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娘榮華路 第194章 入宮 玩笑歸玩笑,既然覺得苗…
-
入宮
玩笑歸玩笑,既然覺得苗……
玩笑歸玩笑,
既然覺得苗歡兒是被人指使而來,該查還是要查。
至少得知道幕後之人是誰,纔好有所應對。
廖紅卿很快就聽說苗歡兒的長相跟她有兩分相似,
頗為無語。
這幾年來,
許多女子想儘了辦法往賀元安身邊擠,
當然了,除了他年輕有為長相俊秀是個如意郎君,還因為他是當今皇後的哥哥,
更是皇上跟前紅人。
那些女子,
多數是為利而來,真正因為賀元安本身而貼上來的,到底是少數。
賀元安郎心如鐵,無論對方為利還是為人,他通通都拒絕了。旁人因此以為他隻喜歡廖紅卿這般長相的女子,倒也正常。
可惜,
一通算計落了空。苗歡兒入府就被弄到了最偏遠的院子洗恭桶,
彆說見世子了,連個體麵一些的管事都見不到。
賀元安歎息一聲:“選秀之事,
估計要攔不住了。”
皇上和皇後少年夫妻,感情很深。可身為皇上,
不可能三宮六院中隻有皇後一人,
選秀是早晚的事。
這個道理,
所有人都明白。
但理智和情感是兩回事,
賀元慧定會因此傷心,
她如今還在孕中。
安東侯府所有人心疼賀元慧孕期遇上這事,可是天底下的百姓不這麼想,母儀天下的皇後必須要大度能容,
端莊賢淑,否則就是德不配位。
廖紅卿一臉悵然:“對彆人而言,皇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位,可望而不可得。但元慧她……”
對於賀元慧而言,那真的就是個牢籠,困住了她的俠義心腸,困住了她一生。
這些話還不能亂說,被人聽見,又是賀元慧的不是。
賀元安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宮中妃子但凡地位高的,都會有幾個得用的人手。父親還準備幫元慧選幫手送入宮中。”
廖紅卿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從出了國孝,廖紅卿去彆家喜宴,都會遇到夫人明裡暗裡的暗示願意幫安東侯府分憂。一多半都是想將家中女兒送入宮中,事前來找安東侯府投誠,表明願意入宮之後唯皇後孃娘之命是從。
但凡遇上這種人,廖紅卿通通都不接話茬。
賀元慧一定不願意親手將其他女人送到她夫君的床榻上。
興許有朝一日賀元慧需要這麼乾,但絕不是現在。
賀元安這話,意思是賀侯已有意挑選美人送入宮中。
廖紅卿皺了皺眉:“不行。”
賀元安樂了:“我也覺得不行,已勸服了父親。”
他冇有說出口的是,賀侯這一次是妥協了,但以後定還會舊事重提。
皇後孃娘身邊冇有忠心的妃嬪,暫時可行,但等到宮中妃嬪越來越多,妃位以上的那些女人肯定會和低位嬪妃抱團。到時,皇後孃娘無人可用,多半要吃虧。
枕頭風很厲害,即便後宮不能乾政,那些女人不說前朝之事,但若是所有人聯合起來給皇後孃娘添堵……一兩個人說皇後不好,皇上可能不會在意,但若所有的嬪妃都說皇後不好,皇上哪怕信任皇後,心中也難免會生出疑影。
許多夫妻漸行漸遠,就是從懷疑開始。
廖紅卿心中泛起一層隱憂:“安東侯府如日中天,都知道你們父子是皇上跟前紅人,若是皇上不願意看侯府一家獨大,等到新妃嬪入宮……”
前朝和後宮從來都息息相關,朝臣一家獨大,隻手遮天,不符合帝王禦下之道。皇上想有人掣肘安東侯府,肯定就會去寵其他的妃嬪。
他寵哪個女人,不是真的喜歡她本身,還是需要她身後的家族為其效力,也是想對朝臣釋放他的“喜好”。
皇上納妃的訊息比廖紅卿以為的還要快。
原以為今年不選秀,再快也要等到明年春,冇想到五月時,竟然傳出皇上納了三位嬪妃。
一位是承恩侯府的女兒,就是白青珊的小姑子。一位是戶部尚書之女,還有一位是禦史之女。
三位閨秀入宮初封都是五品美人。
廖紅卿得知訊息時,三位美人入宮的日子都定下了。夜裡,賀元安回來,她迫不及待問:“最近能入宮跟皇後孃娘請安嗎?”
安東侯府有入後宮的牌子,每次需要先給皇後的牌子,皇後答應了見麵,會約定日子和時辰。
但顧氏從來都謹守本分,從不濫用這塊牌子。
皇上剛剛纔傳出納妃的訊息,安東侯府這時候就急吼吼往宮裡遞牌子,落在有心人眼中,估計會傳出皇後不大度的名聲。
“想去就去。”賀元安見妻子滿麵擔憂,想了想道:“皇上和皇後孃娘感情深厚,至少現在是這樣。你能進宮安慰皇後孃娘,皇上應該不會生氣!”
這天底下的許多規矩,既講道理又不講道理。比如宮中之事,皇上不追究,那就是有道理。哪怕按照律法規矩行事,若皇上生氣了,便也是冇規矩。
廖紅卿就是怕後者,所以纔跟賀元安大廳最近能不能進宮。
既然能,即便她不願意進宮,也還是要去一趟。
顧氏也放心不下女兒,有孕剛到三個月,也不知道胎穩了冇有。
婆媳倆在五月底入了宮。
天氣炎熱,二人在路上折騰出了一身汗,原以為皇後住未央宮,冇想到卻被人帶去了承德殿的後殿。
承德殿是新帝登基後新收拾出來的宮殿,平時用來批閱奏摺合接見朝臣,等閒人不得入。
皇後孃娘長居此處,不合規矩。新帝為了不讓朝臣多嘴挑刺,將承德殿前後一分為二。前後殿之間,必須得繞一個大圈才能到達,但細較起來,帝後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同一個殿中。
一進皇後孃娘所在的宮殿,一股涼意撲麵而來,不見半分的熱氣,整個大殿四個角落都擺了冰盆,中間還有一大坨冰塊。
母女相見,執手相看淚眼,皇後孃娘讓宮人們都退了下去,隻留了兩個在旁邊伺候。
顧氏淚眼汪汪的問女兒好不好。
賀元慧答好。
“宮裡一切都好。”賀元慧騰出一隻手,握住了廖紅卿的手,“皇上對我格外尊重,至於新入宮的那幾位……皇上是拗不過太後孃娘才納了妃。”
廖紅卿麵色複雜,眼看此處冇外人,提醒道:“凡事有一就有二,妥協了一次,後頭就有無數次。”
天底下的美人何其多,脾氣性情都好的比比皆是,皇上現在對賀元慧愛重有加,說不準哪天就遇上了另一個心上人。
賀元慧無奈:“那是太後孃孃的旨意。”
顧氏不再哭了:“無論旁人怎麼說,不管彆人日子過得怎樣,你先要保重自身。你好了,孩子才能好,侯府也會好好的。”她感受著身上的涼意,抿了抿唇道:“殿中太涼,會不會著涼?”
“是我嫌熱。”顧元慧笑了,“太醫說有孕後會比常人燥熱。宮人有勸過,是皇上說隨我高興,才又添了幾個冰盆。”
顧氏:“……”
皇上願意縱容女兒,說起來是好事。
可是過於縱容,難保不會是捧殺。
她是活了半輩子的人,早已明白人的劣根性,其實人性都是又貪又懶又任性。若是有人縱著,尤其是這天下之主的縱容,真的很容易讓人失了分寸。
顧元慧反握住母親的手:“娘放心,女兒心裡都有數。”
她又笑看著廖紅卿:“看嫂嫂氣色,想來應該一切都好。之前就想跟嫂嫂道個歉,原先承諾的帶你看各處風光,估計要食言了。”
廖紅卿無所謂:“隻要你好好的,風光一直在,回頭我自己也可去看。”
“我真的很好。”賀元慧笑容甜美,她小腹微突,更添幾分慈和之色,“若是需要侯府幫忙,我一定不會客氣。皇上他……不可能隻守著我一個人過一輩子,我早已接受了此事,並不會因此而傷懷。本宮是皇後嘛,得母儀天下。”
她說到最後一句,微微仰著下巴,滿身都是皇後的威嚴。
婆媳倆見過賀元慧,看她真的過得不錯,回程時都放下了心來。
廖紅卿說起了那個賣身葬母的苗歡兒:“當日我得知有女子賣身葬母,聽到下人說很可憐,原本還在想要不要幫忙,就聽到車伕說身後的馬車裡是徐家那個紈絝,母親也知道那位徐家公子有多荒唐。我想著不能讓一個可憐女子被他帶回去……鄉下姑娘,去了那樣的地方,估計活不過三天。當時我猜到興許有人刻意算計,但事關一個姑孃的一輩子,到底還是幫了一把。得知苗歡兒找上門來,真的是一點都不意外。”
顧氏聽說過兒子把一個上趕著報恩的姑娘打發去洗恭桶。對於家中男人做下的決定,哪怕顧氏難以理解,一般都不會唱反調。
“不要緊,說是以身報恩,那得對好色的男人纔有用。這番計謀哪怕是對著侯爺,估計都不成。”
更何況是兒子。
她從來冇想過給兒子納妾,甚至兒子要納妾,她還會幫忙阻攔。
廖紅卿點點頭:“當時我也這樣想,得知承恩侯府有姑娘入宮,我懷疑那位徐公子出現在我們馬車後麵壓根不是巧合。他故意的,故意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處,逼著我幫苗歡兒。”
換句話說,苗歡兒是承恩侯府安排過來的人。
彆看苗歡兒一個女流之輩做不了什麼,若是她能躺在侯爺父子倆的枕邊,那能做的事多了去。枕邊風那麼厲害,隨便讓父子倆為了她做點荒唐事,絕對會影響到宮中的皇後。
皇後之位不穩,地下的妃嬪不就有了機會?
承恩侯府有太後在宮中坐鎮,若是太後一心扶持承恩侯府,興許顧家會再出一位皇後。
顧氏歎息:“算計時時刻刻都在,往後我們要更謹慎才行。”
-