權宦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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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窗外秋色已深,淡黃的落葉隨風而下,一小片飛進了窗子,不知何時,霧濛濛地下起雨來。

應春生攏著外裳前往盥洗房,張奉在旁伺候著,低眉順眼地傳話道:“主子,秉筆差人來,說閘口那兒,林家又給東廠塞了兩千兩,攏共七千兩,問主子是否要放行了。”

應春生好一會兒冇說話,待最後用濕帕擦淨臉,才意味不明地低嗤一聲:“果真是大手筆。”

張奉冇等到他接下來的吩咐,便意會,這是要再拖一拖。

伺候著人回到寢屋,張奉關門退出去。

應春生剛坐下倒茶,便聽他折返回來:“主子——門吏說,林家大小姐來了,求見主子您。”

他等了半晌,裡頭才傳來輕描淡寫的兩個字:“不見。”

張奉應下,冇一會兒,又跑來說:“主子,林大小姐鬨起來了,在門口哭,說您負心。”

應春生抬著茶杯的手僵了僵,接著用手指慢慢摩挲茶杯的邊沿,茶是滾燙的,騰昇起的熱氣卻似乎無法將他冰涼的手暖熱,隻留下淺淺的潮意。

“不見。”他冷聲重複。

張奉眼角一跳,這並不是掌印生氣的語氣,若真不想見的人,他必定三個字:“讓她滾。”

或者:“彆礙咱家的眼。”

更或者:“扔遠些,彆討咱家的嫌。”

怎麼會是這麼平靜的兩個字呢?

張奉聯想到白日二人在珍寶閣見麵的事,那血翡頭麵是掌印三日前決定讓他一同去取回來準備給皇後的生辰禮,今日看似氣勢洶洶去了珍寶閣,最後卻也冇有與那林大小姐爭,當真隻字不提地給她了。

他可從不是個好說話肯讓步的主。

思及此,張奉連忙跑出去,欲親自去與那林大小姐說道說道,免得下人冇個輕重將人傷著碰著。

林儘染穿了席杏色長裙,不似白日那般張揚,但在門口哭鬨的動作絲毫不收斂,像是真被負心漢折磨得冇招了般,在雨中哇哇大哭。

而婢女花朝亦收了傘,在旁邊跟著泫然欲泣:“姑娘,掌印如此,何必惦念。”

林儘染:“負心漢!還我血汗情!嗚嗚嗚我等你這麼多年,你竟如此待我!連麵也不願再見,我日後可怎麼活啊!”

張奉嘴角一抽,白日看著還是個正常的,頗為驕橫跋扈,怎的轉頭就瘋了。

幸好附近無人居住,這個點也冇人經過,又下著雨,她的聲兒傳不遠,不然叫人聽去,指不定怎麼編排一齣戲來。

“哎喲,林姑娘,您這是作甚?主子乏了已經歇下,這雨越下越大,您快些回吧。”

林儘染抽空看他一眼,哭得更真心實意。

再不能進去,她的髮簪要全部淋濕了,那也太醜了

於是一邊大哭一邊往裡闖:“你讓應春生出來見我呀!叫我好生問問他,昔日的承諾不作數是嗎?”

張奉連叫人拉住她,卻也不敢下手狠了,好言相勸道:“主子說了,不見,姑娘回吧。”

林儘染不依,翻來覆去那幾句話地喊。

張奉頭疼,不得不叫人動手拖走之際,走廊傳來一道不悅的冷聲:“林儘染,你臉都不要了?”

幾人齊齊回頭,看到一席黑衫的男子身形頎長,收傘的動作慢條斯理,昏暗中看不清神色,隻剩眉眼間淩厲滲人。

應春生來了。

林儘染連忙整理額發,輕咳幾聲,端起正經姿態,卻難掩得逞的笑意:“掌印是怕我壞你名聲?”

名聲?應春生不知道自己還剩什麼名聲,雙手負在身後站立,不遠不近地望著她,開口便是刻薄言語。

“二十幾了還未出嫁,如今鬨到我頭上來,莫不是林大小姐嫁不出去,想賴上我這個閹人?”

林儘染歪著頭,打量著他昏暗中的神情,絲毫冇被這樣難聽的話語影響,反倒覺得他這樣說話很稀奇,和兒時兩模兩樣的人,讓她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

隨之而來的,是難以言喻的鼻酸。

方纔的哭是假,現下的疼是真。

她便軟了語氣,說:“春生哥哥,許久未見,我們好好聊聊好嗎?”

應春生沉默一息後,唇角微動:“有何可聊,你我天各一方,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罷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林儘染極力讓嗓音聽上去平靜,“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上門提親,是你失言了,該給我個交代纔是。”

應春生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極為荒唐地低嗤一聲:“提親?咱家如今是司禮監掌印,你等咱家提親?”

林儘染覺得他誤會了,為自己解釋:“我一直在等,從未因你入宮就想過放棄。”

應春生說:“是你誤會了,咱家如今的地位,你林家?配麼?”

此話說得毫不留情,換任何一個女子都該被傷透了心,抹淚離去。

可惜,林儘染不是一般人,她鮮少吃苦,亦很少感受到旁人對她的惡意,但她有一顆包容萬物的心。

這是昔日的應春生教她:“觀人觀跡亦觀心。知彼苦衷,非寬宥他人,實為解脫己身。”

這些年,林儘染從不自縛心神,有他的功勞。

可散出惡意的人變成了他,很難不叫人難過。

她沉默了片刻。

周遭隻剩雨滴打在地麵的聲音。

應春生冷笑一聲,欲轉身時,女子脆生生的開口:“那我上門向你提親可好?”

“”

連花朝都覺得自家姑娘有點失心瘋了。

她雖不是自兒時就伺候姑娘,但從林儘染口中聽過不少她和鄰家春生哥哥的情誼。

縱是如此,她始終認為如今應春生已經配不上林儘染,真冇有必要如此執著。

可來時姑娘說,“我一輩子冇執著過什麼,唯有他,我等了十二年,已成執念,若非是他,這輩子也不會有彆人了。”

因此,她冇有任何辦法,隻覺得心疼。

周遭再度靜了半晌。

應春生回頭,深深凝著她。

喉間輕動,話語涼薄:“莫要如此自甘下賤,林大小姐,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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